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死亡邊緣的探索
成功變成校寵的滄慄樂不思蜀, 而他的付喪神們，在遙遠的本丸裡面。
——玩遊戲。
“又失敗了。”清光揉了揉眼睛, 從桌子上摸出眼藥水滴了兩下，緩解了一下熬夜的乾澀, 坐在他不遠處的安定反而情緒高漲，旁邊放著厚厚一疊的手寫資料，上面是從第一個選項開始的分支結局。
“恭喜我又收入了一個bad ending。”清光去泡了兩杯咖啡，遞給了安定一杯，他呲牙咧嘴的把棕褐色的苦澀液體全部嚥下，從頭開始打遊戲。
不可以存檔，一旦死亡就只能從頭來過, 即使有了上一次的遊戲經驗, 但是下一次同樣的選項也不一定會得到一樣的回答。
——簡直就是在死亡的邊緣試探性的伸腳。
由白編寫，空提供劇本的攻略遊戲，唯一可以攻略的角色就是審神者滄慄，付喪神們操控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角色進行遊戲。
而這個遊戲的核心, 卻是一個空和白的網友提供的空白智慧, 名如其物，是個白板一般的人工智慧，由空操刀，將他認為的滄慄的性格特徵輸入了進去，而在白摁下確認鍵後，這個遊戲徹底變成了名為“小白二號”的智慧的天下。
剛開始，小白二號還很稚嫩, 只會根據之前的性格特徵對付喪神的選項進行一些刻板的回答，一看就是從其他遊戲中擷取出來的片段，但是隨著和付喪神的互動的深入，他不斷進化，到了現在已經是個在惡劣程度上和滄慄差不多的小朋友了。
“啊啊啊啊啊啊——！”
亂恨不得把電腦砸掉，明明一路順暢的走到了最後，他都成功的牽住了審神者的手，結果下一秒卻迎來了黑屏結局，沒來得及哀嘆，他又狂摁滑鼠，開始另外一局新遊戲。
“最開始還在吐槽他和審神者哪裡像了，現在我們卻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亂陰氣森森的看著螢幕上面的圓滾滾龍貓，漫天的殺氣不要錢的往外放，“如果不是我自己看著他一點點的成長，不然我絕對會認為螢幕的對面就坐著審神者。”
“不得不說，空實在是太會把握人心了。”
藥研捏捏眉心，他已經不知道黑屏了多少次，精神的疲憊根本無法緩解：“嘴上說只是輸入了關鍵字，實際上還有把他所知道的有關大將的事情都放進去了吧。”
“畢竟只要是空想做的事，白都會支援。”
鯰尾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空那個惡劣的傢伙，現在絕對是躲在暗處偷偷的笑。”
在鯰尾的螢幕上，定格的畫面又是他單膝跪在滄慄的腳邊，恭敬的聽從吩咐的模樣，但是也就僅僅止步於此了，滄慄永遠是站在高出的審神者，而他們也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工具，沒有更進一步的資格。
“我出去透個氣。”
厚突然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到庭院裡，一拳打爆了掛在外面的沙袋，細碎的沙子從破開的口滑落，在地上積成了一小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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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爬起來一看，厚的螢幕上面定格的畫面和自己的一樣，都是被他們命名為“主與僕的分界線”的一個結局。
發現苦逼的不止自己一個，鯰尾憋屈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他往廚房走，順便擼了下眼睛泛紅的五虎退的腦袋。
“不要難過啊退，既然你已經知道什麼選擇會通向這個結局，那麼只要在它出現之前避開就好了。”
“嗯。”五虎退的五指已經僵硬，他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揉著，然後接過了鯰尾遞過來的牛奶和餅乾，一時間只有嚼動餅乾發出的脆響，牛奶的暖氣溫暖了付喪神備受打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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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看到他的動作噴出了嘴裡的牛奶，沒想到骨謝褂姓飧靄茫蠢聰麓紊盞氖焙蛩透鐾拋油媾妓隙ê芸摹
“不過我總覺得，隨著對話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就好像是從另一個角度認識到了審神者一樣。”亂抱著杯子有些出神，“即使這只是一個虛擬出來的形象，但是我總是忍不住的去想，是不是當時的審神者也是這樣在想的。”
結合了付喪神的敘述，空把遊戲的開始時間設定到了滄慄第一次出現在本丸的時候，付喪神們看著自己不忍直視的過去被當成了故事的背景和主線，心裡的感覺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或許真的是這樣也不一定。”
藥研轉換了下心情，重新開始遊戲：“不過我們現在能夠有重開的機會真的太好了，如果我們之後真的因為一個選項的錯誤而和大將拉開了距離，那就噩夢成真了。”
“不過遊戲歸遊戲，現實歸現實。”信濃輕聲告誡了一下兄弟，“即使小白二號可以模擬出審神者的性格，他也不是真正的那位大人。”
“不會認錯的。”
五虎退輕輕笑了：“真正的大人現在可是在別的地方玩得忘記了回家，怎麼可能是這個陪著我們遊戲的智慧。”
小短刀的話讓聽到的人都覺得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他們揉揉心口，發現五虎退說得還真沒錯，滄慄確實就是這種性格，沒有人陪他，他自然是出去找樂子玩耍，並不會呆在原地悲春傷秋。
“工作啦。”亂拍了下臉頰，招呼其他人繼續開始遊戲，“我這次絕對要把審神者拿下！搞定了這傢伙，就算真的審神者到了我面前我都不會慫。”
剛邁進門的一期一振就聽到自家弟弟的豪言壯語，眼角不留痕跡的抽了兩下，好吧，弟弟們玩得開心就好，不過藥研退你們幾個跟著點頭的動作是怎麼回事，你們還是我記憶中那些個聽話乖巧的孩子嗎。
“一期哥。”
看到了兄長回家，弟弟們立刻乖乖的向他問號，但是下一句就是一期哥你遊戲通關了嗎這種類似的問題，讓想要多享受一下弟弟關心的一期一振暗地裡心酸了許久。
“我可是還要忙公司的事，哪裡有多餘的時間打遊戲啊。”
於是弟弟們一臉冷漠的走開了。
鳴狐一臉同情的拍拍一期的肩膀，把多出來的一杯牛奶遞過去，踩在他胳膊上的小狐狸發出了偷笑的聲音。
“不用藏著也可以。”
你的狐狸已經完全暴露了。
一期一振把牛奶一口氣喝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先是把明天的準備工作搞定，然後也是點開了桌面上的遊戲圖示。
希望今天的審神者好相處一點吧。
看著畫面上的傻乎乎的白糰子，一期一振是真不明白，審神者明明看上去就是傻白甜的設定——他在惡補了許多知識後已經可以熟練應用了——怎麼內在卻是反著來。
“您對得起自己的那身白毛毛嗎。”
糟了——！
畫面在下一秒變成了血紅一片，任性的小白二號把一期一振剛說出來的話語當成了挑釁，接著就收割掉了一期一振的人頭，給他來了個必死的結局。
“這個反應，還真的有點審神者的感覺。”
也幸好對面的不是真人，畢竟一期一振還是很珍惜自己那顆人頭，不想就這麼離開人世。
愛麗絲學園的獅子王，在徹底拒絕了久遠寺的出校任務後，又一反常態的聽了對方的指令開始往外跑。
久遠寺已經懶得去猜測獅子王到底在想什麼了，反正能去做任務就是好事，總比把一個強大的戰力放在學園落灰的好。
他的視線滑到了校園裡面正被學生圍成了一團的滄慄身上，剛才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孩子和獅子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性格，以獅子王來說，他的同學能夠接受芹生，是建立在他的實力的基礎上，如果不是他的表現震驚到了別人，並且芹生和他形影不離，其他人仍舊會把芹生當成了空氣。
或者態度更加惡劣。
但是滄慄不一樣，他的稚嫩外表下似乎住了一個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妖怪，獅子王的手段是震懾和硬闖的話，他就是春風潤人心，在適當的時候展現了芹生的善良和溫柔，讓曾經排斥他的那些人意識到，原來這個危險的同學也是一個好孩子。
然後就很自然的被接納進去。
“可怕的小鬼。”
這份特質如果可以繼續保持下去，那麼等到滄慄成年，因為他而聚集起來的人會有多少，簡單一想就知道是個極為可怕的數字，如果他有什麼極端的想法的話，跟在他身後的人勢必會徹底貫徹，堅決執行。
久遠寺校長突然懷疑起了自己當初的決定，他是不是自己把狼帶進了這所學校，而現在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看到滄慄愈發耀眼。
應該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本來和同學說話的滄慄抬頭，向著久遠寺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並且附贈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久遠寺揮完了手後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也愚蠢的作出了揮手的動作，他臉色鐵青的坐回椅子，決定等獅子王回了學校就和他好好的討論一下。
關於他這個弟弟，是不是還有隱藏著的愛麗絲存在。
順手把任務搞定，獅子王找到了tkrb公司，在提出想要和公司的高層見面的想法後，笑容甜美的前臺人員把他帶到了旁邊的小沙發上，還給他拿來了點心飲料。
吃完了點心的獅子王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話並沒有被當成一回事，前臺並沒有通報的想法，他們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孩子。
要命了喲，這讓我怎麼告訴三日月他們審神者現在是我同學的訊息。
皺巴著小臉的獅子王選擇了最笨的方法，等。
他看著感應門開了又合，進來的卻一直是他不認識的人類員工，期待看到的清光安定和泉守堀川他們一個都沒有出現。
他又跑到了前臺，詢問這幾人的訊息，在小姐姐“果然如此”的眼神中，得到了這些人暫停活動的訊息，一臉茫然的走出了公司。
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愛崗敬業的付喪神竟然也有暫停活動的一天，你們還是我認識的新選組成員嗎。
風從獅子王身邊刮過，他緊了緊衣服，決定自己再不管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