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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 139 章

但是何雲一看韋興賢的樣子, 可不像是好好的:“奇怪了,他一晚上時間能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王瑞拿眼睛?他:“如果你都不知道, 我更不知道了。”

這時韋興賢走過來,在他們前面的座位坐下, 撫了撫面龐,疲倦的道:“昨晚上沒睡好。”

“看出來了。”王瑞道:“你把手給何雲一,幫你看個手相。”

韋興賢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伸出了手掌:“幹什麼, 你們研究周易了?”

何雲一探查人的過往, 要麼推演生辰八字, 要麼就是觀看手相。

他接過韋興賢的手掌, 一展,就看到上面聚攏著一股黑氣, 心裡又道了一聲奇怪, 蹙眉仔細觀看。

這一看不要緊,眼睛微微圓瞪, 著實驚了一跳。

他便問韋興賢:“羅惠卿呢?”

提起羅惠卿,韋興賢眼神黯淡的同時, 雙頰漸漸有了血色,支吾道:“他昨天晚上唱戲唱得好,被大太監帶回京城去了。”

王瑞吃了一驚:“這麼突然?”

“嗯,他讓我轉告你們,時間來不及,他也不想讓大家看他哭哭啼啼捨不得的樣子, 便不來告別了。”韋興賢嘆道:“他說,有緣大家會再見的。”

王瑞挑挑眉,笑道:“說不定咱們全都考中了進士,不就有緣再見了麼。”

韋興賢愣怔,喃道:“你說得有道理,高中就好,高中就好了!我不吃飯了,你們自己去吧。”彷彿開了竅一般的,竟然直接起身回到自己桌前溫書。

等韋興賢回到自己位置上,王瑞跟何雲一低笑道:“不知他自己意識到了沒有,他喜歡羅惠卿。”

何雲一微微搖頭:“他怎麼會不知道,昨晚上他們都睡過了。”

王瑞錯愕,而令他更吃驚的是,何雲一又告訴他一個秘密:“羅惠卿是他的同父異母兄弟……我剛才還納悶他怎麼了呢,原來根源在這裡。”

王瑞捂住嘴巴,壓低聲音,不可思議的道:“羅惠卿?跟韋興賢是兄弟?韋知縣的子女難道不止沈魏娘?”

何雲一篤定的道:“不會錯的,命中註定有這樣的報應。所以,父母要積德,否則真的會禍及子孫。”

王瑞發現自己消化不了這個驚天秘密,如鯁在喉,梗咽了半晌,還是道:“這什麼破事啊,我、我接受不了!韋知縣太噁心人了,憑什麼他的孽債,要子女來還?”

何雲一道:“子女不還,誰來還?祖上積德,子女可以享用,同理,祖上做損,子女也要受拖累。你罵韋知縣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

王瑞在心裡恨不得把韋知縣罵掉幾層皮:“韋興賢太可憐了,他會不會橫死?”

“那倒不至於,但是死後在閻羅殿,他如果能用福德抵償罪孽,下輩子就要轉投畜生道了。”

“這不公平,他又不知道其中的厲害!”王瑞氣哼哼的道:“狗屁的規則,誰作孽就該自己償,韋知縣年輕時亂來,就該得病暴亡。”

雖然這麼詛咒朋友的父親過分,但考慮到韋知縣的作為拖累了自己的朋友,他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何雲一撐著下巴,淡定的道:“不公平,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現在就這樣一套規矩,沒辦法。能做的就是讓韋興賢多做善事罷。”

“如何做善事?修橋補路?”王瑞看著韋興賢用功的背影,悲哀的嘆道:“他還想努力讀書去京城見羅惠卿呢,這可怎麼辦?”

這個節骨眼肯定是不能跳出來告訴他,你鑄下大錯,下輩子畜生道預備。

韋興賢人還不得瘋了。

何雲一道:“如果他能考上進士,成為造福一方的父母官,積攢下的陰德可不是一般的多。只不過為官多數貪婪兇惡,反而會作孽有損德行,下輩子不落好,就看韋興賢自己的了。”

“他有蟾……有金榜題名的命嗎?”王瑞本想說蟾宮折桂來著,但他現在對這個兩棲動物噁心透了,提都不想提。

“有,就是不太明顯,得靠他自己再加把勁兒。”何雲一偏偏頭:“我反倒很感興趣羅惠卿,按照道理,他的出身,他所作的行當,他跟韋興賢的事情,方方面面都說明他就是個苦命人。怎麼會突然被太監帶進京城了呢?時來運轉?”

王瑞哼笑道:“你這就不對吧,本朝開國皇帝,就是乞丐出身,按照道理他也是苦命人,可他卻做了皇帝。”

“你看他的畫像,就知道他奇人奇相,註定不平凡,而且這種人上千年才出一個。這個羅惠卿,我可以肯定他就是個苦命之人,不帶福相。”

“不管怎麼說,如果他真能進宮伺候皇帝,進而改變命運,那真是太好了。”王瑞自喃,看著韋興賢的背影,有些頭疼:“這段孽緣可怎麼辦啊。”

現在可不能戳穿,韋興賢渾身幹勁的在讀書,怎麼著也得讓他考上進士再說。

這時候,就聽門口有人喊了一嗓子:“王瑞,有人找。”

王瑞應了聲,到門口一看是霍桓,他把他拉到僻靜處,小聲道:“王大哥,青瑗就沒讓你給我帶東西麼?”

昨天一天都沒給他,熬了一晚上,終於挺不住了,主動來問。

王瑞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記性,有的,有的,你等等。”轉身回屋內取出來荷包跟那封信:“你收好。”

霍桓寶貝的揣進袖中,又和王瑞寒暄了幾句,才往他所在的上舍走去了。

與顧彥波擦身而過,兩人不友好的互相望了眼,才繼續走自己的路。

而這時馬蕭跟霍柯姍姍來遲,昨晚上睡得不踏實,霍柯打著哈欠跟王瑞打招呼:“我的弟弟來朝你要東西了麼?”見王瑞點頭,一並進了教室。

很快,霍柯跟馬蕭發現韋興賢變了,點燈熬油的用功,天不亮就起來溫書,差不多就要頭懸梁錐刺股了。

兩人也明白,私底下暗說,肯定是羅惠卿離開了,給刺激的。

霍柯便感慨:“像我這種人,誰來刺激刺激我,讓我也上進上進,唉。”

沒想到,轉天,刺激就到了。

他去解手,就聽旁邊隔間的人對隔壁道:“聽說內舍乙班來的那幾個新生員都喜歡那個,嘿嘿,之前韋興賢就跟羅惠卿不清不楚的。現在他們中那個叫王瑞的又把上舍的霍桓給拖下水了,前幾天,有人看到他們在互送荷包跟情書呢。嘻嘻。”

霍柯雖然脾氣不如韋興賢,但這會聽了也被“刺激”得手抖。

“王瑞不是跟那個叫什麼何雲一的好麼?在藏香樓,他倆還不顧旁人的親吻來著。”

“誒呀,他們這幫人亂著呢,誰跟誰也不是一對,就亂來。對了,那個……霍桓他哥……不也跟那個姓馬的出雙入對麼。”

霍柯不僅手抖了,渾身都抖。

四處找了下,發現兩把鐵鍬,分別往他們兩個隔間的門上一撐,將門板抵住,然後一溜煙的跑回課堂,對還在溫書的韋興賢將剛才的謠言說了。

而王瑞跟何雲一不在課堂內,去外面遊逛了,所以找碎嘴子算賬這件事,就韋興賢霍柯跟馬蕭三個人殺了過去。

韋興賢現在提都不提羅惠卿,得知有人嚼他倆的舌頭根子,氣得一路挽袖子,到了地方,將鐵鍬一撤,開門將裡面的人抓出來,照準肚子打了幾拳,收拾完了推給霍柯跟馬蕭抓住。

然後如法炮製,將另一個人也抓了出來,給了幾拳,就著衣領惡狠狠的道:“知道我是誰嗎?”

捱打的人竟然搖頭。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散播關於我的謠言?”

“我、我也是聽來的,昨天在飯堂聽顧彥波他講的。”

韋興賢把他往地上一撇:“下不為例,再讓我聽見閒言碎語,我就算被退學回家,也得打爛你的腦袋!”

韋興賢一看就是屬於脾氣不好,言出必行那種“惡人”,嚇得這兩個文弱書生不敢多言語,只一味的點頭。

從廁所出來,韋興賢滿世界找顧彥波準備給他厲害嚐嚐,反正如今羅惠卿也不在了,也不怕他欺負羅惠卿來威脅他。

顧彥波訊息還算靈通,韋興賢帶人四處打聽他的時候就猜到大事不好,跟先生請了假,夾了書袋,先逃離了書院。

但走到半路,還不等到家,忽然覺得舌尖抵著牙關生疼,牙關一鬆,舌頭便吐了出去。

他頭一低,就見紅森森的舌頭垂在下顎處,足有原本的兩個長,他慌忙扯起來塞回嘴裡,緊咬牙關,死死捂著嘴巴。

怎麼回事?自己的舌頭竟然變長了?

車隊行在崎嶇的山路上,行在車隊周遭的壯漢們嚴密監視著兩邊懸崖的動向,嚴陣以待。

回京城的路,唯有這一段不好走,過了這一段,剩下的都是官路了。

劉公公很滿意自己這趟行程,也不知為什麼,他有種預感,皇上一定會喜歡這個羅惠卿。

他從小照顧皇帝,早將皇帝的喜怒哀樂當做了自己的喜怒哀樂,為皇帝尋到了美人,他心裡既敞亮又樂呵。

他撩開車簾,向後看了看裝載羅惠卿的那輛車,吩咐左右:“他有什麼需要,都要滿足,不可待滿,知道麼?”

就在這護衛要答應的瞬間,就聽身後突然有人大喊:“有刺客!”

這護衛忙拔出佩刀,擋在馬車周圍,而這時,兩邊山崖上掉落下來雨點一般的石塊,一時間人仰馬翻。

“納命來,狗閹!”一女子的厲聲自空中傳來。

劉公公只覺得車頂一沉,接著一把利刃已經刺穿車頂,戳了下來,不偏不倚,正中他脖子。

待利刃拔出,他也捂著脖子,栽倒了車壁上。

汩汩流出的鮮血,很快陰溼了前襟,一片猩紅。

“公公”護衛們驚聲喊叫,朝那女刺客砍去。

車頂上的女子卻身輕如燕,一飛身便越到了另一輛馬車上:“這裡面怕也是狗閹!”將還沾著鮮血的劍刃刺進了車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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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刻,她猛地看到不遠處的樹枝上站著一個黑衣人。

是朝廷的人嗎?念頭閃動的同時,便有尖銳的東西已經刺入了她肋下,她慘叫一聲,自知不是對手,飛身攀上附近的樹枝,幾經跳躍,逃離了此地。

“刺客逃走了!”護衛們聲嘶力竭的驚叫:“追”

樹林裡飄出黃色的煙氣,這些要追逐女刺客的護衛,雙|腿發軟,追了幾步後,便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羅惠卿在車廂內,吸入煙氣差一些,這會保留著意識,迷濛間,他看到一個黑衣人拉開了車門。

這個人,他看著很是面熟……這不就是當初不求回報,給他贖身,幫他脫籍的恩公麼……

他怎麼在這裡,為什麼……

羅惠卿眼皮沉重,很快,視線模糊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來,既沒有黑衣人,也沒有刺客,劉公公脖子上只有一點擦傷,甚至不需要包紮。

“一定是皇上身邊的法師們救了咱家。”劉公公看著滿衣襟未乾的鮮血得意的笑道。

這些就是證據,證明他剛才的確受了重傷,但這會人未死,便是法師們顯靈。

雖然朝中的大臣們反對皇帝與番僧術士們混在一起,但他卻不認為這有害處,這些法師中確實有法力高強的人存在的。

想到這裡,對保護自己不利的護衛們,劉公公便沒有好臉色了,罵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行車,通知沿途的官府緝拿剛才那個刺客?!”

“是!”

車隊滾滾前行,向著京城的方向。

顧彥波有一個郊外的書齋,他怕韋興賢追到他家去找麻煩,便來到了這裡。

而且他這個舌頭,也不適合回家。

找個鏡子立在桌上,將書童推出去後,自個偷偷摸摸的照著鏡子,才一張嘴,舌頭就又吐了出來。

他用指頭衡量了下,的確變長了,他這是變成“長舌夫”了?

說韋興賢的壞話被老天爺懲罰了麼?不應該啊,他又不是第一次說。

難道是王瑞?還是那個叫何雲一的?肯定跟他有關係,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怪怪的。

要不是他跟細皮嫩肉的王瑞相好,自己也不會看不順眼編排他們了。

自己這長舌頭,一說話就要掉出來,可怎麼辦啊,若是縮不回去,這日子沒法活了。

就在糾結的時候,他聽到砰的一聲,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探頭從後窗一瞅,一個女子扶著院牆顫顫巍巍的往鄰居的屋內走了。

看她的側臉,極是秀麗風雅。

顧彥波心思萌動,趕緊鋪開紙筆,將這心動的一刻畫了下來,

他慣會畫畫,雖然文章一般,不能入上舍,但他很自信,若論畫技,整個上舍的學生沒一個比得上他的。

才停筆,就聽書童在外面報:“白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這一說話,舌頭又吐了出來,在白十三郎進來前,塞了回去。

白十三郎住在附近,知道這附近有個會作畫的書生,便主動上門拜訪,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起來。

今日,他和表哥黃九郎散心歸來路過這裡,表哥先走了,他便進來坐坐。

他進屋後,見顧彥波又畫了一幅新畫,走上前見是一個秀麗的女子,笑著點評道:“很美貌的女子,但表情卻很可怕。”

顧彥波這人對白十三郎就沒存好心,聽他這麼說,笑道:“確實,表情遠不如你溫柔。”

這一張嘴,舌頭就吐了出來,白十三郎就見對方的長舌頭在嘴邊畫圈,既好笑又恐怖。

顧彥波也發現了,忙將舌頭塞回了嘴裡,羞赧的捂著嘴巴,背過了身子去。

白十三郎笑著拍他的肩膀:“你這舌頭怎麼了?給我看看。”

顧彥波轉過身子,用袖子遮著嘴巴道:“有人故意整蠱我!”

“看來整你的人也會些法術。”白十三郎不忍心看朋友受罪,說著取出一把小刀:“我幫你割掉一部分就好了,恰好我也會一些法術,保證你不疼,也不流很多的血。”

顧彥波忙搖頭,想拒絕,但一想到自己這個樣子下去又不是辦法:“你保證不疼?”

白十三郎便在他舌頭上先劃了一下:“疼麼。”

顧彥波果然覺得不疼:“真不疼。”

白十三郎笑道:“我還能騙你不成。”說完,手起刀落,將多餘的舌頭割掉了,接著指尖一抹,止了血。

顧彥波動了動舌頭,喜道:“好了,真的好了!”

白十三郎溫笑道:“所以就說嘛,你不用擔心。”

顧彥波趁機揩油,裝作歡喜慶祝的故意抱了他一下:“謝謝你!”

白十三郎略一吃驚,但覺得對方是喜極而致,尷尬的掙開對方的束縛:“我就是來轉轉,也該走了。”說完,便離開了。

顧彥波見他離開,失望的嘖了嘖嘴。

這個白十三郎既然會些法術,說不定是狐狸。

以前就聽說過這附近鬧狐狸鬧的厲害,說不定他也是其中一個。

對顧彥波來說,狐狸也無所謂,書生喜歡個把狐狸怎麼了,古已有之。

這時,他聽到後窗有動靜,貓腰鬼鬼祟祟的一瞧,見剛才那個女子進入的人家走出來一個老婆子,在牆根倒了一盆血水。

她剛才真是受傷了,可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會受傷呢?

等那老婆子進屋了,他盯著又瞅了一會,再沒任何動靜,他失望的關上了窗子。

當然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最叫他生氣的還是韋興賢跟王瑞他們。

尤其是王瑞跟何雲一,整日膩膩歪歪的,彷彿眼裡就沒別人似的。

那王瑞聽說是陽信家首富的公子,韋興賢是縣令公子也算有來歷,其他姓霍的,姓馬的,平時的談話,也知道家底富足,是富家少爺,唯有那個何雲一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這就很不公平了,論家底,他家也不差,憑什麼瞧著要什麼沒什麼的何雲一能跟那個王瑞成一對?

心頭好羅惠卿突然退學消失了,他最近就盯著王瑞呢。

本來打算傳傳他跟霍桓的閒話,讓他們窩裡反,卻沒想到韋興賢先發了瘋。

“嗯……”這些事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能拆散一對是一對。”

他不成,也不能讓別人成了。

上次私考成績出來了,王瑞考了個二等,成績不好不壞,但是按照秋試競爭的激烈程度,他徘徊在危險的邊緣。

霍柯跟馬蕭就沒這個顧慮了,三等意味著三年後還得再戰桂榜。

韋興賢也是二等,但他爹就是進士出身,遺傳方面就不差,加上他最近又認真學習,王瑞覺得他登榜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而霍桓跟那個張書榮都是上舍的人才,文章被當做程文,在內外兩舍傳了個遍。

王瑞替準妹夫驕傲,於是瞅那個張書榮越發不順眼了。

這一日,大家又在藏香閣裡小聚,霍桓失望的道:“這都三個月過去了,賀仙真沒再來了。”

王瑞心說,他這會肯定躲在仙界的主人身邊,就算下界了也不敢來金陵,怕被何雲一抓住拔光羽毛。

“你的文章很好,沒必要找他品評,而且就算估測成績,也沒必要,命裡有時終須有。”王瑞道。

馬蕭笑道:“那可未必,俗話怎麼說的,一命二運三風水,我就知道一個人,屢試不中,後來找了個旺他的妻子,沒幾年就點中了進士。”

霍柯道:“那你還不趕緊讓你家人給你娶個這樣的媳婦。”

王瑞道:“要是這麼說,成婚還是有風險,能帶望就能帶衰,還是小心謹慎一些吧。”

這時,何雲一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低聲笑道:“我信。”

“你信什麼?”王瑞覺得有趣,他們倆個都不在三界內,還有風水一說麼。

“你沒發現麼,自從咱們成婚了,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桃花都不來找你了。”

雖然遇到了黃九郎跟沈魏娘,但都是陳年舊賬,不像以前那樣,幾天就蹦出新的來。

尤其最近,在書院,每日都和王瑞清清靜靜的在一起。

王瑞愕然,遂即忍住笑,心說道,何雲一,你知道什麼叫做fla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