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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過火

顏脫呆呆地坐著看時司長大殺四方。

這段時間內, 他已經從站在時司長旁邊變成了坐在時司長懷裡——天地良心, 他那時候只不過在時緘身上蹭了蹭, 動了動腳,時緘就在他腰臀處拍了一下,說他“嬌氣”, 然後把他抱進了自己懷裡。

但是他發現他很難把自己的視線從面前的男人身上移開。他發現這樣的時緘是和輪迴司裡慣常所見的那個“時司長”完全不同的,是他從未見過的。一時之間, 他甚至有些分不出到底哪個是真,哪個又是時緘偽裝出來的。

現在這個時緘, 囂張、邪佞、自信、又運籌帷幄盡在掌握, 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裡, 又有著一種別樣的致命吸引力。

他面前的荷官額頭上都已經沁出了冷汗, 而且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前兩個荷官都已經支持不住下去休息了,同時圍在他們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

時司長已經連贏二十局了,越贏越大, 無一敗績。

顏脫猜他是作弊了, 他不信一向潔身自好嚴謹認真的時司長還這麼的擅長……賭/術。時緘根本就不像會參與這種活動的人。

就在時司長贏第二十五場的時候,兩個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從樓上走下來,走到時緘身邊恭敬地鞠了一躬道:“這位仙長,杜先生想請您去樓上坐一會兒, 還請您賞光。”

時緘面容未變,周圍其他人卻都神色各異,紛紛向時緘看過來。

顏脫想了想, 記起來他在資料上見過這位“杜先生”。

對方好像是這會所的主要管事之一,那麼如果能接近這個人,說不定就有辦法可以接觸到風生魔。時緘之前在賭場內鋒芒畢露,恐怕就是要吸引這些能接觸到風生魔的人的注意,從而接近風生魔,如今有一個上鉤的,目的就算達成了一半。

果然,時緘吻了他耳朵一下,隨即把顏脫放到地上,自己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那兩名男子微微點頭:“恭敬不如從命。請帶路吧。”

黑衣男子也不多言,只一伸手,引時緘向側面的專用電梯走去。進入電梯之後,站在左邊的男子用口袋裡的卡片在電梯控制感應區刷了一下,按下十九層,隨後便背著手站在門口,不說也不動了。

顏脫看得嘖嘖稱奇,覺得人家這紀律都快比他的侍衛隊好了。

杜先生是一位看起來人類年齡約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墨藍色的休閒西裝,手裡拿著一根柺杖,做派很西方。

他身邊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穿著很有南亞風情,女人則穿著一件灰色中式長衫。這三人穿著打扮各具特色,唯一相同的一點是三人腳邊都趴著“靈寵”:男人身邊的那個像蛇,身段妖嬈,眼角高高翹起,手臂在男子小腿上纏繞著;女人身邊的則和顏脫類似,做貓咪打扮,不過那身衣服和裝扮可比穿襯衫長褲毛拖鞋的顏脫專業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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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腳邊那只靈寵則打扮得像兔子,兩隻耳朵又長又白,一雙水潤潤的眼睛也紅通通的,看見他們進來後像是受驚一樣爬起來盯著他們瞧。

顏脫看見“小兔子”那雙亮紅色的眼睛,腦海中突然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只不過那雙眼睛更深沉、更鎮定、更令人捉摸不透、也更令他沉溺其中……

太子殿下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畢竟他認識的人裡沒誰擁有那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這時時緘似乎察覺到他的不在狀態,回過頭來安撫地看了看他,顏脫對上對方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時緘的眼睛,雖然是淡灰色的,但和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的那雙暗紅色眼睛裡沉澱的東西卻一摸一樣。

……大概是他記錯時司長眼睛的顏色了吧……不過他又怎麼會把時司長眼睛的樣子記得那麼牢,說實話,他之前明明連直視這個男人都不太敢。

那三人中間則擺放著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桌子上擺著顏脫最熟悉不過的東西——麻將。

太子爺當即又是一愣。這東西他父皇顏青天陛下最喜歡,他從小看到大,絲毫不以為奇,心中甚至不由有些失望——他原本還以為這裡會擺一些更高階的、他沒見識過的賭/局。

說起來,他爹顏青天還是冥府中老年棋牌協會的榮譽會長。

此時杜先生已經微笑地招呼時緘落座,好像兩人是舊相識一樣。

顏脫亦步亦趨地跟著走過去,學著女人身邊“貓咪”的樣子側對著桌子跪在地上,把頭輕輕搭在時緘的腿上。他可以感覺到時緘的腿僵了一下,隨即又很快放鬆,伸手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鬢髮。

顏脫沒有在意對方的動作,他現在滿心都在擔心時司長會露餡兒。畢竟麻將不同於賭大小,除運氣外也考驗牌手的技術,如果時緘本身對其不瞭解的話,即使作弊也不容易贏。如果被這些人看出他根本不會麻將,那“司璋”賭/場老闆的身份就有可能會露出破綻。

然而被他擔心著的時司長卻毫不慌張,淡定自若地摸了一張牌,伸到他嘴邊輕聲哄道:“寶貝兒給吹口福氣兒。”

顏脫挑起眼瞅了他一下,不管打牌技術如何,看樣子時司長倒是把這些花花手段學了個十足十。

眾目睽睽、群敵環伺之下,太子爺還是抬起頭來,輕輕在時司長掌心吹了口氣。

這口氣輕輕柔柔癢癢的,時司長淡灰色的眼眸暗了一下,沒忍住直接揪著顏脫的領口把人揪起來,對著唇狠狠吻了一口。

同桌另外三個人看著這一幕,眼中都浮起一絲興味。

事實上時司長的麻將技術確實不錯,他也沒問另外幾人玩多大的、賭什麼,上來就乾脆利落地填補了三缺一的空位。顏脫小時候不少看顏青天和朋友或下屬打牌,多少看出些門道,只聽聲音就能聽出來時司長定然是贏多輸少。

怪不得老爹賞識他。顏脫在心裡嘟囔著,時司長這樣的去了冥府中老年棋牌協會也是一員猛將。

這局牌打得時間不短。顏脫迷迷糊糊的,趴在時緘腿上不自覺地覺得安心,最後竟然不知不覺地小睡了過去,只有時緘不時地摸摸他,讓他在睡夢中發出抗議的哼唧聲,越發地向男人懷裡蹭去。

再醒來的時候只見杜先生身邊那一男一女都站起身帶著自己的靈寵告辭離去,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和杜先生,連那只“小兔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帶下去了。

杜先生這時挑眉看向時緘,時緘明白對方的意思,把剛睡醒的顏脫往自己懷裡攏了攏:“寶貝很聽我的話,他留在這裡沒關係的。”

那個杜先生點了點頭,突然神色一變,開門見山道:“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當然是帶寶貝兒來玩的。”時緘不慌不忙道,一隻手從顏脫上衣裡探了進去,一路向下走,最後停留在他尾巴根兒處不緊不慢地玩弄了起來。

顏脫閉緊了眼,把頭埋在他懷裡小聲嗚咽著。

杜先生看了他們一眼,向後靠做在椅子上,嗤笑道:“玩?來玩的人我見的多了。你不像。”

時緘依然不見半點慌張,淡灰色的眸子垂了垂,而後掀起眼皮看向對面的人:“那你覺得我像做什麼的?”

“我得到訊息,輪迴司在查我們。”杜先生死死盯著他們,“我覺得你們像輪迴司的人。”

聞言,顏脫的身子不由得就是一僵,然而他沒能僵住——因為同一時刻時緘竟然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狠狠揉了一把,他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不受控制地倒進了時緘懷裡。

時緘垂下頭,自然而然地吻了吻太子殿下泛紅的耳垂:“嗯。你現在還這麼覺得?”

“不覺得了。”自從牌局結束後杜先生第一次露出一個笑容,“你說的對,你不像來玩的,但你確實在玩。仙冥警署和輪迴司的那些老鼠們可沒有你這麼玩得開。”

顏脫藉機靠在時緘懷裡不起來,心中依舊羞惱未消。但聽了這個杜先生的話他也明白過來,他之前確實太天真想得太簡單了,如果不是時緘這一系列堪稱“過分”的舉動,他們大概早就被對方懷疑上了。

只是想到時緘做這一切確實是出於工作需要,而並非源於任何出格的私心,他心底竟然還有些許難以言喻的失落……

果然這種冷硬的像石頭一樣的傢伙,要不是為了任務,眼裡是看不到任何人的。太子殿下在心中恨恨地想著。

時緘像是察覺到他的低落一樣,輕輕在他背部拍了拍,而後看向對面的杜先生道:“我也不繞彎子了。我這次來這裡的確也不單純為了玩,我想做一筆生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顧懷闕、謝芳菲、白安安、雨、年竹、古立哉、陌圖、霧葉望海姑娘們的地雷,饞饞的阿拉兔、槿汐、二黃姑娘們的兩個地雷,臨淵姑娘的三個地雷,李有病、沉積1姑娘的手榴彈,丫丫姑娘的三個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