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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聽說了林清的要求之後, 廖司南沉思片刻, 說道:“我想想辦法, 先控制那幾個日方的醫生吧。這東西跟我們研究的細菌完全不同, 就算是韓醫生他們,恐怕也是毫無頭緒。”

林清仍是堅持:“如果方便的話,還是讓韓醫生過來看看吧,非我族類,必有異心。不管用了什麼法子,就算他們暫時答應幫忙, 這法子掌握在他們手裡, 也是禍不是福。”

廖司南也明白他這樣想的理由, 就是她自己心裡,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控制住這些人,便點了點頭:“好的, 我跟大帥說一聲, 讓他們今天就趕過去幫忙。”

林清總算是放下心來,有希望總比沒有強。實驗室這二百多條人命,此刻就壓在他肩膀上,無論如何,他得盡力才能無愧於心。

靳明喬串聯了所有線索,也讓蘇哲去查了李寬在任的那幾年, 明海城都發生了什麼事。得到的結論卻是,毫無異常。

蘇哲打電話的時候,說道:“李寬是個十分有才能的人, 若不是他的幫忙,我想我父親也沒機會坐到現在的位子上去。他做的,最有名的一件事情,就是將巡捕房從都督府獨立出來,成為城市的治安頂樑柱。”

靳明喬微微一愣:“這個主意是他提出來的?”

蘇哲回道:“是的,提議書也是他寫的。我父親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將它呈給了大帥身邊的副官,並且獲得了讚賞,從而成為總華捕。”

“不過他身體不好也是事實,那時候我在外讀書,一個月也就回家兩三次,總能聽到他的咳嗽聲。又一次我回到家,剛好看到他坐在客廳裡,面色蒼白嘴唇烏紫,就趕緊打了電話送去了醫院。在那之後沒多久,他就藉口休養,辭職了。”

“在此期間,他有沒有提出過要找什麼人?或是什麼東西?”靳明喬再次問道。

“有的。我問過巡捕房的老巡捕,說是有段時間,他們被要求清理市郊的一些荒井古宅,並且還要把宅子的主人家搞清楚。我猜,他那時候就是在找什麼人吧?”

靳明喬抿了抿唇,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又在紙上寫寫畫畫,將手頭的線索都整理了一遍,仍是毫無頭緒,便問道小九:“長生花查的怎麼樣了?”

小九恭恭敬敬回道:“問了些年逾古稀的老人家,也只說是,多年前的傳說了,是明海城的象徵,但是從未有人真的見過這種花。”

當天晚上,靳明喬又一次去審訊了河內,仍舊事問道關於竹內浩二的事情。不過這次,他只問了病史,以及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這些訊息,比竹內浩二的身份以及現在可能藏身的地方,都要不值錢多了,河內也沒有絲毫隱瞞,更不想再被鞭打,當即就回道:“竹內閣下是五年前開始頻繁犯病的,那時候他原本打算回國的,但是剛上船就再次犯病,手裡的藥物也毫無作用,便只好匆匆靠岸,送往了醫院,從那之後,閣下就知道,他的身體,怕是回不去了,這才開始在明海城住了下來。”

“頻繁發病是有多頻繁?幾天一次?”

“好的時候六七天一次,不好的時候,兩三天一次。而且,吃了很多藥也沒有改善,閣下身邊的醫生說是,心臟功能已經在退化了。所以,閣下就讓我們一邊籌備實驗室,用活人練習換心手術;一邊讓我們開始找藥。”

“找藥?什麼藥?從哪裡找?”靳明喬抬起眼來,看向他。

河內頓時一個哆嗦,回道:“先生既然已經抓到了柳生彌彥,這個問題想必很清楚了。柳生是尋找藥物的主要負責人,而我是負責實驗室的。他那邊的訊息,我知道的並不多。”

靳明喬倒是真的沒有再為難他,反而拿出了一張紙,紙上畫著一朵花,還放著一顆金色的釦子:“這兩樣東西,見過嗎?”

河內仔細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回道:“釦子見過,在竹內閣下那裡。當初閣下就是說,讓我們留意這顆釦子有沒有出現第二顆,是在什麼人手裡。直到半年前,我們才打聽到訊息,靳大帥府裡,以及北方胡大帥手裡,都有一顆。”

“那你們為什麼沒來找我?”

“閣下的意思是,讓我們打探出釦子的來歷。所以,柳生就去了北方,跟胡大帥進行交易,而大帥府裡,我們則啟用了隱藏最深的一顆棋子。”說道這裡,河內突然鼓起勇氣,想談條件,“如果靳先生願意放我一條生路,我就告知那名棋子的身份。”

靳明喬冷笑一聲,拿出了一版廣譜性抗生素,往前推了推。

河內一臉懵逼:“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的閣下並沒有告訴你,那枚棋子自己暴露了,就為了一盒藥物。我猜,她認識的中文字一定不太多,也不會讀寫英語。”靳明喬嘲諷地彎了彎唇角,“大概這個包裝跟之前竹內浩二祖上得到的神藥,包裝很相像,所以迫不及待拿去邀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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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對不對?”靳明喬拿了陳翠翠的照片,推到他面前。

河內臉色一片灰敗。

靳明喬又說:“那就說說吧,這個女人的身份和來歷。她能進入大帥府,自然是經過重重查證的,但是卻沒有查到任何不妥之處,她是什麼時候叛變的?”

河內嘿嘿笑起來:“這才真的是,天助我閣下。一年前的時候,百合子小姐來重陽城買東西,偶然遇到了府裡的這個丫鬟,兩人的樣貌身材竟有八分相似。而百合子小姐在模仿一個人這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當知道這個丫鬟是大帥府的人的時候,我們就留心了。半年前知道金扣在大帥府出現的時候,百合子小姐就換了進去。”

靳明喬得知了真相,就懶得再理會他了,收起了桌上的東西和金扣,快步走了出去,任憑河內在背後大呼小叫,也權當絲毫沒有聽到。

一出門,靳明喬就問道:“找到竹內浩二了嗎?”

小九慚愧地低下頭:“還沒有,這人怕是早就料到了自己的危機,在河內離開後,也立刻就離開了那個院子,不知去向。”

靳明喬冷笑一聲:“應該是膽小慣了吧?誰也信不過,所以打一槍換一個地兒,河內也不過是他手裡的一枚棋子而已。”

“不過,實驗室被毀,竹內應該很著急。”小九又說道,“不是說,那些病毒裡面,有些是正在培育強勁的心臟,以備移植到他自己身上嗎?”

“換心手術哪裡會是那麼簡單?”靳明喬說道,“他要是撐不住了,必須換心的話,那起碼需要技術高超的醫生和無菌的手術室,以及大量藥物。先盯著周圍的醫院吧,我想竹內浩二這麼高貴的身份,必然不會在荒郊野外擅自手術。”

小九連忙應道:“是。”

回到房間,廖司南也正將跟漕運商會的合作計劃確定下來,一看到他,便立刻站了起來,笑眯眯地走了過去:“回來了?有什麼進展嗎?”

靳明喬點了點頭,握住了她的手:“還好,河內基本都交代了,就是還沒找到竹內浩二。”

廖司南想了想:“索性我現在也沒什麼事,要不幫你找找?”

靳明喬搖頭:“你先忙生意上的事情,找不著其實我也不是很在乎,就是有件事想問問他。”

“明家的滅頂之災?還有寶藏?”廖司南試探著問道,其實她最關心的,也就是這些事情了。明家被滅的事情一天不查清楚,她心裡也是一天不能放得下來。

靳明喬點點頭:“我查到一些線索,說是二十多年前,突然就傳出來訊息,說是明家藏有稀世珍寶。那時候,各大軍閥割據剛剛開始,混沌不安,每個有野心的人,都企圖得到這批寶藏來穩固自己的勢力。但是明家並沒有等到這些勢力上門來談判,就先被滅門了。”

廖司南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似的蹭了蹭,無聲地進行安慰。

靳明喬摸了摸她的頭髮:“我也沒有很難過,畢竟我都沒見過明家的人,感情自然也只是淺嘗輒止。只是覺得,對於親生父母的生育之恩,我起碼得搞清楚他們是被什麼人所害,屍骨墳墓又在何處,也好去拜訪一下。”

“嗯。”廖司南點了點頭,“你想怎麼做我都支援你。但是我怕,時間拖得久了,萬一竹內浩二就死了呢?你也知道,他的心臟病很嚴重了。”

靳明喬也猶豫起來,至今他對竹內浩二的印象,都是從別人口中聽說來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的病情究竟嚴重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的確,若是到手的是一具屍體,也沒什麼意義了。他想要找到竹內浩二,也並不是為了殺死他,或者說,他的生命早就已經所剩無幾,殺了他或是折磨他,都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你有什麼好主意?”靳明喬問道,“追蹤符嗎?但是我們當中並沒有人見過他。”

“追蹤犬。”廖司南眨了眨眼,“是電子的,就跟我上次給你的那個竊聽器一樣,也就手掌大小。不過這個東西,不好給別人看到,必須得你親自前去了。”

靳明喬從她手裡接過來,果然是個栩栩如生的小狗,外表好像是某種金屬,摸上去涼涼的,卻很輕,放進口袋裡幾乎察覺不到重量。

廖司南又遞給他一個隱形耳機:“帶上這個,到時候你按一下狗狗背上的按鈕,給它聞一聞竹內浩二留下的衣衫上的氣味,它就會告訴你,應該往什麼地方去找。”

靳明喬看著這個小東西,雖然已經見到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仍是覺得無比玄幻,問道:“就這麼簡單?”

“對呀。”廖司南點了點頭,“如果沒有提示,那就代表方圓五十裡以內都沒有。既然他還在明海城,你就早點過去吧,這麼大的地方,想必也不好找,估計你們得繞著明海城,一條街不落地走一圈了。”

“那也很快了。”靳明喬將小狗狗放到了貼身的口袋裡,又說,“那我吃過午飯先去明海城,你這幾天出門要小心。還有,家裡頭那個陳翠翠是假的,你回去之後就告知母親。”

“哎?”廖司南眨了眨眼,正想問她是什麼人,話還沒說出口,靳明喬就把一封信遞給了她,“你先回家,路上再看。”

“……哦。”廖司南也知道時間緊迫,便收拾好東西,很快出了門。

小九和小七都在等著:“大少奶奶,咱們走吧。”

廖司南看向靳明喬:“不用他們陪著你去明海城嗎?”

“我已經安排好了人,不要擔心。他們送你回家。”靳明喬推搡著她上了車,又叮囑道,“注意安全,真要遇到危險了,有法子儘管用,不用擔心。我打過電話了,母親已經在等你了。”

廖司南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是,千萬小心。”

兩人依依惜別,直到廖司南的車子都看不到影子了,這才轉身上了另一輛車,已經有好幾個士兵等在那裡了,一看到他,立刻迎了過來:“爺。”

靳明喬也沒多話,直接說道:“現在就走吧,從城南開始,每方圓五十裡,劃定一條街道,確保整個明海城都不會被遺漏的地方。”

“是。”隨行的秘書官立刻開啟了地圖,開始認真圈畫起來。

廖司南到大帥府的時候,關如凌果然正站在門口等她,一看到車子停了下來,便立刻笑著迎了上去:“瑾如,回來了?可還好?”

“母親!”廖司南笑著跳下車,撲進了關如凌懷裡,“我好著呢。”

“快先進來!”關如凌笑著攬住了她的肩膀,兩人一塊兒進門來。

一直到了小樓上,廖司南才將靳明喬的信拿給她:“母親,陳翠翠的身份有點問題,您看看。”

關如凌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待看完信,便說:“瑾如先去休息吧,我給你熬了粥,醒來剛好喝。”

廖司南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母親去忙吧。”

回到臥室,洗了個澡,廖司南反而沒了睏意,越發覺得精神起來,便又拿起來正在寫的計劃書,再次仔細看了一遍,查缺補漏,若是沒什麼需要再新增的,便決定下午約裴大當家的出來談一談,雙方定下合約,早日將新商會運營起來。

裴深巖也剛好回到了重陽城,一接到廖司南的電話,就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開始敘舊:“瑾如最近過的怎麼樣啊?結婚了之後是不是事情又多又煩,沒有一個人的時候自由了?”

廖司南笑:“就是因為這樣,裴少爺才一直逃避婚姻嗎?”

裴深巖尷尬地笑了一聲:“哪有?我只是沒遇到合適的姑娘而已。”

廖司南也不拆穿他,只說:“我找裴大當家的有要事要談,不知道伯父在不在?”

“在,你稍等。”裴深巖看著陰森森瞅著他的父親,連忙將話筒遞了過去。

看著父親談起了正事,裴深巖撇撇嘴,正打算偷偷溜跑,裴大當家就突然轉過頭來,說道:“大少奶奶約請我過去談成立新商會的事情,你也一起來。”

裴深巖苦著臉:“爹,我對生意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啊,你找個別人去不行嗎?”

裴大當家氣呼呼:“他們是我的兒子嗎?你什麼都不懂,這家已經怎麼撐下去?你是打算餓死咱們漕運的這些兄弟們嗎?”

裴深巖耷拉著腦袋,又不敢反駁,只好撇嘴悄聲說道:“那就入股嘛,反正瑾如的生意都賺的多,我們關係這麼好,肯定不會虧了我……”

裴大當家再次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

裴深巖立刻噤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靳爺的確是個厚道人,絕對不會虧了你。但是咱們裴家,偌大的家業也總不能毀在你手裡,該學的還是要學。”裴大當家語重心長,“我這次答應成立新商會,也是為了你。”

裴深巖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父親:“新商會?什麼意思?咱們漕運要解散了嗎?”

“你過來,坐下,我仔細跟你說一遍。”裴大當家看著自家兒子,心裡五味摻雜,既是慶幸自己還有個兒子,又覺得這張臉不是個女兒可惜了……

裴深巖當然不知道他爹這一番複雜的心情,只是老老實實坐在了那裡,苦著臉,聽他父親叨叨生意經。

但是不一會兒,裴深巖就打起了精神:“瑾如真是這麼說的?”

“是啊,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在製藥廠如火如荼的時候,主動提出成立新商會。但是不管她是需要資金還是人脈,對咱們家來說,都是莫大的助力。”

裴深巖當然也明白:“若是有了製藥廠的股份,那豈不是可以坐吃山空了?!”

裴大當家恨不能一腳踹死這個沒出息的兒子!

裴深巖瑟縮地閉了嘴,再也不敢說話,心思卻飄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他覺得,廖司南做這番舉動,必定是有重大原因,而且可能不光是經濟利益上的牽扯,是這幾方的勢力,要出現明顯變化了嗎?

雖然說製藥廠的確是屬於廖司南的個人物品,但是在青黴素只能由製藥廠生產的條件下,她做的任何決定,都代表著大帥的意思。

裴深巖開始著急,不知道這時候靳明喬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他也是剛剛才回到重陽城,卻也知道,靳明喬此刻並不在府中,甚至不在重陽城,但是他的親衛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他的行蹤,他本就有些擔心。

呆了一會兒,裴深巖再也坐不住了:“爹,我先出去一趟!”

“……去哪兒?!”裴大當家眉頭一皺,當即就怒喝道。

“去找瑾如聊聊天。”裴深巖嘿嘿笑。

裴大當家的臉色稍霽,卻也沒有同意:“下午詳談合約的時候就能見到了,你著什麼急?”

“我是有別的事情要問問瑾如。”

“那就等咱們談完合約你再問。”裴大當家絲毫不肯退讓。

裴深巖苦著臉,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

廖司南此刻也正擔心著靳明喬的狀況,看看時間,他應該已經到達明海城了,也不知道順利不順利。

關如凌進門來的時候,她正望著計劃書發呆。

“可是有什麼事?怎麼發起呆來了?”關如凌在她眼皮子底下揮了揮手,溫柔笑道,“我把粥端過來了,先喝點,填填肚子。”

廖司南回過神,靦腆地笑了笑:“母親,這怎麼好麻煩你?”

“胡說什麼呢?這有什麼麻煩的,快喝吧。我跟你說說陳翠翠的事情。”關如凌笑著看她,將粥碗和勺子遞了過去,又說道,“已經關起來了,有人嚴密堅守著。”

廖司南應道:“那就好,她的身份在竹內家也算是高貴了,我想竹內浩二應該不會對她的生死無動於衷。”

“剩下的,就是男人們的事情了。”關如凌笑著看了兩眼她的手記,問道,“生意上又有新的主意了?這回要跟漕運合作?”

“是啊,先賺些錢,才好做事嘛。”廖司南笑著應道,“約了下午見面籤合約,這一定是個更好的開始,我要做華中區最有名氣的大商人。”

廖司南驕傲地抬了抬下巴。

關如凌又笑了起來,眼裡滿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