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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無意聞得君訊息

“心竹,鉅鹿公這兩天沒有來了吧,一定是dd”劉燻撅著嘴有點不樂意,鄭心竹看著她的樣子,不禁笑笑,“倒像是你要嫁他一樣,”然後拿了棉巾子洗臉。劉燻臉一紅,“你這可沒有正經了,我哪裡想嫁給他了,又不是你覺得好的別人也覺得好!”她白了鄭心竹一眼,臉紅撲撲的。

鄭心竹一笑,然後將棉巾遞給她,“他最近有點忙,現在朝廷事情多,加上出了這麼檔子大事,秦王又拜天又祭地的,他也忙壞了,讓他天天跑也累,”鄭心竹將手臉擦乾了然後去換了衣裳等了去給劉氏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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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鉅鹿公最近要離開京城,去雍州,你也不去看看他?”劉燻收拾好了,拿了鄭心竹幫劉氏做的繡品陪她去請安。

現在朝中上下的人都在拿著彗星的事情做文章,不斷的上奏誅殺慕容氏,連義父也不例外,雖然鄭心竹對慕容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想想幾十萬人,即便是殺宗族皇親也有好幾萬呢!

人命在這裡,為什麼顯得如此的廉價和脆弱?看過幾本史書,關於羯族宰殺漢人而食,而漢人冉閔政權又在短短時間全殲幾十萬羯族,乃至滅族的血腥歷史看得她觸目驚心,字字皆是泣血之記,如果在殺掉幾十萬的鮮卑人,那麼慕容也要滅族了吧!

鄭心竹覺得王猛雖然為官清廉政績卓絕,但是對於異己的態度卻未免太狠絕了些,他最多的是從秦的政權考慮,根本沒有從人的角度考慮,但是她又不能拿現在的觀點去苛求古人。

長安城的梧桐花開得爛漫,梧桐樹基本家家門前後院都會栽種,因為乾淨蟲少,而且樹冠碩大,所以喜種者多。如果家裡園子大的也會栽了桃樹李樹杏樹水果類樹木,既可以觀賞又可以食其果子。坐在車裡,風捲了簾櫳,便嗅到清甜的香氣,沒有薰香那樣纏綿細膩,但是卻有薰香沒有的清甜透心。

鄭心竹和劉燻帶了些補品點心衣服之類的,坐了馬車去看昨天救下的那對夫妻。他們住了一處安靜樸素的客棧,客人不是很多,而且都是一些來往商人百姓,大夫看過了,那位男子要慢慢調養,問題也不大,就是失血過多,昏迷過,身體現在很虛弱。

聽著車伕大致的介紹了一下,鄭心竹也知道了他們的情況,跨進客棧後院就看見男子躺在院子的竹蓆上休息,女子在他旁邊縫補衣服。男子很俊美的容貌,女子又是娟麗不俗,兩人沐浴在初夏的陽光裡,整個瀰漫出一種說不出的溫馨,就衝著這個,能夠相守在一起,我也要幫他們的吧!

鄭心竹心下覺得歡喜卻又是心酸,恰巧女子回來來看見他們,連忙輕喚男子,然後起來招呼鄭心竹他們。“心竹妹子,讓你幫我們這麼多,哪裡好意思,還要送東西給我們,”女子結果東西感激不已。他們早就廝認過了,女子叫蘇玉,浙江人士,男子陳玄,河南人士。

鄭心竹留意他的手掌上面,指腹處硬硬的老繭清晰可見,而且他們兩人面目氣度皆不凡,絕對不是普通商人或者農民,他們不願意說,鄭心竹也不點破,誰沒有點不能說呢?

“心竹妹子,真是非常感謝,沒想到小小年紀卻是古道熱腸,”陳玄醒了過來,連忙直起身子見禮,鄭心竹忙讓他躺了休息,“陳壯士還是躺著地好,免得扯動了傷口,又要麻煩。”鄭心竹看看劉燻,劉燻便又拿出些錢來,“這裡有些錢,還有一些玉器金銀首飾,想必你們會用得著,”陳玄夫婦也不推卻,他們路遠迢迢正是需要的時候,“心竹,大恩就不言謝啦!以後有什麼用的著我們的儘管開口,”然後他拿出一個像鎖片的玉片東西遞到鄭心竹手裡,鄭心竹卻連忙推卻,“壯士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們不缺這些,”然後笑了笑,陳玄見她誤會了,解釋道,“這是我在這裡的朋友給我的信物,本來是來投奔他,現在又不欲惹了麻煩給他,既然蒙你們相救,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就去長安東市後面的杏子街,找那棵家裡有最老的杏樹的人家就好了,給他看這個,不管什麼自當盡力達成所願,”鄭心竹看他說得慷慨,便不再推拒,道了謝收進懷裡。

“你們就不怕我是壞人,來拿了你們的東西又去報官?”劉燻笑的咯咯,如同銀鈴一般清脆,陳玄爽朗大笑,“我的叔父告訴我,欲要交人需要交心,欲要交心,就要先看人家的眼睛,兩位姑娘眼神清明,黑白分明,任何時候都是純淨無暇,這個我卻不會看走眼,如果兩位藏了心機,顧盼間必然會有多躲閃!”

鄭心竹佩服得緊,確切的是佩服他的叔父,“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拜會您的叔父了,聽了便心嚮往之,”鄭心竹心中便勾畫出那麼一位相貌儒雅,須髯飄浮的老者,眼神清明,溫和睿智,看人是淡淡的,不似有些人挾槍帶棒的看得人心慌慌。

“如果有機會,玄,一定盡力引薦,”陳玄朝鄭心竹作揖道,他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小女孩便將她看輕了去,如果可能他到希望她可以跟他們走了。

“你們且在此養傷,等到風頭過來再走也不遲,而且也未見有通緝兩位的海捕公文,所以你們這個不用擔心了,鑽進了皇城,人家卻是拿你不到了!”鄭心竹笑道。

和他們聊了些風土人情,然後叮囑了一下便告辭,讓蘇玉有什麼需要的打發小二去府上告訴一聲,她派人送了來,不用什麼都自己出去。他們聽得她是丞相府的乾女兒,卻也沒有驚慌,反而更加覺得她不是個普通人。

東西市上逛了一下,她一直記掛著那個賣她戒指的武小一,可是轉了好半天也沒有看到他,他當時的話很奇怪,而且這枚戒指怎麼會從他手裡到了自己手裡?心裡好多的疑問卻根本沒有人能夠解答,晚上睡覺了卻又不能隨心所欲地做夢問問題,她覺得甚是苦惱,話也每處說了,憋悶異常。

劉燻看她走了一大圈,神色卻越來越黯然,以為她累了,便叫了車伕回府了。到了府裡鉅鹿公府卻派了車來接,接的人只說是王妃吩咐的,劉氏也不好阻攔,便枝枝節節都叮囑過來,然後讓劉燻好好伺候著。

一下車李方敏便笑著迎上來,“妹妹,想的我們可是好苦,請了多少回,你都不肯回來,今兒可不能讓你就回去了,”不等鄭心竹見禮,便笑著牽了她的手,“我們姐妹還講究什麼禮數?快免了吧!”然後在麗服美貌的丫鬟簇擁下進了府裡。

鄭心竹自從他們大婚就沒有回到府裡,裡裡外外修葺一新,初夏時節,輕紗幔帳,明珠玉鐺,花香四溢,富麗非凡。

“我看著妹妹的院子太清淡了些,便著人收拾了,現在永昌也不睡那個屋子,空著也可惜,等到妹妹回來,成親以後自然要住到正院去,哪能住在別院,委屈了不好!”李方敏拉著她的手往正屋走去,雕樑畫棟,細錦窗格,門口掛了細錦冰魄絲的門簾,窗戶上也掛了玉珠簾櫳,風吹過,叮叮咚咚,如溪水淙淙,煞是好聽。

正堂本來是苻睿住的地兒,後來他搬去鄭心竹的別院,大婚了李方敏住在這裡,苻睿卻不來,苻睿去了雍州十天,卻還沒有回來。

雖然過了很久了,但是內室裡還貼了大紅的喜字,鴛鴦貼紙,雪白的淡青色的羽紗幔帳,暗紅色的嶄新紅錦地衣,鎏金博山香爐,嫋嫋輕煙,擺設鋪陳,皆是富麗堂皇,各種古董玉器,莫不價值連城!

“妹妹可喜歡這屋子?”李方敏拉著她的手輕笑,“等到妹妹和夫君成親,姐姐把這個屋子讓給你,到時修葺得更加華美無雙,這樣才配得上妹妹的模樣”,李方敏說得時候抿嘴輕笑。“王妃莫要這樣說,心竹福薄,恐怕消受不起如此大的福份,別院就很好了,”鄭心竹輕聲道,“妹妹快別這麼說,哪有夫君喜歡的人,卻住了那冷清院子的道理?我們既然做了一家人,姐姐難道還要讓妹妹受了委屈?是姐姐對不住你,”說完神色黯然,幾欲滴淚。

“姐姐莫要如此說,讓心竹更加過意不去,心竹本來出身貧寒,哪裡當得上這樣的禮遇,太后選了姐姐,是苻-永昌的福份才對,”

“妹妹沒有怪我,我就放心了,我還怕妹妹怪了我去,不肯回來住,永昌必然會恨了我,”說完她輕輕的抹淚,鄭心竹一時覺得內疚,想當時苻睿冷臉看人的時候,李方敏也沒有給他難堪,現在又嫁了過來,她必定是喜歡他喜歡的緊吧!

“姐姐不要這樣說了,我哪裡會怪誰,我誰都不怪,”鄭心竹說的時候頭微微的側開去,避開李方敏的眼神,一隻蝴蝶從附近的牡丹花上驚飛到不遠處的芍藥上,蝴蝶戀花,花待蝶至,可是那一朵才是她命定的?她飛來飛去,閱花無數,也許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那朵在哪裡?也許那朵花早已化身為蝶,同來翩翩飛舞,一同飛過亂花去。

“妹妹想什麼了?”李方敏看她微微有點出神,出言打斷她,“永昌去了雍州,本來要去和你辭行的,不過那邊催得急,然後我這裡事情一多就忙亂了,去請了幾次,你又不肯來,”李方敏笑道。

“姐姐今天找了我來,可是有要緊的事情?”鄭心竹朝她笑笑,朝著花叢走去,讓自己背對著她,“過幾天陛下要帶人郊遊,說著大好河山,需要盡情放眼看,妹妹自然要和我一起,永昌不在,我們姐妹要互相扶持才對!”李方敏說著走過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聽說妹妹也是鄴城來的,最近好像紫宮那位病了,很厲害,自從永昌被陛下打了那夜就病得很厲害,一直不見好,這次出現了彗星,陛下拜天祭地,恐怕也有為他祈福的成分呢,”頓了頓,看見鄭心竹臉色一下子煞白,輕笑,“妹妹自然還是關心原來的人,這次郊遊,陛下估計是帶他散心來得,”李方敏輕笑,又道,“妹妹聽了也不必當真,陛下跟前的人能差到哪裡去?他要是治不好的,我們也不管用,不過這話可不能讓陛下聽了去,我們這些做臣子兒女的,好像編排不是一樣,”李方敏輕輕攬著鄭心竹的肩膀,她的肩膀削l,臉色瑩瑩透白,水靈的大眼愈發的靈透,只是那□□卻是略顯蒼白了些,她細細看看,嘆道,“妹妹真是天仙一樣的美人了,也無怪永昌為你神魂顛倒了,不過這臉色卻是不好,我讓他們給你多送點補品,丞相大人為官清廉,哪有上好的給你吃?你這唇色也白了些,想是血氣不足,我再讓他們給你配些補血的,上好的胭脂唇紅的也帶點過去,略微地一打扮,妹妹可是這皇城第一人了!咯咯!”她笑得如同金玉叮咚。

鄭心竹神情恍惚的卻是什麼也聽不見,只聽到那個病了,自那夜起病得厲害,陛下治不好……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痛,在李方敏面前幾乎忍不住,抬手按著胸口,“才說妹妹身體不好,這是哪裡不舒服了?來,快進屋,我去叫太醫來!”李方敏牽著她的手關切地問。

“不讓姐姐煩心了,我那邊還有點事情,要先回去了,沒有和母親說呆太長時間,回去晚了,她老人家要記掛,”也不管這個藉口合不合理,連忙告辭了領了劉燻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