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十年前手辦這東西算是剛剛流行起來沒幾年, 原來的程珂也確實喜歡過一段時間, 不過那都是他十二三歲時候的事情,等再長大一點,他就不喜歡了, 不過因為這些東西也確實曾經喜歡過,所以程珂還是留著了, 偶爾回憶一下也好。
這東西對普通人家的孩子來說,確實是貴了, 但是對程珂來說, 這一櫃子東西,也值不了多少錢,一百多個手辦, 還有二十多個其實是舊的, 一共也就不到二十萬,有的貴一點, 五六千, 有的便宜的才幾百塊。
趙芝曼不懂這東西,以為真的是什麼寶貝,所以她甚至破罐破摔,想要拿了東西,跟程之霖離婚算了。
趙芝曼以為這些東西怎麼都值個幾千萬, 所以敲碎了玻璃櫃,先拿了兩個大的,放到了自己房間, 而後又從自己房間內拿了兩個袋子,進了程珂房間,將裡面那些手辦全部裝進袋子後,她回了自己房間,找個地方先藏好,而後她就去程珂房間處理那些碎掉的玻璃了。
程子躍現在也懶得理會趙芝曼,對他來說這個家根本就不是個家,他有時候十分羨慕程珂,因為程珂的母親至少非常疼愛他,而他呢?
父親喜怒無常,母親根本就是個冷漠的女人,在她眼裡只有她自己,至於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程子躍只是一笑,他從來不知道那是什麼。
程子躍在嫉妒程珂的同時,又自憐著,然而他依舊不承認自己做錯過什麼,對於程珂,他依舊憤恨,然而他覺得自己至少比趙芝曼聰明一點,那就是他會忍。
趙芝曼將程珂房間收拾好後,又去了程子濤的房間,進去之前,他忽然想起他說過如果她亂動他的東西,那麼他就會對付程子躍。
然而她想了幾秒後,還是開門進去了,傭人走了,她拿到鑰匙當然容易,至於自己的兒子程子躍,反正她走的時候也不會帶著他,程子躍以後是程家人,而且說不定以後她沒錢了,還可以來問程子躍要,所以她無所謂。
進了程子濤房間,趙芝曼發現,裡面其實什麼都沒有,無非是一些正常的生活用品,找了一遍沒有任何收穫之後,趙芝曼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礙眼的小櫃子,轉身又去了程之柏的房間。
在程之柏房間裡,趙芝曼找到了兩塊表還有兩個看上去很不錯的打火機,不過之後也沒別的東西了,不過對於發現的兩塊表,她倒是十分滿意的。
趙芝曼回房間之後,把她搜刮到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而後直接開車出門,放到了一個她的一個小房子裡,那是她剛跟程之霖在一塊的時候,程之霖送給她的東西,而那時的她就決定一定要好好抓住程之霖這個富豪,因為在她印象裡,京市的房價很是離譜,這人竟然說買房子就買房子,不是富豪怎麼可能。
最終趙芝曼成功巴上了程之霖,然而為了錢的目的,怎麼可能幸福,其實這麼多年來,趙芝曼哪天不是在煎熬。
想到這裡,趙芝曼就一陣不爽,她不能讓程之霖這麼逍遙,就算她要和他離婚,也不能讓他這麼逍遙。
以前趙芝曼想過好幾次要好好對付一下程之霖,可是最終她都沒有行動,現在,已經什麼都無所謂的趙芝曼終於做了決定,她要和程之霖離婚,同時還要讓程之霖過不好以後的日子,不過如果程之霖最後求饒了呢?
趙芝曼忽然又頓住,而後她猛地哭了出來。
她還記得初見程之霖時候的情景,她一身白色連衣裙,在一群朋友的簇擁下往前走,而程之霖剛好經過,他一身西裝,整個人英姿勃發帥氣俊朗。
隨後程之霖跟著他們去了一個茶館,趁沒人注意給了她一張名片,那時候名片還是稀罕物,趙芝曼當晚就找了公共電話給他打了電話。
於是兩人的感情一發不可收拾……
當然,後來趙芝曼知道自己成了小三,不過那時候她也知道了程之霖的家世,所以她思前想後,決定寧可當小三。
結果她的朋友們離他遠去,她的生活只剩下等程之霖的“臨幸”和花錢。
程子躍十歲的時候,程之霖又喜歡上了別的小姑娘,趙芝曼忍著噁心,說沒關係,她希望能當程之霖最後的港灣,他想來就來,不想來也沒關係。
程之霖感動得無以復加,而趙芝曼卻開始厭惡他。
此刻,已經下了決心的趙芝曼,最終又改了改預想方案,如果程之霖求她,讓她不要走,那她就湊合著跟他過吧,只要有錢,其他什麼都沒有也可以。
趙芝曼這麼想著,給程之霖打了個電話,然而無論多少次,程之霖那邊都沒有接,趙芝曼將電話一扔,她知道程之霖肯定又跟他的哪個小情人在一塊逍遙呢。
算了,趙芝曼發動車子,準備先去把她弄到的那些寶貝收起來。
大年初二,程珂他們又迴歸了正常工作狀態,程珂依舊忙得要死,不過在這忙碌中,他還不忘忙著處理各種事情,比如林品倫的,比如趙芝曼和程子躍的,不過這段時間他倒是不用親自出面幹什麼,他只需要瞭解一下就好。
林品倫那邊好像已經準備好整程珂了,趙芝曼已經把程珂屋子內的所有手辦都偷走了,程子躍倒是比較老實,程之霖忙著跟他的新情人膩歪……
初五這一天,程珂終於忙完了他答應的宣傳,要回學校了,晚上,劇組的宣傳人員們一起吃飯,程珂坐在周雲川身邊,吃著他弄好的飯菜說:“我這不到倆星期內,瘦了四斤。”
周雲川看著他愈發瘦削的下巴說:“抱歉,是我沒照顧好你。”
“對了,我上次說讓你給我買只貓。”
“嗯,我記著呢。”
“我改主意了。”
“那你想要什麼?”
“現在不想,不過那個賭約你記住了,如果真的你能賺十億,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嗯,記著的。”
程珂微微笑起來,說:“我的要求只要不違法,你都一定要答應。”
周雲川輕彈一下程珂額頭說:“好。”
明天程珂就要回去上學了,周雲川也是不捨,不過這樣也好,程珂看不見,他就能好好讓林品倫嚐嚐什麼是痛苦的滋味了。
這天晚上,原本周雲川要送程珂回程家,但是程珂說希望跟周雲川睡最後一晚,周雲川聽了程珂的話,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就好像他是個渣男,而程珂是個被甩的女子,女子痛苦之餘,還非要最後睡一次什麼的。
周雲川對自己的想法也是無語,晚上他抱著程珂看了會兒電視,睡覺前,程珂忽然親了親周雲川的額頭,說:“晚安吻。”
周雲川忍著心頭的悸動說:“你跟別人也這麼做?”
程珂搖頭,“只有你,因為我喜歡你。”
周雲川繼續無語,“好好,我也喜歡你,睡吧。”
周雲川躺下,伸手摸摸自己額頭,心滿意足地抱著程珂就要睡覺。
程珂也高興,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和周雲川這種肌膚接觸,總想被周雲川抱著,總想握著手,總想在睡覺的時候能窩在他懷裡。
“我親你了,你還沒親我呢,你就睡下了?”程珂在周雲川懷裡推推他說。
周雲川睜開眼睛,看著懷裡真的又瘦了的程珂,有些心疼,稍稍低頭,親親他額頭,“晚安。”
程珂瞧瞧近在咫尺的周雲川,心莫名跳得越來越快,面前的周雲川永遠都是帥氣的,雖然他不怎麼笑,可是他真的是個溫暖的人,程珂心想。
在周雲川懷裡沉沉睡去,睡著之前他還想,不能讓周雲川知道自己是個壞人,所以對付林品倫的時候要小心點,不能讓他發現。
大年初六,程珂他們開學,姜浩也回了程家,兩人在教室相遇,遇到之後,姜浩就小聲說:“小珂,你的手辦全沒了,趙芝曼說她打掃衛生呢,以為是垃圾,就都給扔了。神特麼以為是垃圾,誰會把垃圾擦得乾乾淨淨的放在玻璃櫃裡?”
程珂笑著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不過她的臉怎麼樣了?”
姜浩笑起來,“被那兩個女人撓了好幾道子,左邊臉上還有道疤呢,不過沒毀容,放心。”
“毀了也沒事,反正是她先動手。”
“臥槽,小珂,你可夠狠。”
此時鄭曉晨和馮守其也到了,見到程珂他倆就說:“臥槽,你幹嘛在《幸福中間站》那麼出名的節目上唱京劇?現在哪兒還有人喜歡京劇,要想表現也該表現一點技術性的東西,比如京劇裡的武打片段,這樣還比較好看。”
“我也覺得。對了,你要不要申請個圍脖?我看現在明星大多都開始用圍脖宣傳他們的節目了。”
姜浩也說:“對對,你一定要開通。”
程珂搖搖頭說:“我等和百川簽約了再開,另外,我今天主要是過來請假的,我會有十天的集訓,集訓之後,我就要準備參加藝考了。”
“什麼集訓?”
“面對藝考的集訓,我哥給我找了培訓老師。”
“我怎麼覺得現在見你一面特別困難。”鄭曉晨不樂意地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我瘦了四斤,最近太忙了。”
程珂一說自己瘦了,那仨就開始不樂意,“你怎麼又瘦了,再瘦下去,你就剩下骨頭了。”
“肯定不好好吃飯呢,我覺得程珂就該有個人隨時隨地伺候著,不然他以後進了演藝圈,說不定能被自己累死。”
“你說你這麼大個人,連吃飯都不會自己控制一下?忙的時候,就趁空擋吃一下唄,你肯定一看菜不好或者不太熱了,又怕麻煩別人,乾脆就不吃了。”
程珂笑眯眯看著三個好朋友,臉上都是幸福。
那仨一看程珂這麼個表情,看他又要開口,於是鄭曉晨立刻開口阻止:“滾,不準在我們罵你的時候說喜歡我們。”
“就是,你閉嘴。”
“嗯,程珂以後你真的要好好吃飯。”
“可是我真的特別喜歡你們。”程珂說。
“臥槽,你給我滾。”
……
學生們陸陸續續進了教室,而程珂因為上了《幸福中間站》,他們大部分也都看了,因此都覺得他是明星了,想要跟他套個近乎,結果程珂根本就沒有理他們的意思,於是他們沒法,只能走開。
程子躍進教室的時候,他的待遇就和程珂不同了,他接收到的,就是無盡的白眼和不停地辱罵。
程子躍只能儘量不讓自己去關注這些,他想著還有半年時間,只要這半年過去,他就去上大學了,上了大學,他就可以擺脫這些高中同學,重新開始了。
不一會兒王紹文也到了,他跟程珂都坐在最後一排,兩人之間隔了一個過道,王紹文一到教室就大聲說:“喲,這不是我們的明星大人嗎,你都上電視了,怎麼還跟我們在一塊上課呢,趕緊去當你的明星唄。”
程珂沒理他,翻開卷子開始做題,這個寒假,他一天都沒學習,他怕好不容易學會的東西又忘了。
王紹文見他不理自己,於是起身走到他旁邊,一手拍在他的卷子上,說:“明星大人,現在您這是厲害了?我們說話你都不看在眼裡了?”
程珂把他的手推開,面無表情地回答:“不是我變成了明星就沒把你看在眼裡了,是我從以前就沒把你看在眼裡。”
王紹文被程珂噎得找不到話說,於是他強硬地一把搶過程珂的卷子,說:“看不上我們的明星,還做什麼題呀,我幫你撕了唄。”
程珂站起來,語氣依舊從容,他說:“別隨意指代,你代表不了別人,雖然我和別人不怎麼說話,但是我從來沒有看不上他們的意思,我只是喜歡和我熟悉的人說話,至於你,我看不上的從來只有你一個,王紹文。”
這一下,原本誤會程珂的人,心裡都稍微舒坦了一點,其實人就是這樣,在這種時候,尤其喜歡對號入座,而他們也發現好像程珂確實是這樣,至少他對他們沒有過惡意,和王紹文以及程子躍相比,程珂真是好了無數倍。
王紹文則急了,抬手就開始撕程珂的卷子。
姜浩、鄭曉晨和馮守其擼了袖子就要上,結果程珂抬手擋住三人,等王紹文撕完了之後,程珂笑眯眯地說:“過癮了?過癮了,咱們就開始談賠償問題吧。”
“賠償?哈哈哈,好啊,我這份給你唄。”
程珂也一笑,撿起地上一張碎紙,說:“這是影帝司錦寧的簽名,還有導演張毅漢,另外還有吳鵬的簽名,對了,這裡還有林西、紀楠楠、燕森的簽名,全部都在同一張紙上,你大概沒注意?”
王紹文愣了,程珂接著說:“其實如果只有一人簽名,值不了幾個錢,當然呢,這麼多人簽名可能也值不了幾個錢,不過幾萬塊還是真的值的,王紹文,你準備給我賠多少?”
王紹文轉身就要走,他可沒錢,結果被前面馮守其拉住了,“還沒商量好賠償事宜呢,你去哪兒?”
王紹文一看拉著自己的是這個文弱弱的眼鏡男馮守其,於是他狠狠把他往後一推,大聲說:“輪得著你管了?”
鄭曉晨正好在馮守其後面,他在馮守其快要摔倒的時候,牢牢扶住了他,接著也來了火氣,“王紹文,你找死?”
姜浩也繞過程珂走到王紹文跟前,高大的身材壓了王紹文有一頭,“怎麼,想打架?想打,就找我啊,王紹文,我早就想揍你了。”
此時班級裡其他人也加入進來,“王紹文,程珂從頭到尾動都沒動,你就撕了他的卷子,還撕了他值好幾萬的簽名,你怎麼都得賠吧。”
“就是,我們都是證人。”
“而且,你一進教室就開始諷刺別人,誰聽了都覺得你過分了。”
“對呀對呀,說話真的超級超級難聽呀。”
“王紹文,是男人就道歉。”
“不是呀,光道歉也不夠呀,得賠程珂的錢呀,不然太過分了呀。”
“就是,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幹,他再這麼下去,我們全班都要被他欺負。”
……
全班同學都開始指責王紹文,王紹文此時沒辦法,只能妥協道:“行了,至於嗎,道歉就道歉,對不起啊。”
當然,王紹文的語氣裡可是沒有一點歉意的意思,他甚至表情還帶著倨傲,彷彿是施捨一般。
程珂卻不在意,他笑著說:“沒什麼大事,我原諒你,不過該賠的錢你得照賠,我也不說多了,兩萬吧。當然,這錢我自己也不要,我會捐給一個殘疾人基金,就當是你和我一起做好事了,行吧?”
王紹文哪兒想到程珂會真的要錢,因為他也知道程珂根本就不缺錢,他既然這麼使勁要錢,其實就是跟自己過不去的意思。
然而王紹文怎麼想不重要,關鍵現在所有人都已經佔到了程珂那一邊,他們盯著王紹文,似乎他只要一拒絕,他們就準備一起教訓王紹文似的,就連女生們也都是如此。
礙於壓力,王紹文再次妥協了,他不耐煩地說:“行,兩萬就兩萬,真是麻煩死了,要知道就不撕你那破卷子了。”
程珂一笑,說:“可惜這世界是沒有後悔藥賣的。”
王紹文氣得難受,可是又惹不起程珂,轉而就記恨上了程子躍,程子躍完全不知道,因為他現在每天都是安靜如雞,否則他肯定會引來眾怒。
不過如果王紹文和程子躍鬥起來,程珂倒是樂意見到,反正無論他倆誰出事,都是為民除害。
王紹文沒錢,大課間他就把程子躍堵在了一個角落裡,看看左右沒人,衣兜裡拿出一把彈簧刀,放在程子躍臉側,就說:“呵呵,你們程家人真是能耐啊,不過既然是程家人問我要錢,我就從別的程家人那兒再找回來,你說是吧,程子躍?程珂呢,要兩萬,我呢這錢看來肯定得給,不過呢,兩萬就不夠了,添個一半吧,你給我三萬,然後我就不找你茬了。”
程子躍真沒想到這事兒會攤到自己身上,不過刀子就在臉側,他也不能掉以輕心,所以他非常客氣地說:“我儘量給你找,不過我保證給你找到可以嗎 ?”
“別儘量呀,你肯定可以,就說個時間吧,明天還是後天?”
“兩天時間?怎麼可能呢,怎麼也得給我一週時間,我爸現在有時候一週才回家一趟,我見都見不到他,怎麼給你弄錢?”
王紹文把刀子稍稍一橫,程子躍臉側就出現一道血痕,“程子躍呀,咱們是兄弟,你就別為難兄弟我了成嗎,給你兩天時間吧,後天下午,你把錢給我弄到,弄不到,我也就不好意思了,反正我就是個小混混,什麼都能幹得出來,你卻是一個好學生,學習也好,肯定能考上大學的,別因為我壞了你的前程對吧?”
程子躍只能點點頭,因為他感覺到王紹文的刀子,好像開始要往下用力了,“我一定好好給你找,後天就後天,我保證給你弄到三萬。”
“行,那我等著了。”
說罷,王紹文收了刀子,回了教室,而操場上,學生們還在做廣播體操。
王紹文先走了,程子躍則在原地許久沒有說出話來,他以前就發現了,王紹文絕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只要粘上了,肯定輕易就解脫不了,沒想到王紹文竟然真是如此,他真的當程子躍是他的取款機了。
程子躍慢慢直起身子,看著王紹文的背影,心裡的鬱悶似乎要爆發,他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爽快過,從出生到現在,真的沒有爽快過,如果他放棄那些禁制,直接做自己想做的呢?
程子躍目光陰鷙地看著王紹文走去的方向,心裡再次想著如果他直接做自己想做的呢,人生會不會更容易一點?
程子躍擦擦自己臉側的血痕,而後將帶血的手指放進嘴裡吮了一下,最後他沒事人一樣,跟著回了教室。
下午,程珂找班主任去交了請假條,認真聽了一天的課,第二天他就去了程起娛樂的一個訓練室內。
而程子躍根本沒有去問趙芝曼和程之霖要錢,因為他不想開這個口,他其實今年怎麼說都拿到了五萬的壓歲錢,趙芝曼給了一萬,程之霖給了四萬,不過這五萬塊錢他不想動。
程子躍沒去找錢,但是卻找了把刀,專門叫人打磨得極其鋒利,而後放在了自己書包裡,第二天他也沒上課,第三天下去他去了學校。
放學後,王紹文再次堵住了他,程子躍說:“我錢已經找到了,不過沒帶在身上呀,但是你放心,我答應了今天給,就肯定會今天給你,你跟我一塊去拿吧。”
王紹文不疑有他,說:“那好說,去哪兒拿?”
“因為是我借的錢,我那朋友說今天給我,我們去他家吧,他說都已經準備好了,順便到時候再請你一塊吃頓飯吧。”程子躍說得十分輕鬆。
王紹文高興起來,笑道:“你真是比程珂可愛多了,所以我當你是兄弟呢,走吧,坐你司機的車?”
“他今天有事,我們打的吧,有點遠,走著去肯定不行,公交車我也不知道怎麼坐。”
“行,只要別讓我累著就成,走吧,打的去。”
兩人說說笑笑地打了個計程車,路上程子躍說:“我這朋友住的有點遠,不過人真的很好,也有錢,不過他不喜歡市中心,說是太吵。”
“現在品格高的人,不都喜歡這樣嗎,弄個平房,還種菜種花。”
“對,我這朋友就是這樣,他都叫自己農夫。”
“哈哈哈哈。”
兩人說著話,關係似乎十分不錯,而司機也根本沒在意,他開車的位子後面和右邊還安裝了一種保護措施,好像生怕上來的人是壞人,害了他似的那種鐵保護欄,因為有了這個,他更加看不清一塊坐在後方的程子躍和王紹文了。
到了地方後,程子躍直接給前方扔了幾百塊,說:“不用找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司機一看給了這麼多錢,怕他後悔,也趕緊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離開後,王紹文就笑了起來:“你這朋友,怎麼住在這麼荒涼的地方,不過你確定咱們要在這裡停車?”
程子躍說:“其實往前點更好,但是前面就沒什麼路了,司機們一般也都不會再往裡走,我每次來這裡都是停在這個地方,然後走二十多分鍾去找我朋友。”
“哦,那成吧。”
程子躍又說:“要不我給我朋友打電話,叫他開著三輪車出來接咱倆?就是,我們是來要錢的,我覺得不太好意思。”
王紹文笑著說:“走吧,二十分鍾就二十分鍾吧,確實,我們來要錢呢,怎麼好意思再麻煩別人呢,對吧,不然下次人家再不給錢了呢,對吧?”
程子躍也笑起來說:“對呀,那我領你走小道吧,小道快一點,雖然難走一點,但是十來分鐘就到了。”
“成。”
程子躍領著王紹文就走到了一個小道上,王紹文一看,這小道好像通往一個小山坡,而這裡左右幾乎都沒有人家,怎麼會走二十來分鐘就有人了?
雖然懷疑,但是王紹文也沒再多想,因為程子躍已經說了,他朋友比較奇怪,說不定過了那小山坡,就有一間平房呢,他這麼想,於是跟著程子躍就繼續往前走。
走了十分鐘左右,程子躍問道:“你渴嗎,我這兒有水,不過我煮的時候加了很多料,有蟲草還有靈芝和一小段人參,反正我也不知道,就亂加的,高三嘛,想補補身子,味道不算好,可對身體真的很好,很提精神,你喝一杯嗎?”
王紹文笑著說:“你們有錢人就是瞎搗鼓,蟲草、靈芝、人參放一塊煮,來,給我來一大杯。”
程子躍從揹包裡拿出一個保溫杯,用杯蓋倒出滿滿一杯醬色的東西,遞給了王紹文:“還溫著呢,挺好的。”
王紹文接過去,喝一口,就說:“真苦。”
程子躍笑道:“當然了,裡面有靈芝呀,靈芝本身就是苦的。哎,你等一下,我好像還有糖,你放進去攪一下,應該能淡一點。”
“算了吧,大男人,哪兒那麼嬌氣。”說完他一口氣喝乾了杯子中的液體。
程子躍看他喝完問:“還要嗎?”
“不要了,你不喝嗎?”
“我今天在教室喝過了,現在就算了。你有力氣了嗎,怎們再走一會兒,過了這小山坡,就到了。”
“行。”
兩人繼續走,不過越走,王紹文覺得越奇怪,這個小山坡也奇怪,看起來不高,可是進來後,竟然有點找不到路,到處都是些低矮的灌木,偶爾有幾棵高一點的,又都是刺,讓人覺得有幾分恐怖,最關鍵的是,往裡走了一段路之後,他發現竟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了,明明是個小山坡,怎麼此時倒像是進入了一片密林,而且他的身子好像越來越沉,精神也越來越睏倦。
王紹文以為自己累了,於是說:“程子躍,我們坐下,歇一會兒。”
“成。”
王紹文席地而坐,而程子躍則再次開啟書包,拿出了一樣東西,王紹文看清那樣東西後,剛要起身,可是身子卻愈發沉,他拼了命想要站起來,想要喊,可是嗓子處忽然一疼,而後血液噴濺而出。
臨死,王紹文只看到程子躍一張扭曲的笑臉,而自己根本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就已經沒了命。
程子躍看著王紹文的屍體,擦擦手又擦擦刀子,把屍體往某個方向拖,而那個方向有一個已經挖好的坑。
程子躍把王紹文扔了進去,又從揹包內拿出一把摺疊的鐵鏟,將王紹文埋好,又把剛才的血漬處理乾淨,最後他在這裡等了兩個小時,確定周圍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後,他換了身衣服,把舊衣服隨便挖個坑,也埋了,而後他走出了小山坡,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當夜一場大雨,將別的痕跡,也清洗了一個乾淨,程子躍更加放心了。
程子躍晚上回家其實已經很晚了,可即便如此,也沒人問他一下,趙芝曼在忙,程之霖根本不回家,而傭人們,根本沒把他當主人。
對於此,程子躍也已經習慣了,畢竟不習慣的話他早就被氣氣死了。
這天晚上,程子躍睡得竟然十分踏實,他甚至一點沒有後悔殺了王紹文,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錯,被人逼到這個份上,什麼都不表現才是錯的。
然而,程子躍從來沒想過,其實這種情況下也有很多解決辦法,只是連父母都不相信的他,對別人更加不相信,所以他寧可自己動手。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在程子躍身上體現得徹底,而且他第一次得手之後,甚至動起了程珂的主意。
此時的程珂現在也很忙,而林品倫也正如程珂預想的一樣,開始準備動作了。
程珂給強叔打電話:“他準備了什麼東西?”
“迷丨藥,還有硫丨酸。”
“叫了多少人?”
“一共十四個,不過有兩個是殺手級的,我一個人對付不了。”
“那你需要再找幾個人?”程珂問。
強叔在那邊說:“我會再叫上我曾經的戰友,這樣我們兩人就能負責那兩個殺手,剩下的十二個不是什麼厲害人物,我再找兩個人就能解決。”
“那這樣,我先給你打一百萬過去,你找二十個人,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
強叔回答說:“行,事情交給我。”
“嗯,儘量掌握證據,拿到證據之後,再說其他。”
“放心,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證據,而且有完整的錄音,所以現在我們反而在等他們出動,到時候我們會一鍋端。”
“好,強叔,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沒事,你記得好好吃飯。”
程珂:……
真的所有人都在惦記他的吃飯問題呀,自己也真是讓他們操碎了心,他只能哭笑不得地回答:“好的,我儘量不挑食。”
這邊程珂掛了電話,那邊許久不見的周雲川也接到一個電話,“喂,有什麼訊息?”
“這小鮮肉可是夠狠的啊,想毀了程珂容呢,硫丨酸都已經買好了,而且還有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我估摸著這小子想徹底毀了程珂呢。”
周雲川握著電話微微低頭,眉宇間的英氣換上了陰鷙,想跟他作對沒關係,但是盯上程珂,他絕對不會放過。
“他想怎麼弄程珂,就反過來怎麼弄他,放心,錢不是問題。”
那邊哈哈笑了起來,“所以我才這麼喜歡有錢人呀,不過我跟你說一聲,這事兒好像我們插不上手。”
“什麼意思?”
“程珂自己出手了,而且他現在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林品倫的計劃,我倒是好奇他會怎麼做。”
“程珂自己出手了?”
“是的,在我調取部分錄音和錄影的時候,發現那些東西早就被人看過了,而且我查出其中一人正是程珂的司機,人們叫他強叔,強叔以前可不是簡單人物,所以我估計程珂自己有自己的計劃,我們最好先不要插手。”
周雲川想了一下,說:“那也不行,你還是給我找好人,跟著他們,保護他們,要在暗中,如果一旦他們有什麼問題,立刻上去把林品倫給我解決了。”
“這好辦,相當於有人當衝鋒,我們只負責掩護,好說好說。”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周雲川掛了電話,目光中的陰鷙依舊濃郁,想起林品倫準備的東西,他就心頭一陣害怕,如果他保護不好程珂,那後果……
周雲川不知如何忽然腦海內都是程珂的吶喊和嘶吼,驟然間身體一顫,他無法承受任何程珂受傷的後果。
原本他一直不想和朱明歲有什麼衝突的,不過如果朱明歲真的和林品倫一起,那麼他一定不會手軟,無論是誰,只要想動程珂,他都不會給對方任何活路,不過周雲川倒是很不希望程珂自己出手,他的司機或者他找的人出手可以,因為程珂畢竟是藝人,有時候還是要考慮考慮如果暴露,他的職業生涯可能就毀了的問題。
林品倫這邊還高高興興的,他行動之前還又給朱明歲打了個電話。
“喂,老公,是我。”
朱明歲現在已經有些煩林品倫,所以說話的時候就有點不耐煩,原本他是真的想要安定下來,而且原本真的想和林品倫一起生活,畢竟林品倫長得確實合他胃口,然而認識的時間越長,瞭解得越深,朱明歲越發現,林品倫根本就空有一個好看的皮囊,內裡簡直是空空如也。
朱明歲是大導演,對電影和藝術確實有種追求,可林品倫的思想根本和自己有著千萬裡的差距,他實在無法和他交流。
“嗯,有事嗎?”朱明歲敷衍地問。
林品倫卻沒聽出朱明歲的敷衍,笑著說:“老公,我真的要動手了,你記得給我撐腰啊。”
朱明歲想了一下才想起林品倫說的是什麼,於是繼續敷衍的點點頭,說:“行,放心。”
“那太好了,我一定要讓程珂付出代價,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人,當初他那麼對我,現在我要給他十倍的痛苦。”
“嗯。”
“那我去了,老公,我找了十幾個,準備把他臉弄花,然後活生生折斷他的雙腿雙手。”
林品倫越說越興奮,而監聽著他手機的兩方人員都聽到了他的話,程珂因為在忙,所以沒親自聽到,可是強叔聽到了,他握緊雙拳,原本不想殺人的他竟然有了殺人的想法。
另一邊,盧景春直接撥通可周雲川電話,讓他聽到林品倫和朱明歲的這個對話,周雲川越聽越沉默,他此時其實正在開會,而他帶著耳機接通電話後,他的臉色就愈發陰沉,會議室裡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他們只看到周雲側的視線彷彿帶著刀子,那刀子似乎隨時準備著吞噬某個人的性命。
程珂在忙碌的間隙,接到強叔的電話,“嗯?原來是想毀容之後還弄殘我?行,強叔,就按他說的辦,找個地方,給他毀容,再折斷四肢,算了,我沒他那麼狠,折斷雙腿就好。”
“是,少爺。”
“不要叫我少爺,強叔,叫我小珂或者程珂都行。”
“那你要好好吃飯。”
程珂:……
這種嚴肅的時候,不要說吃飯的問題呀,“好,強叔,不過做得乾淨點,別有什麼後患,我可不想換司機,就你開的車我坐著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