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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Chapter 76

謝青陽:“……真的?”

沈悅之親了親女票肩上露出的皮膚, 滿足的同時還得打起精神讓自己撐住人設。她的聲音越來越軟,努力讓自己靠近路邊盒子裡的小奶汪:“對啊, 燈一關,我眼前就出現好多好多, 呃,你懂的。”

謝青陽不為所動,友善地提醒她:“那你可以開著燈睡。”

沈悅之鼓了鼓腮,把女票抱得更緊:“不嘛不嘛,你陪我一起。”

她暗搓搓地試著把謝青陽抱高一點,最好直接抱到床上,再塞進被子裡。謝青陽很快發現了她的意圖, 在她手上拍了拍:“別鬧。”

沈悅之:“我哪有鬧。”

謝青陽說:“那我再給你講個故事?你床底下有人在看著你”

話說到一半, 沈悅之就麻溜的抬手捂住她的嘴。這次兩個人離得太近,謝青陽沒躲過去,在她掌心下“嗚嗚嗚”地掙扎起來。

其實也沒使什麼勁兒,但她在沈悅之懷裡扭來扭去, 一不小心, 就把自己心口處的兩團軟肉蹭到沈悅之手上。

原本就穿著薄薄一層睡衣,這會兒屋子裡的溫度也上來了,並不覺得冷。隔著那層可以當做沒有的布料,沈悅之怔怔地回味起剛剛那兩點擦在自己胳膊上的觸感……窗外再有點月光照進來,她就能直接化身狼人,把懷裡的少女吃幹抹淨推倒。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某種難言的僵持。沈悅之的手早松了, 謝青陽輕易地掙脫出來,往前兩步,再扭過身,背靠著櫃子,一副防賊的樣子看著沈悅之。沈悅之還是跪坐在床上,抬起頭來朝她笑,一副特無辜的樣子,就差沒在額頭上寫“我又不是故意的”。

謝青陽道:“我走了!再見!”

她的語速難得急促,話音剛落,就試圖往屋門的方向挪腿。

沈悅之發覺了她的小動作,連鞋子都沒穿,就直接撲了上去。

她動作迅猛,卻又十分小心,連不讓謝青陽撞到櫃子的細節都注意到。

她一隻手將謝青陽雙手捉住、按在對方頭頂。另一只手則放在謝青陽腰間,將少女柔軟的腰肢與冰冷堅硬的櫃門隔開。

謝青陽側著頭,想說話:“別……”

沈悅之低頭親她,還是像在撒嬌,黏黏糊糊地說:“不許走不許走……今天還沒親呢,快抬頭。”

謝青陽被她磨得沒法子:“親完就睡覺。”

沈悅之道:“和我一起嘛,我真的害怕的。”

謝青陽面無表情地想,這話她真是一點也不信啊。

少女的唇就像是果凍,香香軟軟,還帶著牙膏的薄荷味。沒了多餘的東西阻隔,兩個人的身體就貼在一起。沈悅之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自己胸口的一馬平川能讓她毫無保留地感受到女票有多麼軟、多麼彈還是該遺憾,不能兩個人推著擠著玩。

總之,不管怎麼說,她這會兒是覺得很滿足的。

親完唇瓣,她的吻一點點落下。先是去親謝青陽的頸和鎖骨,想著能不能在上面放下一個硬幣。然後一點點往下,隔著衣服,在女票身上摩挲。

原本一向讓她覺得驕傲的身高,在這會兒像是成了某種阻礙。如果她能矮上那麼二十多公分,看風景都比現在方便。

哪像這會兒,幾乎一直彎著腿。沈悅之暗地裡覺得,這姿勢根本就像是在扎馬步。

當然,只是扎馬步就能這樣親自家寶貝,她也甘之如飴就是了。

在她想七想八的時候,謝青陽發出一聲驚喘:“你……!”

沈悅之的牙齒磨了磨,能感受到一點軟肉的滋味,但更多的還是衣料的粗糙感這點粗糙感也是相對於柔嫩的舌葉來說她心底默默地笑了笑,用力一吸。

謝青陽的手還被她按著,這會兒只能徒勞地扭動身子。

但她這樣,反倒更像是某種邀請。

大約是注意到了這點,謝青陽很快就不再動彈了,只是低著頭,看著身前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她輕輕地說:“沈悅之,你說等我想好的。”

沈悅之一頓,也不知是因為謝青陽的語氣,還是剛剛被說出的那句話,她心底的燥熱感頓時退去很多。

沈悅之拿不準謝青陽這會兒的態度,心下也有些後悔。她直起身子,摟著她的腰,吻了吻女票額頭,很真心實意地道歉:“對不起……我忍不住。”

謝青陽說:“那你還繼續按著我?”

沈悅之又頓了頓,鬆開她的手,但還是用身體壓著她,口中各種保證:“寶貝,陪我一起睡,我一定不做什麼,真的真的。”

說被鬼故事嚇到、晚上不敢自己睡,並不是純粹的謊話。沈悅之也是服了自己這膽子,據老媽說,她小時候看部神探某某某的電視劇,都能在鏡頭轉向靈堂的時候被嚇哭。隨著年齡增長,拳頭是練得越來越厲害了,走夜路也沒什麼壓力,但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的是,她不怕路上遇到搶劫的小混混,反倒擔心一路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光是公交車和如月車站就算了,偏偏剛剛謝青陽還不配合地說了句“床底下”……這會兒,沈悅之比剛剛還要理直氣壯。

謝青陽輕飄飄道:“你還想做什麼?”

沈悅之:“想,睡一覺,明天去圖書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謝青陽道:“真的?”

沈悅之:“嗯嗯,特別真!”

謝青陽:“那……”她想了想,“你把被子抱上,去那個房子睡吧。”

沈悅之心裡瞬間就樂開了花。

她還記得剛剛兩個人的對話,這會兒,抱著被子走在謝青陽後面的時候,還不忘小心地問一句:“青陽,你剛剛有生氣嗎?”

謝青陽淡淡道:“生什麼氣?”

沈悅之沒有直白地說,反而道:“我一定會等你的,也一定不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相信我好不好?”

謝青陽道:“哦,你說這個。”

她們進到謝青陽的屋子,沈悅之自覺地把自己抱著的被子鋪到床上,還問謝青陽:“寶貝寶貝,你睡裡面還是外面?”

謝青陽道:“你睡覺姿勢怎麼樣?”

沈悅之望天,有些心虛:“還、還好吧,應該還挺規矩的,嗯沒錯,可規矩了。”

她說這麼多話,有一半都像是在自我安慰。謝青陽聽在耳中,抿了下唇:“你睡外面吧。”

沈悅之毫無意見:“好!”

謝青陽補充:“如果你睡覺的時候亂動……我就把你踢下去,睡窗臺還是地板,你自己選。”

沈悅之嘻嘻地笑了下:“好好好,聽你的。不過你應該踢不動我,怎麼辦呀?”

謝青陽的視線移過來,沈悅之連忙閉嘴,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

完、完了,要是寶貝因為她剛剛那句話,又把她趕去睡客房,不是得不償失嗎。

好在謝青陽並不在意沈悅之的這點嘴炮。她先是問:“你會有那種條件反射嗎?就是有個人從後面搭著你的肩,你就給他一個過肩摔?”

沈悅之鋪平被子,摸摸下巴:“看是什麼狀態了。”

謝青陽:“現在呢?”

沈悅之保證:“現在我特別乖,別說你搭我肩膀,就是把我這樣那樣,我都不會反抗噠。”

話中的重點,當然是一個“你”字。沈悅之腦補了下謝青陽坐在自己身上,微微一笑的畫面,驀地覺得,自己應該又要找紙擦鼻血。

謝青陽說:“那我就用力點踢咯,放心吧,一定能把你踹下去的。”

沈悅之:“……”還沒開始睡,老婆就想著把我弄下床。啊,好憂桑。

謝青陽的床頭有一個小檯燈。關了臥室大燈後,她按開了檯燈,躺在床鋪裡面一點,把被子拉高,遮住半張臉。

沈悅之則大大咧咧地,把兩隻胳膊都露了出來。

她看著謝青陽那副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塞在被子中的模樣,覺得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不由就想伸出手,在女票發頂摸一摸。

可手指剛抬起來,就想到剛剛……她忽然記起,似乎,謝青陽還沒給自己一個答案。

謝青陽說:“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就轉到那邊睡了。”

沈悅之“哦”了聲,老老實實地挪開視線。

兩個人被裹在兩條被子裡,她爭取了那麼久,也沒從謝青陽哪兒爭取到更進一步的福利。但說真的,眼下這場景,已經是幾個月前做夢都不敢想的。

沈悅之os了幾句“做人要知足”,勉勉強強壓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她問:“青陽,你還沒告訴我了……”等等,為什麼要作死地又把這個話題提出來?

謝青陽的眼睛原本已經半閉上了,聞言又睜開一些,問:“告訴你什麼?對了,檯燈可以關了。”

沈悅之老老實實地抬手去關檯燈,“啪嗒”一聲,屋子裡就成了一片黑暗。

她體會了把“伸手不見五指”,覺得女票家窗簾的隔光效果實在太好。

這麼跑偏了片刻,沈悅之拉回心思,有些慶幸,自己好歹沒把整句話問出來。說的這麼不清不楚,謝青陽大約根本想不起來

個鬼啊。

謝青陽的下一句話就是:“哦,你說那個啊。”

沈悅之在黑暗的屋子裡膽戰心驚,像是囚犯在等待法官宣判。

謝青陽道:“沒生氣吧。”

沈悅之的瞳孔微微縮小,本著不作不死的精神,又問了句:“為什麼啊?”

她想到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那天,她不小心把籃球砸在謝青陽頭上,把謝青陽砸得摔倒在地。匆匆去扶對方時,謝青陽也說沒關係,她不生氣。

當時她問問什麼,謝青陽給的理由是“你又不是故意的”。這會兒想起來,沈悅之一面覺得自己媳婦兒真是人美心甜,一面想,這回自己可是故意的了,寶貝不會看不出來。

那眼下,謝青陽會怎麼回答呢?

謝青陽像是被她問住了,半晌都沒有說話。

沈悅之也看不到女票的表情,只好乖乖地等。等著等著,覺得困,眼皮開始沉重。

算算時間,平時的確是這個時候入眠的。她的生物鐘向來規律,也就是在極少數的日子裡會“失眠”。

慢慢的,沈悅之閉上眼睛的時間越來越長。她能聽到身側少女平穩的呼吸聲,難道是謝青陽並不打算回答,這會兒都睡著了……

剛一這麼想,沈悅之就聽到謝青陽的聲音。

她一個激靈,腦中的那點睡意迅速消退。謝青陽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帶著些像是懷念,又像是感慨的味道。畢竟是困,沈悅之的腦漿都快成了漿糊,也分辨不太出來。

但無論如何,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謝青陽剛剛說的那句話。

“……知道你喜歡我,我為什麼要生氣。”

像是在喝一杯可樂,看到氣泡從杯底冒上來,空氣裡都帶著甜味。

又像是在經歷從過山車下來後的第一個擁抱,心底暖到不可思議。

沈悅之的語氣都變得磕磕巴巴:“真、真的?”

有被子摩擦的聲音傳過來,謝青陽說:“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省圖八點半開門,謝青陽就把鬧鈴定在了八點。

這個時間實在太任性,但沈悅之縱容地想,大不了自己明天起早點,收拾好以後先去排隊佔座,寶貝想睡就睡,有什麼關係。

她慢慢也進入了黑甜夢鄉。雖然爬了床,卻什麼都沒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這麼想了一通,在做夢的時候,沈悅之乾脆成了個超級瑪麗。在一堆場景中跑跑跳跳,吃道具殺惡龍,往公主居住的城堡飛奔。

她的睡眠質量一直很高,在心緒起伏不算劇烈的日子裡,幾乎不會做夢。這天,也是眼睛一閉一睜,就倦意盡消,下樓跑三圈全無壓力。

窗簾被拉著,看不清外面的天光。手機放在一邊,沈悅之還記得,謝青陽好像很容易在睡夢中被擾醒,便不打算直接開手機看時間。

她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更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屋門外已經是一片大亮,看看掛在客廳的表,時針剛剛越過七點。

還是比平時多睡了一些。

沈悅之在心裡這麼想,又晃到廚房,拉開冰箱門。

她之前和自己打了個賭,內容是“根據昨天女票描述出的情況,猜猜裡面有多少東西”。第一個猜測是裡面空空如也,第二個則是家政阿姨太負責,裡面塞滿了新鮮蔬菜。

這會兒,沈悅之看著不算滿、但絕對算不上空的冰箱,陷入沉思。

裡面有東西是真的,但沒有一樣能算“新鮮”。

一排易拉罐啤酒,兩盒速凍披薩……翻翻撿撿了一圈,沈悅之得出結論:沒有一樣能用的。

枉她還想著早起之後給女票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藝,刷一波“此人居家,可以考慮同居”的好感度。

沈悅之摸出錢包,在鞋櫃上方get了謝青陽的鑰匙,換好衣服,溜達溜達著出門,去尋覓早餐。

樓下已經有很多早餐攤,買東西的大多是年輕人。雖說是放假時間,但還是有很多人穿著正裝,步履匆匆。也有些老年人,在旁邊的蔬菜攤上轉悠著買菜。

沈悅之看了一圈,最後決定保守起見,買兩份豆漿籠包。

她原路回到樓下。昨天畢竟回來的晚,雖然有路燈,但沈悅之還是沒太看清小區內的陳設。這會兒天亮了,方方發覺,在從大門到謝青陽家住的單元樓的一路上,有一個羽毛球場,一個小型休息區,還有一片噴泉。

她很有興味地看完,等按了電梯鍵上樓,才有些憂傷地想,自己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賺到足夠的錢,去把女票養的白白胖胖。

對於未來的職業,沈悅之依然毫無頭緒。

她嘆口氣,看著電梯裡的射擊場廣告,心想,如果以後自己在市中心開家武館……把之前的那些獎盃往裡面一擺,是不是也挺有說服力?

拿鑰匙開了門,換好鞋子,走過門廊,沈悅之忽然聽到水聲。

謝青陽從一個浴室裡探出身子,手裡還拿著一支牙刷。她瞄到沈悅之手中的塑料袋,道:“你去買東西了呀?”

嘴巴裡還有泡沫,一句話說的咬字不清。沈悅之聽在耳中,只覺得可愛。

她笑眯眯地走到餐桌前,把小籠包放好,隔著塑料袋摸了摸:“還挺熱的,快來吃吧。”

謝青陽點點頭,縮回浴室裡漱口。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謝青陽的頭髮被隨意地紮起來,腳下踩著拖鞋,手中是手機,慢悠悠地往沈悅之這邊走。

她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半,看看晨間新聞吧?”

沈悅之毫無意見,吃飯的場地就挪到茶几上。謝青陽盤著腿,拿筷子夾了只小籠包,有點意外:“誒,還挺好吃的。”

一邊說,一邊又吃了一個。

沈悅之在她旁邊笑眯眯地看著,深覺眼下的場景有種兩人在一起多年的溫馨感。她甚至還是暢想,幾年以後,兩個人大學畢業,租住同一間房間,晚上摟在一起睡,早起時自己下去晨跑,順便買早飯。謝青陽可以多睡一會兒,等自己買完早餐回來,再叫她起床。到時候,叫起的方法那麼多種,完全可以一個個都嘗試一遍。

或者像今天早晨這樣,她回來的時候,謝青陽正好在刷牙,像是一個小妻子,從浴室裡探出頭來,歡迎她回家。

再或者……兩個人一起起床,替對方擠牙膏,在盥洗室笑笑鬧鬧。

沈悅之撐著下巴,近乎虔誠地想:“如果以後真的有這麼一天……我一定把所有神啊佛啊都拜一遍。”

“拜什麼?”謝青陽問。

沈悅之一懵,後知後覺,自己像是把心理活動說出口了。

謝青陽看著她,像是在等待她回答。沈悅之大腦快速轉動,想出一個還算契合當下情況的答案:“就,如果我下次月考能上500分,我就把我家附近所有的廟都拜一遍!”

謝青陽不置可否:“隨便吧,你覺得有用就行。”

沈悅之道:“說不定真有用呢。我在網上看,有的人高考的時候,家裡養了古曼童……”

謝青陽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一言難盡:“你說什麼?”

沈悅之頓了頓:“哎,封建迷信要不得。”

謝青陽:“……”

雖然害怕鬼啊怪啊的,但在想到古曼童的時候,沈悅之心裡倒是沒什麼感覺。

對她來說,一切有實體的東西,都不足為據。

晨間新聞是七點開播,兩個人點到回放。謝青陽看的還算認真,沈悅之就純粹把主播的聲音當做bgm,眼睛還在不住地往謝青陽身上瞄啊瞄。

謝青陽沒理她,吃完小籠包後說了句:“其實多看新聞是有好處的”

沈悅之:“什麼?”

謝青陽想了想:“增加政治素養,體察民生大事。”

沈悅之道:“哎,怎麼一下子這麼正經。”

在她家裡,父母都沒有看新聞的習慣。小時候家裡訂過一段時間報紙,後來報紙沒了,也沒人說要續訂。

也就是在中考之前那幾個月,沈悅之才惡補了一段時間時事。等中考結束,之前印的資料瞬間被扔到角落裡,再沒被拿起來。

此時此刻,謝青陽對她說:“真的啊,新聞裡能體現出很多行業的動向。”停了停,“附中有同學在炒股。好像是年齡不夠,就拿父母的賬號吧,有小賺。”

沈悅之目瞪口呆地聽。

謝青陽道:“他沒具體說過。有人問,才說,就是跟著新聞看啊。”

沈悅之不由地思索起,難道這裡面有什麼深意?

謝青陽道:“不過這就屬於‘常識性廢話’了。嗯,總歸多看新聞真的有好處。”

沈悅之深深地嘆了口氣:“附中的人,怎麼都那麼厲害啊。”

謝青陽挪開視線,神色有片刻的黯然,很快又恢復成以往的樣子。沈悅之還沉浸在她剛剛所說的事情裡,難得分了神,便沒有察覺。

謝青陽說:“還有人已經簽約保送華大了,都是之前在競賽裡得了獎的。”

沈悅之心嚮往之。

謝青陽:“明年過完年就有自招……”

沈悅之想了會兒:“自招的題是比高考難,還是簡單啊?”

謝青陽道:“當然是難。”

她給沈悅之科普,說附中每年都會請被京大華大錄取的學長學姐給後輩們做講座。自招、保送和高考考進去的都有,自招的學姐學長會分享一些相關經驗,保送生則強調競賽的重要性,說他其實語文英語分數不高,還好得了獎,不然肯定只能留在江大。高考考上去的學長學姐上臺後就笑一笑,說比起前面那兩類學霸,自己真的沒什麼好講的,主要就是跟著老師的節奏,平常心應對高考云云。

沈悅之多嘴問了句:“那個學長,就是說他語文英語成績不好的那個,大概是多少分啊?”

謝青陽道:“記不清了,不過肯定一百二往上啊,說成績不好,都是和全省前五十名比。而且這個其實不重要,重點是競賽題裡很多都是大學物理之類的,那個學長得了全國一等獎。”

沈悅之目露敬仰,謝青陽道:“競賽之外,附中是有top2保送名額的,就按照年級排名來。”

沈悅之:“這樣啊。”

謝青陽靜了靜,把最後一個小籠包塞到口中,“嗯,我的排名夠不上名額,競賽就別想了,自招……報名要求很嚴格的,我也沒什麼希望唉,只能看高考成績了。”

被塞了一腦袋資訊,沈悅之只覺得學霸的世界離自己實在太遙遠。但謝青陽那麼想要去京大華大,她聽在耳中,只能說:“你一定行的。”

這不是一句蒼白的鼓勵,而是沈悅之發自內心的話。

別的不說,嘉明每年都有學生能考進那兩個學校。雖然數量不多,但……不管怎麼講,謝青陽已經是應屆年級第一了。在她們這一屆,她是最有希望進入京大華大的人。

沈悅之的小宇宙開始燃燒。她得找找離京大華大近的學校,到時候也好常常去找女票。

想到這裡,她幹勁十足地放下餐盒,問謝青陽:“吃好了嗎?”

謝青陽點頭,沈悅之就道:“去省圖吧。”

謝青陽像是有點意外於她的勁頭,但沈悅之說要去圖書館,她也樂見其成。

兩個人重新整理了下書包,收拾東西的時候,沈悅之不住地往謝青陽那裡瞄。她還惦記著把謝青陽拐回自己家的事,這會兒見她只拿了書,頓時有些著急。

難道女票並不打算跟自己回家?

沈悅之一咬牙,把自己的睡衣也留了下來。這樣一來,到時候至少能跟著謝青陽蹭回來,然後再努力一把,把她往自己家拖。

元旦只有兩天假期,留的作業卻一點也不少。除了語文之外,所有科目都有卷子,語文則又佈置了一篇作文,還是去年的真題。

沈悅之原本在想,畢竟是放假的日子,八點出門會不會太晚。等在省圖門口下車的時候,她稍微松了口氣。

人的確很多,完全能和國慶那幾天媲美。但比起暑假最後的十來天,還是差很多。

加上她們到的時候離開館還有十分鐘,站在隊伍中後,後面的人還在不斷增多。沈悅之有信心,自己和女票待會兒一定能找到座位。

距離上次來這裡,已經有近三個月時間。

空調的涼風變成了暖風,但其他設施,像是一點也沒有變。

兩個人都沒有交流,便默契地走向三樓,在自修室內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沈悅之主動去接水,拿著兩個杯子回來的時候,謝青陽桌面上已經攤開了一本卷子。

她微微笑了下,就要上前。可還沒邁開步子,忽然看到有個打扮精幹的中年女性走到自己放了包的座位上,看都沒看一眼,就坐了下去。

謝青陽說了句什麼,那位女士就道:“有人?人呢?你們這些學生就是這樣,一天到晚都不見影子,佔座倒是佔得勤快。圖書館是公共空間,又不是你們家開得。”

謝青陽皺了皺眉頭:“她去接水了,馬上就回來。”

中年女人不以為意,大約是覺得面前學生說的是假話,口中道:“哦,那就等她回來再說。”

沈悅之:“……我已經回來了。”

她走到謝青陽身後,把杯子遞給她,然後望向坐在自己位子上的女人:“阿姨,你現在可以起來了嗎?”

中年女人一頓,皺皺眉頭,倒是乾脆地站了起來。沈悅之坐回去,就見對方又在附近找了個只放了本書在桌面、椅子上什麼都沒有的座位。

旁邊坐著一個短髮女生,總時不時地看過去。

沈悅之小聲對謝青陽道:“那個位子應該是她佔的吧?”

謝青陽抬眼看了看,沒有回答,而是道:“做題吧。”

沈悅之摸摸下巴,自覺剛剛也是見證了下人生百態。

她聽到那人語氣生硬地對謝青陽講話時,心中是有點怒氣的,於是不輕不重地頂了句“阿姨”。等到坐下來,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桌面,倒是莫名覺得,對方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當然了,不管怎麼說,沈悅之對那人,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她乖乖拿出一本卷子,對著作業要求翻開一頁。大多數科目的一輪複習都已進入尾聲,但早在那之前,就有些老師鼓勵她們開始做套卷,說這樣有利於把握時間。

想到這裡,沈悅之看了眼表。這會兒是八點四十多,做完一張卷子,應該是十點四十。但模擬題會比真正的考題難一些,此刻又不是真的在考場,感受不到什麼壓力,刷題的速度可能會比考試的時候慢一點。

第一道題是考虛數,沈悅之做的得心應手。一路往下,基本都很順利,只在函式題上絆到。

她果斷放棄,直接看起接下來的填空。中途又遇到一點絆子,但看看時間,多花幾分鐘好像也行。

等到了大題部分,她看看數列題的題幹,再看看幾何……算了,還是先做排列組合吧,讓腦子休息一下。

高詠之前曾建議說,她們可以先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最熟悉的題型做完,再用一般速度做那些有些小難度的題。之後還有空餘,便分兩種情況,即去解決壓軸難題,或者乾脆放棄,專心檢查前面的題目。

主要還是看學生自己對數學分數的期待是多少。壓軸不做,前面都拿下的話,130+也穩了。壓軸做了,前面的題要是沒問題,就是140+。要是有失誤,就說不準,到底能得多少。

沈悅之估摸一下自己的水平,再看看基本看不懂的導數題題幹,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適合第一種方案。

兩個小時緩緩過去,沈悅之一直都沉浸在面前的試卷當中。等改出分數,才樂顛顛地去戳謝青陽:“同桌同桌,我這張卷子是117!”

謝青陽原本正在埋頭寫作文,聞言看了看她,說:“我想不起來下一句想寫什麼了。”

沈悅之嚶嚶嚶:“對不起我錯了。”

謝青陽說:“嗯,乖。”

沈悅之:_(:3?∠)_

她隱隱約約覺得,女票似乎很喜歡看自己這種弱弱的樣子。當然,也說不準,之前自己多少次各種求饒賣萌,但謝青陽不為所動就是不為所動。

而在這會兒,看她癟了癟嘴,謝青陽便道:“成績不錯,中午想吃什麼?”

沈悅之眼睛一亮:“想吃……不知道。”

說到底,她還是不熟悉身邊的這塊地。雖然同是江城人,但兩人住的地方離得太遠,她好歹還會來市中心轉悠,但謝青陽,要不是補習班的特殊情況,大約一輩子都不會去沈悅之家的方向。

哪怕是在特殊情況的時候,她也沒有真的去那麼遠。

謝青陽建議她:“你在手機上搜一搜?”

沈悅之想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她摸出手機,正要搜尋,視線卻又落在眼前的試卷上。

半秒後,沈悅之嚴肅地講:“同桌,你這樣是不對的。咱們還在圖書館,咱們還要學習。”

謝青陽:“……”

自始至終,兩個人的聲音都很小,恨不得直接趴在對方耳邊講話。

想是這會兒,沈悅之開口的時候,吐出的氣息落在謝青陽的耳垂上,帶著些溼熱,讓她情不自禁想躲。

想想原本就短的假期開館時間,謝青陽贊同道:“對,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不然,咱們帶會兒就去下面那家小賣鋪吃泡麵?”

沈悅之:“……不不不,劇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謝青陽:“劇本?”

沈悅之:“哎,還是待會兒再說吧,現在太早了。”

說是早,但已經十一點多,圖書館裡,陸陸續續有人整理好書,把包留著,就離開位置。

人越來越少,沈悅之留心看了下那個中年女人和她旁邊的短髮女生。後者等的人還是沒有來,反倒是中年女人已經闔上書,拿著包,準備離開。

沈悅之的手指摩挲了下手邊的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