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哐嘡”清脆聲響，等到瓊兒意識到不好，原來還好好的鐲子，已經碎成了好幾瓣。
因為這個動靜，冷君遨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去，再想挽救掩飾，也是來不及了。
心下大喊一聲不好，隨著恐懼跟絕望襲上心頭，她膝蓋一軟直接跪地，想都沒想，就磕起頭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冷君遨的表情，一言難盡。
尤其是看清了碎在地上的東西，眼神就更加的隱晦難測。
暮四伺候在冷君遨身邊許多年，自然深知這鐲子的意義，以及自家主子此時的反應，眼見著情形不好，生怕他惱怒之下會真的處置了瓊兒，也緊跟著跪地為瓊兒說起話來。
“爺，不知者無罪，瓊兒姑娘也是無心的，求您高抬貴手，就饒她一次吧！況且此事同屬下也有牽扯，若是屬下不嚇她，鐲子也就不會……您要是一定要罰，罰屬下便是！”
“呵，你們二人倒是情誼深厚……”
冷哼一聲，冷君遨的視線，始終不曾移動，一直定格在碎玉上。眼底的幽光明明滅滅，沒人猜得透，他此時在想什麼。
只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就連暮四磕頭的聲音，都沒怎麼在意到。
反而是在殿內的趙婉兮，依稀有所耳聞。
姜還是老的辣，軟硬兼施的招數結束，太皇太后總算是恢復了常態，拉著她話起家常來。
尤其是提到孩子們，說到高興的地方，更是一展笑顏，一副完全不將長菁宮內的情形，此時歐陽華菁的狀況如何放在心上的模樣。
無奈趙婉兮心不在焉，始終沒辦法真的投入到話題中去，時不時回頭望著殿門方向，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也因為這份不專心，她很快便被外頭傳進來的動靜給打擾到了。
隱隱聽到外頭瓊兒求饒還有磕頭的動靜，其中竟然連暮四的聲音也有夾雜，趙婉兮忍不住心下好奇。才重新望向太皇太后，就見後者已經衝她點了點頭。
“去罷，去看看又是怎麼得了。”
“是。”
低頭施禮，趙婉兮快步出來。才走到門檻處，首先便聽到了冷君遨幽涼的嗓音。
“這鐲子，你是從哪來？”
瓊兒：“……”
這個問題，被問的次數有些多，導致她都感覺麻木了。
只是現下眼前的人是冷君遨，她卻是不敢大意，也不敢隨意回答。藉著磕頭的動作快速在腦海中思考了一番，她也不敢耽擱，停住動作便快速道來。
“回皇上的話，這紅玉鐲子，乃是白憐姑娘所贈。奴婢前幾日帶了兩身衣裳給她，她心中感激，便給了奴婢這個以作酬謝，奴婢推辭不過，只能收下。
眼下鐲子碎了，是奴婢損了白憐姑娘一片心意，實在有愧。”
既不提她應喏要替白憐出頭的事兒，也不提已經知道這個鐲子的來歷，瓊兒這個回答，可謂是很聰明了。
就連暮四，都暗戳戳地讚歎了一聲。
無奈冷君遨眼神犀利，可沒有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