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山神味道好極啦
肉球浮在半空中, 原本柔軟的外壁似乎被裡面橫衝直撞的靈魂碎片們頂得這裡戳起來一塊那裡凹下去一個窩窩。
“好啦好啦，護了他們這麼長時間, 你也該放鬆一下了。”
滄慄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肉球：“現在已經有人來救你和他們了，你也可以放心的解除掉防禦措施讓他們自由飛翔了。”
能夠在女鬼多年的侵蝕下還維持著如此有活力的一面, 也應該感謝山神這顆柔軟的心臟，保護著這些碎片一直到現在，這位山神大人真是傻白甜到了一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地步了。
似乎是聽懂了滄慄的話，肉球活動的幅度大大減小，整個球越變越大，原本充滿彈性的外壁猶如一個正在被不斷吹進去氣的大氣球，那層粉色的皮真的要變成一戳就爆了。
“啪”。
肉球炸開了。
沒有了圍住他們的牆壁, 各種顏色的靈魂碎片漂浮在半空中, 有些無法適應現在的環境，他們還是擠成了一團，不知道該飛到哪裡去。
“還愣著幹什麼，你們也該回家了。”
滄慄揮揮手, 帶起了一陣風把碎片們包裹進去：“這麼多年了, 應該沒有忘記回家的路吧，想想你們之前最想回去的地方，就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了。”
被帶走的時候都還是小孩子，記憶雖然模糊，但是相同靈魂之間的吸引力可仍舊存在，順著那份熟悉的感覺飛回去吧。
被風一打散，這些碎片四處飛散, 很快就變成了大家身邊的螢火蟲，因為不知道去哪裡，所以有些調皮的碎片還拖著長尾巴在短刀們的身邊打圈圈，把自己變成了五顏六色的小燈泡，還附帶閃閃發亮的特效。
“好漂亮啊。”
五虎退捧起的手心裡面是一個和他的老虎相同顏色的碎片，澄澈的藍色一團窩在了他的手心裡，看起來格外的乖巧。
這輕飄飄的一團，窩在手心裡似乎也有點重量，五虎退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看著碎片那波動的邊緣漾起了一圈小小的起伏。
“快點回家吧，你的家人肯定在擔心著你。”
他雙手往上一灑，把這片碎片放了出去。
“嗷嗚~”腳邊的小老虎似乎也想要祝福碎片一路順風。
從肉球爆炸的那刻起，女鬼就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她呆呆的坐在地上，仰著頭看漫天的碎片。
“沒了，什麼都沒了。”
女鬼的眼神空洞，什麼都映不進去。
有幾個米黃色的靈魂碎片飛到了女鬼的身邊，似乎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上去。
“小心！”
短刀們看到了這一幕就想出手把碎片們帶回來。
“放心吧，她已經……”沒有傷害的能力了。滄慄看著那個被碎片蹭了臉整個人都呆滯的女鬼，把剩下半句咽了回去。
打破了對方多年來的願望很對不起，不過這個願望從根源上來說就是錯誤的，所以能在實現之前毀掉了它，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滄慄看著周圍的情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短刀裡面有五虎退這樣小心翼翼對待圓球的存在，也有著不喜歡圓球繞著自己打轉的存在。
“你們別繞在我身邊了行不行。”不動行光看著幾個圍在自己身邊的小圓球皺眉，他可不敢亂打對方，萬一打碎了怎麼辦，但是又趕不走，說什麼難聽好聽的話都沒用。
“我真的會打你們的，真的。”
這種威脅也沒有用，圓球們變本加厲的蹭了過來，在不動的臉頰上滾來滾去，掐住了對方不能拿他們怎麼辦所以變得格外放肆。
“看來他們很喜歡你啊。”
亂看著在自己指尖跳動的碎片，感覺十分新奇：“原來靈魂還是有顏色的，好奇妙啊，審神者大人，我們的靈魂也是有顏色的嗎，我的顏色是什麼？”
“這個我不擅長，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倒是有這種看穿靈魂的能力，不過他現在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有些小圓球玩夠了以後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已經自由了的事實，試探性的往外飛，沒有人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後，越來越多的小圓球飛了出去，黑色的夜幕是他們最好的背景，這片天空下，他們是最閃亮的小星星。
“深秋的多彩螢火蟲，普通的秋遊可看不到喲。”
滄慄炫耀的向短刀們說：“而且這是只有我們才能看到的，其他人都沒有這份運氣。”
“那大將，那邊的要怎麼辦？”厚朝著女鬼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在被靈魂碎片蹭過了以後，女鬼的眼裡又流下了淚，不過不再是之前的血淚，而是變成了正常的淚水，反而把之前的紅痕沖淡了不少。
“我覺得，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另一邊。”平野指著那個爆了以後縮成了一團的肉球，“它似乎在改變形態，放著不管沒問題嗎？”
“當然是什麼問題都沒有。”滄慄給了他們一個儘管放心的眼神，“山神的心臟，準確來說是一種力量的具現化，從實質上來說就是一種力量，它現在沒有了保護靈魂的任務後，自然要恢復原樣，重新回到山神的體內。”
“您的意思是，山神還能復活？”
秋田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可是他的心臟被挖出來這麼長的時間，真的還能復活嗎？”
“不要太小看神喲，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山神，雖然核心還被別人給挖走了，但是只要他還存在於這片土地上，這片土地就會給他助力。”
不過被欺負的這麼慘的山神也不多見就是了。滄慄再一次為這個傻山神點蠟。
“還有那邊的小姐姐，你該啟程去地獄了喲，在現世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做了那麼多錯事，你以為自己可以逃過一劫嗎？”
滄慄好心提醒女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地獄的人會根據你的經歷認真嚴謹的給你量刑的，好好的贖罪，下輩子投胎可能就會擁有自己的孩子喲。”
“孩子嗎？”
捕捉到了關鍵字，女鬼從恍惚中恢復了清醒：“那些孩子，為什麼還要到我的身邊來……明明我做了那麼多錯事……為什麼……”
“和他們有所接觸的你不應該是最清楚嗎？”滄慄反問，“不過既然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錯事，就趕快去地獄好好的贖罪吧。”
“您這是在催促我快點下地獄嗎？”女鬼將鬢邊的發撩到耳後，嘴邊的是淡淡的苦笑，“不知道在下面會不會遇到熟人，我突然有點不想出發了。”
“反正山神一醒來，你不想走也沒辦法的。”
滄慄攤手給她看：“上門主動交代可要比被人抓回去認罪好，山神可能不會追究你的錯誤，但是你做過的所有事情都會有記錄。”
“真是個傻到極點的山神。”
女鬼的眼神落在了不遠處被滄慄清洗乾淨的鹿上面：“我說什麼就信什麼，還傻乎乎的把心臟掏出來給我。”
“而且他還傻乎乎的用心臟保護了你強行剝離出來的靈魂碎片，不然以你這個粗糙的手法和什麼都不懂的態度，這些碎片早就消散於此世之間，根本等不到重見天日的一天。”
滄慄把真相告訴了女鬼：“整個故事裡面你虧欠最多的就是山神了，所以為了他好你還是快點離開，我想他醒來的時候肯定不想見到你。”
“妾身知道了。”
女鬼站了起來，向滄慄還有短刀們一一行禮：“似乎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的樣子，希望各位能夠原諒我。”
她的最後一個眼神留給了山神，然後走向了一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門。
“審神者大人，為什麼我覺得她其實對於孩子也不是很執著的樣子？”包丁看著最後那段時間和之前的兇殘樣完全不同的女鬼一臉疑惑，“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可能她意識到不管是孩子還是男人都靠不住吧。”滄慄聳肩，“不過真正的原因還是讓她自己告訴你好了。”
“包丁，看到那扇通往地獄的門了沒，我們以後可能也會過去參觀的哦。”
“誰要去地獄參觀啊。”包丁立刻吐槽，“再說了，現世那麼多好看的地方我不去，專門去地獄幹嘛。”
“嘛，我就是這麼一說而已，不要激動嘛。”
女鬼的事情結束，短刀們和滄慄一起站在了山神的周圍，圍了個圈圈把山神包在裡面。
“哈哈哈，你們不覺得這就像是一個奇怪的召喚陣，我們一起把山神召喚了出來嗎？”滄慄突然指著山神開始樂，“不過誰要是把他召喚出來了可能會氣得吐血，因為這明顯是個大愛無疆的人物。”
“還真的變成了心臟的形狀啊。”後藤看著那顆逐漸穩定了形狀的肉球說，“那接下來它是不是就要回到山神的體內了。”
“等山神一回去，空間恢復了正常後，我們就可以回旅館了。”滄慄非常期待回家這件事，“對於這次秋遊我相當滿足了，你們有沒有什麼收穫，來來來趁著山神還沒醒我們總結一下，好回去應付那些麻煩的大人。”
“咳咳，大將，你怎麼又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信濃咳嗽著提醒滄慄，“被一期哥他們知道的話肯定又要抱怨了。”
“太過於碌哪腥聳敲揮信訟不兜模暈以謖庖豢絛跡就枳釷芑隊撓Ω檬淺聊蜒緣拇缶憷ぢ蕖！
短刀們的頭上掛上了黑線：審神者你敢當著大俱利的面說這句話嗎？
“不過我們就這麼消失確實有點不好。”滄慄小小的嘆氣，“什麼訊息都沒留下來，他們肯定著急死了，也不知道下次還讓不讓我們單獨出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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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滄慄的話，小夜突然有點緊張，對噢，下次的話宗三哥江雪哥還會不會放他出來玩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最近的這段時間應該是不可能的吧。”藥研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一期哥他本來是好了一點，才會讓我們出來，結果又出了這樣的事……”
“大概最近都只能在他的眼前晃好讓他安心了。”
粟田口的短刀們心有慼慼的點頭。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那顆心臟慢慢的融進了山神的胸口。
小鹿的眼睛開始有微微顫動的跡象，似乎下一秒就會睜開。
大家都期待著這一幕，小老虎調皮的跑到小鹿的旁邊，對著山神的臉頰就是一舔。
“嗷嗚~”
味道好極啦\\(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