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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所謂‘君子如玉, 美人似珠’,自古以來寶玉和珍珠就受達官貴人所青睞, 意義絕不同於其他裝飾品不只是緣由美麗的外表,更是因其中的特質可以比擬某些美好的品德。

寶玉在男子中備受推崇是因為其通透溫潤、細膩光潔、沒有雜質, 曾讓孔夫子感嘆‘君子比德與玉焉’,並把君子五德,即仁義智勇潔,稱之為‘玉之五德’。有君子如玉、玉不離身之說。

而與玉並舉的珍珠在女子心中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富貴氣叫做‘珠光寶氣’,美好豐潤叫做‘珠圓玉潤’......甚至於和氏璧這件國寶相比,也要有絲毫不弱於他的隨侯珠。

世人用珍珠早矣, 譬如《尚書禹貢》就有記載, 夏禹時候珍珠已是為貢品。又有《淮南子人間訓》記載,始皇帝‘利越之犀角、象齒、翡翠、珠璣,乃使尉屠雎發卒五十萬’進軍嶺南。可知促使各地大量進貢珍珠在始皇帝時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兒了。

而自古以來珍珠價貴,不然也不會在‘珠’字首以‘珍’字。自古以來國中珍珠多產於太湖、廣州兩地, 前者為太湖珠, 後者為合浦珠,也稱為南珠。如今新興的關外白山黑水間所產,稱之為北珠,質地圓潤碩大,色澤晶瑩透澈,得之不易,彌足珍貴。十分走俏, 只是數目稀少,比不上前兩者。

至於日本交易得來的倭珠個頭一般不大但是有一樣讓國人驚歎。倭珠最上品稱之為‘琵琶珠’,這是這類珠子產自於日本琵琶湖的緣故。琵琶湖水質最為純澈,因此琵琶珠也就最為純淨,幾乎能近半透明,並且大都渾圓。

自古有名珠‘走盤珠’,原是指體態渾圓,能在圓盤中不斷滾動的珠子。然而到了後來,琵琶珠中最上等的竟成了走盤珠的專稱。

然而無論哪一種珍珠,大約都只有昂貴的說法大概某些稱不上珍珠的珠子是價廉的。譬如太湖珠產自三角蚌,這類蚌蛤在太湖十分之多,輕輕撬開一隻蚌蛤,能取出一地珠子。可是這樣的珠子絕大多數都是個頭小,形狀古怪,只能磨碎做珍珠粉了事。

以廣州珠市上的價值為例相比太湖或者關外,廣州因著開海,地面繁華,貿易多,珍珠交易不只是和浦珠,而是種種齊全。

品論這些珠子先論形體,稍有欹側及皺紋,就是瑕疵,自然賣不上價格。若是形體圓潤,而有一、二點黃暈,這又是不足了。珠子圓潤而沒有一點不足的,又必須放□□光,才是上品。

以一顆重三錢,大如龍眼果的珠子為例,哪怕有豆大黃暈依舊可以索價萬金。若是沒有這個不足,只怕兩萬兩也不能得了。

其餘的拿念珠串來說南方信佛虔誠,頂級富貴人家喜珍珠做念珠串。一串念珠是一百八粒,或用碧璽、珊瑚、青金石、迦南香之類,價不過三、四千兩銀子。若是用珍珠,一串念珠所用記念、小垂角、三垂角、大垂角、佛頭等,若要盡善盡美,非得三萬多兩才能盡善盡美。

由此可以知道珍珠生意確實利潤豐厚,特別是如今各家採珠越來越少,價格就更不要說了。然而採珠或者養珠也不是容易的事兒,採珠之危險也不要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從古至今不是都有採珠人麼。

但是珠子越來越少就是沒法子的事情了,總不能憑空變出珠子來罷。因此採珠大戶辛辛苦苦忙碌一年,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賺的也遠遠不如以往了。至於養珠,在顧家之前的養珠都是小打小鬧,成珠率實在太低,每顆珠子是賺的多,但是平攤一番也不見得了。

顧家不同,養珠法在這兒,第一年就有了五十萬兩的珠子出手。其中四十萬兩歸了劉家,另外十萬兩則是悄無聲息地混入了廣州珠市這兒每歲珍珠交易多,十萬兩銀子的珍珠混入其間,並不打眼。

就此,顧家的珍珠生意得了開門紅,辛辛苦苦五年,總算見到真金白銀這也是顧家第一回一筆生意就賺這麼些錢,就連之前抄家發橫財、海貿生意等,都是沒有這樣的數目的。拋去給盛國公府進上的乾股分紅,和預留給海中洲那邊辛苦這些年的上前,也能留四十來萬兩。

同時,也因為孟本在中打理的好,如今竟然沒有走漏出訊息廣州珠市是神不知鬼不覺,劉家那邊巴不得永遠沒人知道這回事。雖說將來攤子月鋪越大,總要瞞不住的,但是多瞞一年就是多做一年獨門生意麼。

況且這幾年越做越大,以後人家晚做也是比不上自家的,那就是另一種做生意的法子了。說不準不會比如今賺的少呢!

為了珍珠忙碌,這一年從開春起顧家幾個知情人眼裡最多的就是珍珠兩字。也就是第一年了,畢竟是草創,所有新遇到的狀況都要本家這邊拿主意。以後做純熟了,自然是蕭規曹隨,沒有一點意外。

這樣的忙碌裡,這一年倒是匆匆而過。直到年下每年冬日年下時候總是顧家大宅裡最繁忙的時候,不只是生意上的事情到了年末都有一個總結,還有年事鄭重。誰家不要過年呢,再是貧苦的人家這時候都要咬牙添幾樣好菜,祭奠一番祖宗,更何況是顧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了。

臘月裡起,顧家大宅上上下下就多得是僕下走動,各處都要灑掃除塵、佈置新意。屋子外頭固然是大動作,包括還有修葺屋子、整治園子這樣的大事。然而真正磨人的其實是屋子裡頭的內房事,以及更加細處的安排。

譬如寶瓶軒裡過年時候是個什麼擺設,就是窗子底下的一盆花兒還有講究呢!既要迎合過年的喜慶,又不能過於流俗,讓禎娘看了不喜。至於細節處的安排,大到差事分派,小到新年給丫頭們做什麼衣裳,這可都是事兒。

這時候顧周氏就在翡翠居的小花廳裡見各個掌櫃,歸攏今年各處的生意可是忙碌,一會兒散了也不得閒,要去和管家媳婦商議年事呢!

孟本今日可說是紅光滿面,畢竟過去一年就數他管著的珍珠產業最為風光麼。賺的錢多了,年前大家總賬時候,說話也能大聲一些麼。

他報過去歲的賬單後就道:“太太也知,雖說開春後才到採珠時候,但是事情在年前就該準備起來了。也是老天爺賞飯吃,去歲又是沒什麼妨礙蚌蛤長大的事兒,必定今年又能豐收。只是一樣,採珠之後就要立刻種珠,這樣的好光景,合該比今春種的珠子更多一些。”

今春種珠的時候也是珠子收起來後,當時已經看到利了,自然不會吝惜,已經比過去兩三年的珠子種的多了。只是可惜過去兩三年只能悶頭種珠,自然都是保守著來,要得到更多珠子,明年也不成,後年才行了。

孟本的意思是要在今春多種的前提下,明年開春越加增多這是一門好生意,雖然遇到壞天時可能血本無歸,但是相比回報,這依然是要做的。因此顧周氏並不猶豫,只是問道:“打算增加多少?”

孟本拿出籌劃的冊子道:“詳細都在這個冊子上,我打算至少在擴大一倍。這樣的話,原來海中洲那個小島就不夠了。我想著海中洲那邊碎玉一般的小島可多了,就近再買下一兩個就是了。”

顧周氏大略看過那冊子便應答下來,立馬就記下要給孟本批銀子這就是顧周氏的一個好處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這上頭比些男子漢都要灑脫。也是孟本幾個特別有才幹的掌櫃一直死心塌地跟著她的原因之一。

顧周氏看過後就自然遞給了禎娘,禎娘看的比她仔細,等到大家中間休息的時候才合上冊子道:“這樣說起來倒是有個生意很做的了,咱們可以盡力買下海中洲那邊的小島。”

孟本疑惑道:“大小姐何出此言,海中洲那邊的小島才多大,種地可不如陸上划得來,因此地價有些上不去呢。只有那些東南豪族,才能大量組織人手上島專門開墾,一般小地主經營根本無利可圖。”

孟本在海中洲五年,什麼事情都門兒清,一五一十道:“就是這樣,那些但凡是能種地的小島都已經被大人物大豪族拿下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石頭島,或者是時有時無的島。這樣的小島,買來是十分便宜了,但是如何盈利呢。”

禎娘之間輕輕點著桌子,問道:“咱們當初為何要在海中洲養珠?”

孟本回道:“養珠要麼在河湖,要麼在海上,畢竟世上珍珠都是從這兩處出的。至於河湖自然更加方便些,但是不如海島上保密。若是咱們當初是在太湖上養珠,只要開始,只怕就沸沸揚揚了。”

禎娘點頭道:“既然是這樣,將來養珠不再是咱們獨家生意後,自然會有許多人來養珠。有些人是學咱家養海珠,也有些人會嘗試在河湖裡養。咱們沒在河湖裡做過,不知和海珠有多大不同,想來是一定是有的。”

禎娘說到這裡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咱們家養珠與原來有的養珠根本算不得一回事,後頭的人自然多學咱們家。到時候就算有的人在河湖裡養珠,難住後大多數也是要往海里來的。”

孟本這時候眼中精光一閃,笑著道:“我知道了!大小姐的意思是沿海一帶再沒有比海中洲笑道更多更適宜的了,到時候我們只管把這些買來的小島賣給他們就是了。只要價格不比那些能種地的小島貴,始終是賣得出去的。可是這些不能種地的小島能有什麼價?只要和官府走通關係,那就是白送了。”

禎娘點點頭,笑著道:“就是這樣,雖然不如珍珠生意大,但也是一門好生意了,可要得?”

養珠這樣的生意又不是隨便就能有的,一個家族只要一輩子遇到一次就足夠吃的了。顧家如今憑藉著珍珠生意,不要幾年幾乎就能成新興豪族了說是幾乎,是因為顧家沒人。只有母女兩個,將來禎娘還要出嫁,那就更不要說了。

大家一片讚歎中,顧周氏又道:“確實是個好生意,只是有一樣,到時候買下小島不許走官府關係。那樣的小島又不是緊俏貨,只要去買就沒有不應的。到時候就找著市價拿下,免得這些值錢了,又有人來翻老黃歷,多生事端。”

這樣就歡樂地說完了孟掌櫃的事兒,到了這裡就只剩下苗延齡沒說話了武天明是大掌櫃,雖說今年珍珠生意晃人的眼,也沒有越過他去的道理。

苗延齡故意做出苦笑的樣子:“這可真是從沒想過的,人都說當鋪是天大的好生意,比山西人開錢莊還狠呢!若是在別家,有做當鋪生意的,都是家裡進項大頭。在東家生意裡沒想到掉了個頭,排到最後了。”

說著他又給武天明和孟本兩個作揖,道:“兩位掌櫃真是厲害!我如今是不服氣不行了。”

武天明穩重,倒是不大開這種玩笑,只是擺擺手。孟本卻是個年輕人,反而笑道:“苗掌櫃可要小心,如今我和大掌櫃如何倒是不打緊,到底是哥幾個的事兒。怕的是連那些小輩都比不上我可聽說了,就是你侄兒苗修遠和劉文惠、宋熙春三個,替大小姐打點那個火柴生意。去歲生意如何?正是紅得發紫,熱的燙手。”

聽到這裡武天明也插嘴道:“我常常在海上的都聽說了,有些別家的船老大都打聽這事哪裡來的好貨,若是販出去,那就是一樁好生意。我心裡知道,如今才有多少貨,供應南直隸才將將夠呢。”

禎娘卻是搖頭道:“這生意大小還不錯,只是也就是那樣了畢竟做起來簡單,只是原沒人想到這上頭去罷了。到時候大江南北都有人做了也就是那樣了。這就看各處做起來之前,生意能做到多大。如今是做到了整個南直隸,要是能把周遭幾省也得到那就圓滿了,至於更多,那是想也不能夠了。”

這時候武天明卻搖頭道:“我是看過賬本的,實在知道只在南直隸今歲就是七八千兩銀子的利潤。何況將來還有周遭幾省,必然是一年兩萬兩利潤上下的生意。這又是一隻金母雞,話說天底下多少生意人能養出一隻金母雞來?在大小姐這兒卻是隨便一般。”

說到這裡,屋子裡的人都不由得失笑。這也是事實了,自從禎娘在家裡生意出手以後,似乎事情就變得不同了。禎娘和他們都不同,他們是在已有的生意裡想法子做的更好,這又何其難!

禎娘不同的,她是想出一個沒有的生意,這樣就是人無我有的獨門生意,這多好做!實際上禎娘小到具體經營上確實不大擅長,她也曾試過具體做做自己的火柴生意,完全不如她在大事上出謀劃策了,連劉文惠幾個有經驗的夥計都不如。

這也是常理,有些東西要靈光一閃,這是天賦使然,正如禎娘那些謀劃。但是有些東西確實做熟了做老了,所謂熟能生巧,經驗使然。禎娘的年紀和經歷,就是她再驚才絕羨,也沒得具體經營能做好的道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天底下多得是有經驗的掌櫃夥計。但是像禎娘這樣天生在商場上敏銳的卻不見得多,而且也正是這個本事最珍貴。

笑過之後苗延齡才正經說起當鋪生意:“今歲比去歲新到金陵的時候好多了,官面上有盛國公府打點,咱們自己也不是沒本事的,不怕和金陵人爭!城裡已經有了咱們家三家‘吉慶齋’的字號,下頭縣裡也陸陸續續開出,有了五六家。比不得原來在太倉,也是愧對東家。”

其實這是苗延齡的謙卑了,當初顧家在太倉經營了多少年?如今在金陵卻是初來乍到。況且太倉再好也不能和金陵相比呀,太倉本就是蘇州下轄的縣城。而金陵卻是六朝古都,本朝開國定都所在。就是如今不是都城了,可依舊是應天府,統領南直隸。

苗延齡這樣說,在場的卻不會真的當真,有多少功勞大家都是記在心裡的。特別是顧周氏,心裡一本賬,對於這些掌櫃都是有回報的。

等到一些事情報告完畢,這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至於後頭那些細查賬目,以及細節處的商量,那都用不著顧周氏和禎娘兩個出面了。就是下頭活計、賬房們一步一步做,得了接過,再讓知曉就成了。

完成了這樣一件大事,顧周氏就道:“本來是要留你們的飯的,實在是家裡事情太多,又指著得了話才肯做和你們的年宴只能挪到明日了。我想你們這些大忙人再忙,也不至於一日都不能在金陵停留的。”

苗延齡這時候笑著撣了撣袖子,道:“我本就在金陵,又是個真正的大閒人,自然是無有不成的。”

聽他這樣說,孟本和武天明互相看了一眼,一同作揖道:“有何不可呢。”

聽到這樣的應答,顧周氏點點頭。正準備讓人送這幾位掌櫃的出門,又想到了一件事,只道:“明日來的時候苗掌櫃帶著米百順二掌櫃過來,我有事來說。”

見幾個掌櫃的不解,她才撫了撫額頭道:“是這幾日忙昏了頭了,竟忘了把這件事告訴你們我想著米掌櫃也是做老了生意的,原來一直在苗掌櫃手下做二掌櫃算是屈才了。只是家裡事務只有這些,再多一個掌櫃是累贅了,這才這樣放著。”

說到這裡,顧周氏指了指禎娘道:“原本家裡出了三樣大生意外也沒有別的大事了,都是些小事兒。多要一個掌櫃倒是不合適了,就讓苗掌櫃兼著了。如今我家這個大小姐多了一個火柴生意,格局也是大的,若是還在當鋪生意裡頭,那豈不是兩頭大。”

聽到這裡幾個掌櫃的都是點頭,也包括苗延齡在內。苗延齡是個最忠厚不過的,一點不覺得這是削了自己的權,反而都是替東家考慮,覺得確實如此,因此也是贊成的。

只有孟本想了想道:“這火柴生意是苗修遠幾個年輕人做起來的就算不好家裡兩個掌櫃是一家人,要避嫌。那還有劉文惠和宋熙春兩個呢,我聽說也能幹的很。原來火柴生意就是他們在打理,苗掌櫃也沒插手過。如今歸給新掌櫃,似乎有些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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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本年紀輕,自然想的是年輕人這邊。但是顧周氏卻不能這樣簡單想,只道:“他們三個這回是做的不錯,只是也太年輕了些。似修遠這樣的,才出來做事幾年?咱們家裡的生意也不是開始那樣的草臺班子了,不能有這樣資歷淺的掌櫃。”

顧周氏沒有把話說完,然而都是知道的。米百順資歷厚,但卻不是最厚的。武天明身邊有兩個二掌櫃,哪一個都比他做的長久。然而他們是年紀太大了與之相比,米百順才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時候提拔起來,禎娘還能用十幾年呢,這又是他們所不能及的了。

想清楚了道理,就沒有人說話了,各個掌櫃的都散去。至於聽苗掌櫃說到自己要升掌櫃後的米百順是何樣欣喜若狂,那就不用細表了。這時候顧周氏要去見家裡上下丫鬟、僕婦、婆子、小廝這些人,好把事情分派清楚。

顧周氏帶著禎娘來到安樂堂的正廳,自己端坐在了上頭,禎娘則是站在一旁。底下的僕下按著差事不同站成一列列,有頭臉的都站在前頭。

顧周氏慢慢喝了一口熱茶,輕輕咳了一聲,這才慢條斯理道:“眼看就要過年,事情自然繁雜,然而一件都怠慢不得。按著往年的規矩,臘月和正月裡頭都是發雙倍月錢的。這是好事兒,但是卻不是那麼好拿的,但凡中間出了差錯,別說雙倍的月錢了,還有得排頭要吃呢!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

這是底下人清清楚楚整整齊齊的應答這一切都沒什麼不同的,和顧家大宅每一個過年前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