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取景的這座山, 附近有好幾家山村, 平日裡會有農民在山上栽種,也就是碰到一些蟾蜍、螞蚱之內的小動物,根本沒危險。
蛇出現的一瞬間, 眾人的大腦都是懵的,距離它最近的徐墨更是頭皮發麻, 雙腿發軟,動都不敢動一下。陸溪也驚了一瞬, 但他見那蛇通體黑黃交接, 心頓時就放回去了。
沒毒。
“那…那個……我們怎麼辦?”徐墨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管它有毒沒毒,被這麼一個冷冰冰的軟體冷血動物盯上,再加上徐墨他們都是大城市裡出來的, 平時也就是在動物園見過蛇, 那可都是被關起來的,何嘗像現在這般, 一個不慎, 可就要被狠狠咬上一口。
跟拍的幾個攝像師也害怕啊!
一行六人,再加上跟拍的六個攝像師,也就是十二個人了。
現在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就怕被咬上的是自己。
黑蛇豎起半邊身子,嘶嘶的吐著舌性子, 半天也沒有動作,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下去。導演那邊注意到這裡的情況,也是嚇的不輕, 這要是誰被咬了,劇組難辭其咎啊!
尤其是中間還有一個陸溪,背靠大佬。
聽說這陸溪膽子極小,連狗都怕,不要到時候他嚇的腿軟往外面跑,反而被習慣追逐動態熱源的蛇給咬了。因此,導演心裡不免就有些埋怨,你說膽子小就好好地做你的演員啊!跑到他這個野外綜藝上面來做什麼?
磕著碰著了還麻煩。
他卻沒發現,這幾個人中,除了安東外,陸溪是最鎮定的一個。
“你說,我現在飛奔過去,能將那條蛇給打死嗎?”安東所在的e國天氣寒冷,對於冷血動物的蛇類十分不友好,再加上他之前一直隨父母生活在首都,這也是第一次直面黑蛇。
陸溪瞟了他一眼,小聲道:“你知道蛇的七寸在哪裡嗎?”
“七寸??”安東眨眨眼,碧藍的眸子滿是疑惑。
陸溪無奈:“算了,你別亂動,到時候被咬了就麻煩了,這綜藝你恐怕都沒辦法拍下去。”
徐墨在一邊欲哭無淚:“我說兩位大佬,你們商量好了嗎?誰來救救我這個小可憐。”
攝影師道:“你們等等,導演那邊叫了人從山下趕過來,大概需要十五分鍾左右,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就保持現在的姿勢。”
“那我們就聽話,別動了。”徐墨那邊的女團員道,她走在最後面,距離蛇的位置最遠,相對而言,人比徐墨淡定一點。最危險的就是徐墨和陸溪二人。
蛇就在徐墨的對面,陸溪就在徐墨的身後。
二人一蛇,呈現一條直線。
十五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能等下去,黑蛇可等不下去,被無數熱源圍著,屬於動物的直覺早就讓它想逃。黑蛇伺機而動,在距離它最遠的固定團員辣媽李菲菲因為腿痠而往後面退了幾步時……黑蛇身子一轉,張開腥臭的嘴,猛地撲了上去。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事,畢竟李菲菲與它的距離最遠。
“啊!!!!”女人驚嚇出聲,尖銳的嗓子,讓眾人的心跟著一抖。
“菲菲……”
“菲菲姐……”
蛇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遠不是人類能比的,女人絕望的閉起雙眼,心道藥丸,想她跟著劇組爬了多少山,沒想到今天栽在這個小地方。巨大的恐懼,讓她的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李菲菲等了一秒。
兩秒。
三秒。
……
咦?不疼,沒感覺。女人顫巍巍的睜開眼,入目便是一條三指寬的黑蛇被一個簡陋的魚叉給定在地上,正在不停的扭動。嚇的她又是一陣尖叫不說,還手忙腳亂的往後面跑著,看模樣狼狽極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從黑蛇轉身去咬李菲菲,到陸溪如同神兵天降般一叉子盯住了黑蛇,所有的一切,不過在短短一分鐘已成定局。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等導演派來的人上來,收穫的只有一條已經死透了的蛇,男人目光奇異的掃過眾人,驚奇道:“這是誰做的,打的位置剛剛好。”尤其是這蛇並不粗,那魚叉又簡陋。
徐墨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瞅著淡定如初的陸溪,此時對方的身影在他的心中猛地拔高了好幾丈,哪個男人不崇拜強者?再也不是之前那位靠抱大腿發達的明星了。
“是陸溪做的。”話畢,譚小星心直口快道:“陸溪你好厲害,連蛇都能殺死,既然這樣,你之前為什麼怕狗呢?”
問的好,青年現在就缺個機會到大眾面前解釋一番。
陸溪心中一喜,面上卻苦笑道:“我小的時候被一條很大黑狗追著咬了好幾條街,當時我還以為我的腿都要斷了,心理陰影太大了。”
“很嚴重嗎?”譚小星雙眸一轉,盯著男人的小腿道:“現在傷口還在嗎?能給我們看看嗎?”
“行啊!”陸溪點點頭,他今天穿的是一條黑色的破洞牛仔褲,他一邊說一邊將褲腿揭開:“只不過我被咬的時候才六七歲,小孩子恢復的好,現在已經沒什麼疤痕了。”
說是沒什麼疤痕,其實是疤痕與皮膚的顏色十分相似,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鏡頭比人眼更細微,一點點小的問題,在攝像機裡就十分明顯,更何況是現在這樣一排整齊的牙印呢?一看就知道當時的情況很嚴重。
譚小星:“我能摸一把嗎?”
“可以啊!”
“哇!我摸到大帥哥的腿了,即使有疤也比我的腿好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譚小星感嘆一句,“陸溪到姐姐懷裡來,到時候遇到狗了我保護你,其餘的時候你保護我。”
事情說清楚了,賣苦也賣了,眾人附和幾句,將陸溪誇張了一番。
只有李菲菲氣的肺都炸了,她憤怒的盯著陸溪,生氣道:“既然你能抓蛇,為什麼不早點動,讓我們一群人在這裡等著,嚇唬我們。”她剛才丟人的場景,以後一定要被人笑死了。
女人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即使如此,也依舊美豔,是個男人盯著,都沒辦法鐵石心腸。
這話讓陸溪怎麼說?他一個大男人,若是和女人爭論起來,到時候節目播放,恐怕就要有一群人嘲諷他沒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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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星這一路走過來早就把陸溪當做自己人了,再說了,她看李菲菲不爽很久了。兩個女人在一個節目裡,怎麼可能沒點爭鬥,而論咖位、論外貌和家世,李菲菲都比她好。
譚小星的定位是笑星,是節目裡的開心果。
李菲菲平時沒少打趣她,拿她開一些讓人難堪的笑話,言語中透露的優越感從不掩飾。
“你叫陸溪怎麼動?萬一他先動手了反而傷到了怎麼辦?而且這事本來就是你不對,導演那邊都說了不要亂動,等著人上來。而且還是陸溪救了你,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嗎?”
譚小星跟吃了□□包一樣,到出一大堆話來。
李菲菲面色鐵青,盯著他們兩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墨咖位小,插不上話;安東又是外國人,對現在的狀況有點茫然,抓到了蛇不是好事嗎?為什麼會吵起來?徐墨組合中的另一個人羅利果身為節目組的老前輩自動出來打圓場,兩邊都勸兩句。
譚小星和李菲菲礙於攝像頭和羅利果的面子,面上不好再說什麼,心裡卻暗暗的把對方罵了一通。
矛盾解除了,遊戲繼續。
兩組人中間有了矛盾,也不好意思一起走,陸溪帶著安東和氣呼呼的譚小星朝左邊走,徐墨他們朝右邊走著。後面的解密流程陸溪他們完成的很順利,一輪又一輪,留下了不少笑點。
兩天一夜結束後,如願拿到了冠軍。
相信等綜藝播出後,網上罵陸溪懦夫膽小鬼的言論就沒什麼的了。
而讓陸溪無語最無語的是,經過了黑蛇一事後,那李菲菲好像就恨上了他,明裡暗裡經常拿話堵他。對於對方這種心胸狹隘的行為,陸溪默默的翻個白眼。
有病吧!
李菲菲有沒有病青年不清楚,但他現在是要回到一個有真蛇精病的人的家裡。
喬越,沈子潼。
陸溪有一點輕微的認床,昨天睡在野外一直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沒睡好,正是因為如此,他昨天就沒到喬越的身體裡。而今天,他節目拍攝完畢,自然要回到喬家了。
想著對方強逼他做男朋友的行為,陸溪火冒三丈之餘,又有點恐懼和害怕。
畢竟當時的男人,看起來太恐怖了。
而且……那個地下室的全封閉房間,代表那人說的都是實話。屋子都準備好了,只差他這個正主。
陸溪回到喬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一進門就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男人,那人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原文書,封面是黑底金字,襯的那手指白皙如蔥段。
陸溪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咽了口唾沫,努力維持住自己的表情,鼓起勇氣走到男人的面前。
“喬越。”
“啊?”男人抬頭,眸子裡劃過一抹慌亂,十分不自然道:“陸溪,你回來了。”
很好!是他平時所接觸的喬越。
陸溪這下子有底氣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嗯!我回來了。”停頓半秒,“對於大前天晚上的事,你就沒什麼和我說的?”
喬越:“……”tat
陸溪緊張害怕慌張,卻沒想到喬越和沈子潼比他更緊張更慌張。
大前天沈子潼由於被陸溪再一次堅定的拒絕了,心裡對自己是否能擁有青年而感到害怕,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後就從下面的酒窖裡拿了一瓶上好的紅酒出來借酒消愁。
紅酒的度數是百分之八,並不高。
喝道一半的時候,喬越突然大腦一陣發暈,之後在樓下遇到陸溪,強行將他帶入地下室,逼他成為自己的男朋友……都像是水中看月,似夢非夢,這事即像他做的,又像沈子潼做的。
兩個人次日早上大吵了一架,扯了半天的皮,誰都不服誰。
之前沈子潼特意問了陸溪參加綜藝的時間,給極限挑戰的節目組打過電話,說要去參觀一下,陪著陸溪。
結果出了這事,他們兩個人臉上火辣辣的疼,根本不敢見青年。
現在陸溪回來了,該算賬了。
喬越扯扯嘴角,面上從容淡定,心中卻已經暗暗的罵mmb了,他道:“那事我不太清楚,你問沈子潼。”話畢!他迫不及待的縮回了腦海空間。
自動被擠出來的沈子潼:“……”臥草!去死吧!
“那個……”面對青年的冷笑,沈子潼摸摸鼻子,慫的不行的說:“我當時喝醉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你找喬越,他比我理智,分析情況他在行。”
沈子潼和喬越敢發誓,這絕對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謙讓’身體。
陸溪:“……”
喬越和沈子潼你推鍋給我,我甩鍋給你,兩個人鬥著鬥著,都鬥出了火氣,最後不可避免的又吵了起來。他們兩個人最近這一段時間吵的格外的兇,甚至好幾次嘗試著吞噬對方。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折騰的久了,連靈魂都疲憊了許多,二人同時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
不管是沈子潼,還是喬越,都已經被陸溪認同為自己的朋友,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情愫更是攪的人心煩意亂。他們兩人當著他的面吵,讓陸溪根本就沒辦法再去責怪他們不說,還得在中間當個和事佬。
沈子潼:“沒有我,你當初被人販子拐賣時能逃走嗎?慫貨。”
喬越:“呵呵!沒有我的存在,你能過著喬家太子爺的輕鬆生活,你自己算算你這些年的花銷,全是我拿錢咂的。”
沈子潼:“滾蛋!你的合同沒有我談判,你能籤的下來?”
喬越:“對女人使美人計你很自豪?”
沈子潼:“我艹,陸溪你別聽他瞎說,我是個gay,要女人做什麼?給你吃。哦!你好像是個性冷淡,你特麼就冷淡到底啊!對陸溪又親又抱是什麼意思?”
喬越:“陸溪是我男朋友,我為什麼不能抱他?總好過你這個花花公子,不是我看著,你得滾過多少人的床單。”
沈子潼:“放屁!就他們的姿色,比得上我家陸溪的一根手指頭嗎?”
陸溪:“……”你們這樣互揭老底,真的好嗎?
青年只覺得心好累,人家談個男朋友,那是柔情蜜意,恩恩愛愛;他呢?不但強迫接手了個神經病男友,神特麼還自己吃自己的醋,每天都是修羅場。
這種痛處?
誰能懂。
“行了,你們兩個人夠了。”陸溪大吼一聲,拍桌而起。
男人身體一抖,喬越的靈魂正好冒了出來,他心中問候了一圈沈子潼的臭脾氣畢竟大家的祖宗十八代是一家。無辜的望著陸溪,乾淨無暇的像個剛出生的小嬰兒。
陸溪:“……”
呵!你以為你這樣看著我我就會上當嗎?我告訴你,不存在的,你黑暗的本性,我早已經揭曉。
喬越:“……”這目光,怎麼有點滲人。
“行了,你們別吵了,那天的事,你們喝醉了,行動難免不受控制,我原諒你們了。”明明是一個人,卻要用你們,這酸爽滋味。
沈子潼和喬越同時一喜:“那男朋友……”
陸溪摸摸鼻子,面色有些不自然:“答應了的事,我一定會做到,從今天起,我可以和你們交往,但是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喬越:“你說。”
“那就是不許吵架。”陸溪無奈,“你們兩個這麼做,我總感覺自己和腳踏兩條船一樣。”
喬越:“沒問題。”
當著陸溪的面不吵架,但是暗地裡……呵呵!
陸溪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化解二人的矛盾,他今天在荒山野嶺拍了一天的戲,之後又坐車回到喬家老宅,人早就累的不行了,他和喬越打了聲招呼後,就上樓洗漱,想睡覺了。
獨留下喬越和他的第二人格面色不變,淡定如常,心裡卻美滋滋的想放煙花。
因禍得福,便是如此。
在腦海的最深處,一團透明的、不為他人所見的煙霧靜靜的潛伏在角落裡,很快的!他將吞噬這兩個人格,成為這具身體的新主人,也是唯一的主人。
陸溪,就讓他們暫時的擁有一段時間罷了。
喬越得到‘正宮’的地位後,第一時間給他遠在國外度假的母親打了電話,他父母的感情很好,即使掌管著諾大的喬家,雙方也從來沒有過第三者,偶爾會為他的教育方面而吵架,唯一殺紅了眼要離婚就是因為他被拐賣。
可惜的是喬越二十一歲那年,他父親出車禍而亡。
母親在他完全掌握了喬家後,就開始在全國各地旅遊,想必是不想回到b市這個傷心地。
“媽,您有兒媳婦了。”只不過是個男的。
電話那頭的女人沉默一下,才不可思議道:“你竟然交了女朋友?”她還以為她兒子要和工作過一輩子呢?
喬越:“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喬母:“……”一言不合就發大招。
喬越懷抱著一種興奮的心情,想找人分享,道:“他就是我被拐賣時,救過我的那個小孩,我本來已經放棄了尋找,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自己撞到了我的手裡。”
有的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巧。
喬母對於自己兒子的眼光和能力是十分信任的,這麼多年來,女人早就做好了兒子孤獨終老的準備,現在他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即使是個男的,她也不過掙扎片刻,就接受了。
男的也是個活人,比工作好。
喬母輕輕笑了一聲,道:“是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能和我說說嗎?”
“他人很好,脾氣很溫和,長的也很好看,是個明星……”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喬越簡直把陸溪形容的天上有,地下無。
剛剛拍過桌子的陸溪:“……”脾氣好?
二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有的沒得,結束通話電話後,喬母立馬讓身邊伺候的助理給訂一張回國的機票。她兒子的個性她清楚,死心眼。這一次打這個電話,相當於告訴了喬母,以後就是非陸溪不可了。
她身為母親,自然要回國去看看自己的男兒媳。
不對!也可以說是女婿。
兩個男的,誰嫁誰娶好像都差不多。
***
喬越、沈子潼、陸溪都沒談過戀愛,更何況他們‘三個人’情況特殊,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談戀愛的第一天,喬越還要去上班,他依依不捨的和陸溪交換了一個離別吻,忍不住道:“你要不要去我公司看看?”
男人眼含希翼,陸溪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要,我今天想休息。”
喬越:“我們才剛剛戀愛,你就這麼冷淡。”話畢,還幽怨的撇了陸溪一眼,可以說十分沒有霸道總裁的氣勢了。
陸溪簡直想搖一搖喬越的頭,看看他身體裡還是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叫喬越的男人了?你的睿智呢?你的鋒芒呢?被狗吃了嗎喂!都沒眼看了好不好?
喬越:“……”這關愛智障的目光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