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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得到了一個一千大洋的活兒, 陳興什麼都沒問, 當即就應了下來,用他自己的話說:“這一千大洋都夠買我幾條命了,就算真的是去送命, 我也絕不含糊!有了這錢,我娘的病總能治好, 就算治不好,也能保她活著的時候衣食無憂。”

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是個孝子。

廖司南看著陳興走了之後, 才又重新進了裡間的屋子, 開啟了賬本,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讓陳興去北方了?那邊的事兒, 不是很棘手嗎?讓這麼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去, 你也放心?”

靳明喬沉默了一會兒,才拿出來一張紙, 放到了她面前:“你看這個。”

廖司南拿了過來, 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一板西藥的包裝。不同於現在簡陋的包裝,這一板西藥,是用pvc鋁錫紙,一顆一顆包起來的, 雖然已經空了,但事從形狀也看得出來,這是一板膠囊。

廖司南頓時就警惕起來, 這絕對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產物,但是她也確定,這藥絕對不是從自己手裡流露出去的,便抬起頭來:“這是……”

“從胡雲良那邊的線人手裡拿到的證據。”靳明喬想了兩天了,決定還是把這件事說給她聽,他心裡有過諸多考量,最終還是擔心廖司南的安全,所以才將這張畫紙帶了過來,將事情的利弊跟她講清楚。

自從北方那個突然出現的商人跟胡雲良聯絡上之後,他便迫不及待派了兩個人,跟隨胡雲良一起北上了。第五天的時候,那個商人再次找上了胡雲良,說是要跟他分享一些關於明家的訊息。

胡雲良允了,雙方便約在一家酒店裡面。也多虧了這些時日,北方一直動盪不安,胡雲良又怕死,無論什麼時候都離不開靳明喬派過去的那兩個貼身保鏢,這也才讓自己人看到了對方亮出來的東西。

“就是這個西藥包裝嗎?”廖司南問道。

靳明喬點了點頭:“那人說,這是他多年前從明家買到的藥,當時救了他的主人一命,但是現在藥用完了,家裡有人犯了病,用了許多藥也不見好,所以才著急尋找明家人,是為了求藥。”

初次之外,那人還允諾,若是找到了明家人,就給胡雲良莫大的助力,讓北方平定下來,並且願意長期提供糧食和棉布。

手筆可謂是,相當大方。

胡雲良也不傻,知道這麼大的手筆之下,必然存在著同等的風險,便沒有一口應下來,只說回頭想想。而且他手裡也的確沒有多餘的資訊可以交換了。對方的目的明顯不是寶藏,胡雲良本來就興致缺缺,誰要死要活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但是,財帛動人心啊。這麼大一塊餅放在眼皮子底下,要是不讓吃,他也不甘心。所以,雙方就一直在拉鋸著,到現在也沒有確切的合作方案。

“不過我猜,胡雲良堅持不了多久。他本人沒什麼才能,能走到今天,全靠他那位智勇雙全的趙副官。”靳明喬又說,“但是他們離開的這些時日,北方形勢已經再次惡化,就算是趙副官,想找回場子,也得沉住氣,另找機會。這麼長的時間,胡雲良等不起,也不敢等。”

廖司南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自己辦不到,那就只能藉助外力了。這個送上門來的合作者,胡雲良恐怕是不會拒絕了。

廖司南抿了抿唇,也主動說道:“這藥我沒見過,不是從我這裡出去的。從包裝上看,這是從美國進口的一種純西藥,治療什麼病的,我得回去查查。”

“我猜著也是這樣。”靳明喬摁了摁眉心,“他都說了是二十多年前的藥了,肯定跟你沒有關係。我就怕他最終查到你頭上來,所以事先跟你說清楚,這些時日,你要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給任何人用那些藥了。”

廖司南點了點頭:“我懂的。”

話是這麼說,她卻依然有些不解,難道這個時代,還存在著另外一個位面商人?還是穿越者?畫紙上的包裝紙上面,是看不到藥物的生產日期的,除非能拿到這個pve包裝,看到批號之類的,或許她可以透過位面商店進行查詢。

想到這裡,廖司南突然明白過來:“你想讓陳興去偷這個包裝?”

靳明喬倒也沒有否認:“如果能拿到手的話,我想對你更有利吧?”

廖司南皺了皺眉:“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對你的計劃有礙……”廖司南多少能猜到一些,這次靳明喬派人北上,並不只是為了跟胡雲良合作,還有別的更重要的目的,肯定比偷這個東西要重要一萬倍。

“你不用太擔心了,我身上那麼多小玩意兒,就算真的查到了我這邊,我不想給他們也拿不到,而且,在你的地盤上,我想要逃命,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實在不行,那就弄死他們唄。”

靳明喬握住她的手:“我很擔心。這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我懷疑,明家被滅門,可能就跟他幕後的主人有一定關係,所以,對付普通人的法子,怕是沒法對付他們。”

廖司南便只好點頭應了下來:“那好吧,你也要小心。萬一胡雲良出賣了你……”

靳明喬是明家的人,這也是廖司南最近才知道的事情。本來她以為靳明喬追查身世,只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交代,卻沒想到,裡面竟然埋藏著這麼多的往事,還這麼兇殘,不由得就更加擔心了。

“那個防彈背心,你一定要隨時穿著,不夠我再給你買兩件換洗的,還有別的小道具,回頭我問問有哪些不顯眼又好用的,你也都要帶在身上……”廖司南絮絮叨叨的,一瞬間就擔憂得不行。

靳明喬看著她,眸子裡全是星星點點的笑意:“好。”

看他這麼配合自己,廖司南也就不再多話了,看完了賬本便起身說道:“我忙完了,要不要去約會?或者我陪你去公辦也行。”

靳明喬想了想:“去找一下明家舊址吧。”

廖司南一聽,又坐了下來:“說說看,現在都有哪些線索,我找點能用的上的小道具,這樣會快一些,可以節約時間,讓我們佔據先機。”

靳明喬看她興致高昂的樣子,也就應了下來,將之前得到的一些訊息,一條一條說與她聽,又把五顆金扣也都拿了出來,還有拓印下來的圖案,遞到她面前:“你看看,這像個什麼?”

廖司南認真看了看,不太確定:“一朵花?”

五顆金扣,每顆釦子上的圖案其實大同小異,但仔細一看卻都不太一樣,也虧得靳明喬眼尖,居然能發現,還將之描繪了下來。

畫到紙上之後,廖司南就發現了,這些圖案之間的差異,以及五個金扣之間不同的花瓣形狀和方位,剛好能夠構成一副畫一朵奇異的花。

靳明喬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是一朵花,不過好像沒人見過,也沒人認識。”

“我查檢視。”廖司南開啟位面商店,將影象掃描進了系統中,開始搜尋,結果倒是出來一大堆,包括布料和衣服上的花紋、扇子還有各類裝飾品上面的花紋、定製類的手帕紋繡,甚至包括吃食,唯獨沒有針對這種花的介紹。

廖司南不死心,換了個方法,重新篩選了關鍵詞進行搜尋,這才倒是搜尋出來一些與眾不同的資訊了,但也只是一個花樣子,上面寫著:長生花,祝壽用。

對於這個結果,靳明喬也不是沒想過,沉默了一會兒,暫時也只好放棄了,然後站起身來:“走吧,先去找找看,回頭再慢慢查,想必可能真的是個不存在的東西吧。”

廖司南也點點頭:“我也這麼想的,不如從本地的史書傳記裡面找找看?”

“嗯,總歸是有了線索,或許能查到點什麼……”一邊說著,兩人手牽手出門去了。

晚飯見到裴深巖的時候,廖司南有一瞬間的呆愣,呆萌地眨了眨眼,十幾秒沒有反應過來。

裴大少爺頗為受傷,摸了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臉龐,湊過去:“這才幾天不見,瑾如就不認得我了?我就這麼沒有辨識度嗎?”

廖司南呵呵一笑,還沒來得及出口誇讚他兩句,靳明喬直接伸過胳膊來,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臉上,當即就推搡了回去:“離遠點。”

裴深巖委屈地癟了癟嘴,想起自己好不容易被解禁,也就不敢太放肆了,但仍是熱切地跟廖司南話起了家常。

“瑾如,你店裡的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早知道你這麼有生意頭腦,我們家的鋪子,你也多入點股份,咱們一起經營哪。”

廖司南抿唇笑起來:“我哪有那麼多時間?一個服裝店我的精力就被掏光了,現在還有製藥廠的事情等著我去忙活,做生意就先算了。希望裴大少爺發財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我就行,我現在窮的叮噹響呢。”

裴深巖顯然不太信:“瑾如你會缺錢?逗我呢。”

“真的呀,不信你去問問我二哥,我欠了銀行五萬大洋。”為了給蘇心潔籌備那二十年的分紅,廖司南到底也沒敢把靳明喬的家底給掏光,從他那拿了五萬,剩下的去銀行借的,每月先還著利息,倒也週轉得開。

裴深巖愣了一下:“真缺錢?要不要我借你?”

靳明喬更加不高興了:“還吃不吃了?不吃就出去等著,或者去做事。”

“吃飯吃飯!”裴深巖連忙岔開話題,興高采烈地積極地給兩人佈菜。

廖司南看他一臉高興的樣子,有心想問些什麼,但還是忍住了,等吃過飯再問靳明喬也一樣。

期間小九過來彙報事情,靳明喬出去了一會兒,裴深巖便再次拉著她絮絮叨叨起來:“瑾如,這次我也要在明海城呆許久,你幫我問問有沒有合適的院子,我想買下來,住酒店不太舒服。”

廖司南愣了一下,揶揄他:“李明豔終於放棄你了?”

“嗨,別提了!”裴深巖聽到這個名字就生理性厭惡,但也只是微皺了下眉頭,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得意洋洋,“現在四市商會都在夾著尾巴做人,哪還有底氣到我跟前來?n瑟?”

廖司南瞭然。

看來上次聚眾吸食大.麻的事情,對四市商會的確是個巨大的打擊,連跟漕運商會爭地盤的力氣都沒有了。想必那長達十天的□□,也足夠讓李明豔長大一些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仗著家裡有錢就隨心所欲了吧?

不管怎麼說,這對廖司南也說,也算是個好消息了,起碼她的店鋪可以安安靜靜地經營下去了。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她還真怕四市商會又出點什麼損招專門針對她,所以才冒著危險去偷了糧倉,給他們找點事情做。

近期內,看來是不用再忙活第二次了。

裴深巖還在絮絮叨叨:“……靳爺也真是的,天天就住在酒店,還不如買個院子呢。酒店裡頭打探訊息也不用自己時刻盯著啊,那地方,有什麼好住的嘛……”

廖司南笑:“說不定酒店就是靳爺的產業呢。”

裴深巖看她一眼:“本來就是啊,什麼叫‘說不定’?但就算是自己的,住著也肯定沒有家裡舒坦。難道你喜歡酒店?”

廖司南連忙搖頭:“我還是喜歡住自己家裡。”

“話說起來,你上次去重陽城都不看我,咱們的關係就這麼冷淡嗎?”裴深巖想一出是一出,話題跳躍猶如光波傳輸。

廖司南:“……我去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到處逛。”見他仍是懷疑地看著自己,廖司南只好祭出殺手鐧,“實驗室那邊的事情嘛,我們正在研製新藥物,你也知道的。”

裴深巖自然是知道一些,他也知道,製藥廠的份額大部分屬於廖司南,起先還以為是靳明喬給予的聘禮,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對,然後才反應過來。製藥廠是廖司南自己的主意,而靳明喬,是她的後盾而已。

越想越覺得這姑娘不光膽大,而且想法驚人,裴深巖便又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開製藥廠了?這可不是個好生意,雖然說要是成功了的確很賺錢,但是,也很容易被盯上。”

畢竟,藥物在這個時代,完全不同於別的東西,太敏感,也太重要了。

廖司南點了點頭:“我知道啊,但是救命的東西,不掌握在自己手裡,難道要指望別人?國外很多藥物,可以治療很多疾病,但是國內都買不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裴深巖一愣,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萬一我們有什麼天災人禍,是不會有人來幫我們的,你認識的那些英國神父不會給我們藥,洋人醫院也不會給我們那麼多救命藥,他們也沒有。更重要的,你看北方到現在都還亂成一團,萬一我們這邊和南方和亂起來了,會不會有人蠢蠢欲動?”

裴深巖猛地一驚,這才算是明白過來,腦子裡“嗡”地一聲就炸開了。他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姑娘看的透徹。

“那你需要多少錢?我這裡有一些,暫時我也用不著,你拿去用吧。”事關國家存亡大事,裴深巖倒也絲毫不含糊。

廖司南笑著看他:“還好,最困難的時候已經挺過去了,要是後頭缺了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那有其他需要的,你也跟我說,我過來就是為了幫你和大哥做點事。我爹也愁著呢,這個世道,看是安穩,其實一不小心就是個大坑。”裴深巖嘆氣,“他讓我跟大哥好好幹,起碼有靳大帥保著,也不至於太難看。”

廖司南抿唇笑:“那你就聽你爹的,好好跟著靳爺做事。”想來也知道,因為上次的事情,裴家也是嚇得不輕,就怕他哪天一不小心,就真的遇上大事了,所以寧願他什麼都不做,只要平平安安地就好。

靳明喬推門進來之後,裴深巖就直接看向了他:“大哥,製藥廠的事情……”

“你有興趣?”靳明喬抬眼看他,“你要是想過去的話,正好。第一批藥下個月就出廠了,你去幫忙運過來。”

裴深巖一愣:“運過來?運到明海城來?”

“對,在咱們自己的百貨行賣。”靳明喬不耐煩了,“吃飯,回頭仔細跟你說。”

廖司南連忙夾了一塊排骨放進他碗裡去:“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要好好補一補。”

靳明喬看她一眼,眉眼之間俱是溫柔:“好,你也多吃些。”

單身狗裴深巖看著自己碗裡孤零零的一小塊排骨,默默給自己夾了一塊大的,悶頭吃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廖司南正要洗臉,就又聽說了一件大事:四市百貨行被人告到巡捕房去了,涉嫌賣假藥,當事人的家人已經進了醫院,正在搶救。

廖司南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但還是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和求知若渴的八卦心理,跟父母一起吃了早飯,這才走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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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廖司言也沒著急去銀行,正在門口等她,看上去像是有話要說。

廖司南便直接開口:“不是我幹的,也不是靳爺。最近有其他的事情,我們顧不上他。”

廖司言微愣:“那還有誰?能有這麼大手筆?”

廖司南表示一無所知,想了想還是將前些日子偶然聽說的訊息告訴了他:“之前我就聽說,四市商會賣假藥,但那個藥,頂多就是沒什麼效果而已,倒也不至於害人性命。這次的事情,我是完全不知情了。”

“不過,四市商會前兩年挺囂張來著,打壓了不少小商戶,有人記仇,這時候落井下石不也正常?”廖司南又說,“反正我挺樂見其成的,起碼他有了麻煩,就不會有心思光盯著我了。”

見她一臉輕鬆無所謂的樣子,廖司言沉默了片刻,提醒道:“那瑾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四市商會百貨行出了問題,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又是誰?”

廖司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二哥你的意思是,這人是想一石二鳥?”

“我只是說,存在著很大的可能性。”廖司言看著父親也準備出門,連忙對她使了個眼色:“咱們上車說。”

“二哥覺得,這是專門針對百貨行的一次挑釁?”

廖司言微愣:“這我倒是沒有想過。但是,之前你跟李紳的矛盾太明顯了,難保不會有人將矛頭直接指到你身上來。而且,這些西藥,除了醫院,就只有你們三家百貨行在售。城東城西的百貨行,你都說了算……”

剩下的話,廖司言也沒再多說,看了她一眼,等著回覆。

廖司南想了一會兒:“嗯,回頭我認真想想。”

“要不要先去巡捕房問問,被查出來的假藥是哪一種?或許能找到什麼突破口呢。”廖司言又提議道。

“是想去問問來著。不過估計也不用我們去,裴大少爺最近很上心藥品的事情,這事兒他肯定比我們消息靈通,回頭我問他就行了。”廖司南說道,又勸慰他,“二哥你也別想那麼多了,說不定只是個巧合。回頭要是有什麼訊息,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廖司言看著妹妹下了車,冷靜地點了一根煙,思緒仍舊停留在四市商會百貨行假藥事件上。雖然他也想看李紳吃癟,而且巴不得他天天焦頭爛額,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才好,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更不能將他的家人牽扯進去。

思來想去,廖司言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出現地太蹊蹺了,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