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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九月一日,在這個全國師生都感到生不如死的日子裡,迎來新學期。

今天,一襲校服的童桐桐,出現在高二三班的教師裡。當班主任為她做簡短介紹的時候,她始終微垂眸,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衣角,靦腆又害羞。

然而,就在班主任宣佈自由活動,離開教室之後,她的笑容立刻消失,提起書包,無視同學們友好的微笑,徑直走到課桌最後一排,佇立在一位趴在桌上,霸佔兩人座位,正在睡覺的男生面前。

同學們,尤其是女同學們,無不瞪大驚異的雙眼,可以理解童桐桐的走過去的原因,因為全年級最帥的男生就在那,擔心的是,這插班生就不怕捱揍嗎?

童桐桐則對同學們悉悉索索的勸慰聲無動於衷,甚至抬腳踢了一下桌角。

“讓一下,我要坐你旁邊。”

等了一會兒,男生揉了揉發簾,緩緩地抬起頭,揚起一雙漂亮的褐色眸子,看向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童桐桐。

隨後,他又趴回桌面,懶得理她。

童桐桐料到這孩子難搞,畢竟他的父親不是一般人。

霍旭堯,十七歲,北部霍虎之子,準確地說,是霍虎出遊時,與一名法國女人所生的私生子。

兩人廝混了幾個月,互相都玩膩了,準備分手的時候,法國女人發現不慎懷孕,本想做掉,但是霍虎當時只有一個女兒,妻子又不肯再生,所以他用十萬美金買下腹中的孩子,並且承諾,自生產之後,無論孩子是男是女,雙方再無瓜葛。

懷胎十月,孩子哇哇落地,霍虎一手交錢,一手抱走可愛的混血兒,興沖沖地帶回國撫養。

霍虎的妻子人送外號母夜叉,可想而知,這孩子別說認祖歸宗,就連親生父親是哪位都不能讓他太清楚。因此,霍虎在人口最稀疏的南區買下一棟小別墅,僱了幾個人照顧霍旭堯,逢年過節去看看兒子,這一晃,十七年就這麼過去了。

然而就在今年年初,霍虎的母親九十大壽,他包下一艘大遊艇,邀請各路親朋好友,本想開一場有別於往年的壽宴,怎料遇上海難,遊艇就像泰坦尼克號一樣,沉了。雖然警方到目前還沒公佈死亡名單,但是在社會上混的人都明白,霍虎一家百十來口人,只要上遊艇的,基本全掛了。

警方一旦報出霍虎不幸遇難的訊息,那麼,北部霍虎的地盤將成為本世紀最大的一塊肥肉。

霍虎主營娛樂事業,所以北部就是名副其實的紅燈區,餐廳,酒吧,迪廳,ktv,桑拿,酒店等娛樂設施遍地開花,據保守估計,霍虎的個人總資產絕對超過五十億。

試問,誰不想分一杯羹?

就在大家都在揣測時,童桐桐收到準確訊息,霍虎還有一個私生子,叫霍旭堯。這孩子一直管霍虎叫叔,並不知親生父親就是北部娛樂區的龍頭老大。而出賣此訊息的人,正是一直照料霍旭堯起居飲食的老管家,要說這管家也夠絕情決意的,霍虎多信任他啊,甚至連別墅以及生活費的戶頭都落在此人名下,當然,霍虎這也是為了躲過妻子的追查,但也是出於信任。可這老管家一聽霍虎生死未卜,他立刻變賣了霍旭堯所居住的別墅,再加上從童桐桐手中獲取的五十萬線人費,連夜開溜。

至於霍旭堯,現在是身無分文,更無家可歸。

這身價五十億的窮光蛋,真是誘人。

而童桐桐接近霍旭堯的目的顯而易見——在霍旭堯年滿十八歲之前,勢必取得監護權(監護權是監護人對被監護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地權益進行監督和保護的權利,當法定監護人不能再履行監護義務時,未成年人的親屬或朋友,在願意承擔監護責任的情況下,可以透過正規渠道進行監護權變更)。當然,更要徵得他本人同意。再之後,拿著老管家賣給她的dna親子鑑定書,向法院提起訴訟,由此順理成章地,將所屬霍虎名下的全部遺產,收入囊中。

不過話雖如此,想讓一個十七歲的大男孩,心甘情願地簽字認可,不容易。

這時,躺在霍旭堯手邊的電話震動開來,霍旭堯懶洋洋地翻閱,鎖了下眉頭,回撥電話。

“怎麼回事?”

童桐桐豎起耳朵使勁聽,大致聽到幾句,對方說家裡來了親戚,所以這幾天不方便讓霍旭堯住在他家。

“知道了,我自己想辦法。”霍旭堯結束通話電話,再次趴回桌上。

她暗自打個響指,機會來了。

於是一轉身坐到他前方的位置,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笑著說:“我一個人住,住我家吧。”

霍旭堯支起上半身,一手支腮,另一手只伸出一根手指,意圖明顯,叫她有多遠滾多遠。

童桐桐不卑不亢,也學著他的姿勢,將一手託在腮旁,原本溫柔的笑臉逐漸被銳利的目光所代替,她壓低嗓音,一字一句道:“給你面子你不要是嗎?嗯,很有個性,可是我生平最討厭有個性的人,跟我出來,我要讓你知道‘服’字怎麼寫……”

說著,她悠悠地站起身,朝他勾勾手指:“不敢出來就是孬種。”

霍旭堯嘴角噙著輕蔑的笑意,緩緩地站起身,童桐桐的視線從俯視直逼仰視,這孩子發育夠好的,還不滿十八歲就有一米八的身高了。

至於她確信目測八九不離十的原因,都是因為那該死還不死的藍邵,罵他還得仰著頭,氣勢都沒了,煩。

“咳,走吧。”她將手錶手機放在桌面上,擺明了是要打架。

霍旭堯已然注意到她臉色上的變化,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隨她離開教室,瞄向她嬌小的背影,他不禁一笑置之,挑戰蟬聯三界的散打冠軍,誰賦予她的勇氣呢。

兩人拐到教學樓後方,霍旭堯彎身撿起一根木棍丟給她。

童桐桐下意識地接住:“什麼意思?”

霍旭堯則雙手環胸,動了動慵懶的唇:“打得到我就算你贏。任何部位。”

這小子很囂張嘛!

童桐桐嘴角噙著笑意,從兜裡掏出一塊手帕,抖開,纏繞在手掌與木棍之間,用牙齒繫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如果我贏了,你今晚必須跟我走。”說著,她先發制人,揚起木棍,劈頭蓋臉打向霍旭堯。

霍旭堯沒料到她出招之前都不打聲招呼,他一閃身躲過攻擊,棍棒順著他的胸膛倏地擦過,他不禁訕笑:“一點規矩都不懂,你以為這是黑社會械鬥呢?”

童桐桐冷笑不語,不好意思,你還真說對了。

緊接著,她以樹幹為支點,彈跳躍起,雙手攥住木棍,再次狠狠地向霍旭堯打去。

出手不要考慮輕重,否則你在心理上已經輸了一半。她謹遵父親的教導。

起初,霍旭堯只守不攻,但是童桐桐始終咄咄逼人,他舒了口氣,一腳迴旋踢用鞋底擋開攻擊,銜接一個直踢,踢到童桐桐的肩頭。

當童桐桐即將仰面倒地之時,她單手撐地,借力使力,後空翻站定。

霍旭堯替她鼓掌,沒摔倒呢。

她咬了咬下唇,霍旭堯在身高上本就佔了優勢,再加上他靈活的腳法,不使出點陰損的招數很難取勝。

想到這,她壓了壓鈍痛的肩胛骨,一個箭步直逼霍旭堯正面而去,就在霍旭堯抵擋棍棒的時候,只聽耳邊傳來“叮”的一聲脆響,一把□□從童桐桐的左手飛出——本能提醒霍旭堯必須先躲開刀刃,所以他的身體向右側閃動,顯然無法顧及在右側等待他的棍子。

童桐桐則非常小人地早已將棍子橫在霍旭堯的腰部,等待他自動撞上來。

“我贏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緊貼霍旭堯腰背的木棍上。

霍旭堯側頭望去,先不說她的無恥程度,就說這女生的膽量,他可看出她不是裝出來的狠,而是真不怕這一刀插入他的胸膛。

“對不起,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童桐桐。我承認我贏得有些勝之不武,但是你也沒說不能使用其他武器,你下次注意吧,”她將棍子拋向草叢,走上前,笑著行握手禮,“希望在畢業前的這一年裡,我們可以和睦相處。”

“莫名其妙。”他沒有與童桐桐握手,轉身離開。

“喂!你可是男人,想抵賴?”

霍旭堯則抬起一根手指,邊走邊說:“放學時見。”

他不關心這女生糾纏自己的原因,只知道今晚有地方睡覺了。

童桐桐注視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撣了撣校服上的灰塵,就在她擺動手臂的同時,不禁悶哼一聲,她撩開襯衫看向肩頭,巴掌大的淤青覆蓋在肌膚上,她在唇邊嚼了句髒話,繼而繫好衣釦,徑直離開校園。

晝伏夜出的她實在不適應學習生活,先找地方補覺,估摸著放學點再來接他。

非親屬辦理監護權協議公證,必須經過四道關卡:

1.申請與受理;

2.製作談話筆錄;

3.審查與調查;

4.審批與出證。

監護人不但要照顧未成年的生活起居,還要給予長輩般的關愛。最好要讓左鄰右舍看到準監護人對被監護人“不是生母,勝似親人”的真情真意。以便法院在登門造訪時,順利矇混過關,打罵“孩子”那是關起門幹的事,嗯。

是的,童桐桐要給霍旭堯當媽,她是這樣設計的,媽比姐或阿姨更顯得親近。

何況,兒子只小她三歲,挺過癮的。

至於他願不願意,她堅信缺少家庭溫暖的孩子都想有個媽。

……

她前腳離開學校,藍邵後腳便進了教學樓。

他高挑出眾的外表立刻引起女同學的駐足圍觀,眼瞅著再走出十步就是霍旭堯的所在班級,他卻寸步難行。

不過,他也不急於見到霍旭堯,反正煮熟鴨子飛不了。於是,他倚在牆邊,面帶微笑地接受女同學們的“採訪”,搞好師生關系更容易接近目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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