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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唏噓

只不過經過這些天的仔細觀察, 他發現這位身份成謎的天魔同樣棘手——他無法看出對方任何想法, 更無法像以往一樣操縱他的內心和情感。

這讓風生魔覺得不安, 他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一個可以合作或者說被他利用的好“夥伴”。於是他決定在今天開誠佈公地和對方談一談。

開誠佈公,對風生魔而言實在是一個少見的詞。

然而對面的男人在聽過他的話之後只轉過頭來冷淡地看著他,安靜道:“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

“你只需要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就足夠了。”時緘說著, 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風生魔跟著站了起來,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竟順著他的話問道:“那你為什麼來我這裡?”

時緘抬起眼看向他,眸中已經變為淡金色:“解決了你, 好回家結婚。”

隨著話聲, 燈光下白色的牆上映出一個高大的黑色影子, 那人影修長, 微微浮在空中, 頭生兩角,兩對巨大而華美的羽翼在他身後張開,在牆上落下深重的陰影。

……

顏脫剛把鏡中的法力吸收到一半, 鏡子突然劇烈地顫動了起來, 像是受到了什麼強大力量的牽引。

顏脫心下頓時一慌,連忙強行中斷了對法力的吸收,把鏡子握在了手心。

他出生時即帶著這面鏡子,一直和鏡子所蘊含的力量有冥冥的牽引和聯絡, 能感受到鏡子所傳達的資訊。這樣劇烈的顫動帶給顏脫很不好的預感,可能是他太擔心時緘了,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時緘那邊是否順利, 會不會出什麼事。

他咬了咬牙,按照事先定好的方式聯絡了在外支援的隊員,說明了當前的情況,並告知對方他將去二十七層接應時司長。

交代完這一切,顏脫便握著鏡子,按了屋中的尋呼鈴。

時緘現在在二十七層,可是二十七層是風生魔的私人空間,他很難輕易上去。

很快杜先生便出現在門口,按響了門鈴——時緘現在是風生魔的貴客,特別是風生魔還特意吩咐過他今天晚上要注意時緘房中的動靜。

顏脫開啟了門。

他穿著寬鬆的白色薄毛衣和同樣寬鬆柔軟的米色褲子,黑色短髮服帖地垂在額上,雙頰帶著些微的紅暈。他右手扶在肚子上,左手扶著門,神情中帶著幾分恃寵而驕的憨態,看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杜先生道:“主人說要我去服侍他,他想要我了。”

說到這裡他的臉紅了一下,繼續道:“他說只要我按這個鈴,會有人來送我上去。”

杜先生猶豫起來,他倒是不太懷疑是顏脫在說謊,在他的印象中,對方就是一隻乖順的靈寵,而在他的固有認知中靈寵幾乎是不會說謊的,更不要說膽敢假傳主人的命令。他猶豫的點在於除非有特殊命令,否則風生魔是不允許任何人去二十七層的,但他也知道今天那位大人的確約了這位司先生去二十七樓,所以他不確定送這只小貓上去究竟算不算那位大人的命令,畢竟他沒有收到任何直接指示。

思索了片刻,杜先生點點頭,應允道:“我帶你去找你主人。”

顏脫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擔憂和不安,裝出乖順的樣子跟在杜先生身後。他們經由二十五層的一個特殊電梯上到了二十七層,一出電梯兩人就發現了不對——電梯外原本堅不可摧的黑色大門如今已經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如同受到了極強的力量衝擊和摧折。

杜先生臉色一變,但是顏脫比他行動更快,一道黑色的繩索很快從他袖中躥出,飛快地將對方牢牢束縛住——他的法力已經恢復了一半,只是在杜先生來的時候被他用鏡子暫時壓了下來,而這根冥鎖是冥界極富盛名的控制寶物,即使理論上講杜先生法力要比顏脫強很多,也很難從中掙脫出來。

如今局勢未明,但顯而易見的是時緘和風生魔已經交手了,顏脫才不想送一個幫手給對方。

確認控制住杜先生之後,顏脫在對方驚愕憤怒又焦急的目光中快速穿過已經破損的黑色大門,直直向內室而去。

————————

風生魔側躺在地上,臉色一片黑暗,原本整潔得體一絲不苟的衣物上已經褶皺且沾上了灰塵,被強大的力量撕扯得狼狽不堪,嘴角滲出黑色的血跡。

他看著幾步遠處半懸在天空中的男人,神色變得晦暗不明。

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強,讓他甚至毫無還手之力。更令他想不通的是,為天魔的對方為何如此目標明確地一心要取自己的性命。

他雖然建立了龐大的勢力,但是這些面前那個比自己更強的天魔眼中應該算不得什麼,而且即使殺死了自己,那些勢力對方也未必能順利接收。他想不到自己有什麼是值得對方謀奪的,也不太可能和一位天魔結仇,那對方的殺意就來的毫無道理。

總不可能是替天行道吧?

他知道他無法在力量對抗中取勝,便試圖分析對方這樣做的原因,試圖以此來某得一線生機。可是和過去一樣,他完全無法猜到對方的心思。

就在這時,隱約的人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面前的強大天魔金色眸子一閃,瞬間把自身力量壓制了下去,恢復了人類的形貌。幾乎與此同時,一個人影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跑了進來,看見男人站立的身影後大聲喊道:“時緘,你沒事吧?!”

時緘……

風生魔的瞳眸緊縮了一下,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抬眼看去,只見青年在確認情況已在男人掌控之下後一下子向那已經重新披上人皮的天魔撲了過去。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男人,確認對方安全無虞之後便從男人身後將他牢牢抱住,依賴擔憂地把臉埋在了對方背部,小聲嗚咽道:“你可答應了做我的太子妃的,你不能有事。以後也都不能。”

風生魔的眼睛裡充滿了諷刺,嘴邊也揚起一抹說不出是自嘲還是嘲諷的笑容——時緘、太子妃……原來如此……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在短短二十年中建立如此龐大的勢力,保自身無虞,已經是少有匹敵的強大厲害。卻沒有想到竟然有另一只天魔,偽造身世混入了冥府,執掌輪迴司,成為三界震服的輪迴司司長,甚至迷惑得冥界太子對其情根深種,一往而深。

其段數比起他來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說起來……倒也真是諷刺。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對方的力量依然牢牢地壓制著他,讓他半句話都說不出。

顏脫進來後只看了角落裡的風生魔一眼,發現對方已經被時緘重創無法行動,再造不成什麼威脅。隨後他便把全副心神都投注到了時緘身上,仔仔細細地把時緘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發現對方沒受什麼傷後才一把抱住愛人。

時緘沒受傷,這太好了。

但是時緘的臉色顯而易見的有些蒼白,想來方才為制服風生魔也耗費了不少的力量。想到這裡顏脫又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看向時緘,欲言又止。他覺得自己這兩天表現得已經太直白了——先是求婚,再是求婚成功之後為讓未婚妻體會到婚姻生活的快樂而在每晚用盡手段地“侍候”對方,現在又這麼急急忙忙地跑來,滿臉都寫著擔心……完全是一副百依百順寵妻無度的好老公做派,據說這樣下去妻子會恃寵而驕,結婚以後就會不把他當回事。

他倒不是要求時司長婚後一定要像鏡中預言那樣穿衣做飯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但是他希望自己未來的太子妃至少會重視他、把他放進心裡。

然而據說也不能太順著對方,不能太讓對方感受到自己對對方的在意,必要的時候也得拿拿喬,否則對方知道自己吃定你了,就會不在乎你。顏脫也忘了這是從哪裡聽到的歪理,卻在這時突然想了起來。

於是他故作矜持地放開了對方,仰起頭,咳了一聲道:“你回去多休息休息。最好回去後這兩天別上班了,在家修養一下,剩下的工作交給其他人辦也沒問題。你現在是我的太子妃了,雖然還沒辦婚禮,但是也不用這麼辛苦,該養尊處優的時候就要養尊處優,否則別人會笑話我的。”

他這一番話說的邏輯混亂、語句不通,但太子殿下自己還挺滿意的,他覺得這樣時緘應該就聽不出自己是在關心他,就不會發覺自己特別在乎他。只要這樣保持下去,他就不會變成那種被妻子完全拿捏住,妻子在外尋歡作樂也敢怒不敢言,只求不離婚的可憐男人。

完美。

沒想到時司長卻突然垂下頭看向他,淡淡問道:“殿下,你是在擔心我嗎?”

顏脫猝不及防,一下子漲紅了臉。

只有默默縮在角落裡的天生魔看著時司長蒼白的臉想到,看來這個看似強大的天魔也不是那麼容易。看那蒼白的臉色,就是發覺那小太子過來之後強自壓制力量收回原身的下場。

沒想到如此強大的天魔,最後竟逃不開以色侍人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超想吃凍梨、酒、二黃、沉藎、年竹姑娘們的地雷和李有病姑娘的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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