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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打發走了法伊瑟, 白爵心中滿滿惦記著關於沙盤戰爭遊戲的事兒,摸到了上課的教室。

曼哈特早就佔好了位置——

低調的角落。

“怎麼來那麼遲?”

“門口耽誤了一會兒。”

“幹嘛?”

”和管家婆說話。”

“又怎麼了?”

“沙盤戰爭遊戲的事,”白爵心不在焉嘟囔。“我有點興趣。”

“可以啊, 你還會玩那個?你還有什麼不會的?聽說這學校在這方面挺厲害的, 你有信心進校隊嗎?”

曼哈特滔滔不絕地說開了,期間芬迪爾進入教室路過白爵他們,大概是聽見了關於他們討論遊戲的事兒, 忍不住擰頭看了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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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白爵皺皺鼻子, 翹翹唇瓣,衝他威脅式地露出森白的牙。

“看你一眼還會少塊肉麼?”芬迪爾嗤笑。

白爵:“會啊, 我會嘔吐不止。”

曼哈特:“……”

芬迪爾在白爵他們身後那張課桌放下課本時,白爵還在回頭瞪他,試圖伸腳踹他的桌子讓他滾開……

正踹得開心,正好這時候, 教課的教授進入教室,教室裡原本的討論聲也跟著小了些……白爵只好將目光從芬迪爾的身上收回。

白爵今天的第一節課是醫療開發與研究(理論)課,這門課程學到三年級以後就會換個名字叫醫療開發與研究(戰爭)以及醫療開發與研究(常規)兩門課程,只有有心要往醫學方面發展的學生會對號入座的選修——

顧名思義,戰爭類醫療開發與研究課程,主要是研發各種凝血劑、創傷修復、體力修復等各方面戰場類使用的醫療手段,以後可以當個戰地醫生什麼的;而常規類醫療開發與研究課程, 則針對普通狼族會有的各種小毛病,什麼狂犬病啦,月圓恐懼綜合徵啦, 感冒發燒什麼的常規治療手段。

白爵家裡其實挺希望他往醫療這方面發展的,畢竟蘭斯洛特家從開機甲的到做機甲的甚至到修機甲的都有一把好手,現在就還差個醫療師……

“家裡有個人在醫院,有個小病小痛的總是方便些。”

老蘭斯洛特上將是這麼說的。

搞得好像他上軍部的醫院誰敢讓他排隊掛號似的。

白爵原本對未來的職業規劃倒是沒有什麼想法,甚至覺得當個戰地醫生確實挺酷的——在戰爭中,戰地醫生御用機甲和航艦會使用特殊的綠色標識,和聯邦那邊統一色號,而且無論是聯邦還是帝國,雙方都有預設的規定:兩盟交戰,不斬軍醫。

當一名戰地軍醫實在是保命的同時升官發財之最佳出路。

如此這般,於是——

“你上這個課倒是認真。”曼哈特一隻手支著下巴看著白爵奮筆疾書記筆記。

“你看,提若教授手上他手上都沒拿書,和其他照本宣科的不一樣。”白爵刷刷幾筆,記下凝血劑的主要成分化學分子式。

擔任醫療開發與研究(理論)課程的教授提若是一名八十歲多歲alpha狼,聽說上過戰場拿過功勳……後來到了年紀退役回家休養了一段時間,過了六十歲才被軍校返聘回來當軍校教授。

聽說他是為數不多現存親身經歷過羅曼將軍事件的人。雖然他總是對過去的那些事絕口不提。

不過這都不是最傳奇的,最傳奇的是提若教授從幾十年前成年至今,一直單身,硬生生當了一輩子的鑽石王老五——

從當年戰場上溫文儒雅的鑽石王老五,到如今夕陽紅屆的鑽石王老五。

這很難得,像是這樣戰功顯著的人,一般都會享受到軍部的婚姻包辦才對……白爵這會兒一邊心不在焉地胡思亂想,一邊埋頭唰唰地拼命記課堂筆記,那邊芬迪爾·愷卻被點名叫了起來。

“說說你瞭解的凝血安定劑。”

白爵放下筆,稍稍側過身,從他的角度正好看見芬迪爾推了推眼鏡,眼鏡一角忽然閃亮……

哎喲,白爵面無表情地想,這是要開始裝逼了。

“凝血安定劑主要用在戰場急救,在登陸戰爭中,狼族先遣部隊受到熱武器傷害並產生失血過多伴隨劇烈疼痛,無法從戰場立刻撤離或繼續前進時,用以10s內止血和鎮痛作用,效果一般持續15分鐘左右,士兵注射該種藥物後立刻進行有效的撤退或者選擇繼續完成先遣任務……主要成分是如硫噴妥鈉,苯巴比妥鈉,阿米妥鈉等——”

教室裡的人——包括提若教授在內,都微微瞪大眼看著芬迪爾:顯然大家沒想到他能做出這麼完整的回答。

“呃,呃,好,好,好,這位同學的回答……”

提若教授上下打量著芬迪爾,顯然正在努力組織語言,就在這時,只見白爵一隻手“啪”地摁下了前一秒還在指尖翻滾的圓珠筆,然後另只手又高又筆直地舉了起來——

“……你活在哪個年代啊?巴比妥類藥品現在是安樂死藥劑的主要成分。”

教室裡忽然響起的聲音充滿了令人討厭的優越感,聽上去讓人牙癢癢。

芬迪爾一頓,垂下眼看著坐在他前面的傢伙——在提若教授允許的點頭示意下,白爵站了起來,開始了他的表演:“在英文中,鎮靜劑與麻醉劑在詞義上有重疊,所以在很早的教科書裡很容易把這兩種試劑混為一談。”

白爵雙手撐在課桌邊緣,語氣冷靜繼續道:“巴比妥類藥品現在在臨床上幾乎已經不再用於催眠、鎮痛,因為它擁有極強的副作用,會導致人產生驚厥、亢奮等精神類病狀,擁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現在這類藥品已經不再投放於戰場上。”

白爵說著,忽然回頭深深看了芬迪爾一眼,翹起唇角:“另外,很早以前,巴比妥類藥物的買賣並不是那麼嚴格……直到資訊素抑制劑誕生,此類藥劑也擁有這種成分,只是伴隨著抑制劑成為絕對禁藥,巴比妥類藥品的出售與購入也被嚴格管控起來——二十五年前,曾經在《醫學領域的戰爭》雜誌上,有軍部醫療師發表過論文,他認為資訊素抑制劑的失效和不穩定性,也極大可能是因為巴比妥類藥物造成。”

這又是在見縫插針地嘲諷芬迪爾嗑藥梗。

白爵語落,教室裡頓時比剛才的氣氛更加……鴉雀無聲。

芬迪爾沒說話,只是沉默地陰沉著臉看向白爵……實驗臺下,拳頭緊緊握住。

“很好,”提若教授遲疑了下,似乎比剛才更加意外地看了白爵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白爵收回目光,衝著他的教授笑了笑:“白爵·蘭斯洛特,教授。”

“蘭斯洛特家的,我退役下來的時候,你父親還是個剛上戰場的愣頭青……不過在那個年代,戰場上的凝血安定劑倒確實含有巴比妥成分,而這玩意製作的資訊素抑制劑——倒是不提也罷。”提若教授衝著白爵和善地笑了笑,“你回答得非常準確,坐吧,下次想要補充回答要提前舉手,給予你的同學足夠的尊重。”

“好的,教授。”白爵揚起一個沒多少誠意的假笑。

隨後提若教授又轉向芬迪爾,語氣依然溫和:“你說的也沒問題,巴比妥類藥物確實曾經活躍於戰場使用中,只是你的知識來源似乎令人遺憾地稍微落後了一些——但很好,你們的基礎學識給了我不小的驚喜,你也坐。”

白爵又“chua”地舉起手。

提若教授臉上和善的笑容更清晰了一些:“蘭斯洛特?”

“希望教授在給我們講講現在的凝血安定劑主要成分。”白爵一臉真誠補充道。

提若教授果然笑得更燦爛了:“那當然,以後當你們接觸這門課程更深入時一定會說到,不過這對你們現在來說還深奧了一些。”

白爵做出個遺憾的表情,然後坐下了。

餘光瞥見芬迪爾一臉陰晴不定,飽受羞辱的模樣,明知道自己不應該跟他計較,還是心裡樂開了花。

剛美滋滋坐下,旁邊曼哈特就送過來一個手肘拐:“看看你把這教授哄得心花怒放的。”

“……畢竟怎麼哄老頭老太太開心我最在行了,就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作天真無邪狀往他們擅長的領域使勁兒提問唄,”白爵轉過眼,跟曼哈特眨眨眼,“我媽和我爸也這樣,隨便問個機甲實操類問題,我爸能嘚吧嘚說一下午。”

曼哈特一陣嘎嘎瘋笑。

白爵心滿意足地重新拿起筆,正要繼續書寫——

“你不可能事事壓我一頭。”

身後傳來芬迪爾的聲音,嗓音冷漠略帶被羞辱的壓抑。

“找回場子再說這話吧,”白爵頭也不回道,“現在看來,我就是事事壓你一頭,嗨呀,好氣啊。”

……

於是。

上午第一節課下課以後,白爵和芬迪爾在醫療開發與研究課程上爭鋒相對的事兒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人們都說,在神聖抉擇日的決戰從未結束,這場戰火的硝煙已經瀰漫。

“還記得我說的吧,不必事事強出頭。”

餐桌上,身著黑色軍制校服的金髮男人捧著杯子抿了口茶……坐在他對面,黑髮少年則翻著白眼,一臉不耐煩地把一個蘋果拋著玩——

“是他先開始的,一個凝血安定劑講那麼大串,生怕人家不曉得他知道一樣,然後講的還是幾十年前的教科書內容,都不知道他從哪個年代穿越過來的。”

穩穩地一把接住蘋果,白爵用鼻孔“哼”了一聲——

“對了,他好像也對沙盤戰爭遊戲有點興趣,你要是敢放他進校隊……”

這又是哪跟哪了?

法伊瑟見小少爺這副越教育越叛逆的樣子,也是完全沒辦法,放下茶杯,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餐盤邊緣:“別玩弄你的食物,胡蘿蔔吃掉。”

“不吃,”白爵皺眉,把餐盤往法伊瑟那邊一推,“要吃你吃,狼族吃肉就可以了,自古以來沒有那條狼是因為不吃蔬菜死掉的。”

在家裡老爸和老媽管著,摁著他的腦袋吃蔬菜,出來還不讓他放飛自我一下麼——

白爵的餐盤“啪”地一下碰到了法伊瑟的餐盤,原本他以為法伊瑟還會再囉嗦幾句有的沒的……卻沒想到對方只是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白爵:“?”

法伊瑟停頓了下,盯著面前白爵的餐盤,不確定地問:“給我?”

白爵:“節約糧食是美德。”

我不吃的給你吃一下又怎麼了?

做什麼用這種詭異的眼神看我?

……等下,這眼神好像和早上那波有點像啊——

難道這傢伙很喜歡煙燻三文魚和胡蘿蔔嗎?

……這口味怎麼和貓那麼像啊?

臥槽,別不是貓星球派來的臥底吧!

一臉串的質疑,白爵用驚悚的眼神兒看著法伊瑟將自己餐盤裡的胡蘿蔔從善如流地吞嚥下肚——

這……

不說“謝謝”應該沒關係吧,畢竟這傢伙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他才是準備說“謝謝”的那一個?

白爵滿臉黑人問號臉,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正想問問法伊瑟今兒個到底吃錯了什麼藥這麼黏黏糊糊的怪讓人難受的……

忽然,食堂門口一陣轟動——

白爵抬頭一看,發現食堂門被人推開了。

匆匆走在前面埋頭走路的是身穿白色軍制校服的黑髮beta,毫無疑問是討人厭的那只beta無誤;在他的身後,端著個餐盤追的是他那個傻子富二代室友。

白爵:“怎麼哪哪都是他們,煩不煩啊?觀眾都嫌煩了啊。”

白爵的嗓門有點兒大,至少聽力不錯的星季聽見了,走進門想要捉住芬迪爾的手一頓,往白爵這邊看了一眼——

芬迪爾趁機加快了速度,走向領餐視窗。

星季嘆了口氣:“你走那麼快幹什麼,二樓和一樓沒區別,這食堂人這麼少的原因是它本來就是為世家子弟準備的。”

芬迪爾聞言,腳下步子一僵,硬生生剎車抬頭看了眼餐牌,發現上面的價格果然比之前看到的那個學生比較多的價格貴了將近一倍——

於是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轉了個身,就要回頭往門口那邊走。

星季“哎呀”了一聲,伸手拉住他:“不用走的啊,又不是吃不起,我的讓給你吃就是了吧,都打好了餐了你坐下吃就完事了唄,一食堂的那些破爛玩意給豬都不高興吃——”

芬迪爾前幾天都是在一食堂吃的。

顯然星季這句話更加觸怒了他。

只見他咬著下唇往回拽了拽自己的手臂,星季見他這樣更加收緊了手勁兒……一拉一扯,兩人也不嫌丟人,就站在食堂門口拉扯上了。

白爵翻了翻白眼,拒絕再圍觀這種無聊的鬧劇,把原本正拋著玩的蘋果往兜裡一踹,拿起吃完的餐盤往倒殘羹冷炙的回收處那邊走——

結果剛倒完垃圾,放下餐盤,那邊傳來“呯”地一聲!

白爵回頭一看,發現是芬迪爾用力過猛,星季手裡原本端著的食物餐盤打翻一地,潔白的地板上散落的湯汁流淌成一灘……

現場氣氛尷尬得要命。

芬迪爾一楞,趁著星季發呆的空擋,抽回手擰頭跑了。

被食物湯汁飛濺了一身,星季站在原地看著他跑開的背影,一時間臉上遲疑之中浮現一絲絲陰鬱,居然破天荒地,也沒去追。

“……”

白爵嘆了口氣。

為了培養學生節約糧食的精神,每天每個學生的食物配給份額是一對一的——也就是說哪怕是貴族或者世家子弟,也只有領取一份食物的權利。

這傻子富二代室友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幹。

放下餐盤,白爵繞過幾張桌子來到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的星季面前,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塞進他的手裡。

停頓了下——

又伸手把口袋裡那顆蘋果掏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再抓過他另外隻手順手一塞:“喏,唔,都給你都給你……看你這慘烈的。”

星季:“……”

塞完蘋果,深深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的少爺雙手插兜,揚長而去。

徒留星季一人,臉上陰晴不定。

良久。

星季感覺周圍氣氛不太對……

回過頭一看,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比自己還高小半個頭的金髮男人已經站在自己身後——法伊瑟那雙碧色瞳眸此時也有些陰沉,盯著食堂大門的方向,臉色居然比星季更加難看一些。

星季:“?”

幹什麼你?

被當眾羞辱的人好像是我吧?

星季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手中的蘋果被身邊的人一把搶過,星季“喂”了聲還沒來得及阻止,法伊瑟已經將蘋果拿至嘴邊,張口咬了口——

“咔擦”一聲脆響。

星季:“……”

看著好友手中只剩下半拉的蘋果,星季沒來由得一陣惡寒……

怎麼總覺得法伊瑟這傢伙,好像咬斷的是老子的脖子一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