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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親吻

被大雨洗過的夜空,明淨而澄澈。疾風驟雨過後, 芭蕉葉兒落了不少。城市彷彿被暈上了一層極有質感的塑料薄膜, 溼漉漉的地面倒映著森嚴的天空。

晚風輕拂著米色窗簾, 這一場雨後,興許就要入夏了。

陸蔓蔓披著單薄的外套,只穿了一條運動短褲,坐在飄窗前,手裡拿著小本,上面有她寫給路易斯的信。

“親愛的路易斯,我可能有喜歡的人了。”

她回想方才,原修按著她的肩膀,她還在等他說出那句...也許這輩子只會說這一次的話。

他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他吻了她。

陸蔓蔓用冰冰涼的指尖,觸控自己的唇, 唇上還帶有他淺淺一吻的柔軟觸感。

她確信,他吻她的時候,是閉著眼的,所以她能看見他長長的睫毛在緊張的顫動。

原來臉厚如牆的原修, 在吻她的時候,也會緊張啊。

她不禁輕笑出聲。

是什麼感覺呢?陸蔓蔓回想, 大概,就是滿天星星都在顫動,然後在倆人雙唇交疊的那一刻,突然墜落, 落在地上,閃動著死去的火花。

他的唇上還帶著醇厚的酒香,該死,她滿嘴油膩火鍋味兒呢。

陸蔓蔓臉頰又沸了。

她紅著臉,提筆在信紙寫下:“親愛的路易斯,我大概會很喜歡他。”

***

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宛若一連串的摩斯密碼,程遇叩響顧折風原木色的房門。

顧折風給基地的每個人都設計了獨特的叩門節奏,這是他透過精確的演算,花費了很多心血,特意設計出來的身份密碼。

聽到不同節奏的叩門聲,他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門外是誰要找他。如果是討厭的李銀赫,他不會開門;雌性生物陸蔓蔓的話,他也不會開門,至少晚上不會。

當然,知道是誰敲門,這並不是顧折風最主要的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防止有外星人變成隊友的形狀,欺騙他開門。

防範於未然,他甚至給小甜心都設計了一套密碼...嗯,凱撒就算了。

收到他分發的敲門密碼小紙條,隊員們反應各不相同。李銀赫直接扔馬桶沖走,完全不想搭理他,同時還兇巴巴對他說:“這個家裡,我最不想進的就是你的房間!”

阿橫根本記不住,而任翔則乾脆直接踹房門,他說這是我最獨特的敲門方式,你一聽就知道你翔哥大駕光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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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蔓蔓和原修倆人,如出一轍在收到卡片之後,只將這種代表自己身份的摩斯密碼適用在對方身上,明明無聊得要死,他倆卻還玩得有滋有味。

折風少年心情有點複雜。

這個基地裡,唯一用心記住密碼,並且每次遵守規則使用密碼敲門的人,是程遇。

在眾人對此不屑一顧,甚至覺得顧折風這種做法很無聊的情況下。

程遇仔仔細細端詳著密碼卡,發現自己的節奏比別人的節奏多,她試著敲了敲茶几,好奇地問顧折風:“這段密碼是什麼意思?”

顧折風支支吾吾解釋:“我是程遇。”

“是麼?”程遇說:“別人的這麼少,我的很多啊。”

坐在一旁的任翔,立刻心領神會,在顧折風離開之後,告訴程遇:“他不肯說,你還可以請我們家天才小姐姐給你翻譯。”

程遇聳聳肩,心說如果下次有機會見到夏天,請她幫忙解碼。

不過程遇也是個心大的人,沒過多久就把這事拋之腦後了。

考慮到顧折風偏執的強迫症,她還是每次遵守規則,按照屬於自己的節奏敲門。

她是家中長姐,父母心思都在弟弟身上,對她關心甚少,卻並沒有讓她變得更加自私。恰恰相反,她做任何事情,都會更多地考慮別人,儘可能不要讓自己給別人添麻煩。

以前顧折風聽到程遇的專屬密碼,總會在第一時間給她開門,不過今天敲了好久,房間裡沒有聲響。

“紅領巾。”她喚道:“睡了嗎。”

“我來看看你,能開門嗎?”

“那...要沒事的話,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房門緊閉,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響,程遇猜想他可能已經睡下了,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只聽“咯吱”一聲,房間門開啟了。

她驚喜轉身,見顧折風穿著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短褲,睡衣上印著一隻灰色小奶貓圖案,奶貓正在瘋狂抓牆,跟他現在的心境,倒是很契合。

他站在房間門口,頭髮蓬鬆亂糟糟,神情倦怠,臉色也非常不好,豐厚的嘴唇卻沒有一絲血色。

程遇晃了晃手裡的點心盒,隨口道:“沒吃晚飯,餓麼。”

顧折風目光下潛,落到她穿夾板拖鞋的腳上。

白皙的腳背,指甲蓋交叉塗抹著黑色和紅色的蔻丹,妖冶魅惑,但顧折風只想到了他們的紅黑色隊服,然後經由隊服,又想到今天的慘敗...

見他這呆呆傻傻的模樣,程遇沒忍住,走過去揉了揉他蓬鬆的柔發。

隨手帶起一陣香風,顧折風怔了怔,又匆忙多呼吸了幾口。

程遇頭發絲還是潤潤的,顯然剛剛洗過澡,應該沒有噴香水,他猜測,這香香的...一定是她身體的味道。

顧折風不可能知道,精緻女孩每天都要擦一種名叫身體乳的東西,程遇最近用的是維密的bombshell性感炸/彈。

“發什麼呆啊。”

顧折風手忙腳亂掏出手機,編輯了一行文字遞到程遇眼前:“你有什麼事嗎?”

程遇挑眉道:“還真啞巴了?”

顧折風點頭,他不想說話。

“不想開口,那也不想跟我講話嗎?”

顧折風連忙編輯文字:暫時。

程遇也不逼他,只安慰道:“你今天打得很不錯了,真的,別看那個勞倫斯處處牽制你,其實換個角度想,你也牽制著他呀!雖然最後有失誤,沒有人能永遠不出錯,下次小心就是。”

顧折風編輯文字:不用安慰,我都知道。

我知道自己的水平,與他的差距,都知道。

程遇無可奈何地聳聳肩:“那好吧,你現在還小,以後路還長,別太介懷。”

顧折風點點頭。

程遇將點心盒遞到他手邊,顧折風接過。

“晚安。”她轉身欲走,卻感受到肩膀重了重,程遇回頭,見顧折風青蔥的五指按在她的肩膀上。

“嗯,還有事?”

她髮絲幽黑如綢,絲絲縷縷,垂掛在肩膀上。

顧折風抿了抿乾燥的唇,壓在她肩膀的手,緩緩抬到她的耳際。

程遇目光斜移,眼睜睜看著他,看著他細瘦的指尖,落到她鬢間,輕輕一撩,捲起一縷髮絲,自然而然別在了她的耳後。

指尖無意間碰到她的耳廓,有冰冰涼的觸感。

顧折風墨池般的眸子,凝望著她,認真而虔誠。

呼吸有點急促了,他努力平復,努力讓自己不要顯得那樣青澀稚嫩。

這個動作,讓程遇嘴角揚了揚,她伸出拳頭,捶了一下顧折風的肩膀:“小家夥跟著任翔學壞了。”

但不得不否認,她心跳加速了。

如果不是因為先入為主地把顧折風當弟弟,她真的就為他深情款款的模樣而動心了。

認真的男人,很迷人,認真而顏值又高的男人,是千年禍害。

說過晚安,程遇轉身離開。

顧折風兀自在門前站了會兒,然後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橫文字:我不是小家夥,我是男人。

他想了想,又在行間添了一個字:你。

***

那一晚,對於戰隊成員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每個人懷揣著各自的心事,輾轉反側。

下半夜,約莫五點的樣子,任翔在書架頂層的角落裡,摸出了一包煙。

訓練期間,基地禁菸這是規定,任翔也很少抽菸,他不喜歡自己一身煙味,特別不清爽。但是今天晚上,他一邊失眠,一邊煙癮還發作了。

任翔匆匆點了煙,走到陽臺邊,還沒來得及深呼吸,赫然發現自家隊長在隔壁的陽臺上,一個人不知站了多久。

咳...咳咳。

任翔嗆翻了。

臥槽,這個時間難道不是夢周公的好時候嗎,他擱這兒扮什麼雕塑裝什麼深沉!

任翔立刻將菸頭按滅,揮手驅散周圍煙霧,撓撓頭,笑說:“隊長您是早起啊,還是沒睡啊?”

原修懶得逮他違規抽菸,淡淡道:“都有。”

房間的陽臺幾乎是連在一起的,任翔走近了原修,而原修則嫌棄地往旁邊靠了靠。

任翔毫不在意挑挑眉,與他以錯位的角度面對而立,背靠撐著窗臺,長長地呻|吟一聲。

原修站直了身子,望向遠方。

昨夜驟雨之後,城市萬物洗淨滌盪,空氣中瀰漫著沁人心脾的清新,正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青灰色,稀疏的晨星閃閃爍爍。

新的一天,即將到來了。

任翔喃喃道:“中國真人競技圈地自萌的格局,也許從今天開始,要被打破了。”

原修沒有說話,預設了他這句話,失敗不是終結,而是一段新的旅程,新的開始。

驚醒一直不願意睜眼的迷夢,去看看這個世界,看看自己和他們的差距究竟在哪裡。

就在這時,李銀赫的陽臺門也開啟了,他走出來,發現原修和任翔,愣了愣。

他也沒睡著。

“早啊,韓援。”任翔輕鬆地和他揮手打招呼。

“早...”李銀赫不自然地回答。

“你也睡不著?”

“啊,嗯。”

若是換了從前,見這倆人在,李銀赫肯定是轉身要走的,他就和他們八字合不來,呆在一起也是尷尬,不過這一次,莫名的氣氛融合,他居然沒有感覺不適,索性便在陽臺站了會兒。

天際漸漸泛了紅雲,朝陽藏在地平線下,懶懶洋洋打了個呵欠,即將升起。

樓下,大盆子裡凱撒正一點一點往上爬,直到垂直的盆面讓它整個龜殼都翻了起來,它四腳朝天揮舞著,掙扎著。

四面的“高牆”宛如無法逾越的鴻溝,凱撒努力了一會兒,依舊無法翻身。

小甜心從狗屋裡走出來,前腳撲地,屁股撅起,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他慢慢到凱撒的盆子邊,伸出舌頭卷了盆裡的水喝。

凱撒翻著背,還在死命掙扎。

他用鼻子頂了頂它,頂到邊緣位置,終於見過它的背殼翻了過來。

小甜心繼續回狗屋睡大覺,而凱撒靜默了片刻,又朝著盆邊緣往上爬。

......

三個失眠的男人,居然無聊到津津有味地看烏龜翻牆。

這時候,朝陽終於穿破了雲霄,從地平線跳了出來。光芒自正東方層層撲疊暈染而來。

眾人的臉龐也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又是新的一天。

原修看向身邊兩人:“晨練,二十公裡?”

任翔果斷點頭:“走起!”

李銀赫想了想,還是彆彆扭扭回房間換了一身運動裝備。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選擇了中國的x戰隊,便是榮辱與共。所以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要比以前更加努力才可以!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陸蔓蔓迷迷糊糊出了房間門,發現x戰隊隊員的房間還是緊閉著,換了從前,這個時候大家應該早就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後展開一天的訓練。

陸蔓蔓有點生氣,於是挨個踹了隊員們的房間。

“都給我起來了!不就是一場比賽嗎,看看你們這慫樣!”

“原修說的沒錯,是以前贏太多所以輸不起了?如果這點挫折都承受不了,怎麼登上更高更大的舞臺,世界賽的領獎臺,這麼好上的麼?”

“像你們這樣,一場比賽打下來就跟死豬似的,那就乖乖留在國內當你們的no1好了,世界賽的舞臺可不歡迎只會在媽媽懷裡撒嬌的乖寶寶!”

“起來訓練,不準睡懶覺啦!”

陸蔓蔓這邊挨個踹門批評,而樓下大門咯吱一聲響,原修和幾位隊員剛剛晨練結束,大汗淋漓走進屋子,肩上還披掛著溼漉漉的白毛巾。

他們...不約而同望向二樓。

陸蔓蔓站在二樓,愣愣地看著他們,情不自禁打了個飽嗝。

呃~

尷尬。

兩邊都沉默了片刻,原修微微側頭,板著臉對眾人嚴肅說道:“友方隊長的批評,聽到了?”

“聽到了。”

齊聲的回答,帶著釋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