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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72

白爵甚至沒怎麼來得及回憶當初星季談到幼年期的他時是怎樣的咬牙切齒, 又或者是雙眼狂熱……還沾著哈喇子的平板光腦掉在地上砸到了它的爪子,當白爵微微眯起眼想要解釋一下眼前的這個情況時,他絕望地發現哪怕他費盡了心思, 也只是做到尾巴在雙腿之間沉甸甸地搖晃了下。

…………………………這看上去反而更像是屁股對著人家的一種挑釁。

白爵自己當然不知道這種事, 他能這麼快反應過來,是因為很快地就被一頭紅色的巨狼撲倒在地——它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撕咬白爵的耳朵,因為體型大小文體, 白爵完完全全被它踩在踩在腳下!

白爵的肚皮翻過來, 而星季的大爪子就踩他的胃部——該死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白爵已經不是當年的那頭小騙子奶狼——而星季在渡過了自己的朔月期後體型似乎也比以前增大了不少……

白爵在空氣之中聞到了血腥氣息——

他沒有太多的惶恐, 正確的來說其實他也是個alpha,儘管此時此刻星季釋放的資訊素讓他感覺到反胃和不舒服,但是他也可以皺著鼻子,呲森白的牙, 從嗓子眼地發出“呼呼”的咆哮聲!

白爵拼了命地用爪子去撓星季的臉,每一次後者都是微眯起眼一臉嫌棄地閃躲開來——然後在星季揚起脖子以防自己被這小崽子撓瞎的時候,白爵再稍稍弓背,一口叼住它的脖子!

…………………………設想是這樣的。

但是現實就是星季這種人,他和路西弗一樣至少在打架上面絕對不會被人家沾著便宜,所以白爵揚起頭就像是毒蛇一樣的迅速出擊,做到的也不過是咬到了星季的舌頭——

一滴溫熱的血滴落在白爵腦袋旁邊的地板上。

當白爵第三次被它的大爪子摁回地上時, 他頭昏眼花——

屋子裡一片狼藉。

光腦已經被踩碎了,白爵相信法伊瑟看到的最後一幕應該是他被紅色巨狼撲倒撕咬的那個畫面;

茶几翻到,上面的東西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沙發被撞得移位;

枕頭套被爪子撓壞了, 那些鵝毛簡直可以說是漫天飛舞;

兩頭巨狼撕咬在一起,這會兒當白爵跳起來去咬星季的耳朵時,後者發出痛呼,大爪子毫不猶豫迎面拍來,白爵被拍出去大約打橫飛了三米遠——然後撞到了廚房的櫥櫃,櫥櫃門應聲斷裂,他痛得好一會兒站不起來!

而這個時候,也是渾身上下掛彩不少的星季一瘸一拐地湊近他,仔細嗅嗅他身上的味道……彷彿確認了什麼,頓時那雙瞳眸裡的怒火直接上升了三個等級——

它發出“呼嚕呼嚕”的咆哮聲,一口咬住白爵的尾巴將它拖死狗似的拖出了廚房——廚房地面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誰的爪子被破碎的玻璃扎壞了(反正白爵覺得渾身都痛)……

白爵拼命試圖站起來的時候,腦袋被星季狠狠踩在地上,下巴撞到地毯上——他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白爵正欲發出反抗的咆哮,下一秒,星季不得不因為他的亂動暴躁地叼住它的脖子——

…………畫風到這裡就變得有點不太對了。

早就說過,脖子是狼族比較敏感的地方……通常來說omega狼族的腺體在這個位置自然不用說,但哪怕是alpha也並不喜歡被人觸碰這裡:因為這大概是對它們權威的一種挑戰。

敏感又自負的狼族甚至會因此跳起來!

而此時此刻,星季撥出的熱氣就透過濃密的毛髮掃在它的皮膚上——再也不要說犬科皮膚沒有散熱功能,至少它能感知到熱度,白爵甚至為此毛骨悚然!

他感覺到星季壓在他身後蹭他的腿——

這可真是見了鬼!

白爵覺得荒謬至極,一夜之間好像所有的alpha都拋棄了omega把性取向放在了同類身上!

白爵一個擰身掀開了星季,變回人形——此時此刻,黑髮少年的胸膛劇烈起伏,耳朵根部被撕裂了,鮮血順著他的耳朵流淌染紅了他的脖子和衣領!

星季也跟著恢復人形,他雙眼發紅,像是失去了理智,粗喘著將白爵從地上面拎起來扔到沙發上……

他雙手撐在沙發邊緣,一隻腿卡在白爵的中間,形成將他壓在自己胸膛和沙發之間的姿勢,他湊近了他,聲音裡還帶著喘息:“現在學校到處都在瘋傳白爵·蘭斯洛特是個還沒有到朔月期的小奶狼,怎麼了,小騙子,你又在耍什麼把戲,嗯?”

他的雙眼發紅,暗沉得可怕。

星季當然不知道扎莫·希爾對白爵做得那些堪稱王八蛋的事情,所以在聽到了那些不那麼令人愉快的關於朔月期的傳聞時——哪怕是替他的老友法伊瑟——他也決定回宿舍看看他的室友還好不好,至少確認他還活著……

然後他看到了什麼?

一隻尾巴垂在雙腿之間,假裝自己是beta的alpha在他宿舍的客廳大搖大擺。

這傢伙有異裝癖?

假裝beta成癮?

還是壓根就是性別認知障礙症——

不,他和別人撕咬在一起的時候,一下下的可是像極了alpha該有的樣子!

最讓星季足夠失去理智的是他身上的味道,當那一直在星季腦海深處的味道被蹭得滿屋子都是,而罪魁禍首又一副小時候呆傻的模樣時,星季腦海深處的記憶被完完全全地喚醒了——

他找了很多年、很多年的人。

眼下低著頭,看著懷中的黑髮少年一臉欲言又止,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模樣……星季惱火之中又有一些心軟,鬼使神差地,他低下頭舔了下少年柔軟的唇瓣:比起親吻,更像是狼族最原始的那種,問候式的舔,比如老友之間久別重逢。

——至少星季是這麼定義的。

但是白爵卻因此,蒼白的臉上稍稍浮上一絲血紅,“嘿!嘿!”他發出奇怪緊繃的聲音往後縮,伸出雙手推了星季的胸膛一把,可惜壓在他身上的傢伙紋絲不動。

“我沒耍什麼把戲,該死的希爾家族,該死的你的暗戀物件芬迪爾·希爾,他就像是永遠都要跟我過不去——”

“我記得他不是死了麼?”提到芬迪爾,星季眼神裡的火熱退卻了一絲絲,他淡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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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了!但是他還有個王八蛋哥哥!那個扎莫,操,他給我注射了資訊素改造劑——”

白爵難以置信他就這麼頭腦一熱地把真相說了出來……他羞恥萬分,難為壓在他身上的男人聞言也是詫異地沉默了三秒後,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你是說你真的成了beta,嗯?或者omega?”

白爵抬起頭瞪他,示意他這個玩笑他媽的一點不好笑。

星季笑夠了,低下頭,灼熱的吻落在白爵的眼瞼上,又溼又熱,然後不顧白爵的閃躲——他的大手卡在了白爵的下巴上,將他的臉扳過來,然後準確地親吻在他的唇上……

儘管白爵的唇抿得很近。

他耐心地用舌尖描繪著他的唇形,小心翼翼地吸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混合著血腥氣息……

“我找了你這小兔崽子快十年,現在如果你變成omega,霍爾頓家族或許立刻可以向蘭斯洛特家族提個親。”

“……放你的屁。”

白爵忍不住開口反駁,卻讓星季的舌尖趁機滑入——兩人的舌尖觸碰的第一秒,白爵就感覺到壓在他身上的人呼吸變重,他不得不張口咬了他的舌頭一下!

星季痛呼後撤,白爵目光閃爍著冰冷的光,看著他淡淡道:“蘭斯洛特家族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江,奉勸你少來淌這渾水……”

“哦,我家就是規規矩矩的商人。”

星季伸手摸白爵被自己咬傷的耳朵。

然後被不耐煩地一把排開手,星季微微一頓,難為聲音還保持著冷靜——

“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不過我現在就可以去起草聘禮單……你想要什麼,我甚至可以把第三星系天狼座附近十三星區的星星買下來送給你。”

“我要一堆破石頭幹嘛?”

“那可是星星,我摘下來給你了。”

“不如從小事做起,現在,我只希望你走開,順便把你發.硬的老二從我腿上拿開,謝謝——對著一隻alpha發.情,請問你是瘋了嗎?”

“我可以保護你。”

對此唯一的回答,白爵抬腳把他的室友踹下了沙發,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他一圈,然後露出個傲慢的表情——

“省省吧,用我那個討人厭的哥哥的話來說,我是一個蘭斯洛特,關鍵時刻不會拒絕友人的幫助,但是最終我們會親自救贖自己。”

房間中陷入片刻的寧靜。

星季坐起來,上下打量著白爵,眼中閃爍著興奮和憤怒夾雜的複雜光芒——事實上他此時此刻的心情確實是複雜的……

歡呼雀躍。

或者滔天怒火。

隨便什麼都好。

“在我面前,現在似乎只有兩個選擇,殺了你,或者上了你。”

他聽見自己的嗓音嘶啞得可怕。

而對此,白爵只是皺皺眉,然後滿不在乎地抹了把脖子上的血:“隨便吧,做得到你就來,這話我會原封不動替你轉告給法伊瑟……我也蠻期待他會怎麼說的。”

……

與此同時。

聯邦。

嘆息一聲扣下手中的平板光腦,那上面現在大概是因為影片的另外一端被破壞的緣故,畫面停留在一紅一黑兩頭狼撕咬在一起的畫面。

法伊瑟抬起頭,那雙碧色的瞳眸平靜地掃視了一圈此時此刻坐在他的辦公桌對面的幾位中年人——

他們身上穿著的文官制服,掛的勳章和相比起一般軍裝更偏向於社交正裝的衣服,無一不說明他們的來歷:聯邦皇室外交部。

他們很早以前就坐在那裡,起因是與他們的儲君的會議被一個影片邀請打斷——

然後喝喝茶吃吃小餅乾,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聽見,沒有聽見他們每天只睡三個小時的新儲君用了半個小時和影片對面的人閒聊些沒營養的話題;也沒有聽見新儲君跟那個廢話很多的小崽子抱怨自己還有十幾本書和檔案要處理學習——

而事實上,等待他去學習的往年政事文案堆積如山,而他身後整整一面牆的書架上的書都是他必須要學習的……這些書由聯邦皇帝親自挑選放置在書架上,由淺至深,看完的人,至少也能夠著個聯邦帝王入門級別。

好在新儲君勤奮好學。

看上去非常靠譜。

看看他手邊擺著的幾瓶空瓶子,毫無疑問那是剛剛喝空的體力恢復藥劑。

“出什麼問題了嗎,殿下?”

此時此刻,坐在辦公桌另外一邊的外交部官員稍稍彎下身,一臉關切地問,並體貼地說——

“在您的影片邀請來到之前,我們剛剛談到帝國的軍部和蘭斯洛特家族……顯然現在蘭斯洛特家族正處於水深火熱,民眾不知道當年帝國那個糊塗蛋,哼,那個老糊塗蛋前任元帥下過怎樣的暗殺令——”

那名外交官員彷彿豁出去了一般,說了些並不那麼符合身份的話……從他的表情來看,當年發起戰爭掠奪的城池還太少,以至於帝國軍部至今不懂對蘭斯洛特家族感恩戴德,反而恩將仇報。

法伊瑟皺眉,捏捏眉心:“這種情況,恐怕是蘭斯洛特上將夫婦從軍部安然無恙地出來,也不會有所好轉……軍部和官方永遠不可能控制得了輿論,當他們起了一個開頭,結尾就不由任何人說得算。”

“愚蠢至極。”那名官員冷漠地評價,“我看不出讓自己國家的上將身敗名裂有什麼好處。”

“上將是最接近元帥的位置,而帝國現任元帥剛剛上位。”法伊瑟淡淡道,“當年的事,蘭斯洛特上將有一定責任,單手這些年的養育已經讓他還清了欠我的那部分……他上了年紀,至少我不希望他再為此遭受什麼糟糕的待遇。”

那名外交官員聞言,稍稍挺直了腰桿——

很古早之前,帝國無論是科技、軍事還是文化都是遠高於聯邦的。

然而這些年,因為帝國皇帝昏庸無能,只靠軍部元帥撐著,聯邦的各方面發展都在拼命地趕超……

二十年前那場戰役,他們甚至在帝國的手上佔到了很大的優勢。

現在他們擁有平等的外交話語權,這意味著他們可以挺直了背脊跟帝國談條件……區區一個掛職上將,如果他們執著於要給聯邦的未來儲君難看,那就是給聯邦難看——

那就再打一仗好了。

孰輕孰重,帝國軍部的元帥心中應該有所掂量。

坐在書桌後,戴著白色皮質手套的男人指尖輕釦桌面,片刻之後,他眉頭舒展——

“或許可以寫封信問候一下帝國的元帥大人,當年出於什麼目的以自己犯錯為前提,卻撒氣似的下令誅殺聯邦的皇室血脈,如果他回答不上來……”

法伊瑟停頓了下,勾起唇角輕輕道——

“那麼在下一次足夠公開盛大的場合,我們會把這個問題,再問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