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玉貔貅。”倆人異口同聲。
這種時候總不能說是家傳的吧,我硬著頭皮說道:“別人送的。”
兩位嬤嬤把嘴張得絕對能放進去三個雞蛋,她們在宮裡見過大場面的,我就不明白至於成這樣麼?至於麼?
這樣一想反倒不緊張了,不過她們很顯然沒有要還給我的意思。胖嬤嬤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柳嫣然。”
倆人跑到門口小聲嘀咕:“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太后宮裡……”
聲音越來越小,我也聽不清了。她們邊說邊回頭看我,後來就一起飛快的跑開了。
我心裡不是滋味,在我胸前蹭了一年多的東西,佔了人家無數的便宜,如今就不負責任的被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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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東西真是九王的也就罷了,物歸原主;就怕不是他的,我不就等於把那人給我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弄丟了麼。
士兵們都退下了,心裡煩亂,我帶翠葉去姨母那裡看看。
剛剛走到荷塘邊,卻猛然看見路中央躺著一件物什,此時太陽已經露出小半邊臉,那東西映在我的瞳仁中十分清楚,不就是那根紅繩上的玉貔貅和金柳葉麼。
搶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撿起失而復得的寶貝,我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捧在手心左看右看,小心的吹了一口氣,輕輕拂去上面的塵土。“感謝老天爺,我祝你長命百歲。”
“噗!”有人笑噴。
循聲望去,前面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正眯著一雙彎月眼看我。身上的紫色蟒袍被晨風吹起一角,晃得我身子一閃。他不是我在城頭見到那人,那麼他就是七王了。
我佯裝不知,想渾水摸魚從他身邊過去。
“誒?見了本王,裝作沒看見。”
看來他是故意在這找茬的,“我不認識你呀。”
翠葉在後面拿指頭捅我:“小姐……”
“你不認識我也罷,只是你手上的東西卻不能隨便拿走,是本王先看到的,只不過是你先撿起來,怎麼說也得見面分一半吧。”他擺出一張無賴的面孔,擋在路中央。
“這雖是路上撿的,卻是我自己的東西,不能隨意分給你。”
“哦?怎麼會這麼巧呢,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得來的?”
我明知他是問那玉貔貅,也沒必要繞彎子了:“前年冬天,我在柳州救了一個人,他作為謝禮送給我的。”
七王擺出一臉疑惑樣:“你確定是謝禮,不是定情信物?”
“我……”我一時竟摸不清這七王什麼用意了。
“咳,如今你可是戴罪之身,趕快如實回答本王的問題。”我真不明白沒偷沒搶的怎麼會淪落到被人逼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份上。
“只是謝禮,他並沒有說別的。”
“哦?沒有私定終身?”
“沒有。”
“當時發展到什麼程度?可有……嘿嘿,暗度陳倉?”他突然湊到我面前小聲道。
“七哥,夠了。”鏤空的長廊那邊傳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我抬眼去看,卻看不到人影。
七王訕訕的笑笑:“走吧,人們都在前院跪著呢,其實也死不了,最多充軍發配什麼的,若是你聰明,給哪位王爺做個小妾什麼的,也許還有希望留在京城。”
我惱怒的轉過身,叫翠葉:“我們走。”
“哎,本王口渴了,這個小丫鬟就別去了,先給本王砌壺好茶來。”他攔住翠葉,卻只放我自己過去。
管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握緊手心裡的東西,快步前行。前邊一段是花木深深的小徑,平時從這裡過也不害怕,不知怎的今天心裡卻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驚惶的停住腳步,猶豫著要不要回頭。
清新的男子氣息靠近,我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身子輕輕一顫,雙腿相當沒出息的軟了。
他溫熱的胸膛貼在我的後背,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清晨確實有幾分暖意。許是感到我的無力,他的手臂越收越緊,低頭把臉埋在我左耳畔的髮絲間,呵出的熱氣噴灑在左耳上,心裡不由一顫。
“嫣兒……”他輕輕地開口,語氣中帶幾分激動幾分痴纏,卻又有些委屈的繼續說道:“想我了麼?”
我的淚在那一刻決堤而下,有他這一句話,我在多等十年又何妨。
他輕輕轉過我的身子,一手攬在後腰,一手在我臉上摩挲:“傻丫頭,哭什麼?快說你想我沒有。”
他抿嘴輕笑,剛毅的唇線彎成好看的弧度。
我抬起頭,倔強的拿一雙淚眼看著他:“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他愣了一下,轉眼就笑得有些流氓了,輕輕捏我的臉蛋:“還生我的氣是不是,嫣兒最小氣了。”
他從我手心裡拿過紅繩,幫我係在頸後,又拿起玉墜塞進我胸前的肚兜裡:“平時都放在這裡嗎?”
惱怒的拍掉他的手,我一把推開他:“走開,我就是小氣,就是不認識你,流氓,色狼,中山狼,白眼兒狼……”
他也不惱,只把我抱得更緊,笑得像一朵盛開的黑牡丹:“以前你也是這麼罵我的,記得我怎麼回答的麼:我不是色狼,不是中山狼、白眼兒狼,我就是一頭大尾巴狼,要把你吃掉。”
話音剛落,沒等我反應過來,微涼溼潤的雙唇就落了下來,起初只是輕輕輾轉在唇瓣上,我一時愣神就被他佔了便宜,誰知他得寸進尺,竟然把我傻愣在那裡的舌尖捲入口中忘情的吸吮。
人家允許你親了麼,人家百分之百確定你是誰了麼?見了面不誇人家越來越漂亮,不說人家身材更有料了,不用好聽的話哄哄也就算了,竟然還說我小氣。也不解釋一下之前為什麼說話不算數。哼! 我就不能讓你白佔了便宜。
“嘶……”他似是沒料到我會咬他,躲閃不及嘴角已經掛了血跡。
我揚手要打,卻被他捉住手腕攏到背後:“本王長這麼大,從未被人打過,只有你第一次打我一巴掌,第二次用石頭砸我,這次還咬人,在這麼寵著你就要謀殺親夫了。”
他臉色嚴肅起來還真有點讓人害怕,我愣愣的看著他不知該怎麼辦。
他用一隻左手就把我兩隻手牢牢壓在後臀上,右手托住我的後腦便低頭又吻了下來。我用牙咬他,不想他這次學精了,把個火熱的舌頭在我口中亂攪,讓我呼吸困難無從下口。
於是我只得扭動身子想掙脫他的鉗制,誰知實力懸殊,最終我也只是用自己聳起的前胸去蹭熱他的身子而已。
“別亂動,不然在這吃了你。”他抬起頭,眸光染上一層異樣的色彩,聲音也有幾分嘶啞。
我嚇得不敢動了,老老實實的被他抱在懷裡。
“呵呵,原來嫣兒吃硬不吃軟,早知道我就……”他笑的甚流氓,我惱怒的捶他幾拳,他卻笑得更加歡暢。
“夫人、夫人……”旁邊傳來小丫頭的驚呼聲,我回頭才見姨母癱坐在地上,大夫人扶著樹,都是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們。
看樣子她們似乎是從前院往後走,湊巧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北面傳來低低的笑聲,我偏頭從他的胳膊旁邊看過去,竟是那七王躲在一棵小松樹後面偷看。
不會還有人吧,拿眼一掃,東面的美人蕉後頭不正是蓉姐姐。梅姿、梅敏、梅捷,還有梅荼、梅莘……額滴神,閻王爺你收了我去吧。
臉上燒的厲害,我一把推開他,跑過去把姨母扶起來。
“依依,你……你……你認識九王爺?”她的聲音在抖,身子也在抖,不知是嚇得還是驚得。
“我不認識他。”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他似乎心情很好,背著手踱過來,藍色的蟒袍晃得人眼睛不舒服。“嫣兒,帶我去你閨房看看。”
“我的閨房男人與狗不得入內。”哼,剛才跟我打官腔,說本王。明知道四周有人還表演強吻給人家看,真是太流氓了。
“哈哈哈……”七王在那邊笑得狂放。
“過來。”他爆喝一聲,沉了臉。
姨母嚇得趕忙推我:“王爺叫你呢,你快去呀。”
我不情不願的蹭到他跟前:“我扭了腳了,走不了路。”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想讓我抱還不直說。”
我沒來得及開口,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定睛一瞧,已經被他打橫抱在懷裡。
面對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我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目光明亮溫柔,皮膚許是因為長期打馬球曬太陽,曬成了好看的小麥色。甚至能感覺到他吐出的熱氣飄到了我的臉上,“放我下來”。
“真放?”
“當然啦。”
“那我放啦?”他滿臉的壞笑讓我心裡直發毛,有力的臂膀托起我離開他的身體向下墜。猛然回頭向下看,清凌凌的水映著藍盈盈的天,下面是荷塘啊,難怪他要放,我就知道他必定是有壞心。
“別,就這樣吧。”我揪住他的衣襟再也不敢撒手了。
翠葉不知何時已經跑進屋裡,簡單收拾了一下,還沏上一壺茶,真是訓練有素的丫頭。
他只用眼神一掃,翠葉便行禮告退,順便從外邊把門關上,給了我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我瞬間疑惑了,這是我的丫頭嗎?怎麼倒戈的如此之快。
他放眼打量屋子,不悅道:“梅家給你住的房子這麼小,還亂糟糟的。”
“那是被你帶來的人翻亂的,快放我下來。”難道他這樣抱著我不累麼,到了屋裡還不肯放。
他挑眉一笑,大步走向床邊。
“喂,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你不是腳扭了麼,躺床上讓我看看。”壞人就不該長這麼帥,笑容既邪惡又有幾分誘惑,帶著寵愛的溫柔,讓我迷失在他的秋波裡。
“啵!傻啦?”他放我在床邊,在我臉頰邊戲謔的親了一口。
猛然回神,我跳起來溜到窗前,背對著他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還有一絲——那啥,為什麼會是喜悅呢。
“這個……你是柳韌的姐姐?”
我回頭見他拿著個小瓷瓶吃驚的看著我,正是之前他送給柳韌的消腫藥。
“哎呀,我早知道你是柳韌的姐姐,何必等到現在,白白的讓我多煎熬了半年。”他猛拍自己的腦門兒,一副隔壁吳老二猛然醒悟的樣子。
看他的傻樣,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嫣兒,你笑得時候最好看,讓我忍不住想把你吃掉。”我警覺得轉身就跑,“彭!”撞在一個不明物體上,抬頭一看竟然是他的身子。剛才還在我後面,怎麼就跑前面來了?
速度啊。
“嘿嘿,嫣兒這麼急著撲進我懷裡,必是相當想我。”
可憐我連反駁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他霸道的含住雙唇,狂風暴雨般的吻席捲而來,帶著溼潤的觸感、痛楚的思念、火熱的溫度、狂亂的心跳……
他的吻很霸道卻很甜,一直甜到心底,把我融化。
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他肩膀借力,我嘗試著回應他,把舌尖伸出與他糾纏。他更加狂放,唇舌高歌猛進,抱得更緊,吻得我竟然喘不過氣。
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突然轉戰雪白的脖頸:“嫣兒……”
“嗯……”我顫抖著回答,竟有說不出的曖昧。
“許久未見,乾柴烈火的,你就從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