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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 142 章

要讓王瑞自己評判, 他應該屬於首戰告捷了,八股文章超常發揮, 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完美。

但是科舉考試, 戰勝自己還不行,還得戰勝別人。

在考棚裡關了三天,等出了考棚,眾人看著藍天恍若新生。

大家都互相討論著這次題目的難易, 甚至向平時成績好的同學詢問自己是否寫偏題了。

不過這多數沒什麼用, 誰還能說你寫跑題了不成, 再說了, 京城來的考官口味不定,科舉也得看運氣。

王瑞出了考場, 遠遠就看到了何雲一, 朝他招手,一溜煙跑到他跟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自從他被王瑞攆走,都過了三天了, 九年沒見,相思得厲害。

天氣熱,王瑞臉頰微微泛紅,何雲一上去就貼了個臉:“真燙。”

王瑞推開他:“你一貼更熱了。”然後就說起了老鬼的事情,雖然有驚無險,但是王瑞依然憤憤不平:“反正我就這體質, 考個試也得遇鬼,不找別人偏找我。”

“你真是成長了,當初那會被妖魔鬼怪,嚇得翻牆跳院子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誰還沒個進步。”王瑞道:“任誰遇到這麼多次妖魔鬼怪也淡定了。”這幫妖魔要是習題,他刷了這麼多個,也該成學霸了。

何雲一哼道:“你非得驅趕我,若我跟著你,哪有這老鬼蹦?的份兒。下場考試,我去陪你。”

“可別!”王瑞不許:“你要是在,我真沒心思答卷了,想個別的辦法吧。”

何雲一不情不願的道:“……好吧,不看你就不看。”

為了避免老鬼的事情再次發生,在下一次考試前,何雲一凝結靈氣在王瑞的手心畫了符,告訴他,若是再遇到這些搗亂的鬼怪,就亮出來,有一個殺一個。

第二場考試在三天後,天氣風雲突變,第一場考試的時候,分明是個大晴天,何雲一還來送火盆,到了第二場考試,淅瀝瀝的下了小雨,陰風嗖嗖的吹得人透骨涼。

才展開卷子,吧嗒一聲,竟然一滴雨水落到了桌上,王瑞懵了,竟然漏雨?

一抬頭,可不是麼,頭頂的瓦片竟然透了一道光亮,雨水順著縫隙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擲地有聲。

王瑞拍著門板,喚來監考人員:“這屋子漏雨!”

“可能是前天晚上刮大風吹掉的,這貢院也好幾年沒修了。”監考人員唸叨著:“你忍忍吧,沒辦法,就算修也不可能是現在。”說完,將小窗子一關,背著手走了。

王瑞仰頭看天,這不是成心給他找麻煩呢麼,考棚攏共就這麼大點,避無可避。

王瑞祈禱著雨水快點停,可這雨明顯跟他作對,越下越大。

他又盼著何雲一趕緊來看他,好幫他補一塊瓦上去。

但今早進考場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警告”過無數次他,除非火災地震才許來見他,何雲一也答應的明明白白,顯然是不會隨便闖進來了,指望他是不現實的。

王瑞無語凝噎,這麼看來,還是老鬼“可愛”一點。

只好用筆洗接著從棚頂漏下的雨水,很快就接滿了不說,老得盯著也分神。

就在他鬧心的時候,只聽到棚頂瓦片響動,再看時,棚頂的瓦片竟然被補好了。

他不覺得仰頭站了起來,仔細觀察,確定無誤那道殘缺的縫隙被修復了。

誰?何雲一嗎?

忽然,他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初次見面穿著的大紅袍。

再遇故人,王瑞笑著喚他的名字:“黃九郎?”考慮在考試,他將聲音壓得極低。

黃九郎微笑著頷首,聲音亦如一往的輕柔:“是我。”

“棚頂是你幫我修好的?”明知故問,除了他還能是誰。

黃九郎再次微笑。

王瑞由衷感謝:“謝謝你。”

他搖頭:“一直以來,都該是我謝謝你……比如你救了我表弟這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謝,只是你明白,不太方便。”

不方便的因素,主要是何雲一,他倆整日都膩在一起,形影不離的,黃九郎實在找不到接近王瑞的機會。

“舉手之勞而已。”王瑞笑道:“你今天不也幫助我了麼,否則這雨點吧嗒吧嗒的,真影響我發揮。”

黃九郎苦笑道:“我終於也算幫助了你一點,心裡好受了些。”

“說得哪裡話,大家都是朋友,幹嘛算的這麼清楚。”王瑞真心實意的道。

“……”黃九郎眸子垂下,低聲道:“你對我的封正之恩,我會記在心上的,不能報答你,就報答給你的家人。只不過短期內報完是不可能了,我要去……修行了。”

“修行?很好啊,你看我也在科舉,也是一種修行,咱們一起努力!”都是謀求進步,一個意思。

黃九郎見他熱情高漲的鼓勵自己,愣了下後,也展顏笑道:“你果然沒變,還是那麼爽朗。”

悽悽慘慘的告別,不是王瑞的風格,他一向是這般灑脫的。

王瑞輕笑:“我不一直是這樣。”

黃九郎伸出手掌:“我會努力修行,爭取得到天庭的冊封,你也要金榜題名!那麼,來日方長,永遠是朋友,有緣再會!”

擊掌為誓,這還是王瑞交他的。

王瑞愣了下,響亮的跟他擊打手掌,笑道:“有緣再會!”

黃九郎微笑頷首,身影漸漸從王瑞跟前消失,最後留下一抹淡淡的紅色,但很快,這抹紅色也不見了。

王瑞嘴角的笑容也漸漸淡去,嘆了一聲,不管怎麼說,朋友告別,還是有點叫人難過的。

良久才坐下,鋪開卷子,開始答題。

沒了雨滴的困擾,王瑞答題很順利,圓滿的完成了第二場考試。

鑑於何雲一的屬性,他沒告訴他見過黃九郎的事情,瀟瀟灑灑告了別,沒必要弄得滿城風雨。

第三場考試,王瑞越考越有狀態,答得很順利,為鄉試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然後一個問號接連而來,那就是他到底能不能考中。

因為這次認真準備了,覺得自己考得還成,沒像上次那樣落荒而逃,連放榜也不看,逃竄回家,而是在省城住著,等著最終結果。

考官是京城派來的翰林和禮部官員,水平肯定不用懷疑,能被點中的卷子,實至名歸。

考生們等放榜的日子,閒得慌,精力都放在了“搞聯誼”上,畢竟中了舉人就有官身了。

一個省份的,不管是參加的會試還是以後為官都相互有個照應。

一時間,省城大酒店的營業額直線上升。

不過,像王瑞這種有家室的就沒那麼自在了,單身漢霍柯跟馬蕭跑出去浪,都不帶他了。

除了王瑞外,霍桓跟韋興賢心裡都有人,除了簡單的交際應酬,也不出去玩,甚至繼續溫書,為了明年在京城的會試跟殿試做準備。

王瑞對兩人嘖嘖稱讚,厲害厲害,學霸的人生真是恐怖,都不放假的。

回到客棧後,在何雲一身前身後轉悠:“離放榜還要許多日,真是無聊。”

何雲一見王瑞坐立不安的,便道:“不如我帶你去考官閱卷的場地吧,看看你的卷子到底被批了幾等,點中沒有。”對他來說,這是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小事,隱身法去溜達一趟就成。

王瑞可不敢,跑去看考官的閱卷現場,太過折磨人,不如等著放榜來個痛快的,忙搖頭。

“瞧你這小膽子,我去給你看看,你等著。”說完,不等王瑞拽住他,一個閃身不見了。

王瑞提心吊膽的等著,過了一刻鍾,何雲一回來了:“還沒批到你的卷子,明天這個時候再去一趟。”

“你可別去了!”王瑞道:“咱們出去玩吧,等放榜那日再回來,那天中是不中就一刀,好過現在每日遭‘凌遲’。”

何雲一求之不得,攬住他:“你想去哪裡?”

“嗯……海邊……誒,這就走嗎?”話音剛落,人便從客棧房中消失了。

霍柯此時在外面敲門:“泰城那幫考生邀請咱們相聚飲酒,你們來嗎?”敲了半天不見應聲,對身後的馬蕭道:“可能出去玩了,留張字條給他們吧。”

何雲一不是尋常人,“神出鬼沒”的,可能帶著王瑞出去玩了。他便留了個字條塞進門中,然後硬是拽上了堅持溫書的弟弟跟韋興賢,死拉活拽的跟著一起參加聚會。

考生間互相邀請飲酒拉關系,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天黑後,在酒店包了個臨街的雅間,兩個地方的考生齊聚一堂。

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聊著聊著暢想起了高中後的“美好生活”,有說回去修祖墳的,有說告慰父母的,問道霍桓,霍桓想說回去娶王青瑗,但怕人笑他沒出息,違心的說報效朝廷。

他話音剛落,就聽有人趴在欄杆上笑道:“快看,有美人。”

一群顯得無聊的考生,別說有美人了,有美驢都想瞅一眼,一聽這麼說,都笑著聚到了欄杆處。

就見樓下的石街上,一個戴著紗帽的女子側坐在一頭驢上,旁邊跟著一個丫鬟,雖然看不到女子的容貌,但是憑身段和背影,已能引人遐想了。

他們的談笑聲,吸引了女子的主意,她撩開紗帽,仰頭一看,就看一群書生站在二樓上看著她發笑,不禁眉頭一鎖。

“哇大美人啊”大家像是撿到寶貝了,幾個恨不得眼珠子掉到她身上黏著:“只是表情好凶啊,誰能逗笑她?”

之前遇到這種事,能做出偷窺聶小倩行為的韋興賢一定身先士卒,但是說來奇怪,自從遇到了羅惠卿,他對這些卻沒什麼感覺了,此時只是微微搖頭,任由其他人去鬧,自己轉身回到了桌前。

霍桓也對戲謔女子沒興趣,拽他哥:“別看了。”

“她自己摘了面紗,為什麼不看?”霍柯留了下來,霍桓沒辦法,自個回到了桌前。

樓下那個女子只是瞧著他們,表情冷若冰霜,看得出不滿,卻不離開。

這時馬蕭彎腰,脖子墊在欄杆上,笑道:“不知是誰家的娘子,冷冰冰的也這麼漂亮。”說完,裝作如痴如醉的道:“誒呀,看著她的眼睛,我都要死了。”

這時樓下的女子似是聽到了,竟然展顏一笑。

樓上的書生嬉鬧成一片:“笑了笑了。”

女子撂下紗帽,拍了下小毛驢,帶著丫鬟走了,那丫鬟走了幾步,仰頭哼笑道:“這位是蓉城七郎的新婦回家,豈是你們能輕.薄的。”

書生們覺得好笑,都調笑完了,說這種話還有什麼意思。

這時韋興賢覺得沒趣,決定回客棧去,到闌干處叫馬蕭:“走吧,時辰不早了。”

這一碰不要緊,馬蕭的身子動也不動,韋興賢探頭一看,他已經臉色鐵青,脖子墊在欄杆上,沒氣了。

“馬蕭!馬蕭!”韋興賢想把他扶起來,奈何他那個脖子彷彿被黏在了欄杆上,任他怎麼拽就是不動,其他人見了,也都來幫忙,可是,七八個大小夥子,就是挪不動馬蕭的身子。

直到霍桓也來搭了把手,馬蕭才被挪開了身子,但一誓鼻子,早沒了進氣,也沒了出氣,死透了。

韋興賢他們傻眼了,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朋友,竟然就這麼在欄杆上卡死了。

霍柯遲疑了一下,道:“何、何雲一肯定有辦法!”說完,一溜煙下了樓,往客棧跑去。

可是使勁捶門,王瑞他們房內就是沒人應聲,樓裡樓外找了一通,不見人影,他只好又塞了個紙條,叫他們若是回來就到酒樓去。

等他回酒樓的時候,叫的大夫都到了,但除了宣佈馬蕭死亡外,沒任何用處。

大夥都傻了,僱了個車,將馬蕭先抬到了義莊,然後各個迷茫的,沒有真實感的回到了各自的居所。

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死了呢。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大家一夜沒閤眼,回到客棧,不管怎麼說,倒頭補了一覺。

等霍柯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再去找何雲一跟王瑞,但是一睜眼,愣了。

眼睛怎麼糊了一層膜?看東西像隔著一層紙似的,物體僅能看到一個個黑塊。

他大叫霍桓,霍桓醒來一看,哥哥的兩個眼睛的瞳孔都蒙上了白膜,整個眼睛看去都是白色的。

而這時,客房外有人敲門道:“你們在嗎?我是泰城的孫少爺的小童,我們少爺問你們,眼睛有沒有出現異樣。”

霍桓打開門,讓了這個小童進來:“怎麼,你們那邊眼睛也出問題了?”

“早上起來,有一個算一個,昨天飲酒的人,眼睛都……”看到了坐在桌前的霍柯,這小童咧嘴道:“都跟這位公子一樣了。”

再吃遲鈍也知道,古怪出在昨晚的那個女子身上,霍柯道:“那是個妖女!”

霍桓不解:“為什麼我沒事?”說完,想起韋興賢來,跑到他的房間把人叫醒,發現韋興賢眼睛好好的,黝黑明亮,全不像他哥哥。

由此推斷,只有昨晚上圍觀嬉笑那女子的人中招了,霍桓跟韋興賢在屋內喝酒,沒去欄杆笑鬧就沒事。

現在死了一個,瞎了一堆,真是惹到麻煩了。

霍柯卻很淡定:“何雲一跟王瑞肯定有辦法。”雖然眼睛看不到了,但他有一顆堅信光明到來的心。

韋興賢道:“你們倒不要緊,但馬蕭可還躺在義莊呢,他們現在不知去哪裡玩了,等他們回來,說不定馬蕭都爛掉了。”

話音剛落,霍柯忽然聽到了右眼睛中有聲音道:“好擠好黯啊,開了窗吧。”

左眼睛裡另一個聲音道:“不行,開了窗戶這個人就看到了,不能開,咱們兩個就這樣說話吧,我說,你想我嗎?”

“想。”

“多想。”

“特別想。”

“我也是,嘻嘻。咱們雖然看不到對方,但是心意是相通的,我想親親你。”

“我也想。不過我過不去,我親自己的胳膊,弄個聲響,你自己感受一下,啾啾~”

“真好,我也親你一下。”

霍柯傻了:“你們是什麼東西?”使勁揉眼睛,但這兩個聲音卻沒停止的意思,反而越發熱烈,戀人訴說衷腸,肉麻的同時喋喋不休。

最要命的是韋興賢跟霍桓也能隱約聽到,一臉被噁心到的表情:“這什麼玩意啊?在你眼睛裡住下了?”

霍柯恨不得揪頭髮:“閉嘴!”

“哼,你好吵啊,你既然嫌棄我們,那我們就彼此開個窗戶見面,住到一起了。”瞳孔中的人道。

霍柯感到兩個眼睛針扎般的疼,彷彿什麼東西要頂破眼球鑽出來,眼球要爆裂一般,馬上捂著眼睛告饒:“別出來了,你們跟以前一樣吧。”

疼痛停止了,瞳孔中的兩個聲音,一個笑嘻嘻的道:“那咱們就別見面了,還這樣待著吧,那什麼,其實我也沒做好見你的準備,咱們再等等吧。”

另一個道:“嗯,我也有點緊張,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想象的一樣高大威猛。”

“嘻嘻,你早晚會知道。”

這兩個瞳孔中的人繼續談情說愛去了,不管怎麼說,總算消停了。

霍柯要哭了:“何雲一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再不回來,我眼睛這兩個傢伙都,早晚要見面生一窩孩子了。”

馬蕭看著躺在義莊冰冷木板床上的自己肉身,沒半點真實感,自己這是死了?

但是他是怎麼死的?最後一個記憶是脖子墊到欄杆上,接著就沒記憶了。

他幾次試圖回到肉身,但都不成功。

“嘿嘿,別掙扎了,後生啊,死了就是死了。”這時候旮旯裡一個蹲在地上的老頭子笑道。

馬蕭一瞧,這個老頭子的肉身就躺在另一張床上,知道他是鬼,不由得想哭:“我還年輕,沒活夠呢。”

“你得這麼想,投胎重來,更年輕。”老頭瞅了眼日頭:“別急,我生前打聽過,據說每天這個時辰,陰司的人都來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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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完,就聽到鎖鏈的聲音,馬蕭知道是鬼差來了,膽戰心驚的回頭,愣了:“朱爾旦?”

朱爾旦也驚訝:“馬、馬蕭?”他因為鬼差做得好,從小小的陽信縣被調到省城來了,沒想到會碰到自己曾經的同窗,還是死的。

馬蕭看他一身的官差打扮:“看在同窗的份上,開開恩,別鎖我啊,我還不想死。”

朱爾旦上下打量他:“你點中舉人了,有了官身,加之你又死得蹊蹺,可以再等幾日。”

馬蕭樂了:“真的?我中舉了?”忽然忘了自己已經死了。

“陰間這邊的訊息快於陽間,你、王瑞,韋興賢與霍桓都榜上有名,霍桓更是中了第一名解元。”朱爾旦由衷的道:“不怪你們當初取笑我,確實文章比我做得好。”

馬蕭道:“那霍柯呢。”

“他是真不行,沒考中。”朱爾旦道。

馬蕭現在是一隻快樂鬼:“我中了,我中了!太好了!那我怎麼才能還陽?”

“不要急,何雲一會幫你的。”朱爾旦道:“不過,如果你肉身腐爛前,他還沒幫你還魂,我就必須鎖走你的魂魄了,他回來,也不能到陰司要人,你就徹底死了。”

馬蕭臉色一苦:“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旁邊的老頭子也叫:“我也想等等。”

朱爾旦搖頭:“你陽壽已經盡了,走吧。”說完,鎖鏈一套,抓走了。

馬蕭急躁的玩著自己的指頭:“王瑞,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咱們中舉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