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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新君有婦不歡顏

“苻睿,反了你了,來人,給我拿下!”苻堅盯著苻睿沒有一絲的心痛,苻睿輕輕擦拭掉心竹額頭的鮮血,卻看見她眼睛眨一不眨地盯著慕容衝,即使痛了,也只是使勁的眯起來,不肯眨一下。

“父王,你聽我說,我是有原因的,”苻睿跪在地上,狠狠地瞪著那個蒼白,精緻,身材綺麗的玉人,“您答應過我,只讓我娶心竹,不會逼我的,”苻睿沉聲道,“太后要我娶太傅的孫女為妻,父王,我不要!”在最敬愛的父親面前,他難免撒嬌。

苻堅看著他額頭的傷口,手上還纏了紗布,臉色一緩,心下軟了起來,想讓慕容衝去屏風後面的帷幄先休息,但是卻看到他痴痴地望著鄭心竹,那種眼神似乎將自己內心所有的愛戀都流露出來,他的表情淡然寧靜,除了過分的蒼白,眼神清明迷離,唇角淡微微的似乎是笑,臉上洋溢的似乎是幸福,他天天守在他身邊,但是卻從未見他笑,從未聽他主動跟他說話,除了dd除了那次他用慕容鳳威脅了鄭心竹dd也就威脅了他。

他忽然覺得心頭漫上來的痛意,讓他有種要毀天滅地的衝動,就如同自己即使擁有整個天下,可是他不屬於自己,那一切也是白搭,他似乎是纖塵不染的先賢,即使他再如何的想讓他與自己一起墜入紅塵凡間,他依然堅守內心的那朵純潔清透的睡蓮,那卻是給她的,那個搶走了他最愛的兒子的女人!

只要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佔有了他的身體,他的心,能飛到哪裡去?他一定要得到,連同他的心!他的貪婪讓他一下子失去理智,伸手探向他□□柔軟的後背,手滑過他的肩膀扳住他的臉,強迫他回頭,然後冷冷地對苻睿道,“回去吧,立刻娶了李方敏,否則,以後宮法度來處罰鄭心竹,”然後俯身而下。

苻睿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不堪入目的情況讓他不堪其辱,抱起如同傻了的鄭心竹大步地跑出去,這個世界已然瘋了!

到了門外,鄭心竹再也忍不住,一張嘴,一口殷紅吐在門外的雪地上,飛紅點點,愁緒如海,一城雪,滿腔恨,未見白頭心先碎!怎奈一縷魂,一聲悲,前世今生又一回!

飛馬奔回鉅鹿公府,看見苻睿額頭上的傷口,幾欲昏迷的鄭心竹,劉燻他們慌作一團,立刻上來敷藥,卻被他使勁地推開,“都出去,不許進來打擾!”他沒有罵人,心裡覺得疲憊。抱著鄭心竹在火爐邊上坐了下來,額頭上的血停了,乾涸了,被凍成冰,被爐火一烤,又化成學會,殷紅點點,飛濺而下,滴落在錦衣上,錦衣密實不透,又滑落在地毯上。

“心竹,你有多愛他?”他平靜地問,她沒有回答,他心裡淡淡的恨摻進濃濃地痛,他覺得她沒成年,給她時間,可是她卻已經深愛了別人,那個人!哈!怎麼可能?那樣一個孌寵!他鄙夷地冷笑。

他叫了人來,冷冷的吩咐,“你去告訴太后,說我願意娶李方敏,讓他們準備,越快越好!”聲音冷得讓丫鬟以為爐火是不是熄滅了,怎麼那麼冷。

去通報的人回來說,太后發怒了,說什麼你要娶就娶,你不要就羞辱一番?然後又說娶的話可以,李方敏做正室王妃,鄭心竹只能是側室,而且要求李方敏婚後一年必須有子,否則便繼續納妾!

苻睿冷冷一笑,都答應了下來,只要你們願意有什麼不可以?他的心冷了,父王傷害了他,他們都來逼迫他,他算什麼?

經過這場鬧,一切反而平靜下來,鄭心竹回到王猛府上每日裡還是繡花作畫,和劉氏說說話。劉氏朝王猛抱怨,說太后怎可如此霸道,而且皇帝都不顧我們的面子!王猛深深嘆口氣,這人,要是關乎情,便生亂,他苦勸很多次,希望皇帝可以剷除慕容家能幹的隱患,驅除慕容衝,但是他卻一直不肯談論這個話題,王猛一說,苻堅便笑,“景略,這個,就不說啦!史上哪個皇帝沒有個龍陽之好?而我獨喜歡他一個人而已,後宮也沒有幾位,景略又何必太苛責於我呢?”

王猛只能慢慢來,現在長安大街小巷的穿著一些歌謠,有損皇帝聲威,皇家顏面。

鄭心竹整日裡就想睡覺,希望可以做夢,因為她有太多的難以忍受的痛苦想要哭訴,可是卻時時地不能夢見那個自己,每天摸著那枚戒指,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那天的事情再也不敢回頭想,一想丁點的苗頭,便覺得錘心徹骨的痛。

苻睿娶了新婦,成了鉅鹿公王妃,她被邀請去觀禮,但是劉氏說她病得厲害,不肯讓她去。新婚的夜裡,她倚在軟塌上,眼睛盯著爐火想了一夜,卻有似乎什麼都沒有想。

苻睿偷偷站在她窗外很長時間,後來才踏著冷月殘星回了她以前的別院,暖閣,溫暖,但是心,卻是透底的冰寒!

鉅鹿公大婚,苻堅為他大赦天下,賞賜鉅萬,整個長安城,歡慶一片,只有新郎官,臉色慘淡,面色憔悴,新娘子,獨守空闈,直到燭殘,香盡,更漏斷,窗紙微白,淚痕滿面,枯坐到天明……

鄭心竹每日裡昏沉沉,卻做不到想做的夢,現在連雅蘭也夢不到了,記憶都開始模糊,新舊記憶,不同時空交疊,讓她恍然,不知道哪個是夢哪個是真。

“心竹,吃點補品吧,你看你面色蒼白的,真叫人憐惜心疼!”劉燻端了燕窩粥,鄭心竹微微嘆了口氣,不但不做夢,睡都睡不著了。

“夫人吩咐了,你不喝粥我不吃飯,你就看著辦吧,是不是讓我可憐巴巴地餓肚子!”她撅著嘴巴,鄭心竹苦笑一下,端起碗來,幾口將粥吃盡,沒有任何的味感,“餓了?還要嗎?”劉燻看她吃得快,竟然很開心,“不要了,夠了!”鄭心竹又微微地閉起眼睛來。

接著卻來了意想不到的人,“妹妹!”李方敏不讓人通報,領了丫鬟徑直走進來,看見鄭心竹面色蒼白躺在那裡,連忙上前關切道,“妹妹要注意身體,免得夫君擔心才是!”鄭心竹看著她紅潤洋溢著笑容的俏臉,輕輕笑了笑,“恭喜啦!那天病得厲害,真是抱歉!”鄭心竹微微欠了欠身子。

“妹妹如此可就見外了,今日永昌本來要來,卻有事情,便讓我來了,說‘今兒接了妹妹回去,總呆在丞相府也不好,總是麻煩夫人,過意不去,’”說完咯咯的嬌笑。

“王妃,這個您倒是沒說對,我們夫人喜歡的緊,說等心竹到了出嫁年齡,才去呢,現在就安心住在這裡,不妨事的,”劉燻卻看不慣這個王妃。

“真個是伶牙俐齒的丫頭,以後就跟著妹妹去吧,我還聽說太原公喜歡的緊,不如dd”李方敏話未完,劉燻連忙打斷道,“還是不勞王妃掛心了,我跟了心竹,自然等她來安度我,”她的話讓李方敏微微一愣,旋即又笑,“妹妹,你看你的丫頭,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她就好像我要欺負了你們似的,永昌那麼寵你,誰還敢欺負了不成?”說完笑得清脆。

這夫妻兩個如同約好了一樣,她前腳走,他後腳就來了,“永昌,你不是說讓我來,你不來了嗎?”李方敏看著走進來的苻睿抬眼笑道,苻睿一愣,也沒有說什麼,“你先回去吧,我和心竹說會話,你出來半天,家裡就亂了,”然後走多來拉了靠枕倚著坐下,李方敏看他不講禮儀規矩,也不來說他好歹都是他的妻妾,她笑了笑,“我這才來幾天,鉅鹿公府就少不了我了,那我沒有來的時候,你們是怎麼過來著?”說完又笑,“我不打擾你們了,永昌,我說的是,趕緊把妹妹接回去,我也好有個伴,日子過得也踏實!”說完向鄭心竹告辭,然後領了人出去了。

鄭心竹看看他的額頭,被冷硬的玉杯砸的傷口結了個疤,不大但是也不小,他也不在意,不過這大冷天的,又有點發炎,鄭心竹每次他來都細細地給他收拾,可是下次來又厲害了,以為他傷口感染,著急地不得了,後來看看卻不對,原來是他故意弄得厲害了。

鄭心竹又不能忍住不來管他,如此冷的天,他也不戴帽子,這真要是發炎了,那就麻煩。連忙叫劉燻,她早就拿了藥箱進來,笑嘻嘻遞給她。

鄭心竹翻出紗布,藥膏,更加仔細地幫他把傷口重新清理過,然後塗上藥膏,又用紗布包了,又讓人拿了冬帽來,出去的時候戴上。

苻睿覺得鄭心竹如同那天上的雲朵,看似靜靜地呆在那裡,可是他卻越發的摸不到她的心,她離他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吹,便遠了。

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等不及她成人了,如果將她強行留在身邊,她應該會喜歡他的吧,時間久了,她只有他,她就會愛他了吧?想到愛這個字眼,他便覺得纏纏綿綿,心頭繞來繞去不休,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心竹,要跟我回去嗎?”苻睿看著她,“還是等等再說吧,太尉家女郎剛嫁了來,”鄭心竹伸手摩挲自己一直看得那本古書,書面陳舊,書頁破損,但是內容卻很值得一看,外表看到的永遠是膚淺的。

“那就等再過些日子也行,反正,對我都一樣,”苻睿低頭撫弄她青翠的腰帶,他每日裡來,除了練功上朝,請安,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這裡,她回不回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