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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只是讓誰出版, 卻成了一個問題,原想著讓靖安侯幫忙, 他不能走仕途,商場賺再多銀子, 哪怕有爵位撐著,也落了下乘,但《農耕要術》卻不一樣,拿到它的出版權,就等於拿到了民心,哪怕他不是作者,但只要他是作者的代理人, 就會獲得一定程度的尊重。

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 父親怎麼也有著救駕光環,想要藉此獲得名望簡直是輕輕鬆鬆的事兒,百利而無一害。

問題就在於,他的家事太複雜, 楊初雪說穿了就是信不過, 連做生意都不能保密,讓人查到萬安縣來,若出版了《農耕要術》那還得了。

她一沒背景,二沒靠山,此時此刻,在她還沒嫁人之前,牽扯到這種利國利民的著作, 那就是禍不是福了,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這也是楊傑投石問路之後,便沒有下文的原因了。

靖安侯其實也很納悶,他之所以同意楊傑的邀約,主要是看這小子不像不知分寸的人,只是等了兩個月,也沒見有拜帖送來,當即便把這事兒忘一旁了,畢竟,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楊初雪也是在等,等靖安侯把家中的雜事整頓清楚,否則的話,她寧願舍了這個最有利的靠山,也要換成其他人合作,哪怕這樣會麻煩很多,但保密這一條,她堅持信奉,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與靖安侯合作的好處就在於,他是世家出身,頭上又有爵位,這種出風頭的事,他的身份擺在那,誰也休想在他面前追根究底,哪怕就是皇上出馬,只要還念著他父親的救駕之功,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更何況他也沒那麼笨,最多一問三不知,誰也拿他莫可奈何,跟他合作的話,就可以細水長流,相當於找到了一個穩定的靠山,當然,前提是別讓家裡把他人給賣了,有那樣的妻子,說實話,楊初雪還真有點同情。

至於換人合作,那是下下之選,目前楊初雪正在篩選當中,把當今各大書局打聽了個遍,在這種書局出書,唯一的辦法就是匿名投書,然後在影去行蹤銷聲匿跡,直到下一本書出來,又再次效仿此法,這樣不僅麻煩,還要防著別人打聽,稍有不慎便會露了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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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楊初雪現在也在等著,若非萬不得已,她實在不願放棄靖安侯這一大好人選。

淡淡眺望著遠方,放下手中的筆墨,《農耕要術》已快完畢,或許,可以給京城去信了,靖安侯,千萬別讓她失望啊......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中流逝,深秋過去,迎來了寒冬,光禿禿的樹枝丫看起來有幾分蕭索,太陽也躲到了雲層裡。

雲裳坊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靖安侯看著年結的賬本,心中難得一掃近來的鬱氣。

“不錯,比去年漲了兩成。”梁叔笑著說道,心裡浮起淡淡喜樂,從小看著侯爺長大,他的傷,他的痛,他懂,看著侯爺笑了,他也就跟著開心了。

“幸苦你了,梁叔。”看見他的表情,靖安侯心中一暖。

“侯爺折煞老奴了,能跟在您的身邊兒,就是老奴的福氣,若是大少爺和大少夫人還在,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靖安侯苦笑一聲,他也想有家人庇護,他也想要出人頭地,可是,有什麼辦法,他的存在就擋了別人的路,說的好聽是長子嫡孫,實際還不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時時刻刻小心翼翼,隨時隨地如履薄冰,已經步步退讓了還不夠,他們還要步步緊逼......

“侯爺如今想通了就好,都是老奴的錯,咋就提起了這個。”梁叔滿面懊惱,眉頭緊鎖起來,暗罵自己老糊塗了,就算心裡開心,也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吧。

“沒你的事兒,是我自己想多了,我與淑儀年少相識,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只怪自己識人不明,只是可憐了我那尚未成型的孩兒。”靖安侯心中一痛,回想妻子的溫婉善良,竟然全都只是假裝,原還對拿了她的權利有些內疚,兩位妾室的小產,卻讓他不得不開始警醒,開始狠下心來,真正的徹查侯府。

從裡到外,從大到小,一件一件,一樁一樁,徹徹底底地檢查清楚,再不是從前只查表象。

有時候,有些事,他其實寧願不知真相,以前不查還未曾得知,靖安侯府,竟然都快成為別人家的了,家中的管事和下人除了爹孃留下的老人,其餘均是妻子的陪房,外面的掌櫃和小斯,除了幾處重要的地方是心腹之外,其餘竟然都和國公府有聯絡,虧他還在外面勞累奔波,卻原來,只是給他人作嫁衣裳,這要傻到什麼程度,才會這樣啊......

外面人都贊他英明、睿智、冷靜,其實面對家人,他就是一個傻子。

不過,這也倒幫了楊初雪的忙,若沒有侯爺夫人火上澆油,只憑楊傑的隻言片語,靖安侯恐怕怎麼也下不了決心徹查侯府。

梁叔心裡倒是明白,侯爺自小失去父母,對家人總是格外珍惜,這也才讓夫人鑽了空子,否則就憑侯爺的本事,這些欺上瞞下的事兒,又豈能難得住他,不過現在總算是好了,說起來還要感謝那雲裳坊的管事呢。

一想起雲裳坊的管事,梁叔就想起另一件事,從懷裡掏出一張帖子:“侯爺,雲裳坊有人送了拜帖。”

“噢?”靖安侯挑了挑眉,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壓迫感,伸手接過帖子掃了一眼:“讓他明日下午來吧。”

輕描淡寫一句話,便把楊傑的行程給定下了。

第二天,京郊一處華美的別院。

“哎喲,我的姑奶奶,您就快點兒吧。”一位華衣青年哭喪著臉,看著面前淡定的女子,只差沒捶胸頓足。

“急什麼,時間還早呢。”淡淡斜了他一眼,女子慢條斯理吃著飯。

“我們這是去侯府,去侯府。”青年氣急敗壞,橫眉瞪眼地怒吼出聲,也不看看他們去的是什麼地方,難道還能讓侯爺等嗎。

“不用你說,我知道,侯爺又不會留我們吃飯,當然要吃飽了才去,你能餓,我可不能。”

“你......”青年氣得直發抖,手指著她說不出話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頭邁向一邊生悶氣。

女子懶得理他,慢悠悠地吃完飯,才開始整理需要帶去的物品,小姐在來信上面說了,該有的架子還是要有的。

原來這女子和青年,卻正是那今日要去侯府拜訪的秋菊和楊傑。

來到靖安侯府,楊傑率先下了馬車,送上門貼之後,侍衛們才放行,秋菊緊跟著也下了馬車,手捧著一個檀木盒子目不斜視,那神態、動作,早沒了之前坐在馬車上的懶散,讓楊傑在旁邊看的,差點沒把眼珠子給掉下來。

秋菊對此萬分鄙視,跟著小姐久了,若連演戲都不會就白混了,變臉,那可是小姐的絕活兒。

楊傑熟門熟路走在前面,到了書房才停下,等人進去通報。

沒過一會兒,屋裡就傳來許可的聲音。

靖安侯看見他們,微微詫異了一下,特別是看著秋菊的時候,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暗想著他們是何用意。

這些年在生意場上,有人給他送禮,也有人給他送美女,只不知面前兩人是哪一種,若是前者,既不是逢年過節,也沒有喜事壽宴,就憑他們的合作關係,送禮大可不必,若是後者,靖安侯眼眸黯了黯,那他就要重新估量他們的合作關係了,自己家中才出了事兒,就有人前來送上美女,若是其他人倒也罷了,但是合作者的話,就不得不讓人深思。

吃一塹長一智,同樣的錯誤,他絕對不會犯兩次。

“參見侯爺。”

“參見侯爺。”

兩人齊齊跪下行禮。

“起吧,雲裳坊前景不錯,眼下就要過年了,你們來可是主子有什麼吩咐。”靖安侯淡淡地說道,不管心中怎麼想,如此親和的語氣,卻是給足了他們面子,當然,這其中也有雲裳坊帶來的銀子,讓他心情很好的緣故。

在他的思想觀念裡,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只要是在沒有結論之前,他就不會讓任何偏見擾亂思維,並且,心裡的疑惑越多,他的態度也就越溫和,現在的情況正是如此,他只想看看面前這兩個人,亦或者是說他們身後的主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謝侯爺,主子派奴婢前來,的確有事相求。”秋菊邁前一步,緩緩站了出來,烏黑的眼眸清波流盼,狀似不經意地四下掃了一眼,絲毫沒有覺得她這舉動有多放肆。

楊傑識趣地退後一步,心中急地想罵娘,真不明白小姐是怎麼想的,啥事兒男人辦不成,非要讓個嬌女子來,這裡是侯爺府啊,秋菊——他的姑奶奶誒,您就不能消停點兒,真當是在自己家呢。

“何事?”靖安侯面色一沉,銳利的目光逐漸深邃,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

秋菊面不改色,淺淺笑著也不說話,只把手中的盒子抬了抬,稍微舉高了一點兒。

“放肆。”屋裡的侍衛正要發怒,靖安侯手輕輕一抬:“你們都先下去。”

“侯爺。”梁叔出聲阻止,面帶幾分不贊同。

“無事,什麼東西,呈上來。”靖安侯冷冷看她一眼,淡漠的眼神似是蘊藏著無數針鋒。

秋菊也不著急,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才雙手捧著盒子,小心翼翼放在他的面前。

靖安侯冷冷一笑,看都不看一眼,輕蔑地把盒子往前一推,冷冷道:“既是你家主子有求於人,本侯為何要理這等閒事?”

秋菊抿嘴一笑,也不見有氣惱:“侯爺遣散下人,就是最好的證明,您心中也很好奇,不是嗎?”否則的話,他大可以不理會她。

“你倒是聰明。”靖安侯面色一緩,算是暫時達成了共識,對於聰明的女子,他並不吝嗇給予讚賞。

“不敢當,請侯爺過目。”秋菊微微笑著,徑直開啟盒子,把裝訂好的書稿放在他的眼前,心中挺佩服小姐測算無疑,柔弱的女人,也有柔弱的好處,她若是位男子,靖安侯恐怕壓根不會給她單獨說話的機會。

“這......”才看了短短兩頁,他立馬激動起來,再也繃不住臉上冰冷的神色,哪怕他再怎麼淡定,就算不知耕種為何物,但也能明白此書的價值:“是誰寫的?”

“侯爺莫問,主子答應了要保密,還請侯爺見諒。”

“說吧,你主子是什麼意思?”靖安侯此時也不腦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溫和起來。

“居士想要出版,又不想惹來麻煩,主子思來想去,覺得只有侯爺最合適,還請侯爺幫忙保守秘密。”

“讓你主子放心,今日之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靖安侯當即便應了下來,幾乎連考慮都沒有。

只是......

指尖輕輕劃過流雲居士的名字,如此人才為何從來都未曾聽說過,此書若是真的還好,他魏成泰從此就可以翻身了,也可以藉此收攏人心,但若是假的話......

“侯爺請放心,今年秋收後,居士才完成著作,上面的資料都是根據產量來的,並且,居士還另在研究其他方法,若是耕種得當,產量應該還會增加。”

“居士如此大才,為何不去農業司為朝廷效力。”魏成泰(以後都用他的名字了)心知自己失態,整了整表情,問出心中的疑惑。

“她不適合,官場上的水太深,一舉一動,一句話,一個字,都或許別有深意,居士寧願閉門著作,也不願去趟那趟渾水。”她可沒有說謊,只是此她非彼他,將來小姐露面時,靖安侯可怪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