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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廖司南被那些人推搡著上了車, 然後才發現, 四周的車窗玻璃上竟然掛了一層簾子,她額雙手被束縛了,嘴巴裡也塞著帕子, 散發著劣質的胭脂粉的味道,幾欲嘔吐。

為了能夠順利抓到胡連一的罪證, 廖司南硬生生忍了下來。一上車就一副虛弱又恐慌的樣子,努力擠出來幾滴眼淚。

那些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也沒有再為難, 連忙吩咐司機快開車。

廖司南在心裡默唸著時間,大約半小時後,車子就停了下來。車門一開啟, 廖司南就認了出來, 這是一家酒店的後門。

不知道該說這個胡連一智商不夠沒腦子還是有所依仗行事大膽,這一路竟然連繞個路都捨不得, 就這麼按照最順的路線回來了。

門口有個中年男人正在等著, 又矮又瘦的樣子,看到那幾個人,便連忙說道:“快帶上去,大少爺在等著呢,去二樓。”

廖司南被拖拉著拽著下了車, 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矮個瘦男人, 竟然是沈玉山?!他怎麼會認識胡大帥?還是單純做些拉皮條的生意?

廖司南被推搡著上了樓,腦子裡卻沒閒著,思緒千萬百轉。她突然有些後悔,這麼著急將自己的位置留下線索了,若是再晚個一兩天,說不定能挖出更多的事情來。

沈玉山也跟在後頭上了樓。

這時候,雖然塞在口裡的帕子被取出來了,但是廖司南仍被帕子上的劣質香味燻得再也憋不住了,胃裡的午飯直往上湧,然後就再也忍不住,趴在牆上猛地吐了起來,眼淚鼻涕混合在一起,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甚至連那幾個劫持他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似的,往後退了幾步。

沈玉山卻絲毫沒有嫌棄,上前來將捆著廖司南雙手的繩子給解開了,訓斥幾個人:“你們長不長眼?廖大小姐這麼金貴的人兒,要是受了傷,我看你們怎麼跟大少爺交代?!”

幾人默不作聲,將廖司南完完整整的一個大活人,送到大少爺房裡,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至於其他的,跟他們何干?

但是沈玉山這種人,他們也不想得罪,便忍著氣,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

“大小姐,吐完了就跟我先來洗洗漱漱口吧?”沈玉山笑起來的時候,乾瘦的臉皮像是一層一層的褶子堆積在臉上,看上去格外可怖。

其中一人就說了:“這樣不好吧?大冬天的,在外頭洗漱豈不是要感冒了?還是直接送到大少爺房間再洗吧。”

只要廖司南人進了胡連一的房間,後面再發生什麼事,也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沈玉山冷笑一聲:“一把年紀了,做事能不能動下腦子?!這麼髒,怎麼送?!你確定大少爺不會發脾氣?責怪我們辦事不利?”

想起胡連一的脾氣,那人也沒話反駁了,又說:“那我咱們房裡吧,在外頭也不好,被人看到了更麻煩。”

廖司南不動聲色地聽著他們的爭執,已經迅速將整個酒店的佈局在心裡畫了個平面佈局圖。從進來的那一刻,到上樓之後,二樓的房間佈置。幸虧這酒店並不大,一層也只有不到十個房間,一眼就能望到頭,所以佈局也十分簡單。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胡雲良住在哪裡。聽他們的意思,似乎胡連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瞞著胡雲良的,那就足以說明,胡大帥住的位置,起碼在三層以上。父子兩人並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雙方都有各自的空間,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爭執了半天,沈玉山一個人也不敢跟這四個人硬是對著幹,便勉強同意了,讓廖司南進他們房間的洗浴室去清洗一下,然後再送到胡連一那裡。

廖司南被推搡著進了浴室,一直拽著她胳膊的男人冷聲警告道:“別想著耍花招,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一會兒的時間,其餘幾個人已經將門窗全都關好了,心想著或許隔音效果能夠好一點,萬一一會兒廖司南喊救命了,也不一定有人聽得到。

說完這句話,那個年輕人也皺著眉走了出去,帶上門的時候,廖司南看到他忍不住抬手在鼻子下面閃了扇風。

她的連衣裙上,早就被吐出來的各種汙穢雜物沾滿了,自己此刻也覺得味道難以忍受,便想著從位面商店再買兩件結實保暖的衣裳,換上。

那些人準備的衣裳,廖司南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噁心得不行。說是旗袍,料子單薄得比夏天的衣裳都要透,若隱若現的,根本什麼都遮不住,而且上面還帶著濃重的脂粉味,遮住了其他的氣味。

廖司南差點沒吐出來,這位大少爺,倒真是會開源節流。強搶女人也就算了,連衣裳都再利用,怕是不知道多少女人穿過了,竟然連洗一下都不肯。

廖司南氣的發抖,也不知道明海城有幾個姑娘遭殃了。還是說,這是胡大帥一行、從北方帶來的“私人物品”。

廖司南懶得再看第二眼,進了浴室,就先把大衣脫了下來,扔到一邊,然後跑到洗浴臺去漱口,腦子裡卻沒控制住自己的心緒,再次想了一下,又吐了一波,這下子午飯全都空了。

廖司南漱完口,站在鏡子前面,舒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考慮好下一步該做什麼,門突然再次被開啟了,沈玉山的臉探了進來,笑得十分猥瑣:“大小姐,給您換洗的衣裳。”

廖司南轉過頭去,一臉訝異,愣了一會兒,然後驚叫起來:“登徒子!”

門外侯著的幾個人立刻跑了過來,一人捂住了廖司南的嘴巴,警告她不許再出聲,另外兩個人則警告地瞪了一眼沈玉山,說道:“請您跟咱們一塊兒門口候著吧。”

“別再出聲,不然把你從窗戶扔下去!”年輕人瞪著眼,冷冰冰的樣子。

廖司南裝作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眼角的淚珠兒也滾了下來,驚恐地看向他,然後又轉向沈玉山,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年輕人便將沈玉山推搡了出去,然後站在門口,按著門把柄,冷冷說道:“我在門口守著,你快一點。”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又放輕了語氣,“你配合一點,就少受些苦,以後跟了我們少爺,多得是好日子等著你。”

另一個人不耐煩了:“你跟她說什麼廢話?!到了少爺房裡,自然有人教她這些,要你多嘴?”

浴室的門再次被關上了,廖司南頓時舒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裙子上的大片汙漬,袖口領口也已經被水溼了一大半,剛剛開關門帶進來一股冷風,凍得她整個人都快要僵了。

廖司南趕緊隨便買了一件上衣和褲子,迅速套上,一轉頭就看到背後竟然有個小窗戶。因為被簾子擋住了,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她也不敢東張西望,所以並沒有注意到。

這會兒,她鎮定下來了,才從鏡子裡看到,背後牆上的光線有些不一樣,這才注意到,竟然是個窗戶。雖然很小,大概也就只能容她一個人爬出去的樣子,但離地面距離並不高。

廖司南拿手比劃了一下,爬上去應該不成問題的。

門外的年輕人再次不耐煩地敲了敲門:“好了沒有?我進來了。”

“沒、沒有!”廖司南連忙回道,在臉盆裡放了些熱水,將水龍頭開到最大。

嘩嘩的水聲大概讓外面的人相信了她的話,嘟囔了些什麼,然後又大聲說了一句:“快些!”

再次安靜下來,廖司南盯著那個小窗戶看了一會兒,心裡猶豫不決。窗戶外面是酒店的後院,後門虛掩著,並沒有人在,出了後門,就是一條早市街,擺攤的多是些莊戶人家,一大早將地裡摘來的新鮮蔬菜帶到這邊來賣,差不多到半上午就賣光了。所以這會兒並沒有幾個人。

廖司南繼續看了過去,出後門之後往左邊拐的話,應該會有一個大路口,距離並不遠,大概幾百米的樣子,有位面商店裡輔助道具的情況下,她完全可以擺脫這幾個人,輕鬆跑到大路上去,找個西點鋪子躲一下,興許還能遇到巡捕。

而且,按照原計劃,她現在逃走的話,必定能引得胡連一親自出動,只要在路上多拖一會兒,就能等到靳明喬來救她,剛好也就能提供證據。

但是沈玉山呢?嚴詠梅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拉攏住了她爹的心,怎會突然出軌?還是這樣一個男人?嚴詠梅可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片子,被男人三兩句甜言蜜語就哄騙住了。她總覺得,這裡頭必定有陰謀。

廖司南對這個人並不瞭解,除了知道他是沈玉華的弟弟,早些年曾經在自家鋪子裡幫過工意外,其餘的知之甚少,二哥似乎是知道一些什麼,但他也沒跟自己多說。

總之,事出反常必有妖,廖司南覺得,這人身上一定藏著什麼秘密,說不定就跟廖司童要陷害三哥的事情有關。所以,她決定留下來,靜觀其變。

剛被拽出來的時候,沈玉山臉上依舊帶著笑,拿出一盒煙來,遞給幾個年輕人,被拒絕了之後也沒有生氣,依舊笑著,說道:“不介意我抽菸吧?”

年輕人看了他兩眼,面無表情地回道:“抽吧。”

抽完一支煙,浴室那邊仍舊沒有任何動靜,沈玉山的眼神便瞄了過去,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

年輕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敲門問了一聲,聽到廖司南的回答和水聲之後,才又走了過來,繼續等待著。

沈玉山坐在沙發上,垂著頭,拳頭又攥了起來。

他早些年販賣綢緞布料到了北方,在那裡步步維艱,十來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混成了個人樣兒,卻突然打起仗來。他手裡還有不少糧食布匹之類的,捨不得低價拋售,總想著至少胡雲良還活著,這場戰火總會熄滅,便多呆了幾個月,觀察形勢。

卻沒想到,幾個月之後,戰火蔓延了整個北方。沈玉山差點連命都丟了,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興餘城,總想著好歹他姐姐姐夫背後還有個廖家,弄點錢東山再起就行。

但是從興餘城一路打探著訊息,好不容易找到明海城來,卻發現,姐姐一家竟然被趕了出來!不僅如此,那些年從廖家連騙帶搶,積攢下的錢財,竟也被收了回去。

這下,他們一家,全都是一窮二白了。

沈玉山思索良久,厚著臉皮去找了幾次廖延齡。

第一回的時候,他還顧忌著面子,在廖延齡回家路上的時候堵住了他,說是:“看在我也曾給您出過力做過事的份兒上,借我點本錢,讓我開個店也好。”

廖延齡這人,看你好的時候怎麼都好,之前因著祖上的情誼和兩個孩子的婚約,無論沈玉華母女怎麼作,他都能忍下,一聲不吭,但是一旦決裂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用對待生意人的態度來交涉。

廖延齡請他喝了茶,然後對著他認真數算了下,前些年他在廖家幫工的時候,鋪子的盈利和虧損,然後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我並不認為借給你這些錢,能給我帶來多大的利益,反倒可能血本無歸。”

說這話的時候,廖延齡一本正經,完完全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沈玉山也沒瞧出他是開玩笑還是假意推脫,便說:“那成,等我回頭去學學生意經,再來找您,決不能讓您虧本哪。”

後來又去找了三兩次,均被拒絕了以後,沈玉山終於回過神來,廖延齡這是打定主意,不會給他錢了,但是駱家也實在窮的叮噹響,他一回來,姐姐沈玉華就把駱雲航的學費歸到了他身上,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供應這個最出息的外甥讀完大學。

沈玉山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有錢去給駱雲航交學費?籌謀了許久,他終於將主意打到了嚴詠梅和廖司童身上。

那個大秘密,可是能賣個好價錢呢。

沈玉山無聲地笑了起來,廖延齡怕是還不知道,他的女人和女兒,現在都被他捏在手裡了呢。現在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廖延齡此刻的表情了。

不知道,在他最疼愛的大女兒成了胡連一的一個玩物之後,廖延齡會是什麼樣子呢?而且,他的姨太太又被以前的男人給睡了,他的二女兒,正處心積慮,想要他們一家家破人亡呢。

不行,他得穩住。沈玉山交握著自己的雙手,心情慢慢平復下來,還不到收網的時候,他不能表現得太顯眼了,等廖司童弄死了段秀婷,他再去好好欣賞這一家的表情。

想著想著,沈玉山臉上的表情越發迷醉起來。

浴室裡的人還是沒有出來,幾個年輕人再也等不及了,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直接走過去,大力敲著門:“快點!再給你兩分鍾,穿好衣服,我們這就進去了!”

廖司南連忙將自己的髒外套從窗戶扔了出去,將從位面商店來新買的同色的外套穿在了身上,遮住她裡面穿的衛衣和褲裙。

也幸好,她今天穿的這件外套,是基礎款,商店裡隨便一搜就是一堆,顏色也是最常見的粉色。而且,都是些男人,應該不會看出來這兩件外套並不是同一個款式。

廖司南剛做好這一切,門就被開啟了,她連忙裝作受到巨大驚嚇的樣子,整個人縮成一小團,躲在牆角,看到這些人進來之後,更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閉上了眼睛,嘴唇哆哆嗦嗦。

沈玉山看到她這幅樣子,心裡格外爽快,本想著快點送給胡連一,免得夜長夢多,在看到她亂糟糟的長髮以後,又說:“怎麼沒洗頭髮?髒死了!”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說道:“大少爺該等急了,先送過去吧,一會兒咱們兄弟還有別的任務。不然萬一被大帥察覺了,也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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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山陪著笑:“各位不急,我找了個丫鬟過來,頂多十分鐘,就好了。您這為難之處我也懂,也請兄弟諒解我,都是給人幹活兒的,誰也不容易。大少爺對女人一向吹毛求疵,咱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是不是?”

年輕人深深皺起眉頭,卻也沒法:“那就快些,我們再等十分鐘。”心裡卻默默吐槽,“誰特麼跟你一樣!”

沈玉山是近兩日才勾.搭上的大少爺,就是幾天前的夜裡,他們去抓另一個小女孩兒失敗了之後,沒兩天沈玉山就主動找上門來,說是有法子幫大少爺弄到他喜歡的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是總華捕蘇競成的女兒都行。

不知道這個沈玉山究竟什麼來路,但是這幾個小女孩兒,平日裡都做些什麼,什麼時候會獨身一人走在街上,竟然真的讓他摸了個一清二楚。也是得益於此,他們也才順利將大少爺垂涎了多日的這個女孩兒拐了過來。

服務員進來給她洗頭髮的時候,幾個男人又都避了出去。廖司南趁此機會,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小瓶真話噴霧,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著服務員的臉上噴了一下,這個女孩子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迷離了,卻依舊記著自己要做的事情,打了熱水,溫度調好之後就開始給廖司南洗頭髮。

真話噴霧的效果只有三分鐘,三分鐘之後,人就會恢復正常,也不會記得在這三分鐘裡自己都說了些什麼。一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廖司南就悔恨為何沒有早點看到,要不然,沈玉華哪有機會賴在自己家裡那麼久?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藉著水聲的掩蔽,廖司南連忙壓低了聲音,問道:“胡大帥住在哪裡?胡連一呢?”

“胡大帥在402,胡大少爺在206,。”

“最近有沒有看到其他的女孩子進到胡大少爺的房間裡?”

“胡大少爺來的時候,帶了兩個年輕女孩子,後來就沒來新的,你是第一個。”

廖司南舒了一口氣,看來杭麗君是他的第一個目標,失敗了之後一直沒來得及再次行動。

“那個沈玉山,就是剛剛那個又矮又瘦的黑皮男人,第一次來酒店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五天前,說是找胡大少爺。”

“他有沒有帶女人來過這裡?多大年紀的女人?長什麼樣?”

“有,來過好幾次。穿旗袍卷頭髮紅唇的女人,年紀三十五六還要多了吧?還有一次,帶了這個女人和一個十四五的女孩兒。”

廖司南一愣,忙問道:“什麼樣子的女孩兒?”

“個子倒是高,但是挺黑的,大臉盤子,鼻子特別醜。”

廖司童!

廖司南頓時目瞪口呆,一瞬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等她再次回過神,噴霧的效果已經過了,服務員的手腳再次變得麻利起來,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直等到洗好了頭髮,給她擦了半乾之後,女服務員才開門出去,跟幾個人說道:“爺,已經洗好了。”

廖司南攪著手指,心裡很緊張,下意識地將手伸進了外衣口袋裡。那裡面,連結著位面商店的臨時倉庫,裡面能即時取出來的,有一個不倒翁,有一小瓶防狼噴霧,還有食指大小的一根電擊棍,最重要的是,還有一把槍……

就在她琢磨著這些東西要如何利用,才能保全自己又能拿到想要的情報時,外面突然喧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