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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久不惹事手癢

卻說華康獨自走出華府, 走過僻靜的門前, 再向前走了幾百步,便進入了熱鬧喧譁的大街。

一路上見到許多小孩手裡拿著爆竹,噼裡啪啦的點燃;又有路邊攤販擺在攤位上的大紅剪紙, 門聯。

如此熱鬧之中,華康又忍不住憂鬱起來, 似乎好久沒有回憶上輩子的事了。

上輩子的過年,只有宮女太監們在樂, 皇子公主是感覺不到究竟有什麼區別的。只是一個個加緊練習, 不論是字畫還是歌舞,都爭著要在父皇面前出風頭。

父皇說,她是最不像公主的公主了, 她沒有皇家的威儀, 只知道一味的胡鬧。

有時候,她也曾疑惑過, 父皇究竟知不知道她做的事, 又或者是知道了也假裝不知。

帝王都愛自己的江山,但愛的方式不同,有人要千秋萬代,有人要江山只屬於他。是不是父皇洞悉一切,卻只當做不知, 一心就想這江山在他之後葬送。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啊?”因華康站立太久,又一直在出神, 攤主不耐煩的問道。

華康抬頭冷眼看向她,那攤販一抖,心下一跳,疑心自己得罪貴人了。

“要了。”丟下一塊碎銀子,華康拿著手中的一個面具走了。

攤主拿了銀子也不敢叫她回來找錢。

“呵呵,既然她付了錢,那我便再拿一個。”百里沉醉一身紅衣說道,手中拿起一張玉面狐狸的面具,面具上狐狸高挑的眉眼與她的面容十分相似。

“好,小姐你自己挑。”那塊銀子已經能買下所有的面具,況且百里沉醉一身華服,攤主不想再得罪一個貴人。

百里沉醉一笑,戴上面具,向華康趕去。

見華康一路都在出身,面容哀傷,似在回憶悲傷之事,百里沉醉心中疑惑,片刻便想到必是為了連城清的事,因此腳步一頓,隨後苦笑一下,便又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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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康察覺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當即回頭抓住那人的手腕,隔著一層面具,她便看到了百里沉醉似笑非笑的眼,“不想笑就不要笑。”

“滿街的人喜氣洋洋,我不笑,豈不是太突出?”百里沉醉搖頭說道。

華康也將手中的面具戴上,“現在我不再是我,自然不必再笑了。”

“你總是說這種玄而又玄的話,一張面具,就能換個身份不成。”百里沉醉嘆息一聲,“不過今日我未穿紅衣,未上胭脂,只怕認識我的也不多。既然無人認識,那就不笑也罷。”

“那今日你我不必再打了。”華康說完向街外走去。

百里沉醉看她這般便笑道:“你總是將人生看做兒戲,愛打就打,愛鬧就鬧。從不管別人如何看,也不管事後如何收拾。”

“管這些做什麼,倘若難收拾了便一起全部除掉就行了。”華康不回頭的說道。

百里沉醉嘆息一聲,這般無賴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的膽量,華家果然比百里家要強上許多,便是在百里家鼎盛之時,也沒人敢說出這等狂言。

華康與百里沉醉一路走走說說,便到了百里名下的一座酒樓裡。

“華康你真的不要歌姬助興?”百里沉醉打趣道。

“不要。”華康斷然說道。

“也不知道你是痴情還是無情。見了連城清,便將其他男子不放在眼中,見了梅一朵,便將連城清也看不上了。”百里沉醉說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喜歡連城清?”華康問道。

“是,你怎麼知道?”百里沉醉坦然的承認,然後又疑惑的問道。

“聽得出來,你叫他名字時的感覺。”

“你介意我去找他嗎?”百里沉醉忐忑的問道。

“我又不是皇帝,綠帽子又不是我戴。只是你還欠我一次,我當日說要給你夫郎尋一個女人的,之前忘了,過年之前一定補上。”華康端著玉杯在鼻子下聞著。

百里沉醉聞言,握緊酒杯,“華康,此事非同小可,你若真是找了人,我便跟你真的斷了來往,以後跟你誓不兩立。”隨後又問道:“你是放不下連城清,有心逼我不去找他?”

“一朵不喜歡女人勾三搭四,紅杏出牆。我也不喜歡。”華康說道,面首三千自是自在,只是能覓到一個真心人,哪個女人願意朝秦暮楚。

百里沉醉聽出了華康的話外之意,不管是不是連城清,她都不喜歡百里沉醉去勾搭別人,“便是一個院子裡,除了我那內人,也還有幾十個男兒,不是我看上的,便是別人送的,如此也算是勾三搭四?”

見華康點頭,百里沉醉搖頭說道:“我只當你想要獨善其身,沒想到你也管起我來了。”

“不是管,只是跟你說一下,你愛怎樣,我又如何能管了你?”華康拿起酒壺給自己和百里沉醉滿上。

百里沉醉一笑,知華康如今跟她說這番話,才是將她真正視作朋友,“罷了,早就是陳年往事。不過因著暮雲追的痴情才想了起來,如今也不過是一說。夢裡看花,水中望月,只怕見了面,就連那一點點遐思綺念也消散了。”畢竟,她也不曾真正與連城清見過。

一見鍾情,只是遠遠的看著他一個側影,便喜歡上了。倘若近了,會不會發現那一眼看到的只是假象。

“還未恭喜你,倘若梅一朵生下兒子,你打算如何養大那孩子?”百里沉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想華康的兒子在街上到處追著人家女孩扒衣服,也是一樁趣事,以後也有的樂了。

“聽說你有個不足兩歲的女兒,倘若定下娃娃親,你定然能每日從早樂到晚。”華康冷眼掃了百里沉醉一下,心想依照百里沉醉的相貌,她女兒也定是個美人,如此美人好好教養,日後成了她兒子的解語花也不錯。

百里沉醉微微握拳,要一個一朵一般的女婿,還不如殺了她痛快,“你別亂來,咱們如今還是仇家,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我近日研讀話本,發現你我兩人互相敵視,以後你我的兒女互為冤家,因恨生愛,也是一段佳話。”華康開口道,本只是隨意說說,如今看來,這事十分可行。

“呵呵,我觀你的相貌,此次另夫郎一定生下貴女。”百里沉醉乾笑道,華康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倘若她真下定了決心,以後就難辦了。

“你院子裡有個小侍有孕了,如此便是指腹為婚。”

“不可,那是小侍,庶出,配不上另小姐。”百里沉醉皺眉,心想華康果然與她一般時刻注意對方的舉動。

“如此更好,既然配不上,那就多湊幾個吧,以後百里府中的庶出公子都送到華家就好。”華康淡定的說道,如此看來,量多,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百里沉醉叫道,隨後又笑了起來,“方才還說不要我紅杏出牆,如今女兒還沒影,你就想著給她三夫四侍。”

“孩子是不一樣的。”便是兒子,只要他想,她也能讓他三妻四妾。

“看著吧,不定我夫郎便能生下一兒子,到時配給你女兒也好。”百里沉醉說道,盤算一下,果然還是嫁過去比較佔便宜,梅一朵那倔性子在,不會放任華康胡鬧的。

“也好。不過你女兒……”

“絕不可能。”百里沉醉叫道,又猛灌下一杯,她女兒若是知道一早便被她娘扔進了火坑,只怕以後見面也懶得理她了。

忽然聽到對面酒樓鬧鬧哄哄的,百里沉醉拉長脖子看過去,見她對面的華康依舊淡然飲酒,只是因有些吵鬧微微皺眉。

“華康,我似乎看到熟人了。”百里沉醉壞笑著說道,“見到親家公了。”

“你何時有了親家公?”華康不解道。

“剛剛有的。”百里沉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華康猛的站起來,向外看去,果然見當先一人便是一朵,一朵身側站著的是寶琴。

“告辭。”

見華康飛快的跑出去,百里沉醉心想有這樣的親家也不錯,她兒子至少不會受苦,只是那女兒,還是免了。

華康跑到對面酒樓,就聽到一朵在那叫人。

“叫那個方小侯出來。”一朵掐腰喝道,身邊的木棉、月季並是非恩怨立在一邊。身邊另有一圈人在圍觀。

“一朵,你怎麼出來了?”華康凝眉問道,看了一眼木棉、月季。

“不是姐姐讓姐夫帶人出來跟你匯合的?”寶琴驚訝的叫道,隔著一層面紗看向一朵。

“我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華康喝道,又低聲問一朵:“出了什麼事?那個方小侯是誰?”

“方家的小侯,寶琴那口子,聽說她正在上面摟著男人喝酒哪,那男的還是她的什麼藍顏知己。”一朵麻溜的說完,又小心的看了眼華康,“這事你不能不管,寶琴可是你弟弟,不能讓他被人欺負。”

寶琴扯著一朵的袖子躲在他身後,這是他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以往出了門,也不過是去寺廟或是別人家裡。

華康見寶琴不慣被人看著,便向前一步,“走吧,進去說,別在門口站著。”

本就呆住的掌故見了華康忙腆著笑臉迎上來,“小姐,這是要雅間?”

“嗯,另外把方小侯叫來。”華康開口道。

“這……”掌櫃的猶豫了,方小侯不是她能叫的,但不叫的話,這群人又像是要砸店的。

“你說華康叫她過來。”

掌櫃的聽了華康的名,立刻醒悟過來,忙笑著應了,“華小姐,您裡面請,一準給您把人請過來。”

華康帶著一群人上了樓,進了雅間,又叫小二過來點了點心茶水。

寶琴訥訥的看了眼華康,“姐姐,你別怪姐夫,都是我說的,他才要帶我過來。”

“沒事。”華康見他神色不安說道。

“那你回去也得跟爹說一聲不關我的事。”寶琴忙又說道,然後希冀的看向華康。

“好。”見他這樣,華康只能應了。

是非恩怨四人心想果然尋釁滋事的事,很像華康的風格。

少時,有人敲門。

木棉開了門便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立在門外,相貌英俊,氣質華麗,只是面上隱隱有些不樂。

那女子進來後,便微微一拱手。

華康掃了她一眼,臉黑眼冷,許久不曾用過的王八之氣再次露出。

方小侯本事不在意,但見華康不言不語,便有如此威勢,便又恭謹的再次行禮:“見過華小姐。”

“方小姐客氣。”華康說道。

方小侯一愣,只覺得剛才華康那句客氣如同再說免禮一般,心中更是緊張起來,彷彿面聖一般。

“坐吧。”

“多謝華小姐。”方小侯應道,看了下座位,當窗坐著華康與一圓臉男子,那圓臉男子下手又坐著一個蒙了面紗的男子,心中狐疑,又聽說華康不曾納侍,一時不知這兩位男子的身份。思量一下,便在華康下手坐下。

“聽說你在尋花問柳?”華康開口道。

“不是。”方小侯否認道,隨後又說道:“我與藍顏不過是君子之交,他是賣藝不賣身的,萬不能汙了他的名。”

“你還真貼心。”一朵說道,隨後又捂著自己的嘴,只讓華康問話。

“與華家定親之後,你便日日流連酒肆,是否是對華家有什麼不滿?”華康問道,打量了一番,那方小侯身上並無酒色之氣,想來也不過是尋個地方胡鬧。

方小侯沉默半響,心想也不能自己忍著,總要說出自己的芥蒂才是,“聽說華公子是庶出,不是華正君所出……”說完,見蒙著面紗的男子一僵,便又去看華康的眼色。

“確實如此,你不滿我弟弟的出身?”華康挑眉問道,又握住一朵的手不讓他衝動。

方小侯嘆息一聲,“這嫡庶總是有別。那庶子裝的再像,也難能跟嫡子一般。不說才華,便是氣度氣量也是不同。我自小便十分厭惡那些庶妹庶弟,也曾遭了他們的黑手。是以我早年便許下誓言,絕不娶一個庶子,萬沒想到,爹爹會不經我同意便定下你們家的公子,而且,而且這婚事又不好退掉。”

見方小侯面有難色,華康也只是不言語,個人自有考量,也是勉強不來的事,即便是勉強了,以後寶琴嫁過去也會受苦。

“啪”的一聲,卻是寶琴抓了面紗拍在桌子上,茶水濺了出來。

方小侯剛想這是哪個,能這般放肆,便聽那男子開口了。

“我就是華寶琴,別跟我裝傻充愣。不想定親就直說,你要死要活的鬧一場,我就不信你爹能不來跟我們家說。退不退得了是一回事,你自己要沒要退是另一回事。別只當自己委屈了,誰都欠著你的。”寶琴上下掃了眼方小侯,不屑的說道,“我華寶琴身上就是沒氣度,你如今見了我,拿了實證更能回家鬧了。我等著你,你快點去鬧去退親,你退了,我還能再找一個好的。”

方小侯不料寶琴正會出現,又見他連珠炮一般說了一長段話,便又去看華康。

“我們家人都這樣。”華康淡然說道。

“你也別怕我姐,別跟人家說我們華家是因為仗勢欺人,你才不敢退親的。也別跟人家說是為了我的名聲。我什麼都不怕,你退了親,我嫁的了是好,嫁不了便在家裡養一輩子,吃的也是華家的米,不是你們方家的。別以為你同情我,為我好,就娶了我,你少爺我可不想嫁了人被扔後院裡,然後被你怨恨個一輩子。我不欠你的,你也別提起我就這麼委屈。”寶琴說道,忍住眼中的淚水,想了想,還未嫁就被嫌棄了總要發洩一下。

思量了一下,便在桌面端起一杯茶水潑了過去。

方小侯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茶水,“你果然沒有規矩。”

“我兩個爹又都不在這裡,我怕什麼。”寶琴說道,又斜睨著方小侯,“便是你要打我,我姐還在這裡,你也得掂量著能不能打過。”

方小侯沉默半響,心想他剛才還說不仗勢欺人的,如今又仗起人多來了,又看向華康,“華小姐,另弟果然……”

“退親吧。”華康說道,看向方小侯,“這親事華家來退,你也不必假仁假義,說什麼壞了寶琴的名聲。華家招贅個媳婦,還是能夠的。”

方小侯愣住,她原本也是因無力反抗雙親,又因心中抑鬱,這才想著去青樓楚館胡鬧一番,也算是向她爹的抗議。如今華家主動提了,她又有些悵然若失。

“華小姐,別太衝動。”方小侯訕訕說道。

“你原本就打算娶了我,之後冷落我的吧?冷言冷語,不聞不問,那要你有什麼用?你少爺我還不如拿著嫁妝養個小寵吶。”寶琴叫道。

聽他提起小寵,眾人不免都看向他。

一朵有些心虛,悄聲說道:“不是我給他看的話本,是他自己拿的。”

一朵聲音雖小,眾人卻都聽到了,寶琴一時氣憤失言,也是羞紅了臉,身上的氣勢沒了,便又乖乖的坐在一邊。

方小侯徹底的瞠目結舌了,早便聽說將門男子豪放不拘小節,如今看來果然如此。當下便又細看寶琴相貌。

華寶琴五官靈動,一看便是活潑爽朗的性子。剛才又見了他的真性情,又有一些欣賞。

原本只當說他是養在正君那裡,是騙她來的,如今看來卻是真的了。不然,被正夫壓著,這庶子哪裡來的勇氣,又如何能保有這天然的性格。

“你看的可是前朝圓皇夫的秘史?”方小侯問道。

寶琴一怔,應道:“是。”

“我也曾看過,其中我最是喜歡的便是明公子被退親後,自立自強,逍遙灑脫的性子。”方小侯說道,又怕退親一事戳到寶琴,便又去看他,見寶琴並不介意,又有些不甘願,心想寶琴若是退親後,也這般逍遙自在,那豈不是因為自己太無能,不能讓他留戀。

“我最喜歡的是退了明公子親的莫小姐,英勇果決,不拖泥帶水。”寶琴答道。

“莫小姐跟明公子實在是一對佳偶,只是緣鏘一面,最後令兩人抱憾一生。”說著,方小侯看向寶琴,倘若今日沒有見到他,日後真的會如寶琴所說的將他丟在後院,不聞不問。

寶琴沉默了一下,“若是不退親,莫小姐見不到明公子的另一面,也必不會覺得他有何不同。”

“不然,天長日久,莫小姐見了明公子總會動心的。”方小侯急忙說道,見寶琴不語,便又說道:“你可曾看了侍君怨?那裡面的兩人不也是彼此看不上,日久生情的嗎?”

寶琴搖頭,“沒看過。”

方小侯一愣,便探過身子向寶琴講述侍君怨裡的故事。

華康見方小侯這般,微微一笑,才想起華正君選人,怎能只看門第。他也必定是知道方小侯生性爛漫,又有幾分孩童性格,又非長子,又是嫡子。不必擔心生計,才將寶琴許配給她的。

兩人一般一生都只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湊在一起,玩一世也好。

一朵扯了下華康,“圓皇夫秘史我還看過。”

“回去跟他要回來。”華康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