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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周宗晨實在忍無可忍了, 一手揪過白廣平,惡狠狠的道:“既然你不頂用, 你還有沒有什麼大師兄二師弟之類的人,趕緊給本官叫來!”

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夠了,他必須叫那個折辱他的傢伙好看!

白廣平並不想答應,如果朝門主彙報,請人手支援, 會顯得他很無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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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這?!你眼睜睜看著那個騸父宰來了又走, 要你何用?!如果你的師兄跟你一樣廢物, 本官就在省內滅了你們。”

只要官府下了禁止的命令, 那麼將是一場浩劫,無數的帶刀官兵衝進信徒家中, 逮捕下獄。

重拳之下, 三五個月,就能讓一個門派銷聲匿跡。

可是如果跟門主承認自己無能, 自己以後在教內更無地位了,等回到真空家鄉, 自己在聖祖面前也抬不起頭。

但這邊的巡撫很難對付,他想了想,決定假意答應:“我這就去給門主報信,叫他派個人手來。”

周宗晨狠狠推了他一把:“快去!”

很快白廣平走了回來,他其實只是在外面轉了一圈而已:“我已經通報了門主,最近兩天就會有訊息。在幫手派來之前, 還是由我為您排憂解難吧。”

只要他接下來表現得好,讓周巡撫滿意,過兩天跟他說門主不派人來了,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周宗晨拭去眼角的淚光,深吸幾口氣,強作鎮定。

現在的問題是,白廣平是可以幫助他恢復身體的,只要那個騸父宰不再搗亂。

“……如果派來得力的幫手,本官絕對會委以重任。”周宗晨道:“答應你的香火廟,也會如期建造。現在,你告訴我,你是哪門哪派的?”

“我是……羅門信徒,拜的是無極聖祖。”白廣平道:“大人若是感興趣,我這兒有‘五部六冊’,您可以讀一讀。”

五部六冊是門主親自書寫,是萬上至典,包羅萬象,是一本普通人也能看得懂的天書。

門主慈悲,將世界起源的秘密和未來,毫不保留的告訴了人們,可是人們卻不珍惜這個機會,實在是悲哀。

如果能將周巡撫發展為教門的信徒,他們定能發揚光大,在救世的道路上增添一份力量。

周宗晨根本不感興趣,一擺手:“本官不看,也不會信,本官只需要你們的法術。你們幫我解決掉那個騸父宰,本官給你們建造廟宇。對了,你們信的無極聖祖,本官怎麼從沒聽說過?”

他不信鬼神,對這些並無瞭解,但大概的神仙,他也都聽過,怎麼從沒聽過這個無極聖祖。

白廣平目光中帶著虔誠的光輝:“無極聖祖乃是世界之祖,世間的一切都是他所創造,大地天空江河湖海,還有我們人。”

“本官只聽過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

周宗晨心想,聽著就不正經,等利用完你們幫我恢復了,你們這群傢伙一個也不能繞過。

再說歸根究底,就是這個姓白的將自己牽扯進了這團麻煩裡,等熬過去這段困難的日子,一定找你們算賬。

“盤古開天闢地不假,但他卻是奉無極聖祖之命,否則他為何開天闢地後,身體化成了江河湖海,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道具,真正掌握道具的人是無極聖祖,是他派遣盤古這麼做的。”白廣平口沫橫飛的說著:“女媧就更好解釋了,女媧的造人技法便是無極聖祖傳授的,她也是無極聖祖的幫手。”

周宗晨越聽越亂,得捋一捋:“你的意思是無極聖祖才是萬物之祖,現在人間所拜的神仙都是他的手下和幫手嘍?”

白廣平不得不感慨,讀書人悟性就是高:“沒錯,無極聖祖創造完世界後,派了麾下的神仙幫助他管理這個世界,他則閉關休養了,直到如今一切崩壞,天不是天,人不是人,他要重新降臨這個世界,將放下去的權利都收回來,成為真正的萬物之主,天上的君,人間的君,地獄的王都要重新理順出一個新的秩序。”

周宗晨聽罷,愣了愣神:“理順?”

“萬教歸一,天上眾神重新排位。自此之後天上人間都只有一教一宗一派,除了無極聖祖,沒有任何神仙夠資格享受人間香火和崇拜,聖祖再次降臨,收回舊部,掃清六合,一統三界!

人間亦是如此,貪官汙吏,道德敗壞,現在的昏君當朝,必須按照無極聖祖的旨意,掃清一切邪祟,正本清源,選聖人為君,建立人間的“真空家鄉。

而我們門主就是無極聖祖欽點的,幫助他完成這一切的干將。我們門主,即墨人士,受無極聖祖點化,於石匣營山洞中悟道後,下山傳法,拯救蒼生。”

周宗晨聽得茫然:“那、那你們是誰?是什麼身份?”

“我們其實也是神仙,只是為了完成無極聖祖的任務,下界為人,將信奉無極聖祖,道德沒有敗壞的人類帶回真空家鄉,完成了這些,我們也會回到無極聖祖身邊,成為新的神。”

“……”周宗晨眨眨眼:“怎麼有兩個真空家鄉?”

“原本在天上有一個,是無極聖祖創世的時候建造的,現在因為他第二次降世,憐憫眾生,要在人間也建立一個真空家鄉。”

周宗晨心裡有數了,這個羅教聽起來很危險啊,要在人間建立真空家鄉,豈不是說現在人間的一切都要破壞重建麼。

但是,這些人與歷史上裝神弄鬼作亂的人不太一樣,好像真的有些本事。

如果真有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本事,或許真的能成大事。

他現在身為一省巡撫,想要入京城為官,還是差一截,而這一截,不知道要走多少年。

所謂富貴險中求,如果羅教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像明教一樣,自己是否能夠獲得比現在更多的榮華富貴?

嗯……不急,先觀察一下。

周宗晨做恍然大悟狀:“原來你們羅門信的是這個,本官不管你們念什麼經,信什麼神,只要能將我醫治好,我必然會資助你們。”

白廣平有點失望,自己說了那麼多教義,這個當官的一點都不理解啊,不過,就像門主說的,要慢慢度化這些人,所以急不來,先用世俗的權利幫助自己門派的發展才是真:“您放心,一定有辦法剋制住騸父宰。”

周宗晨一聽騸父宰的三個字,就涼颼颼的:“希望如此罷!”

白廣平抓了抓頭皮,他剛才腦海裡一閃,似乎有個剋制住騸父宰的法子。

誒?是什麼呢?給他點時間,他一定能想到。

不過同時,他擔心的看了眼窗外……

天虛子不會這個時候找他的麻煩吧。

但過了兩天,相安無事,天虛子並沒有露面。

難道他僅僅針對垂涎王瑞的周巡撫,只要他還是閹人的狀態,天虛子就滿意了,不做任何攻擊了?

卞大夫早晨在哭泣中醒來,自從女兒死去,他幾乎每日如此。

此時天色尚早,太陽還沉在東邊的地平線下,室內擦黑,他起身呆坐著。

而這時,他忽然看到女兒穿過門簾,朝他走了過來,他嘴唇不住的顫抖:“胭、胭脂”走上前,伸出手,卻碰了空。

胭脂還站在那裡,只是他碰不到,他這才意識到女兒可能是鬼。

他抽泣道:“爹也要死了嗎?你是來接爹的嗎?”

“爹,女兒只是來跟您告別的,女兒走以後,您一定要保重身體。”胭脂已是泣不成聲:“要是一切能重來就好了,女兒不孝,先走一步,您不要為了我這個不孝之人傷心了。”

卞大夫老淚縱橫:“你說的什麼話,都是爹的錯,沒法給你找個好婆家,才讓你被那個混賬富家公子給欺騙了。”

“爹,您誤會了,殺害我的,不是王公子,而是周巡撫……”胭脂將如何遇到白氏父子,如何遇害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

卞大夫反覆在口中唸叨著:“姓周的巡撫……姓周的……”

胭脂抹著眼淚:“我能與您相見,還是王公子不計前嫌讓他的朋友,幫我的。

請您明天就去衙門洗清王公子的冤屈,白家父子會妖術,巡撫位高權重,您不要招惹他們,那樣會給您惹禍的。

我聽下面的鬼魂說,像我這樣冤死的,閻羅王會憐憫,或許會託送一個好人家,您也不要太傷心了。而且王公子的朋友還答應我,可以幫我儘快投胎,您真的不用為我擔心了。”

卞大夫只是哭著道:“可你到底是我的女兒,你叫我這個做爹的如何放下?”

胭脂想給父親抹淚,奈何碰觸不到:“爹,女兒不孝,若是有緣,幾世之後,還能做您的女兒,女兒發誓,真有那一世,女兒一定做個孝順的好孩子,不再叫您傷心失望。”說完,嚎啕大哭,扭身穿過簾子,不見了。

卞大夫癱坐在地,捂著眼睛,不住的抽噎。

周巡撫,他才是害死女兒的兇手!

天亮後,卞大夫跑到府衙擊鼓鳴冤,瘋了般的要撤回狀紙,但這種殺人案不是說他不告了就行的,衙役將他推了出來。

他在衙門前撒潑般的喊道:“我女兒給我託夢了,她說她不是王公子害死的,官府冤枉了好人,快放人!”

很快看熱鬧的圍了一圈,畢竟卞胭脂遇害一案,全城下發“王公子”的通緝,關注度極高,這會聽到有新狀況,都圍著看熱鬧。

面對迅速積聚的人群,衙役忙去通報了知府,弄得知府肝火上升,親自出來對人群道:“不錯,本府昨日也查清這個王姓少年,並非殺害卞胭脂的兇手,現在人已經放了,通緝令也會下令撤回。至於誰是真兇,本府還會繼續偵查!”

掃視了周圍人群一眼,見無人吭聲,繃著臉走回了衙門。

衙役則拿水火棍在人群間一陣揮動:“都散了,都散了。”

其中一個衙役朝卞大夫譏笑道:“你這老頭兒可真不簡單,每次都能驚動知府大人。”

卞大夫沒有吱聲,默默的轉身離去,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驚動知府那麼簡單了。

周宗晨因為身體的關係,最近無暇政務,每日坐立不安,解手成了一天中最難捱的時間。

害怕“養子”們發現自己的異樣,除了最喜歡的幾個,其餘的統統打發了,而最愛的幾個,若是情況不允許,也不能留。

在焦躁中等了兩天後,白廣平突然一拍腦袋:“想到了,我想到辦法了!”趕緊跑來找周宗晨。

周宗晨沉住氣,故作漫不經心的問:“你想到什麼了?”

“大人只需練成一種功法,不僅騸父宰奈何不了你,您也受益無窮。這門功法很簡單,我教你吐納的口訣,很快便可練就。”

周宗晨忙問:“是何功法?”

“大人可聽過金剛罩鐵布衫?練這門功夫唯一的弱點便是那處,所以真正練成此功的人都會縮陽入腹,達到真正的無敵。

大人,練會此法,不用的時候,將其縮進去即可。這樣就算騸父宰來了,也奈何不了您,他總不至於每日都跟著你罷。”

周宗晨想給白廣平一拳,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但是同時又無可奈何,眼下好像只有此法了,誰讓他叫人給盯上了呢。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個暫時解決的辦法:“也是個辦法,不過,你到底什麼才能解決那個騸父宰?你解決了,我便在城東劃出一塊地來給你們建造廟宇,高過佛寺。”

白廣平歡喜的道:“謝謝大人,您真的不讀‘五部六冊’麼?”

周宗晨漠然道:“事不宜遲,能幫本官的話,現在就開始罷。”下次解手,他可不想再淋一身了。

“好,先移接了,我再教您口訣和吐納之法。”

於是,眼看一頭驢又要做出犧牲。

就在牽著一頭健康的驢子進門之後,白廣平突然啪啦一聲,回頭一看,手裡的繩子變成了石頭,掉在地上摔成了碎塊。

他呆住,這是怎麼回事?然後伸手去扶桌子,桌子立即也變成了石頭的,用手敲了敲,質量過硬,是石桌沒錯。

周宗晨揉了揉眼睛,他親眼看到紅木桌子變成了青石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張桌子可是他重金買來的。

不是他做的,白廣平小心翼翼的碰了下椅子,瞬間椅子也成了石頭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

只聽過點石成金,從沒聽說過點東西成石啊,白廣平感到額頭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識的擦了一下,接著驚恐的趕緊拿開了手,不過,幸好他沒有變成石人。

周宗晨也發現了事情不對:“你、你怎麼回事?”

“不可能!”白廣平伸手觸控屋內的幔帳,一摸,又化作了石頭,他驚慌失措的看向周宗晨。

周宗晨往後退:“你不要過來!”

白廣平又將目光移到了驢子身上,他伸手摸了一下,這一次,驢子沒有變成石頭,還呲牙嚎了一嗓子,表示它是活物。

他松了一口氣,又去摸百寶閣,這一次,百寶閣再次變成了石頭做的。

就在他想伸手摸百寶閣上的瓷瓶來再次驗證的時候,周宗晨大叫一聲:“住手!不要動,那些都是寶物!”

白廣平縮回手,不停的咬著嘴唇,他似乎發現了規律,摸沒有生命的東西就會變成石頭,摸有生命的則沒關係。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是天虛子做的麼?叫他摸什麼都變成石頭,意欲何為?

為什麼不直接打他一頓?

“騸父宰就在附近,大人,要不然今日咱們就不要移接了吧?”

周宗晨見他摸什麼都變成石頭,哪敢讓他亂動,雖然不用手接觸,但誰敢放心啊。

他結結巴巴的道:“好、好啊……不過,你為什麼摸東西會變成石頭?你是不是自己也沒法控制?”

白廣平往後退了幾步,到了門邊:“我、我明日再來。”說罷,轉身開門出去了,就在摸到門板的瞬間,門也變成了石頭的,推開頗費了一番功夫。

這一定是天虛子的法術,他回到家中,扛起自己那個箱子,牽起兒子:“咱們走。”

突然肩上一沉,扛著的已經是石箱子了。

幸好,他開箱看了眼,裡面的東西都還是原樣,似乎只有跟他直接碰觸的東西才會變成石頭。

不管那麼多了,沉也扛了,他扛起箱子,牽著兒子快步離開了所住的地方。

“爹,咱們去哪裡啊?”虎子不解的問父親:“您最近不是在巡撫那裡幫忙嗎?不幫了嗎?”

“先避避風頭再說,爹身上發生了怪事。”

這句話若是給以前他的說,一定會引他發笑,歷來只有他讓別人身上發生怪事的份兒。

虎子剛才也看到木頭箱子變成了石頭:“爹,這箱子原本好像是木頭的啊……”

白廣平不說話,他現在只想暫時躲藏起來,慢慢解開這個奇怪的“詛咒”,然後再想辦法對付天虛子。

至於周巡撫和他答應的大廟宇,且走且看吧,現在自保最要緊。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來到了一處搭建在郊外的茶棚前。

他走得口乾舌燥,在身上摸著:“咱們買口茶喝。”

誰知道摸出來的卻不是銅板,而是石頭的錢串子。

天啊,難不成以後都沒法花錢了?!

他強作鎮定,對兒子道:“爹左邊的衣袖內還有點銅板,你摸出來去買兩碗茶。”

虎子驚訝的看著他爹:“您摸東西會變成石頭?但是您剛才一直牽著我,我沒變成石頭啊。”

“別說話了,先買茶吧。”說著,走進了茶棚,選了一張靠邊的桌子,叫虎子給了茶婆銅板,要了兩大碗茶。

他暫時將石箱子放下,讓自己肩膀輕鬆一下,如他所料,端起的瓷茶碗變成了石碗,裡面的茶水還是好的。

但就在他嘴巴碰到茶水的瞬間,茶水也凝固成了石坨。

他驚訝的瞪眼,當即發了一身的冷汗,這不是鬧呢麼,他沒法喝水了?

他不甘心的道:“虎子,爹兜裡還有錢,你再去要一碗茶水。”

等第二茶水來了,他心一橫,仰頭往嘴裡倒,水流接觸他舌頭的瞬間,凝固成了石錐,扎得他鬼哭狼嚎般的叫了起來。

幸好疼是疼了些,但性命沒有大概。

這時候其他茶客聽他嚎叫不停,有點放下茶錢,起身走了。

茶婆見客人都走了,不滿的走過來:“你這漢子亂叫什麼,嚇走我的客人。”

白廣平怒道:“滾開!否則拆了你的店!”手往桌上一拍,木桌子變成了石桌。

沒想到婆子眼睛一亮:“原來你會法術啊,那敢情好,你將其他幾個桌子也變成石頭的吧,否則風吹雨打,用不了多久就得換新的,能變成石頭的太好了。”

白廣平雙手拄在桌山,捂著眼睛:“不要跟我說話……”

婆子笑道:“不說不說,一會別忘了將其他桌子也變成石頭的,我再給您上一碗茶啊。”

很快另一碗茶放在了白廣平面前,現在他才知道飲水如此不易。

……好像只有自己皮膚接觸的死物,才會變成石頭的。

而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沒受影響變成石頭,可能是天虛子怕他光著有礙觀瞻,才對衣裳網開一面。

既然如此,如果自己用衣服墊著點呢。

他把手縮回衣袖內,隔著衣料捧起了茶碗,這一次茶碗沒有變化,還是瓷的。

他心裡一喜,但接下來,嘴唇碰到茶水的瞬間,又沒喝到嘴裡。

望著一碗石頭,他崩潰了,他總不能嘴巴也隔著布料吃東西吧,就算牙齒墊著布料能把東西嚼碎,吃到腹中也會變成石頭啊。

還有活物雖然不會變成石頭,但就算活著吃雞,雞到胃裡,也會死,死了則變成石頭。

這不是要餓死他麼。

而且他想起來,自從早晨開始,他還沒有吃飯,這會不僅渴,更餓。

突然他聞到了一股肉香,直往他鼻子裡鑽。

就見王瑞跟何雲一正走進涼棚,他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看兒子的表情,也是無法動彈了。

他倆坐到他們父子旁邊。

王瑞用油紙包了塊醬肉在手裡拿著,一邊吃一邊看他。

白廣平簡直要瘋了,你們這是傷口上撒鹽,眼珠子瞥向何雲一,士可殺不可辱!

何雲一杵著下巴看他,這個姓白的是人類,而且看起來骨頭很硬,屬於那種‘打死我也不說’的,打他只會白費力。

所以要收拾他,得用別的法子。

“還餓嗎?不夠吃的話,我這裡還有。”何雲一朝王瑞笑道。

王瑞想了想,慢悠悠的道:“有點想吃紅燒排骨了,用上好豬排來做,顏色紅亮誘人,看起來就好吃,雖然整體味道鹹香,但是我更吃裡面豬排特有的甜香味。”

“好,咱們就吃這個!”何雲一說完,桌上多了一盤剛出鍋香噴噴的紅燒排骨。

虎子咽了下口水,白廣平乾脆閉眼,心裡默背起了‘五部六冊’中的語句。

王瑞一咧嘴:“我又不想吃了,這醬肉還沒吃完呢,排骨紅亮亮油汪汪的,看著有點膩,我想喝酸梅湯。”

白廣平心裡繃得一本弦彷彿斷了,你不吃你要什麼紅燒排骨啊!成心給我聞味兒折磨我呢麼。

這時他耳朵裡聽到了水流的聲音,接著是王瑞解渴的舒慰聲:“清涼可口,真好啊,剛才嗓子都冒煙了。

嗓子難受可真叫人受不了,活像又個手抓撓一般的發癢,喉嚨幹的彷彿往裡灌了一把沙子,又幹又燥。

這會好了,酸梅湯又甜又涼,進入腹中,好像整個人都涼快了。”

“涼”“甜”兩個字像錐子一般的扎進了白廣平耳朵裡,而且似乎聽王瑞描述完口渴的感覺,好像更渴了。

他睜眼瞪他,就見他捧著瓷碗笑眯眯的看著,然後就這麼看著他,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酸梅湯:“……啊……真好喝啊……”

王瑞瞅著白廣平微笑,儘量展示出自己“和藹可親”的目光,像爺爺看孫子似的充滿了慈愛。

他又喝了一口酸梅湯,長舒一口氣,對白廣平道:“哎呀,你嘴唇都開裂了。”

白廣平桀驁不馴的翻了他一眼,伸舌頭去溼潤自己乾裂的嘴唇。

他唾液不多了,舌下乾巴巴的無法分泌唾液。

王瑞似乎看出了他的痛苦,將酸梅湯放到他嘴邊:“你聞聞這味道。”然後又晃了晃:“你再聽聽這清靈的水聲。”

有效果了,白廣平口中唾沫開始洶湧的分泌,止都止不住。

王瑞將酸梅湯從他嘴邊拿開:“可惜啊,我能喝酸梅湯,你只能喝自己的口水嘍。”說完,笑眯眯的看他。

白廣平被他打敗了,欲哭無淚,你小子咋這麼能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