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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

雖說這蠢娘們做的打算夠噁心人的, 搞得兩家現在也尷尬, 可好歹身份立場擺在那兒, 亂刀砍死還是有點——

陸碪是知道他媳婦火爆脾氣的, 動起真怒來那是真的幹出什麼都說不準。

於是聞言立馬把她攔住:“別別別!你看大喜日子的,今天又穿了白色禮服, 濺了血在上面也不好看。”

顧家大嫂本來還沒把她當一回事的, 這麼多人在場, 她雖然立場尷尬, 且還沒到被隨意撕扯折騰的地步, 又不是村姑吵架。

可見陸碪都這麼煞有介事的樣子, 顧家大嫂反倒慌了,忙躲在丈夫後面:“其南, 你看她, 快攔著這個瘋子。”

江媽一把推開老陸, 見這房間裡實在什麼利器都沒有, 拿起桌上手臂長的花瓶顛了顛。

聽到顧家大嫂的話,嗤笑一聲:“呸!少給自個兒臉上貼金, 老孃要對付你還用得著抄傢伙?麻桿一樣沒有二兩肉的骨頭, 空手就能給你掰折信不信?”

這是已經氣得忘了這會兒正嫁入豪門了,一心只想逮住她那個死鬼大哥剝下層皮。

眾人被她這神擋殺神的氣勢一震, 別說老陸, 就連顧其南都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

陸碪像江伽使眼色,江伽見好像有些玩脫了,忙道:“我爸爸啦!剛剛來大廳裡轉了一圈, 沒打招呼就走了,我也是碰巧才撞上他,估計這會兒已經走遠了。”

“媽!您也別找刀了,他可賊精呢,早溜了。”

陸碪聞言納罕,他另一個大舅子雖然身份神秘,對於他的事想查也無從入手。但老齊他們分析過,內行人即便不是同一路,但也能猜到點邊角。

只是沒想到對方倒是神通廣大,他也不在這裡糾結。

向著媳婦道:“伽伽她爸也真是的,來都來了,也不喝杯酒。”

說完就見他媳婦瞪著他,江媽氣個半死,這說得好像她是個口不對心,盼著大哥祝福的小姑娘似的。

呸!要死哪兒死哪兒,別冷不丁出來膈應人,就當他已經死了。

陸碪見自己說錯話,眼看火要轉燒到自己身上,忙對老齊道:“你看現在還逮得回來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大舅兄自己挑的火還是自己擔待著點吧。

老齊本來想說很難,別說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人家既然能有那手筆,他親自上都不一定能揪住尾巴。

就聽江媽盯著老陸怒道:“逮什麼逮?你逮誰呢?我哥是耗子嗎我讓你逮。”

邊罵還被連抽了好幾下,把老陸冤得要死。

江伽忙攔住她媽:“誒誒!您氣不順幹嘛拿陸叔叔撒火呢?放心放心,我生日的時候他會回來,到時候我幫你把人騙到眼前來,這總行了吧?”

江伽早摸清了關於她爸的話題上要怎麼擼她媽的毛,三兩下就把老陸解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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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媽頹然的坐到沙發上,神色頓時有些要哭不哭的哀傷,跟平時的爽利堅強全不一樣。

她摸了摸江伽的頭:“你哪裡騙得了他,這輩子除了他自己願意的,就沒有上過別人的當。”

“怎麼就——,來都來了!”

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屋裡眾人都被嚇到了。

江伽自覺真的玩脫了,她媽從來話裡話外都對她爸要打要殺的,平時磨刀霍霍的時候都老是咬牙切齒的唸叨他。

可那是把她寵著疼著長大的親哥啊,小時候一點委屈不讓她受,現在江伽把阿喻護著疼著的勁頭,那時候江執做的只會比這還要多。

怎麼會不念?怎麼會不想?

江伽這本來想坑親爹一把呢,結果把媽弄哭了,頓時心虛得要命。

她一雙眼睛到處掃了掃,一眼看到陸見希脖子和下巴交界處剛剛被顧大嫂撓了一條口子。

忙站起來道:“叔,您帶我媽去休息一會兒吧。見希臉上受了點傷,我帶他去上藥啊。”

陸碪也這麼想,現在什麼事情都告一段落也就大夥兒該散的散了。

處理傷口倒也不麻煩,別說酒店本身就有醫療部門,今天這場合來的都是非富即貴,上層名流,本來就有一隊專業的醫生隨時待命。

江伽拉著陸見希來到醫療室,按他坐下,在醫護人員準備消毒藥品的時候彎下腰湊近陸見希。

她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那道傷口。

並不是很深,三四釐米的長度,冒了幾顆血珠出來。也是巧,那道口子就在側臉線條上,好像被人沿著勾勒了一條線一樣。

江伽知道這種小傷口雖然看著不顯,其實會挺疼的,不像大的傷口會迅速麻木,反倒火燒火燎的刺痛感會延續好一陣。

她接過醫護人員遞過來的藥,動作輕柔的點在傷口上,專注得就像在用細刷掃過精心雕刻的完美塑像。

陸見希從她湊上來的時候就渾身緊繃,這會兒根本連怎麼呼吸都忘了,臉頰和耳廓迅速被緋紅侵染,眼睛完全不敢往上抬,就怕和她的視線撞在一起。

這小傷簡單,上點藥貼個醫用膠帶就行,晚宴的時候就可以拆,江伽處理過不少這種,做起來熟練順手,一氣呵成。

“你臉怎麼這麼紅?”貼膠帶的時候江伽問道:“屋裡太悶了?”

說著對旁邊的人道:“麻煩把通風系統開一下。”

“一直是開著的。”對方道:“我想應該是年輕人害羞了,哈哈哈!”

那醫生也促狹,陸見希雖然對自己的怪異不明所以,就像上次在農場這傢伙突然出現盯著他看一樣。

但總有種被公開處刑了的感覺,這讓他非常羞恥。

他有點受不了她這種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眼神,這是他之前就坦言過的。

因為這會讓他心率失衡,全身怪異,做出維持不了風度的失態反應,這不是他樂意體會的。

但同時這份專注又讓他內心一角不斷的升起雀躍,就像摔了一跤立馬被抱起來拿著糖哄的那種感覺,上次他直白說出心裡的感受時她就把眼睛閉上了是吧?

這次他卻不想她再這麼做。

所以在這難耐的羞恥中,他開口轉移話題道:“你,你動作挺熟練的,做過類似的培訓嗎?”

“這哪兒還需要培訓?多貼過幾片創可貼就熟了,不過我一般懶得上藥,舔舔就行了。”

“舔——”陸見希一口氣沒有岔回來,差點被空氣嗆著,這會兒是整張臉都紅了。

他眼神閃爍,掩飾般對江伽呵斥道:“先不說那樣不衛生,你個女孩子做那種動作不覺得羞恥嗎?馬上改掉這習慣,以後受傷我會親自盯著你擦藥——”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你為什麼要受傷?以後少打架,不準受傷。”

江伽聞言卻覺得不中聽了,她不滿道:“怎麼舔個傷口就羞恥了?你是哪個年代的老大爺?就你這樣,我家小區附近跳廣場舞的大爺可能都比你開明呢。”

陸見希自從上次和她看電影之後,就各種被鄙視腦子裡積了茶垢,他百口莫辯,但還是堅決道:“隨你怎麼說,不行就是不行,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非要用這種下流的處理方法。”

“等等下流?”江伽不可置信道:“我舔舔手背又沒往你臉上舔,你憑什麼說話這麼難聽?”

說完就看到陸見希整個人都僵了,臉紅得像是下一秒就會從耳朵裡冒出一股煙,江伽突然就瞭然了。

她鄙視的看著他:“嘖嘖!到了年紀,該談戀愛就去談戀愛吧。看到有趣的女孩子也別端著了,成天腦子裡都想什麼呢。”

“我跟你說啊!也就我這樣的心大,轉個頭就忘了。換了敏感害羞的女孩子,告你性騷擾你都不冤。”

“我不是,我沒有!”陸見希驚慌又惱羞道:“是你自己說了讓人聯想的話。”

“我還能控制你怎麼想不成?”江伽懟回來:“平時見你挺有擔當的,這會兒甩鍋可就難看了啊。不就是思春期各種腦補嗎?承認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你這才到哪兒?我之前的男同桌跟我說他在公交車上碰到一妹子,妹子對他說聲謝謝他就已經腦補出他們蜜月旅行要什麼地方,第一個孩子該叫什麼名字了。”

陸見希被她這種一竿子把他打到隨口一提一笑置之的陣營的態度激怒了。

他突然站起來,神色變得嚴肅,眼睛注視著江伽道:“我說了我沒有!”

“為什麼就是不好好聽別人說話?總是自說自話的對我下結論?”

“你以為我活在哪兒?男人國嗎?工作和交際圈都沒有一個女性對不對?你覺得成年人的世界還需要你一個高中生來指點迷津嗎?”

“還是我陸見希有多無人問津?”他眼眸裡的黑色好像變得更濃“我收到過別人的追求,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我不想說這種淺薄傲慢的話,但是——你覺得我需要腦補?”

說著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危險:“我比你更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不要覺得我是個不諳世事的笨蛋。”

江伽聞言怔怔的看著他,無法理解他怎麼一下子就被戳到了,雖然他說的都挺有道理。

但是:“那你還是沒說你幹嘛胡思亂想啊?”

陸見希特別坦然肯定道:“我說過了這是你的錯,你的眼神總帶有攻擊性,雖然這一點是我欣賞的,但某些情況下你這種不知收斂還是會讓人尷尬。”

“而且你和我是家人,理應親近,即便我不適的時候也不能拉開距離,或許就是這種勉強就是一切的元兇。”

江伽瞭然了:“早說唄!這玩意兒又不能勉強。人家親兄弟親姐妹還有合不來的呢,實在處著不自然稍微遠著點距離不就行了,這不挺好的嗎?你一開始不做得不錯,怎麼這會兒非要親近?”

說著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辰希和佑希他們和我關係好了,自己也想和兄弟們統一步調?”

“不用不用!這事強求不來,他們還想我和顧則北好好相處呢,再怎麼勉強我倆不還是相互討厭?”

“你要是不喜歡我,那還像最開始那樣唄。”說著撓了撓頭:“其實普通情況下我人緣還是不錯的,哈哈!好遜啊。”

陸見希一聽臉色就更難看了,他把人抓過來,抵在牆上,鄭重其事道:“我剛說完的話,你就又忘在耳後。我只最後強調一次,別再自說自話的對我下結論,否則的話——”

否則怎麼樣?他一時也不知道,這並不是公事,也不是她犯了什麼錯,只是一種溝通上的矛盾而已。

但陸見希就是覺得自己無法忍耐,甚至可能沒辦法抑制理智。

他跳過這一點,接著道:“我沒有不喜歡你,所以不用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勉強。”

“倒不如說我現在很中意你,之前說過家裡有你的加入太好了,這並不是假話,所以我是很喜歡你的。”

江伽眼睛一亮,頓時松了口氣:“真的?哎呀把我緊張的,你突然這麼嚴肅,我還以為你忍無可忍了呢。”

陸見希抬了抬下巴,心裡頗有些掰回一成的得意:“所以不要總反駁我的話,我說的總不會害你。”

然後瞟了江伽一眼,問道:“你很在意我是不是喜歡你嗎?”

“在意啊!”江伽理所當然道:“我挺喜歡你的,要是你這邊反倒對我感官平平,那我豈不是很可憐?”

陸見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平時表情冷淡,很難得見到他臉上出現表情,可現在卻是嘴角上揚神色柔軟的樣子,江伽被驚豔到了。

她頓時心情變得欣喜,又覺得兩人待在這裡她好像也有了陸見希之前描述的那種不適感。

便拉起他的手:“咱們去找佑希他們玩吧。”

緊接著就看到他臉一下子又紅了,江伽忙鬆開手:“抱歉,忘了你這樣會不舒服了。”

見希瞪了她一眼,一把牽回她的手道:“哼!不適是有點,但你以為我會止步不前那就錯了。我會好好適應你,直到對你免疫的。”

“可你的耳朵都紅了。”

“閉嘴!”

“要不還是我牽你吧?你看你都同手同腳了。”

“……”

一直在房間裡的醫生“……”

這倆孩子真的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嗎?走什麼走?好好梳理一下對話。

換做成年人的話這會兒直奔樓上的房間都有可能,果然是不參一絲雜質的青春吶。

不管怎麼說,婚禮最終還是圓滿結束,至少想要的目的是達到了。

星期一江伽回到學校之後,她的身份已經徹底不是秘密,學校有同學參加了當天的婚禮,而訊息的傳播在這個圈子裡面本來就快得驚人。

這樣一來一切的現狀都說得通了,顧則北的針對,雙胞胎的維護,還有對方說幹就幹且完全不擔心顧家聲勢的魄力。

原來根本就是一家人哦!神仙打架拉什麼凡人?

從此之後江伽在學校感受到的氛圍立馬為之一變,也別說什麼見風使舵,至少現在人人都是笑臉相迎。

要是江伽第一天來這裡的話,還以為這所學校的人有多好相處呢。

但她之前所展現的強勢,以及現在展露出的支撐這份強勢的更強勢的背景,卻是讓所有人都不得不嚴肅揣摩她的立場。

就連和她走得近的肖貝,從此之後都沒再被找過麻煩了。

肖貝還開玩笑說:“我那次在廁所裡挨的那一下,照現在來看挺值啊。”

江伽頗為膩歪:“得了啊!挺沒意思的。又不是關係好的人,突然就對你熱情的笑呵呵。”

江伽抹了把雞皮疙瘩,她陸叔的本意是讓她以後安心上學,別被雞毛蒜皮的事成天絆著。可沒告訴她這種衝著她背後而來的熱情這麼難以消受啊。

肖貝指著她哈哈笑:“我還第一次看你沒轍的樣子呢,這種時候你多看看陸家那兩位怎麼應付的唄。”

江伽心道人家那是含著金湯勺出身的,當然不會覺得金湯勺咯牙。她——

算了,不提也罷!

不過不光是她,有一個人也從那以後就成天各種不得勁。

顧則北自從婚禮過後,彷彿一切塵埃落定般,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連大嫂那事都讓他提不起勁來,說來最近家裡還不怎麼太平呢。

大嫂這樣被半拘禁著,阮家的人當然不樂意,阮家雖然因為前些年決策失誤有些止步不前,但也是不容小覷的。

他哥把大嫂最近幹的事一巴掌拍阮家人臉上,說來顧阮兩家平時感情也算不錯,不然也不會平時頗多包容。

這回阮家都對自己家女兒做的事不能看了,你要鑽營要保證自己的利益這沒問題,天經地義的事。

可哪樣事情是做好了的?兒子平庸不自知,反倒被教的不知所謂,想從側面打壓對手削減競爭力,那辦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一個村婦結了八輩子的仇一心對著人家撕擼呢。

這說出去都讓人質疑他阮家的智商。

可不管不成啊,都這樣了,顧其南這是要放棄老婆孩子轉而把自己奮鬥一輩子的成果轉手送給弟弟嗎?

這個其實也好理解,大家族來說,一看重血統,二看重資本的傳承。

顧其南何等驕傲一人?手腕精明眼界開闊,這輩子從來都活得明明白白的。

當年那事關家族命運的決策也是當斷就斷何等魄力?自己老婆蠢,他早看明白了。

這種人會由著自己畢生的心血以後被平庸之輩繼承?他既沒有再生一個,外面也沒有亂七八糟的。

這心驚膽戰的現狀,讓人不把目光放在顧則北身上都不成,所以阿碧的焦慮其實並不是無的放矢。

顧則北對家裡的事煩不勝煩,到學校也是懶洋洋的鹹魚樣,看著江伽一下子變得眾星拱月,他更不得勁了。

倒不是不甘心什麼亂七八糟的,只是隨著塵埃落定後她落根於陸家後,他本該收回那些針對的思緒,從此大家相安無事的。

可他總忍不住對她有些在意,時不時的視線就轉到她那邊去了,然後回過神來不耐煩躁的‘嘖’一聲,週而復始。

顧則北決定不把自己侷限於學校與家裡兩點之間,說起來他都好久沒有出去找過樂子了。

但他的朋友圈子又和雙胞胎他們重疊,最近也不想找他們玩,想到之前的邀請,他放學後便讓司機把他送到了一個地方。

而與此同時,江伽也接到一個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先說好,不是更新越來越晚了,是越來越卡了。這章又碼了七個小時,我先去跪會兒。

感謝紫雲伊,大爺點的名字的打賞,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