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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命大!

起初還在那失神惶恐的歐陽南裕,被夜鳳塵一個名字,被一句他根本沒死的猜測,震的瞬間就回了神。

“你說什麼?!”

歐陽南裕是知道夜鳳塵的。

不僅知道,還見過,甚至連對方同西岐皇后勾結,以及當初未央宮出事時有哪些人,早都瞭解的透透徹徹。

因為對方是新任的烈焰島島主,而烈焰島的特產武器的緣由所在,此前在封地,難免私底下會有一二來往。

也正是有所往來,在購買兵器之餘,讓他對這個年輕人,有了不一般的忌憚。

可這些忌憚,在跟那個南麟國君冷君遨相比較起來,又明顯不值一提了。

幕僚猜測夜鳳塵可能沒死,落在歐陽南裕的訊息卻是,既然夜鳳塵沒死,那有沒有可能,冷君遨也……

猛地一個冷顫,歐陽南裕再也無法冷靜。

再想想這段時間裡南麟那邊的動靜,竟覺著,這個可能越來越明顯。

冷昱麟不過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而已,能有什麼掌權治國的能力?

即便身邊有人輔佐,但南麟的朝堂局勢,一樣複雜,怎麼可能是他一個小孩子應付的了的?

現在能這麼揮兵列於兩國邊境,背後定然有個足夠有分量的人在主持大局。

而這個有分量的人,除了鐵血手腕的冷君遨之外,還會有別人?

一滴冷汗淋淋直下,歐陽南裕突然覺著,自己下令殺趙婉兮,貌似……的的確確是一個十分愚蠢的決定!

也突然反應過來,自家簡簡丫頭為什麼在眾目睽睽直下,也要攔著他。

她……早就已經看過這封密函,知道裡面的內容了?

不過轉瞬之間,已然有千萬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頭飛速地流轉著。

最後歸於一處,竟只剩下了一個。

“若是……趙婉兮並沒有死,就好了。”

可若是趙婉兮真的沒死,自己對她做的那些事兒,不也就……

矛盾間,底下一個幕僚也出了聲。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怎麼描補,怕也是無濟於事。為今之計,也只有……一不做二不休!

那個南麟後身邊的侍女,始終是個隱患。還有郡馬……

橫豎眼下國內大亂,皆是只需將一切責任推出去便是。”

不僅將主意打到了黃奇身上,還預備找個背鍋俠。

這麼一說,好像西岐皇后,還有烈焰島那邊,都是不錯的人選。

不過這話一出,立馬就有另外一人站出來反對。

“不妥不妥,南麟那邊原本的要求便是趙婉兮的安全,如今她出事,不論是誰下的手,總歸是在我西岐境內。

屆時也只會授人以柄,給了南麟出兵的理由而已。”

不過一個女人,雖然長得絕色傾城,也是南麟儲君的親生母親,但是站在帝王的角度,哪裡還有權勢來的重要?

若能乘機吞了西岐,那才是最大的便宜。

這個幕僚,是個深知帝王之術的。

而隨著他這話一出,立馬就惹來了好幾道聲音,一時之間你來我往各抒己見,適才還安安靜靜的書房,登時喧鬧起來。

聽的歐陽南裕直皺眉頭按額角。

他原本性子就優柔寡斷,當初不顧一切跟冷君遨聯盟,已經是他所能豁的出去的最大的勇氣了。

那還是在被逼迫的走投無路,眼見著要舉家傾覆的情況下。

就眼下的形勢而言,一不做二不休的決策,他是做不出來的。卻還是吩咐一旁的侍衛,派遣人去圍住了歐陽寧簡的宅子。

另外一邊,卻還在禁不住後悔自己派出去刺殺趙婉兮的人,做事太可靠厲害了。

懊惱間,有一道影子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

一見之下,歐陽南裕渾濁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生出絲絲奢望,揮手讓幕僚安靜,幾乎是顫抖著嗓音道:“如何?”

下一秒那影子閃身到他一側,附身低語。

聽了沒兩句,歐陽南裕就像被人抽了身上的筋骨,徹底癱坐在了椅子上。

“你說……什麼?羞顏河?”

下一秒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燙著了似的,瞬間蹦了起來。

“快,去看看,本王親自去!你們,務必要加快速度,哪怕是……將那條河給本王抽乾了,也務必要將人給找出來!”

最好是,最好是趙婉兮命大,還活著。

她……應該是命大的吧?

畢竟看調查來的資料,那女人數度死裡逃生,遇大難而不死,命硬的跟什麼似的。

這一回,也一定……能熬得住吧?

倉皇往外奔的歐陽南裕,真的是半點上位者的儀態都沒有了。

此前那些震懾人心的氣場氣勢,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不過這些,看在那些幕僚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個個屏氣凝神,就當自己瞎了。

唯獨一人,將適才歐陽南裕失神之下的喃喃低語聽在耳中,眼裡閃過瞬間的遲疑。

“羞……羞顏河?那可是昔日攝政王……”

“你快閉嘴吧。”

還沒說完,就被身側的人給趕緊扯了一把,一副十分忌憚的模樣。

自從曇宮建立的那一刻起,就從未像今日這般熱鬧過。

連同一大片都是,向來都是鬼氣森森,死味沉沉,雜草叢生。

只不過今日,那些雜草被踏平了許多。已經沉寂好幾年的羞顏河畔,也多了幾個黑衣人。

分散站在河流兩端,手中張著網,一路往上打撈。

在稍微靠後點的地方,胡亂地扔著一具屍體。

黃奇匆匆趕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

他的出現,瞬間讓那些黑衣人警惕起來,幾乎同時棄了網戒備。

黃奇卻不理睬他們,直直奔向那具別說是面容,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淤泥,連男女身形都看不住來的屍體旁。

伸出去的手,都是顫抖的。

直接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屍體的面孔,擦了幾下便停住,然後頭也不回地起身,往河邊走。

“你們打撈了多長時間?”

晨風中,他的音色都是冷的。

按理說,他們此時應該算是對立關係。

但是看著如松一般立在那裡,背上還插著一支箭的黃奇,那幾個黑衣人出奇地沒想著動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