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差點就要被神隱
“還是剛才的話題？”
空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屋子裡面格外明亮，他看到了鶴丸國永的髮色和他所處的那座本丸裡面的鶴球完全不同, 這種好像沾染了煤灰的顏色……
難道是暗墮？
“小哥你猜對了哦。”
鶴丸國永調皮的晃晃手指：“你知道一個人在野外生活總是有些不方便，物資什麼的也就只能去打劫溯行軍了, 至於生存必須的靈力，溯行軍身上也是可以提取出來一些的，不過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樣，我也有些想念之前的雪白髮色啊。”
偶爾會把自己的猜測不小心說出口，這回空又犯了同樣的錯誤，他聳聳肩，好吧, 只是個暗墮而已, 他又不是沒有見過。
“不過你這個程度只要淨化一下就能做到了。”
“真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少爺啊。”
咔嚓咔嚓吃著最後一塊仙貝，鶴丸發出了滿足的感嘆：“能夠維持現在的外貌我就已經費勁千辛萬苦了，至於淨化，在這個本丸不存在的。”
“我的審神者, 可是一個連啟動時空轉盤的鑰匙都保不住的, 廢物。”
這是真正的高高在上的眼神，沒有一點多餘的感情，鶴丸國永說起審神者這個稱呼沒有一絲的尊敬，彷彿這只是個普通的代號。
不，或許還是存在別的情感，那就是厭惡。
“因為靈力低下，所以特意打造成了只要感到一絲絲的靈力波動就可以啟動的特例, 如果不是這樣我還真的跑不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慶幸：“所以任何事物都是雙面性的哦，如果她像旁邊那位審神者那麼厲害的話，我就算是死都無法逃離這個地方了。”
“呵。”
三日月宗近抬眸：“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回來？”
不如在外面流浪到死。
有著離開想法的不止鶴丸一個，只是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實施自己的想法，鑰匙就已經被鶴丸給拿走，其他人被困在這座本丸裡面，出去時所能倚靠的，還是那個陌生人送來的替代品，只是很可惜，那東西每次只能承受一個付喪神的傳送。
這樣的寶貴機會都留給了一期一振，而一期一振又怎麼會拋棄弟弟一個人逃走？
“因為我在外面流浪的時候聽到，現在除了時政還多了個監督組織，遇到的一些付喪神都被這個組織接納了進去，我原本也要去的，不過想到鑰匙還在我這裡，就準備還了這東西後再離開。”
“只是沒想到，變化這麼大啊。”
鶴丸盤腿坐著，一隻手拄在了臉頰旁邊：“不過變化得太大，我都有點不想離開了。”
“等等啊這位小哥，你怎麼又是這副想要逃跑的舉動？”
他伸出手拉住了空的後衣領，沒費力氣就把空摁在了原位置上：“說起來我們還沒有進行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你應該知道吧，鶴丸國永喲，和那邊的老爺爺一樣是平安刀，不過我的心態可要比他活潑多啦。”
“啊，我是……”
滄慄飛過來個糰子堵住了空的嘴。
“白痴，你就這麼想要被神隱嗎？”
空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差點就把這條重要的準則忘在了腦後，將名字說出，對方又是強大的付喪神，神隱他是輕而易舉。
“居然被發現了，真可惜。”
鶴丸國永頗為可惜的嘖嘖嘴：“還以為可以騙到一個可愛的審神者呢，你這樣的小哥我可是相當中意的哦。”
空：妹妹啊我們能不能現在就回家tat
“該不會以為你是這座本丸的付喪神就會讓我放下心來？”滄慄把空趕到了旁邊，讓他和桔梗坐在一起，“一個兩個腦子轉得飛快，叮囑了那個別起小心思，這邊的又開始不安分了，居無定所的流浪付喪神，果然是要比別人狡詐的多。”
“這都是寶貴的人生經驗啦。”
鶴丸笑得相當可愛：“難得看到這麼可愛的人類，想要多逗弄一下的心情，這位大人你可以理解吧，那孩子的表情真是可愛翻了。”
“嘖。”
滄慄扭頭，不去看那個突然燦爛的鶴丸國永，這靈魂一分裂帶來的後果真是讓人頭疼，每一個變成了獨立的個體同時也伴隨著極大的危險，再加上誕生時的白板性格，讓他們變成了極其容易被影響的存在。
稍微一個失誤就會走向歪路。
“吶這位大人，您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
鶴丸歪著頭打量著滄慄：“這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本丸，除了付喪神還有點餘溫外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地方，難不成你是看上了我們嗎？”
滄慄的表情有些扭曲：“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你的話裡帶著好幾重含義，還是那種曖昧不清的。”
“是嗎？”鶴丸向三日月徵求意見，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覆，“沒辦法吶，我已經習慣這樣說話了，就麻煩您多多包涵了。”
“那可以說出您的目的了嗎？”鶴丸追問。
“簡單來說，就是之前的某件事得到了一期一振的幫助，所以我現在來付尾款了。”
空忍不住抱住了白，等等，這話說得，難不成滄慄的目標不是桔梗，而是我們兩個，難不成我們兩個今天就要被賣給這座本丸了嗎？
活了十六年，空迎來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機。
“桔梗姐姐，你不能和那個無良的大哥哥一樣拋下我們不管啊！”
他開始向著桔梗求救，眼睛裡面閃爍著淚光。
“傻孩子。”
桔梗摸摸他的腦袋，又安撫了下白：“你們兩個身上的靈力不足，是無法承擔審神者的工作的。”
這裡面最有可能的，是我。
桔梗在心裡面補充了一句。
“但是……”他們原來的審神者也不是什麼靈力強大的型別啊。
這麼一想更加擔心了。
空和白緊緊地靠著桔梗，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我都說了，我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當然不會幹買賣人口的事。”滄慄真是要被空白的不信任眼光打敗了，“你們兩個的未來不在這裡，所以放下心來好不好，再被看下去的話我不確定自己不會改變主意的哦。”
嚶，兩個人靠得更緊。
“當初說好的是，根據一期一振攻略審神者的好感度提供給你們本丸靈力，剩下的就是也許會幫你們換一個審神者哦。”
滄慄微笑：“但是很可惜，後面這個是達不成了，畢竟能夠撐起本源本丸的人才可不是那麼好找的，我到現在為止也就找到了一個，但是更可惜的是，那孩子已經是另外一個本源本丸的審神者了。”
“你們只能接受命運了哦。”
“那還真是令人遺憾。”
一期一振臉上的笑容沒有因為滄慄的話而改變：“那麼前面的一條，根據現在審神者的表現，我又能從您那裡得到多少的靈力結晶呢？”
“足夠所有人恢復清醒的結晶。”
滄慄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袋子扔過去，輕薄的袋子阻擋不住靈力的擴散，僅僅是這逸散出來的破碎靈力就讓在座的付喪神精神一振。
“萬分感謝。”
得到了相應的報酬一期一振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本來就不對後面的那個交換條件抱太大的希望，如果對方是準備一直讓那個成立的組織穩定的話，自己的審神者是必須要抓在手心的東西。
這樣推測下來，又怎麼會大方的給他們派來新的審神者呢？
“有了靈力的話，大家都可以醒過來了嗎？”
盯著一期一振手裡的小袋子的眼神相當多，這無時無刻不在釋放著自己的結晶對於付喪神而言就是一道無比美味的食物，讓他們這些飢餓了許久腸胃和靈魂都忍不住發出了渴求的聲音。
一期一振立刻拿出一塊，直接捏碎。
細碎的靈力從指縫瀉下立刻四散開來，將這小小的院子包圍，然後被風帶著送往了本丸的其他地方，稀薄的靈力因為這個動作而加深了一分。
“一天捏碎一塊，等到袋子裡面的結晶用完的時候，這座本丸就會恢復往常的運轉。”
“那之後還可以從您那裡換來結晶嗎？”
話一出口一期一振就露出了很是苦惱的神情：“不對，那個時候我們可就不需要這種東西了。”
“有靈力，還有鑰匙。”
滄慄伸出兩隻食指一碰，然後做了個煙花綻放的動作：“你們不就擁有了一切嗎？”
“您說得沒錯。”
一期一振在心裡增加了一句，只是需要偶爾和小姑娘玩一段戀愛遊戲就足夠了。
“那我們就走了。”
這一次，滄慄沒有再留下來吃飯，他朝著不捨的短刀們揮揮手，帶著驚弓之鳥似的空白，還有一臉沉思的石切丸回了本丸。
桔梗落在了最後面，她看著遠處的主殿，也是整個環境裡面唯一還留有綠意的地方輕輕嘆氣。
人有人的煩惱，妖怪也是一樣。
而當妖怪越來越像人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審神者大人。”
到了本丸後，石切丸沒有離開，而是跟在了滄慄身後一直進了白塔。
“今天的近侍工作可以結束了喲。”滄慄已經給自己換了身毛茸茸的睡衣，“還是自己的本丸呆著舒服，那個本丸……”
“大概這就是帥哥的生命必須承受之重了吧。”
“確實，很沉重。”
自從修了魔，石切丸對於他人心中的黑暗感受得更為清晰，這個簡單的會面，除了短刀的心裡罕有汙穢外，那三把太刀真是踩在暗墮的邊緣。
看得他這個局外人都捏了一把汗。
頭髮已經有暗墮跡象的鶴丸國永似乎是已經放棄了自我，石切丸看著他那個搖搖欲墜的靈魂都想伸出手去打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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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熟悉啊，這不就是之前的他們嗎？
前路迷茫不知道未來在哪裡，沒有人指點方向，只能任由自己沉淪。
“您……”可以幫助他們嗎。
問題沒說完，石切丸就意識到滄慄並沒有這樣的義務，於是他開了個頭就沉默了下去。
“幫不了哦。”
滄慄丟擲了個堅果然後用嘴接住了它：“想要被人救，就得這人先開始自救，希望他們在同伴醒來後能夠覺醒一點對未來的展望吧。”
“不過，或許還有點小轉機也說不定，畢竟未來的走向……”
“多種多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