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面胡思亂想了一會, 蘇晚感覺到自己手指上面的疼痛感越來越重了,剛剛那麼一會兒的功夫, 她也是有些腦抽了,只顧著去看電腦上面的那些數字, 就根本就沒有顧及到自己的手指。
碼字碼了那麼長的時間,她的手指一直都處在高強度的工作狀態下,到了現在自己的手指根本就沒有恢復過來,先前她沒有忙著按摩手指,反而去看那些電腦上的數字,這麼一來,又折騰了一下之後, 她手指上的疼痛感便在不停地加強。
除了她的手指之外, 蘇晚的脖子腰以及雙腿都開始疼了起來,她感覺寫出來這十三萬字以後,自己整個人都廢掉了。
蘇晚上面掙扎著想要從椅子上爬起來,然而她試了無數次, 身體卻怎麼都不聽指揮。
因為坐的太長時間, 她的兩條腿因為血液不流通,變得腫脹了起來,她剛剛一動彈便便有鑽心的癢意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疼痛倒是還能忍受,但是那種鑽心的癢意卻讓蘇晚的眼淚立馬從眼眶之中飆了出來,她忍著手指的疼痛揉捏著自己的雙腿,眼淚刷刷地不停往下掉。
自己的身體實在是難受的厲害,蘇晚那默默地流著眼淚, 若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存在,她怕是已經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個人生活了這麼久,蘇晚早已經學會了所有的痛苦,都自己一個人去扛著,一個人去忍受著,遇到傷心和痛苦事情的時候,即便哭倒了長城,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正當在揉捏著自己雙腿的時候,蘇晚突然感覺到房間裡面的溫度似乎降低了下來,她撥出的氣體也變成了白色。
蘇晚茫然地抬起頭來,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空氣之中有銀白色的光芒出現,那些光芒如同一個一個的小精靈一樣,在空氣之中不停地飛舞著。
那些小精靈慢慢的朝著蘇晚圍繞了過來,一點一點地融入了蘇晚的身體之中。
在那些銀色的光芒湧入到了蘇晚的身體之中的時候,那些原本困擾著她的疼痛感慢慢地消失不見了,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包裹著蘇晚的全身。
這種感覺十分的熟悉,像是在什麼時候曾經遇到過,蘇晚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形來。
蘇晚很快便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倉頡大神家裡面發生的那些事情,那個時候倉頡大神家的空氣似乎也突然這麼冷了下來,但是那個時候是在倉頡大神的家裡面,現在她就在自己家裡面的臥室裡,難不成倉頡大神裡空氣又蔓延到她家裡面來了?
蘇晚的腦子胡思亂想了起來,也是她的身體變得舒服了,否則的話還像剛剛那麼難受的話,她又哪裡能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些銀色的光芒在蘇晚的身體之中不停地穿梭著,有些進入了蘇晚的血脈之中,有些這則從她的身體之中穿透了出去,等到蘇晚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地恢復過來的時候,那些銀色的光芒慢慢地便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在那些銀色光芒消散的時候,房間裡面的溫度隨之升了上去。
蘇晚環顧四周,不太確定自己剛剛所經歷的那些是夢境還是真實所發生過的事情。
她扶著電腦桌站了起來,感覺到自己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那些困擾著她的疼痛感與痠麻感已經消失不見了,這便足以證明她先前所感受的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並不是她的幻覺。
蘇晚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她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寫了那麼多的言情小說,構建了那麼多的深情男主,想到先前發生的那種事情,蘇晚的內心又升起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只是還沒有等她細想下去,肚子裡面便開始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她只是在早上隨便吃了一點,便一直碼字碼到了現在,腦力勞動加體力勞動,讓蘇晚的身體損耗非常的大。
雖然身體的那些痠痛感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飢餓感仍舊存在,她捂著肚子根本來不及再去想什麼,急匆匆地朝著廚房跑了過去。
白水煮麵條速度最快,蘇晚下了滿滿的一鍋,全都吃了下去,直到肚子吃的都脹了起來,她方才感覺到滿足。
然而許是因為剛剛吃得有些太多了,蘇晚的胃部開始疼了起來。
先前蘇晚以為只不過是吃撐了的後遺症,然而胃部的疼痛感覺越來越強,蘇晚疼得悶哼了一聲,捂著肚子軟軟地倒了下去,額頭上的汗水在不停地往下滴落。
這波疼痛來得又快又急,蘇晚癱坐在那裡,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
她剛剛急匆匆地過來做飯,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家裡面也沒有固定電話,手機又丟在臥室裡面,雖然從廚房到臥室只有短短幾米距離,可是這短短的幾米距離對蘇晚來說,卻變得猶如天塹一樣。
蘇晚疼得倒在了地上,胃部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她感覺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刀子在自己的胃上面不停劃地拉著。
胃部的疼痛已經讓蘇晚快要暈厥了過去,可是她知道如果她就這麼昏迷過去的話,可能會遭遇到極大的危險,蘇晚趴在了地上,一點兒一點地朝著臥室挪動著。
這短短的幾米距離,就彷彿被拉成了無限長,蘇晚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她只是靠著一口氣不斷地往前爬。想要去打電話給救護車,叫人來救自己。
然而身體的病痛不是說靠意志就能支撐下來的,剛剛爬了不過不到一米的距離,蘇晚的意識便模糊了起來,正在這個時候,她似乎聽到房間門開啟的聲音。
蘇晚的意識已經陷入到了黑暗的邊緣,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來到了她的房間裡面,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只能憑藉著一口氣固執地向前爬著。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已經來到了蘇晚的身邊,那個人看了地上的蘇晚一眼,彎下腰來將地上的女孩抱在了懷裡面。
在蘇晚意識快要消散之前,她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一種熟悉的香味縈繞在蘇晚的鼻端,原本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了下來,那種香氣給了蘇晚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她緊皺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任由自己跌入了黑暗的深淵之中。
倉頡低下頭來,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蘇晚,他什麼話都沒有多說,抱著蘇晚大步朝著房間外面走去。
房間的大門在他離開的時候自動合攏了,倉頡抱著蘇晚,直接跨過空間的屏障來到了樓下停車的地方。
小心翼翼地將蘇晚放進了進了車裡面,之後倉頡啟動了車子,帶著蘇晚朝著醫院方向駛去。
先前在蘇晚從碼字狀態自動脫離出來之後,倉頡便切斷了自己和蘇晚之間的關係,直到後來他察覺到了蘇晚的房間裡面有一種奇特的波動,他有些擔心,便來到了蘇晚的家中檢視情況。
他來的很及時,當看到躺在地上的蘇晚時,倉頡根本什麼都不急細想,便將她帶了出來。
早倉頡所在的那個位面之中,有神明,也有普通人,那些普通人都是屬於神的子民,他們為神付出信仰,而神則付出相應的代價,滿足他們所提出來的一些要求。
如果是在倉頡所在的位面之中,如果蘇晚所信奉的神靈是倉頡的話,想要治癒蘇晚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可是蘇晚並不是在,倉頡所在的那邊,蘇晚所在的這個位面,這個位面倉頡所帶的那個位面並不相同,他只能賦予蘇晚一些最普通的力量,卻並不能對她產生更大的影響。
蘇晚的這種疾病是來自身體內部,只能依靠蘇晚所在這個位面的醫療才能解決掉,倉頡根本無法插手。
蘇晚原的呼吸聲變得急促了起來,倉頡將這輛車子的速度提到了最快,那些交通規則以及紅綠燈在他的眼前都已經失去了作用,此時他看似在這個空間裡面,但是他所在的地方其實是依靠倉頡所攜帶的那種規則之力,這裡製造出來的另一個平行空間,因此並不會受這個位面的規則之力所限制。
從蘇晚家到醫院距離很遠,而且紅綠燈很多,正常開車過去的話,至少需要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但是倉頡帶的蘇晚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到了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家醫院之中。
一輛黑色的跑車憑空出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之中,地下停車場的攝像頭在那一瞬間閃爍了一下,並沒有拍下這一幕。
將車子停放好之後,倉頡便將蘇晚從跑車之中抱了出來,蘇晚的體溫已經降的很低,身上出的那些汗水將衣服浸透了,倉頡目光閃爍了一瞬,抱著蘇晚大步朝著醫院之中走了進去。
蘇晚被送進了手術室之中,看著手術室上面亮起的紅燈,倉頡臉上的情緒沒有任何的變化。
根據醫生所說,蘇晚並沒有什麼大礙,幸虧蘇晚送來得及時,只要進行過了手術之後,再過了幾天,身體便能恢復的差不多了。
手術需要簽字的時候,,倉頡籤的是自己的名字,在規則之力的影響下,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手術還要進行大約要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倉頡也沒有到其他的什麼地方,而是坐在了椅子上面。
倉頡閉上了眼睛,從外表看,他像是在沉睡,然而他的精神卻已經瀰漫進的手術室之中,一直在看著做手術的蘇晚。
即便最初的時候只是一個人類,但是他做神明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歲月,他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做人類時的那一種感覺。
從前在面對那些人類的時候,倉頡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他們付出信仰,而他則給他們所想要的那些東西,可是這一次蘇晚卻成了倉頡漫長生命中最特殊的一個存在。
對他來說這種情緒很陌生,不過,他卻並未多想些什麼,一個神的生命實在是太過於漫長了一些,有一些事情他並不會去多想,也許過一些時間便自然會浮現出答案。
兩個小時之後,蘇晚被推出了手術室,她的手術很成功。
其實她的胃部並沒有什麼問題,這一次是急性闌尾炎,若是再拖一段時間的話,她的闌尾便會穿孔,到時候怕是會危機到生命,不過因為送來的及時,倒是沒有什麼妨礙。闌尾割掉了之後,在醫院裡面住上一段時間,便能很快出院了。
身為一個神明,即便是不在自己的位面之中,倉頡也不是一個不差錢的存在,因此他給蘇晚選的是這座醫院裡面最豪華的一間單人病房。
醫生將蘇晚安置在了房間裡面,蘇晚似乎是沒有什麼親人朋友,照顧她的人怕是也沒有,而倉頡到底是男性,將蘇晚送來醫院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了,留在這裡照顧蘇晚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倉頡請了一個護工在這裡看護一下蘇晚,而自己則回到家中將腓腓帶了出來。
腓腓在這個世界之中一直都是小貓的形態,她並非不是不能變成人類,只不過因為種族不同,身為獸類的腓腓習慣了獸形,人形對她來說有諸多的不便,所以她便一直使用著獸形,只是現在倉頡需要腓腓來幫忙。
雖然物種不同,但是同為雌性,腓腓來照顧蘇晚卻是正正好。
其實腓腓並不太願意照顧蘇晚,喜歡蘇晚是一回是,但是像是一個老媽子一樣照顧蘇晚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倉頡已經提出來要求,腓腓可以拒絕蘇晚,但是她絕對不能拒絕不了倉頡。
腓腓不情不願地化作了人形。
一夜的時間過去了,第二天早上蘇晚睜開了眼睛,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便感覺到了從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蘇晚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嘴裡面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
“你醒啦,你沒事吧?你怎麼樣?”
正當蘇晚忍著痛回憶著自己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蘇晚愣了一下,扭過頭去,朝著那人看了過去。
蘇晚看到了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眉毛彎彎,眼睛圓圓,鼻子挺翹,嘴巴紅潤小巧,模樣看起來十分的俏麗。
蘇晚呆怔地看著這個女孩子,明明是一個很陌生的人,可是在看著她的時候,蘇晚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呆呆地看著那個女孩許久,甚至忘記了自己身體上面的疼痛。
許久之後,蘇晚方才開口問了一句:“你是誰?”
站在蘇晚面前這個看起來很萌的少女自然就是變化成人的腓腓,她被倉頡安排來照顧蘇晚,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是在照顧蘇晚的時候倒是十分的上心。
在聽到蘇晚問自己是誰的時候,腓腓笑了起來,開口說道:“我的名字叫做蒼耳”
蒼耳?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蘇晚怔了怔,感覺給這麼一個漂亮姑娘取這個名字的人實在太隨便了一些。
給自己起名字十分隨便的腓腓倒是沒有看出來蘇晚在想些什麼,她細心地照顧著蘇晚,一直問她渴不渴,一會兒又問她餓不餓,一會兒又問她悶不悶,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裡面,她便問了很多的問題出來,蘇晚忙著回答她的問題,倒是忘記了自己腹部的疼痛。
很快便有醫生過來查房,,看到躺在那裡像是沒事人一樣的蘇晚醫生倒是有些奇怪,便仔細詢問了一下蘇晚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傷口處還有沒有在疼痛之類的事情。
直到這個醫生來的時候,蘇晚才明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醫生的那些問題,等到醫生查過房之後,便離開了病房,這裡面又只剩下了蘇晚和腓腓兩個人。
直到這個時候蘇晚才想起剛剛被自己遺忘掉的問題。
她轉過頭去看著腓腓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晚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她似乎是被什麼人抱在了懷裡面,應該是那個人將她送到了醫院裡面去,但是那個人身材很高大,應該不會是這個叫蒼耳的少女。
腓腓臉上的笑容突然黯淡了下去,她看了蘇晚一眼,癟了癟嘴巴回答道:“我是倉頡先生請來的護工,專門來照顧你的。”
倉頡先生?
蘇晚愣住了,喃喃地開口說了一句。
腓腓點了點頭,她正想說些什麼,正在這個時候,病房門突然開啟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病房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