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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江伽聽了陸見希的話, 第一反應是差點沒被氣死。

她可不認為她爸的工作就有這麼巧合, 前腳她還在這邊, 後腳就疑似在這裡出現了他的蹤跡。

這人就算再怎麼神出鬼沒, 也不是想去哪兒去哪兒的吧?

結合到這整件事都是他先牽頭提出來的,他人又出現在了這裡, 江伽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她倒是瞭解她爸看似漫不經心, 但實際上最終什麼都沒脫離他預料之內的邪門手腕, 可萬萬不敢相信連他們的順風車都敢搭——

不對, 說不定還不止如此, 江伽這會兒也沒辦法好好梳理頭緒, 可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肯定沒這麼簡單。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昨晚才聯絡的他, 都不知道他那時候就跟自己相隔不遠, 他挺會瞞的啊!

江伽嘴角抽了好幾下, 抬頭陰測測的看著陸見希, 答應道:“我去!”

說完卻看見陸見希看著自己的眼神反倒有些恍惚的樣子,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 但看起來卻像是在走神, 不知道想到什麼,臉頰還有點微紅的樣子。

江伽之前算是見識過這傢伙一本正經之下的腦補能力, 不知道他又天馬行空的想到哪裡去了。

便問道:“你看著我在想什麼?”

陸見希猛然驚醒, 才發現自己又犯了傻。

他覺得自己不可理喻,其實這會兒江伽根本就沒什麼特別的。

穿著柔軟保守的睡衣,頭髮被撥到一側鬆鬆的編了個髮辮, 這讓她的外表看起來柔軟沒有攻擊性,按理來說是不會帶來巨大衝擊的。

可陸見希說完事之後,注意力一旦落在她這個人身上,那種怪異不受支配的感覺依舊有增無減。

但被驚醒後又下意識的掩飾道:“沒,睡衣不錯嗎,看著挺好。”

說完就覺得自己更不要臉了。

睡衣不錯?這種諂媚的話也說得出來。

江伽聞言倒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反倒抬手看了看睡衣上的花紋,就是普通的條紋睡衣而已。

白言喻本來給他姐準備了很多漂亮的睡裙,但在國內這期間也知道他姐睡覺講究的是柔軟舒適,就收起那些花哨,換成了質地最舒適款式簡單的。倒合江伽的意。

江伽雖然覺得陸見希誇得有些莫名,但還是回答道:“是嗎?阿喻幫我準備的,是挺舒服。”

陸見希突然想收回那句話,區區一件睡衣有什麼好拿出來說的?誰不會準備一樣。

總之他有種被無端掃興的感覺,而且夜深了也不適合在女孩子的房間裡多待。

因為是比較正式的場合,雖然江伽的目的是去逮親爹,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穿一身方便行動的去,畢竟自己也把不準到時候會不會憋不住想動手。

但同行的陸見希的面子不能不顧及,所以江伽第二天一早還是乖乖的選了小禮服並且琢磨著找人給她打扮一下。

這倒是方便,白言喻給他姐準備的東西那是應有盡有,至於髮型和妝容,不說白家就有專門打理這塊的,要真用不順手的話,辰希不剛好在這裡嘛。

因此辰希還沒出門之前就被江伽抓了勞力了,他也樂意,美滋滋的給江伽打扮了一番才出的門。

而白言喻在得知昨晚陸見希居然單獨邀請他姐出去之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當時辰希正給江伽弄頭髮,白言喻就在她身邊一個勁的不可置信道:“他憑什麼約你?他在別人家憑什麼單獨約別人姐姐?你居然還答應了?”

江伽不打算先告訴阿喻她爸有可能在這邊的事,具體原因還沒確定呢,總不好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打算先去揪著她爸質問一番再圖後面的打算的。

所以被弟弟問起來,她也只好打哈哈道:“那他在這邊一時半會兒又抓不到別的女孩子,只能由我充當女伴了,一家人的這種時候肯定得挺他對吧?”

臉不紅心不跳的把幫扶立場顛倒了,人陸見希不但勞苦受累欠人情,完了還得背個名。

白言喻卻不接受這解釋:“說得沒女伴就出不了門一樣,他陸家的大少爺要是還需要女伴來錦上添花,那得多可悲了?”

“而且我發現這人沒眼色,看不見咱們在忙嗎?你說在這種情況還能不合時宜的為了區區一個酒會折騰人的,還有誰?”

“倒是不知道在臨近春節把人給我們拐走的,這又怎麼算。”此時陸見希信步從門口走進來:“論沒眼色,這可是小巫見大巫吧?”

白言喻一噎,就要嗆他,就被他姐拉過手道:“行啦行啦,就半天的功夫而已,我昨晚圈出來的路線你好好琢磨怎麼安排人手,我估計對方離動手也不遠了。”

“畢竟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得閘斷咱們手裡掌握的訊息流出去,不然以後就算事成他們也撈不到好處了。總之萬事小心,和老徐多推演幾遍。”

說著頓了頓,然後還是開口對阿喻道:“小阿則那邊的動靜你注意一下,雖說那女人和他們是合作關係,但誰知道如果偷雞不成,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掉轉槍頭做些什麼?”

白言喻聞言,眼中的情緒一沉,也沒那心思糾纏姐姐和人約會的事了,他心中閃過一陣煩躁。

那小崽子怎麼樣對他來說其實都無所謂,可想是這麼想,但回憶起那家夥每次屁顛屁顛跑過來的眼神,心中有泛起巨大的不忍和難受。

他點點頭:“好!”

見江伽三兩下安排好了白言喻,一直在一幫給辰希遞刷子工具之類不知道在幫倒忙還是幫倒忙的佑希就忍不住嘀咕了。

“我說丫頭啊,雖說王牌總是最後一刻才出場方顯格調,哥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但這麼久了,要我做什麼你好歹透個底啊?不然跟個打醬油似的瞎晃那我多無聊。”

說完就感覺背心涼颼颼的,回頭果然老大看著他的眼神很不對勁。

江伽臉上訕訕的,忙安撫道:“行行,馬上就告訴你,在這之前你先跟阿喻待一塊兒活動。”

白言喻正要拒絕,就聽他姐道:“你和老徐在佈局的時候機械使用上面問問佑希的意見,他很在行的,銜接絕對更高效。”

白言喻閉嘴了,一開始還不怎麼滿意的佑希頓時被誇得骨頭都輕了幾兩,得意的“勉為其難”答應了。

江伽親媽這兩天對她正有一股熱乎勁,見她要出門參加酒會,還讓她到自己那邊選首飾。

江伽心說她要是知道自己去逮她前夫,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心思想這些。

不過想到了有可能出現的麻煩,還是不打算戴什麼首飾在身上妨礙行動,就任由辰希給她選了個髮卡。

然後就和陸見希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江伽明顯感覺得到陸見希時不時的在看她,但她回視過去的時候又抓不住把柄了。

這傢伙眼光奇高,上次在家裡,辰希對她用心好久打造的形象在人家眼裡都僅僅是一般呢。

這會兒匆匆忙忙的,雖說阿喻這裡準備也充分吧,但到底沒上次那麼遊刃有餘。肯定更夠不上人家的標準了。

那他頻頻看她幹嘛?江伽有些一頭霧水,但隨即又想著是不是哪裡有什麼不妥他又不方便說出來。

便問道:“我背後拉鍊沒拉上?”

陸見希聞言下意識的往她背後看去,今天辰希給她選的是一套稍微露背的小禮服,開口在腰上三寸,並且中間還有兩條一寸寬的帶子橫過去,並不算暴露。

可還是能一眼注意到背後那流暢優美的線條,她的背是真好看,並不止光瘦而已,骨骼輪廓肌膚顏色每一樣都恰到好處,優雅又美麗,精緻又精神。

陸見希臉一下子又紅了,江伽見他這副作勢,滿以為自己猜對了。

她這條裙子背後拉鍊可就在腰上方一點而已,要是開了那得多丟人?

往後一摸自己看不見又死活摸不出所以然來,便對陸見希道:“你別光看著啊。”

“開到哪兒了?幫我拉上來。”說著對這人特別不滿道:“你彆扭也別在這事上彆扭吧?要我不問你你還不打算說不成?”

陸見希只覺得這傢伙真的有瞬間就把氣氛作尷尬的天賦,他都不知道怎麼下臺了。

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好,她估計又得問自己幹嘛看她了。然後話題又像前幾次一樣纏成毛線團。

他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於是陸見希接下來就幹了一件讓自己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恐怕自己的下限就是在這個時候扔了的事。

他做著漫不經心的樣子,點了點頭,然後讓江伽稍微轉過去。

接著就真像是那麼回事一樣,把她本來好好的拉鍊稍微往下拉了一點又重新拉了回去。

指腹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一瞬她背上的肌膚,絲綢一樣滑膩的觸感,纖細的肌理中卻透著無盡的生命力。

陸見希的腦子裡彷彿一根緊繃的弦崩斷一般,莫名其妙的身體和意識就開始做起了鬥爭。

等聽到有個聲音問他:“好了嗎?”

他才勉強將散亂得到處都是的思緒強行收攏,再不著痕跡的做出反應。

然後他明白了,剛剛的自己,在渴望更多。

陸見希焦慮的咬了咬唇——這是何等的失態。

剛剛他就跟一個一言難盡的無恥流氓一樣。

江伽不知道陸見希為什麼突然開始就變得喪喪的,不是,面上還是那種神態冷淡的高嶺之花的樣子。

可大家也相處這麼久了,氣場上真的一眼就能感覺出來。

正想試探著安慰他兩句,就發現車子停了下來,目的地到了。

這下好,江伽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她那搞事的親爹給吸引住了。

挽著陸見希的胳膊走了進去,入眼滿是衣著講究的名流之士,而且普遍比較年輕,幾乎在場看不到幾個老頭子。

江伽他們一道就有陸見希那位朋友上來打招呼,雖說這樣有點失禮,但她的滿腹心神真的不在對方的互相寒暄之上。

只陸見希提到她的時候,她禮節性的和人家打了個招呼,然後等對方離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跟陸見希道:“咱倆分頭找。”

“他肯定像上次一樣,不知道又混在侍應或者樂隊裡面了,看仔細點,不然讓他提前發現我們給溜了。”

陸見希聞言忍俊不禁道:“不用了,你看。”

說著就指向一個方向,江伽順著看過去,眼睛陡然就睜大了。

她那殺千刀的親爹,別說掩藏在服務人員中了,人不但沒掩飾,反倒衣冠楚楚的站在那裡。

他本就長相俊美氣場強大,又有一種神秘曖昧的吸引力,周圍的男男女女簡直跟盤旋在他身邊見了腥的鯊魚一般。

這已經不是招搖的問題了,他簡直就是來到這裡就不可忽視的焦點。

江伽一進來眼睛就往周邊來來去去並且存在感不高的人身上瞄,倒是第一時間沒注意那邊。

她覺得自己現在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撐著胃疼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在離她爸還有十來米的距離,正處於那包圍層的外沿之時的時候,和她爸掃過來的目光對視上了。

江執正和人相談甚歡,冷不丁在人群外面看到他女兒,那張可愛的小臉和遺傳自他的漂亮眼睛這時候散發的氣場和傳達的資訊完全讓人不敢恭維。

他心下一咯噔,生平頭一次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這種感覺是上一次妹妹婚禮上被女兒撞見都沒有的。

他臉上的笑變得有點僵硬尷尬,就看到他閨女挑了挑眉,往旁邊隱晦的地方指了指。

江執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不聽女兒的邀。

可她現在應該忙於摻和白家的事才對,沒道理有那功夫追查他,關鍵是她沒那本事和人脈查到這裡的,而且白家也不在這交際圈中。

隨即就看到了落後一步走到她身邊的陸見希。

江執打死這小子的心都有了,上次臨走的時候才說過什麼來著?四個希是最省心的,尤其他家的老大,人應該是最穩重拎得清的。

結果這麼穩重的人就是帶著別人女兒來拆自己老爸臺的?

陸見希衝江執舉了舉手裡的香檳,倒是沒有跟著江伽去另一邊,畢竟有些事倒不是他方便知道的。

江執和周圍的人道了聲失陪,在眾人意猶未盡略顯失望的反應中離開了這邊,乖乖往女兒指定的放向去了。

結果出了偏門就被等在那邊的女兒一把揪了過去,二話不說對著他就是一陣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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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把我們當猴耍呢?裝得還挺像,前晚給你打電話你瞞得倒是緊。”江伽邊捶邊罵道:“處這麼近都瞞著不見我,那以後也都別見了。”

江執忙把女兒的小腦袋抱懷裡拍著哄道:“這哪能啊?爸知道你捨不得,我也昨天才到,這不還沒來得及嗎?”

江伽能信就有鬼了,她陰測測道:“捨不得行吧?那信不信我帶你前妻來見你,讓她好好跟你哭訴一下這麼多年的委屈。”

江執一下子就繳械投降了:“別,別!阿瑜那性子,年輕的時候就吵了不少架,這麼多年了,還是給彼此留個好點的回憶面貌吧。”

“呸!”江伽鄙視她爸這慫樣,把腦袋從他懷裡鑽出來,逼視道:“你別想矇混過關,你誆著白家做事,自己想在裡面撈什麼好處?”

江執訕訕道:“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那阿喻的處境又不是我編出來的對吧?早剷除早好。”

說完就見女兒用斷絕關系一樣的眼刀戳他喉間,江執既帶著招搖的那一面身份出現在這裡,就不能說沒考慮到風險。

他嘆了口氣,對女兒道:“只能說國內有些勢力犯了滔天大罪之後,以為躲到國外改頭換面就能逍遙法外,沒這麼好的事情的,這次爸爸的工作就和這相關。”

“不過,別的國家總不會喜歡另一個國家的人在他們這裡動作太大,所以有時候還是有必要走點迂迴路線的,就比如白家現在已經開始像上面施壓了吧?”

江伽雖然隱隱有了猜測,但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震驚於她爸的無恥,這哪裡是搭順風車?簡直就是騙人家啟程的霸王車吧?

雖說阿喻被虎視眈眈的處境是客觀存在的,而且有她爸這邊如果也同時盯上那個家族的話,自己這邊更是事倍功半,可還是有種想把親爹挫骨揚灰的感覺。

她深吸了口氣,壓下戾氣道:“行,這筆賬事情結束之後再算,現在麼?怎麼回事?”

“你幹活的時候還可以這麼招搖的?”

她當初還因為僅僅被人拍了兩張照片各種威逼恐嚇的擔心暴露他,結果他在這裡的操作簡直了。

江執笑了笑,表示這鍋他可不背:“我不是跟你說了不用這麼小心的嗎?”

“別看你爸這樣,在外面行走的時候還是有幾個體面身份的。哦,現在這個就是活躍在歐洲的收藏家。”

江伽覺得她爸幹活的地方,簡直就不像他們國家傳統的低調樸實的行動風格,眼睛無神的問道:“暴露了怎麼辦?”

“怎麼暴露?”江執莫名道:“難道還有人能在我們國家,在咱們手裡查到什麼嗎?”

國家機器的能量不是說說而已,他身上的重重身份,如果按照法定的履歷來說,全部都是真實存在的。

說著對還要追根刨底的女兒哄道:“好了,今天爸爸已經是吐血大放送了,真的不能說了。”

“行,我不問你那個,但這會兒這個身份,你倒是給我講講剛剛周圍那圈迷弟迷妹怎麼回事唄。”

江執一聽女兒狀似吃醋的樣子就樂了,正想逗她,就看到有個窈窕的人影從那邊走過來。

暗道一聲麻煩正要拉著女兒迴避,就聽對方已經出聲了——

“irving,我看見你了。”

對方快步走過來,江伽回頭就看見是一個東歐長相的漂亮女性,二十五不到三十的樣子,既有女人的成熟韻味,也不失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精緻傲慢,很吸引人的型別。

但對方看江伽的表情就不怎麼友善,她開口就咄咄逼人道:“這是誰?剛才我邀你單獨出來透透氣都被你拒絕了,為什麼現在會和這個女孩兒在一起?她成年了嗎?”

亞洲人的年齡在他們眼裡一向很迷,對方的的英語也帶了一點口音,不過江伽勉強還是聽得懂。

本來她和她爸在一起的時候,見多了被女人搭訕相邀的情況,只要不像上次那富婆一樣惹人厭惡的行為,其實江伽早見怪不怪。

可是剛得知她爸讓自己完全陌生的一面,自己身為他女兒,本理所應當和他在一起,卻被陌生的人指著質問。

這樣江伽心中一下子升起了一股偏激的乖戾。

她冷笑一聲,一把挽過她爸的胳膊,在她爸準備開口敷衍對方之前就已經先開口了:“因為我們正在約會,兩個人約會的時候為什麼要被別的人打擾?”

這話其實完全沒毛病,但這個時機這種語態說出來,惹人誤會是肯定的事。

見女人臉色已經青了,江伽是完全放飛自我把自己的戾氣發洩到撞槍口的人身上。

結果視線一偏,就看到剛從主廳裡出來的陸見希看著她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  見希:如果這局遊戲有父嫁線,一定是我親自送出的助攻。

江執:這不扯平了嗎?要你知道不是那麼好利用的。

感謝劉胖兒同學的打賞,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