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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一百一十九章

當天晚上簡默的小黑車如約而至, 御用司機還是任淵。

至於漂亮美麗的女秘書則是一位自稱“莫娜”的女性, 她看起來相當冷淡,容貌也不算十分出挑,不過非常有氣質, 是個賞心悅目的冷美人。由於沒有華生的興致,再加上男朋友就在身邊, 顧雲開沒有多嘴問句這是不是真名或是週末有沒有空之類的問題,只是多少覺得有點好笑又無奈。

他是真的沒想到簡默居然這麼的“信守諾言”。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風格, 簡遠倒還挺稀奇的, 他對伯伯的風格早已熟悉無比,顧自開了車門坐進去後納悶道:“怎麼這次莫娜姐這次也來了,車子還這麼的……感覺好像拍特工電影一樣。”車子內部的佈置倒是沒有什麼改變, 他輕車熟路的從小冰箱裡拿出點心跟飲料來, 愉快把自己賴在了顧雲開身上。

原來是真名啊。

顧雲開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沒有多話, 心道:可不就是電視劇裡看過來的。

莫娜到底不是女演員, 她不苟言笑的低著頭看手上的計劃書,平平淡淡的回答簡遠道:“要求如此。”

要求?誰的要求?

眼看簡遠來了興致想要繼續提問下來,顧雲開急忙咳嗽了兩聲,阻攔住男朋友不合時宜的好奇心道:“阿遠,我現在看起來怎麼樣?”他有些緊張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這個問題從下午就一直問道了現在,簡遠有些無奈,可還是一遍遍的重複回覆顧雲開看起來非常完美。

按照常理來說, 既然已經打敗了勇者,魔王理應無所畏懼才是,可是顧雲開總是忍不住想起簡默那天似笑非笑的臉,還有提起小簡先生那個微妙的口吻,未知才是人類最大的恐懼。

能讓簡默這麼危險又恐怖的存在都會流露出敬而遠之態度的男人……

顧雲開只覺得肩頭的重擔沉甸甸的,他想就算是全世界的大魔王遇見過的勇者加起來,可能也沒有他遇到的這兩個兇殘了。整個過程都像是勇者放大魔王一馬,而不是大魔王處處刁難勇者。

簡遠的父親,被所有人預設為人間唯一留存的天籟之音,因為兄長而被稱之為小簡先生的存在,雖然不及簡默那樣家喻戶曉,但是風頭也從來沒有被徹底掩蓋過去。他年輕時曾經親手推翻父親的音樂基石,之後便為皇室工作,很少出現在公共場合,在網上流傳的相關影片也是官方公演的幾場錄影,只能看出是個相當認真嚴肅的男人,可按照簡遠語焉不詳的介紹,又好似不止如此。

顧雲開也只好給這位小簡先生打上神秘的標籤,準備見機行事。

比起憂心忡忡希望能得到男友家人的認可跟支援的顧雲開,簡遠倒是沒那麼多憂慮,不過他心知肚明顧雲開生性與自己截然不同,自己覺得不必多心在意的事情,在對方的想法裡卻異常重要,所以並不會強行要求對方跟自己相同。

這會兒顯而易見對方是沒有任何心思跟自己打鬧下去,而莫娜又坐在一邊,不能做些過分親密的舉動,簡遠想了又想,乾脆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低頭更新起來。他跟顧雲開的事情其實大多寫的都差不多了,不過之前首映式的還沒有寫,他想了想,決定不寫電影相關的,避免劇透,其次他也不太想告訴別人自己每次看顧雲開的戲想到的總是本人。

他已經瞭解很多網友的套路了,有些人可能會覺得他痴情,但是另一些人會認為這樣不就側面意思是在說顧先生的演技很差嗎?

簡遠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顧先生的小小簡先生v:

今天因為伯伯的邀請,決定回家吃飯。大概是因為邀請太突兀了,顧先生一整天都有些坐立不安,見慣了他冷靜淡定的模樣,忍不住對他展現出這種慌亂的小細節感覺到一丁點竊喜。顧先生並不是個恐懼社交的男人,我知道他的慌亂是來自於對我的重視,所以壞心眼的一直看著他,什麼都沒有說。

我對顧先生有許許多多討人厭的壞念頭,想把他藏進玻璃瓶,放進口袋裡,永永遠遠的佔有著,像我這樣壞,也會在看著顧先生的笑臉時想要做個好人。

因為現在在車上,所以沒有合適的曲子,所以拍一張顧先生的側臉代替。

【顧雲開微微皺著眉沉思.jpg】

發完微博之後簡遠就沒怎麼多看自己的回覆了,因為車子已經到家門口了。莫娜先下車開啟車門送他們倆下去,然後才跟任淵開著車離開,兩人在寒風裡面面相覷,顧雲開拎著禮盒無奈的示意簡遠伸手按門鈴,洛璇大概正好就在門邊,門鈴一響就直接出來開門了。

洛璇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臉上有了些皺紋,化個淡妝,笑起來很是溫柔和善的模樣,總體來講給顧雲開的感覺是個溫婉賢淑的女性,很有歲月的痕跡。她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會兒顧雲開,微笑道:“這就是雲開吧,來,快進來。”

“阿姨,這是禮物。”顧雲開亦步亦趨的跟著洛璇進門,將手裡的禮盒遞了過去,洛璇有些吃驚,稍稍掩口道,“怎麼這麼客氣?”她猶豫了下還是收了下來,招呼兩個年輕人趕緊到家裡頭來。

簡遠的家很大,可是看起來並不空,客廳裡有個點燃的壁爐,牆壁上則有幾個不規則的架子擺著書跟一些散亂的裝飾品,看起來很整潔。沙發距離壁爐不遠,放著不少抱枕,簡默坐在單人沙發上衝他們倆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了,而另一位……

顧雲開的目光很快就移動到了那名陌生的中年男子身上。

小簡先生跟簡默長得有些相似,可是氣質卻不大相同,簡默身上有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威壓,他久居上位養成的氣度,有時候哪怕再溫聲細語的開口,也好像是試探跟審問那般叫人心驚膽戰。簡聞則不然,他有一種漫不經心的氣質,讓顧雲開想到了一隻瘦削修長的黑貓端坐在那裡的模樣。

這只黑貓上了年紀,經歷過不少風霜,已對任何事處變不驚,卻又帶著些許高傲跟矜持。

說得簡單點就是,顧雲開覺得簡聞看起來就很難搞,可是沒有簡默那麼難搞。

不過小簡先生到底是簡默也親口承認過性格相當“特別”的男人,顧雲開也沒以貌取人,而是暗自留神。

基本情況與簡默說得差不多,吃飯的氣氛融洽得讓顧雲開差點以為自己是洛璇的第二個兒子,簡媽媽果然沒有辜負簡默的評價,的確是個小……呃,大仙女,她溫柔體貼,和善親切,看向顧雲開的目光也相當慈愛柔和,加上顧雲開恰到好處的幾句應和奉承,幾乎笑不絕口。

至於簡遠的爺爺簡文儒也相當慈祥,只是問了顧雲開家裡人的情況,知道只有一個妹妹之後讓他下次帶妹妹也來,一家人一起吃頓飯;簡默則更不必說了,兩人之前就打過交道,出乎意料的是,簡聞全程也不怎麼說話,既沒有發難也沒有參與對話,全程保持食不言的狀態,這讓顧雲開多多少少有些提心吊膽的。

不過按照之後簡遠的說法,他父親似乎本來就是如此,就算一家人吃飯也從不開口,有時候索性面都不見,待在琴房裡解決三餐,這次出現吃飯可見他對顧雲開還是頗為重視的。

只是不知為何,顧雲開覺得壓力更大了。

一頓飯吃得平安無事,吃飯後水果閒談的時候,簡聞才忽然開了口:“你,跟我上樓。”他說完就扶著膝蓋起身,頭也沒回的往樓上走;簡默幸災樂禍的剝著橘子,洛璇倒是有些擔心的看著丈夫的背影,很快又轉過頭來對顧雲開溫柔一笑,溫和說道:“快上去吧,阿聞不喜歡等人的,等會再下來吃水果。”

“哎。”顧雲開應了一聲,跟上簡聞的步子往上走,他走時簡遠還伸手抓了下,握著他的手欲言又止,隨即又搖了搖頭道,“快點下來,我剝好橘子等你。”

顧雲開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他不太習慣在長輩面前跟戀人顯得過分親密。

其實直到這一刻,顧雲開才真正心安下來,剛剛的家庭氣氛雖然融洽,但是顧雲開總有一種格格不入之感,他沒有過家庭的溫暖,也不知道有父母跟親人一起吃飯,歡聲笑語該如何恰當的反應,跟顧見月時還好,他只需要把那個女孩當做需要自己照顧的存在,倒不怎麼在意,兄妹倆閒談時,也就如公司跟下屬一起吃午飯時相差無幾。

然而像是簡家這種氣氛,甚至洛璇那樣溫柔親切的態度,卻讓顧雲開有些無所適從,更別提一直沒有發話的簡聞。

這會兒簡聞開了口,顧雲開的心反倒定了下來。

書房裡的百葉窗還開著,簡聞去關上了,只開了兩盞燈,然後坐回到了紫紅色的沙發上,他抬頭見著顧雲開站在那兒,想了想,遲疑的開口道:“請坐。”這才伸出手來邀請顧雲開坐在了旁邊的長沙發上。

顧雲開穿得相當端正,看得出來跟簡遠完完全全是兩種型別的年輕人,他這會兒看起來比在飯桌上鎮定多了。這種模樣其實簡聞挺熟悉的,在自己熟悉的場合遊刃有餘,可全然陌生的地方就有點不知所措,大概是洛璇剛剛太熱情嚇到他了。

不過安撫人心向來不是簡聞的長處,他不擅也不喜歡如此。

房間裡一陣沉默,簡聞坐在沙發上好半晌才像是思考到了什麼他應當要說得話,這才開口道:“你應該瞭解我們家了。”

“多少瞭解一些。”顧雲開的心微微一沉,回答道。

簡聞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背,聲音平穩而溫潤,他的嗓音很好聽,顧雲開還記得有幾場歌劇的演出時這位音樂家曾經開過嗓,不管是他的琴,還是他的歌聲,都的確稱得上是天籟之音,就連光聽他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簡默是個很任性的人,如果你想跟簡遠在一起,必然是要照顧他的,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嗎?”簡聞目不轉睛的盯著顧雲開,認認真真的問出了這個聽起來幾乎是有些好笑的問題來,這讓顧雲開多少有點不知所措,就好像小學生期末考試準備認真考一把過個好年的時候,出卷老師卻突然提出如何讓一隻螞蟻獨自殺死大象的難題。

顧雲開茫然的看著簡聞,良久才含蓄委婉的開口道:“恐怕我能做的很有限。”

簡聞淡淡的點評道:“他的確挺討人嫌的,還喜歡給別人帶來麻煩,可即使如此,你們多多少少還是要寵著他一點,這是個很重要的事,像是他這樣沒腦子的蠢貨,家人總是只能包容他。”

這句話自然不是無的放矢,簡聞腦迴路縱然清奇不同他人,卻也不會突兀的對兒子的戀人胡說八道。簡默極年輕的時候從軍,那時簡文儒被長子氣得心灰意冷,又漸漸不得皇帝的歡心,因而簡聞除此私下給簡默郵寄生活費用以外,還要支援起父親的榮譽,那段時光,他幾乎每日都不怎麼熟睡,暗地裡寫曲賣錢,明面上為皇帝演奏,忙得腳不沾地。

簡家終於穩定下來,後來簡默在戰場上屢次沒了訊息,也全是簡聞支撐父母,後來簡默平步青雲,宮闈之中的態度變得天翻地覆,可那些危險也隨之而來,簡聞從未置喙過半句話。可是這並不妨礙他覺得簡默任性且腦子有問題,也正是因此如此,簡聞才會問顧雲開做好準備沒有。

他當初也問過洛璇這樣的話,洛璇比顧雲開要感性的多,她的回答是不在乎。

親人之間無底線的包容是無可奈何的事,簡聞也不在乎簡默到底能蠢到什麼地步去,可是顧雲開能否接受,願不願意認命,又是另一回事了,畢竟他可沒有這麼討人嫌的親戚。

顧雲開實在想不出來那個場景,想想就覺得惡寒,他只好點了點頭道:“我會盡我所能。”

這會兒顧雲開終於意識到簡默所說的特別是什麼意思了,他發覺簡聞可能遠比他想象的要更難搞,不是正常意義上的那個層面,而是另一方面的,就是完全猜不透對方腦子裡在想什麼的難搞。

“很好。”簡聞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接下來換另一個問題,如果小遠殺過人,你介意嗎?”

顧雲開的微笑頓時僵硬在了臉上。

有那麼一瞬間他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簡聞看到他錯愕的神態並沒有表達出什麼奇怪來,只是平靜的又重複了一遍:“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體驗到這些東西,這不足為奇,其實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他沒做壞事,一切都很合乎國家的利益。不過我認為你應當意識到跟簡遠在一起的嚴重性,我們本來是很尋常的音樂家,你也只是個普通明星,可加入了簡默這個奇怪的存在後,發生什麼事都是尋常,他什麼事都要管上一手,而簡遠跟他走得很近,必不可免要接觸到。”

顧雲開依舊帶著笑容,縱然眼下有點不知所措,可他仍然保持著禮貌,下意識開口問道:“那麼,他殺過人嗎?”

他想起了那個雷雨夜,想起了孫羿,想起了簡默曖昧不清的態度,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冷意。

“殺過。”

簡聞忽然站了起來,直接掐滅了顧雲開心底的最後一絲期望,他端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淡說道:“他不會告訴你,或者會選一個好的時間告訴你,但再拖延下去太晚了。你只是個平凡人,如果你想跟簡遠一起生活下去,總要瞭解他的全部。”

顧雲開猜測簡聞大概不太喜歡自己,他慢慢把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低沉的發問道:“您是不是不太希望我跟簡遠在一起?”

“你覺得這很荒唐,所以轉移到另一個更荒謬可卻能讓你接受的猜想上。”簡聞端著白瓷杯走了回來,若有所思的說道,“自欺欺人。你看起來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也有一定的道德底線,這不是壞事,至於那個問題,不妨告訴你,簡遠想要跟任何人在一起,都與我沒有關係,簡默要怎麼教導他,我也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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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開覺得有點好笑,他脫口而出:“簡遠是你的孩子。”

“的確如此,可他已經是個男人,不是個容易受到影響跟受傷的幼童,他做出的任何一個抉擇都來自於本身,對與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承受這樣的後果,我不會橫加幹涉他的每個選擇,沒有任何人能幫另一個人決定他的人生怎樣才是對的。”

顧雲開開始覺得這件事莫名的是真有那麼些荒唐,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又覺得身心疲憊,有點不好思索這件事該怎麼回答,他揉了揉眉頭,摸不準這是個試探還是確有其事,話在嘴邊轉了轉,跳出來的卻是他最不想說的那句:“處理乾淨了嗎?”

這次輪到簡聞沉默了會兒,他把那個瓷杯放下了,忽然皺著眉頭道:“看來是我多心了,你跟簡默是一路人。”

顧雲開幾乎都要後悔自己那句話了,許多東西都經不起考驗,他沒辦法選擇,大義滅親誠然可貴,然而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更別提心裡還有個小惡魔在反駁他簡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簡遠沒有做錯任何事,那就意味著他殺人並不是因為個人情緒,加上簡默這個存在,這種行為很可能是有隱情的。

有隱情三個字,足夠讓顧雲開放棄一切原則了。

他多少覺得有點絕望,猜測自己在簡聞那的評價恐怕不能更差了。

奪走另一個生命這種行為距離正常人實在太遙遠了,有些事情只是失手,只是無意,那樣造成的過失都足以顛覆破壞甚至是完全擊潰一個人的三觀。顧雲開的手指交錯著,他沉悶的開口道:“簡先生,您方便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簡聞想了想,皺皺眉頭,心裡多少覺得顧雲開實在有些麻煩,這件事難道不能讓簡遠說給他聽嗎?然而他同時也是個不善拒絕別人的人,因此不情不願的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顧雲開。

這件事說與顧雲開有關,也姑且算是有關,說是無關,也全無關係,真正造成孫羿死亡的是他將機密販賣給聯邦,導致了帝國的個別活動失敗,二十三名特工遭到埋伏而遇難。而為了不引起聯邦的注意,方便帝國找到當初是誰購買了那些照片,以免打草驚蛇,孫羿的罪名還不到時候宣告天下,而他又已經打算潛逃。

所以才會選擇秘密處決他。

不過各大勢力都有情報來源,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壁,只要是簡默出手,蛛絲馬跡一被抓住,聯邦必然會撤回潛伏的人員,那等於竹籃打水一場空,悶虧只能往肚子裡咽。可簡遠就不同了,他是簡默的侄子,又是顧雲開的戀人,假如是他動手,絕大多數人就是知道了,即使有所懷疑,可不足夠讓聯邦撤員,畢竟簡遠的戀愛腦前不久剛在帕格尼大賽上驗證過。

為了喜歡的人洩憤孫羿,簡遠不像是幹不出來的人——畢竟他有那麼一位伯伯。

說白了,簡遠也好,顧雲開也罷,只是簡默處刑孫羿時給暗地裡關注這件事的人一個藉口跟誤導。

而簡遠在這件事上,是工具跟背黑鍋的而已。

顧雲開徹底平靜了下來,他甚至又再微微的笑了起來:“簡先生,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