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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76章

“不, 妾身乃岐陽人士,只是自幼便隨父母居於京中, 故而才學了這京城口音,倒是家鄉口音至今仍是半吊子。”顏氏挺直腰身, 鎮定地回答。

“原來如此。”沈昕顏點點頭,隨口又問了她幾個問題,均得到了相當完美的應答。

見窗外天色不早,她不欲久留,遂起身告辭。

顏氏主僕親自送了她出院門,直到看著沈昕顏與春柳的背影融入濃濃的月色當中,顏氏才難掩憂慮地對身邊的‘玉薇’道:“我今夜怕是引起世子夫人懷疑了。”

“怎會如此?我瞧著姐姐的回答並沒有出錯, 與世子爺當日交待的一般無二啊!”‘玉薇’不解。

想到沈昕顏離開前那飽含深意的一眼, 顏氏搖搖頭:“想來便是應對得太完美了才讓人懷疑。”

太完美了總有一種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著對方來問之感。

“不說了,總歸世子夫人不是咱們的敵人,猜到便猜到吧, 反正如今夫人已經不在府中了, 待事成之後咱們也可以離開此處了。”

‘玉薇’想了想,確是如此,不禁高興起來:“果真這般就好了,姐姐你不知道,整日對著這張不屬於自己的臉,真真是一點兒也不習慣。還有,姐姐對著我叫著姐姐自己的名字, 總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顏氏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門。

這丫頭,以為她對著別人喊自己的名字就會習慣麼?只是不得已為之而已,難不成真的讓夫人給魏世子當姨娘?哪怕只是名義上的,陛下主子會同意才怪了!

想到今晚沈昕顏的意外來訪,她不由得皺眉。

若非事出有因,世子夫人絕不會這般突然上門來,而且瞧她方才的表現,倒像是來試探的。難不成她是在懷疑什麼?

她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今晚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才使得一向不怎麼理會自己的世子夫人到來。

“夫人好端端的去顏姨娘處做什麼?”從春柳處聽到此事,夏荷疑惑。

雖然這顏姨娘進門以來從不惹事,更不曾往世子身邊湊,可夏荷對她也難有好感。

一個會給別人當外室的女子會是什麼正經女子才怪了?

“我也不知,就是坐了一會兒問了幾句話便回來了。”春柳也是一頭霧水。

屋內,沈昕顏心不在焉地梳著長髮。

那‘玉薇’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可能已經換了一個人了?自己不可能會認錯,那樣漂亮的一雙眼睛,只要曾經見過都不可能會忘得了。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但短期之內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吧?

只不過好好的為什麼要掩飾身份?原來的‘玉薇’去了哪裡?不過是一個侍女……

等等,真的是侍女麼?

她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那一位‘玉薇’根本就不是什麼侍女?或者說‘主非主,僕非僕’,身為‘主子’的顏氏未必真的就是‘主’,而身為‘僕’的‘玉薇’也未必真的就是‘僕’!

好像只有這樣才解釋得清楚,為什麼顏姨娘還是那個顏姨娘,而侍女‘玉薇’卻已不是原來那位‘玉薇’。

她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只覺得自己快要被自己給繞昏頭了。

總之,顏氏這對主僕不太正常便是!

她在心裡下了結論。

“夫人,世子爺身邊有人來報,說一時回不來,請夫人先行安歇,不必等他。”秋棠掀簾而入稟報。

“知道了。”

出了那樣的大事,國公爺能不重視才怪了,雖然他這麼多年均閒賦在家,可對朝堂之事向來關注。

儘管此事不過是一對尋常百姓父子攔轎告狀鳴冤,可他們要告的卻是當朝親王,當今皇帝的叔父,這當中會不會牽扯上什麼陰謀,誰也不清楚。

敢來告狀,說不定已經存了死意,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這般做,不是因為冤情重大,便是有意陷害。

而不論是哪一樣,足以引起朝野上下的震驚。

最有意思的是這對父子選擇的好時機。首輔府娶媳,幾乎朝廷上說得上話的官員都到場了,這訊息根本連捂都捂不住,迅速傳遍朝野。

越多人關注,刑部的壓力便越大,徇私枉法的可能相對就越小,真相便越是有可能還原出來。

不過如此一來,今夜的這對新人心裡怕是不怎麼痛快,自己大喜之日被人這般一擾,賓客怕是也留不住了。

她不由得對方碧蓉生出幾分同情來。

比之上輩子的順風順水,這輩子這姑娘實在太不容易了,千辛萬苦才尋的一門好親事,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就這樣被擾亂了。

身為內宅婦人,對前朝之事到底知道得有限,攔轎告狀一事也不過是當成八卦來聽,沈昕顏雖然也關注著事情的進展,奈何受身份所限,到底知之甚少。

倒是楊氏不知從何處聽到些訊息,不時尋她說上幾句。

“你是沒瞧見,那日從平良侯府回來後,大嫂的臉色一直不見好看,嘖嘖,大喜日子這樣被衝撞了。往後大夥兒提到那日,只知道有對膽大包天的父子攔轎狀告當朝親王爺,誰還記得她平良侯府的姑娘嫁入首輔府。”楊氏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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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顏笑笑,沒有接她這話。

楊氏也不在意,又神神秘秘地道:“二嫂可知,聽聞那對父子被請進了刑部,陛下下了旨意,讓大理寺與刑部重審當年嶽平山一案,誠王得知後大鬧金殿,鬧得可厲害呢!”

“哦?誠王居然鬧上金殿?那後來如何?”沈昕顏來了興致。

“陛下一言九鼎,既然下了旨意,那斷斷便不會更改,如今大理寺與刑部官員已經著手辦案了。聽說那對父子手上有很多有力的證據,足以證明當年嶽平山一案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誠王,那趙知府不過是被誠王陷害當了替罪羊。”

說到此處,楊氏一臉可惜道:“可憐那趙知府,白白丟了性命。”

何止是丟了性命,根本就是家破人亡!沈昕顏暗道。

“對了對了,我還聽說了一個重大的訊息。”楊氏突然湊到她身邊,興致勃勃地道,“據聞瑞王妃還沒死呢!”

“什麼?瑞王妃沒死?”沈昕顏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對自己給對方帶來的衝擊很是滿意,楊氏笑了笑,故作神秘地繼續道:“我也是昨日才聽來的,據說瑞王妃當年因為孃家之事悲傷過度病情加重,沒幾日便閉了眼,連太醫都認為她已經死了,沒想到卻在快要入殮時又有了氣息,被瑞王請來誦經的一位高僧發現,將她救活了過來。”

“王妃雖然性命暫且救回來,只是到底還是損了身子,而且又是一直昏迷不醒。若是再有個什麼不測,讓瑞王大悲大喜之後再度大悲……所以瑞王身邊的幾位忠心臣子便避人耳目,將王妃送到了慈雲山孤月師太處醫治。聽說幾日前王妃已經醒過來了。莫不是冥冥之中聽到了兄長的冤情?”

沈昕顏久久說不出話來。

此事太過於詭異了。

已經死去多年之人突然傳聞又活了過來,憑誰聽了也會覺得意外至極。

“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可有人見過瑞王妃?”她忍不住問。

“外頭都傳揚開了,說得是有鼻子有眼,還說陛下不日將以正宮皇後之禮將她迎回宮中。”

頓了頓,楊氏忽地笑得一臉幸災樂禍,壓得聲音道:“二嫂,你說,若是瑞王妃回宮,那宮裡的周皇後成了什麼?難不成還要從皇后變成妃子?哎呦喲,若真是如此可丟死人了,還不如從一開始便不當這皇后呢!”

由皇妃到皇后是大好之事,可若是由皇后變成皇妃,那可不是什麼令人高興之事了。

“只可憐咱們的方妹妹,原本好好的皇后弟媳,這會兒全泡湯了。”她掩著嘴吃吃地笑了起來,神情是說不出的愉悅。

這下她倒要看看長房那位還怎麼高興得起來!

沈昕顏徹底呆住了,只覺得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瑞王妃沒死,不日將會被陛下迎回宮中,而周皇後很快連皇後之位都沒了。

這都是些什麼事?她活了兩輩子可都沒聽說過。

上輩子直到她死,周皇後還穩穩地坐在皇后之位上,雖然並不怎麼受寵,但好歹還是中宮之主啊!

若不是有周皇後始終在背後撐腰,那首輔夫人與週二夫人還未必能讓溫氏及周莞寧母女吃憋呢!

“不過些捕風捉影之事,三弟妹倒信以為真了,這些話在我這裡說說便罷,可千萬莫要在母親跟前提,免得她老人家惱。”她定定神,好言相勸。

妻妾互易可不是什麼體面之事,大長公主到底是皇室中人,未必會樂意聽到這些傳言。

“嚇,我又不是那等沒腦子的,這些話哪敢在母親跟前提,也就與二嫂說說罷了。”

忽地一陣孩童特有的‘噔噔噔’腳步聲傳了進來,楊氏抬眸一看,認出是那名為蘊福的孩子。

“這孩子倒長得一副好模樣,往日竟不曾覺得,看來跟在名師大儒身邊還是有些好處的,難怪叫蘊福,比我家釗哥兒越哥兒有福氣多了,能讓那呂先生收下。”楊氏受了蘊福的禮,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酸溜溜地道。

“三弟妹說笑了,只是這孩子有幾分運氣,投了呂先生脾氣,可不敢比釗哥兒越哥兒。”沈昕顏替蘊福整整領子,聞言笑笑地道。

“盈兒念了你大半天了,快去吧!”說完,她又對蘊福道。

看著蘊福行禮離開,楊氏才收回視線:“二嫂待這孩子真好,比當初待霖哥兒也不差多少了,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親母子呢!”

“許是我與這孩子命中有緣,加上又是惠明大師所託,自是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