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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分院

被德拉科粘著,終究還是沒去找哈利,而赫敏也是一去不復返,朱莉在想,不知是不是與哈利羅恩已經聊上了?

很奇怪,明明覺得沒坐多久,竟然就天黑了。朱莉看了眼窗外深紫色的天空,還有連綿不絕的黑色山巒,下意識想看錶,發現表已經一團模糊了。

“馬上就要到了。”德拉科看見朱莉的動作,笑眯眯地說:“換上長袍吧。”說著手上魔杖輕輕一揮,朱莉的行李被放大,一下就把地板堆滿了。德拉科一看哈哈笑了起來:“朱莉,你這是要把家搬到霍格沃茲去啊~”彎下腰,拿出長袍遞了過去。

朱莉脫了外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一邊套上長袍,一邊道:“小屁孩,這是我媽愛我的一片心,你懂個毛。”

德拉科早就習慣了沒外人的時候朱莉非常不文雅的用詞,有時候在家呆久了,反而覺得這種說話方式非常刺激。聽朱莉這麼說,德拉科笑眯了眼。換長袍這種動作德拉科比朱莉熟練幾百倍,一切整好了,發現朱莉還在與長袍糾纏,走過去,幫她東拽西拽才讓朱莉露出頭來透了口氣。

“再過五分鐘就要到霍格沃茲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列車的上空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提醒著到站了。

終於要到了嗎?朱莉身體有些僵硬,未來幾年,這裡將漸漸變成一個戰場。自己的到來……會讓這一切有所變化嗎?德拉科過來,抱了抱她,二人一起看著窗外慢慢緩下來的景色。黑色的山巒……很象巨大的怪獸,樹林在山風中微微晃動,更似個活物,頗為詭異。

門“譁”地被推開了,朱莉與德拉科回頭一看,卻是跑得急了,有些氣喘吁吁,此時卻臉現尷尬的赫敏。

“咳,抱歉。我來拿長袍。”赫敏臉一紅,顯然是誤會了什麼。朱莉無奈,迎上去道:“赫敏去哪兒了?一直沒回來。”

“和納威一起認識了幾個朋友。都很有趣,聊開來就忘了呢。”和朱莉說話,赫敏就正常多了,語速也快了起來。

正說著,火車吱吱響了兩聲,一震之下停了下來,赫敏緊張地看了眼黑洞洞的窗外,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連忙拿起自己的行李,抽出長袍,胡亂套在身上,回頭對朱莉僵硬笑道:“走吧,到站了。”

“朱莉~”門再次被推開,哈利頂著那頭亂糟糟翹著的頭髮探了進來,臉色有點蒼白,道:“一起下車吧?”

朱莉不知道自己臉色怎麼樣,但看著哈利和赫敏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都很緊張。畢竟知道巫師是一回事,真正面臨進入一個顛覆世界觀的全新世界是另一回事。朱莉也許還好一些,畢竟看過書,見過馬爾福,見過斯內普,算是半個巫師界長大的。無論是哈利還是赫敏,這裡都是完全陌生的。十一歲的孩子會害怕緊張,很正常。

“好啊。一起走吧。”說著,朱莉捏了捏德拉科的手,不讓他多說話。德拉科撇撇嘴,雖然不滿意,卻也並沒有說什麼。一扭頭,高爾和克拉布也過來了。

出了隔間,朱莉就看見了鐵三角中的另一個人--羅恩·韋斯萊。個頭比哈利高一些,顯得袍子有點短,露出了他的鞋子。紅頭髮,臉上表情僵硬,還有雀斑,這種長相倒不讓朱莉覺得醜,只覺得親切。只是奇怪,明明他也是純血巫師家庭的孩子,怎麼也會這麼緊張?

朱莉對他笑了笑,道:“我是朱莉·霍爾,哈利的朋友。”

“霍爾小姐……”羅恩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緊張過度變得有點多話的哈利搶了過來:“他叫羅恩·韋斯萊。今天我新認識的朋友。朱莉,你不知道,羅恩還有兩個雙胞胎的哥哥,長得一模一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雙胞胎呢……”幾個人一邊隨著人流下車,一邊聊開來。

車站比朱莉想像得要小得多,一車的人下去,立刻堆得滿滿的。而且連個大燈都沒有,很黑。畢竟是九月了,夜裡的風已帶了些寒氣,讓眾人下意識地都縮了一下。

“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響亮粗重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哈利立刻笑開來,道:“是海格!收到入學通知是他來接我的。”

“哈利,到這邊來,你好嗎?”頭頂之上,海格提著一盞燈走過來,蓄著滿臉的大鬍子,不過笑容很燦爛,向眾人揮了揮手:“來吧,跟我來,還有一年級新生嗎?當心你們腳下,好了!一年級新生跟我來!”

這也算車站?!巫師界的人也太不負責了!朱莉一路腹誹,不但沒燈,而且道路還又窄又陡,即溼且滑。一群人跟著前面那盞桔黃色的燈磕磕絆絆前行,這個時候大家都有些緊張,沒人說話。

“拐過彎,你們馬上就會第一次看見霍格沃茲了!”海格回頭對這些情緒帶著些惶恐的孩子們大喊了一聲,多少帶著些笑意,在朱莉聽來,能感覺到他真的是愛這個地方。不過,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霍格沃茲了,就算是朱莉也忍不住心臟狂跳兩下,腳步下意識加快起來。

“噢!————”隊伍的前面,有人發出驚嘆聲,所有人都知道,看見霍格沃茲了。

小跑了兩步,朱莉跟著突然加快的隊伍到達狹窄小路的盡頭,讓人意外地看見突然展開的一片黑色的湖泊。而湖對面的山崖上聳立著的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古堡--霍格沃茲魔法學校。

非常……非常巍峨!朱莉仰著頭,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別的詞來形容眼前的景象給自己帶來的感受。終於有一些明白,為什麼要讓新生從這裡入學,就是要給這些孩子們的第一次來個震憾。

繁星點點,把黑色的湖面映得象碎銀鋪成,而霍格沃茲是哥特式的建築風格,塔尖林立,再加上深紫藍色的天空背景,黑色的城堡讓人有只能仰視的感覺,非常強大,非常震憾。到了這裡,所有人的眼中只能有它。

朱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自己創造的那個epans。這是個非常非常有□□色彩的地方。

“每條船不能超過四個人!”海格指著岸邊的小船大聲地說道。

“朱莉,到這邊來。”哈利向朱莉招了招手。朱莉看了眼船上的哈利與羅恩,而已站在船旁的赫敏與納威則是有些尷尬。朱莉更加尷尬。正在這時,另一邊也響起同樣的聲音,朱莉回頭看過去,是德拉科。

朱莉連忙向哈利擺了擺手,道:“沒事,哈利,我跟小龍一起過去。咱們學校再見。”朱莉轉身的時候聽見羅恩的聲音:“哈利,你的朋友怎麼會跟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在一起?!”朱莉腳步頓了一下,被問這個問題,哈利他一定是尷尬的吧?一路上羅恩應該也跟他說了不少關於馬爾福家族是食死徒的事了吧?哈利會怎麼想?朱莉吸了一口氣,突然很不想聽見哈利的回答,快步上了德拉科的船。

行過波平如鏡的湖面,穿過覆蓋山崖下面的常春藤帳幔,來到隱秘的開闊入口。一行人似乎也能感覺到朱莉的低落心情,都沒有說話,跟著海格沿著一條漆黑的隧道,最後來到一個類似地下碼頭的地方,然後又踏上鵝卵石小路,終於到達了城堡。海格用他的大拳頭在城堡大門上敲了三下。

幾乎是同時,大門洞開。一身翠綠色長袍的黑髮女巫站在了大門前。朱莉對她有印象,應該是那個可以變成貓的獅院院長,雖然嚴肅,但在《哈利·波特》整本書裡,朱莉最喜歡她。生活得很純粹的人。雖然事蹟記不清,但這個感覺還在。還記得入學通知上寫的,她似乎叫麥格。所以朱莉見到她,下意識地微笑起來。

大家跟著麥格教授走過空曠高遠的門廳,走進一個很小的空房裡。然後就聽麥格教授開始講歡迎詞與分院說明。朱莉聽得心不在焉。四處掃了一眼,發現所有的孩子幾乎都僵硬了,應該是都把分院儀式理解成考試了吧?朱莉見了很想笑。麥格一出去,屋裡立刻就嗡嗡嗡,所有人都喘喘不安地交換起資訊。

正在這時,朱莉突然聽見幾聲高聲尖叫,一回頭,朱莉嚇得自己也差點跳起來。從他們背後的牆突然飄出二十幾個幽靈,從他們中間他們頭頂來回地飄過去。雖然理智回來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無害的,但畢竟是第一次見,朱莉還是感覺頭髮都豎起來了,連他們在說什麼都完全沒聽見。感覺手心一熱,朱莉有些驚魂未定轉過頭,看見德拉科笑眯眯的臉,心跳才漸漸緩下來。

直到麥格教授回來,幽靈們才飄走。跟著麥格教授,新生們排成一排走出房間,穿過門廳,進入了朱莉最想見的地方,霍格沃茲的餐廳。

說富麗堂皇完全不貼切,因為太富麗堂皇了。麻瓜界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打死也造不出這樣的地方來。高年級同學已經坐在四個長桌旁邊等待。桌的上方沒有任何著力點的蠟燭們成千上萬地飄著。朱莉抬起頭,看向了著名的星空屋頂……果然,很壯麗。完全象是露天的。

朱莉以為自己已經是大人了,誰知道真到了這裡,還是和所有十一歲的孩子一樣,不由地自主地就會被這些神奇美妙的東西吸引。感嘆了一番魔法的神奇之後,朱莉終於平靜下來,看向主席臺。

第一眼看見的是鬍子足夠到腰的校長大人,打扮得足夠另類,足夠吸引人。而且,看起來應該是個愛乾淨的人。最少……鬍子很白,在燭光下閃著與幽靈差不多的珍珠白,挺漂亮。

第二眼看見的是……那個一身珠珠串串,把自己掛成聖誕樹的瘦高個子女教授。表情看上去怯怯的,還帶副瓶底厚的眼鏡。

然後,朱莉才看見親愛的斯內普。反省一下,第三個才看見斯內普,自己果然是視覺性動物啊,會被色彩迷惑。不過,不知是不是斯內普足夠敏感,朱莉看向他的第一瞬,他立刻就轉過目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轉了回去,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朱莉愣了一下,微笑起來。等回過目光,麥格教授已經把分院帽擺在了椅子上。

……真髒……幾乎所有人都皺起了眉。要不是知道它是分院帽,這種又破又髒,款式還是幾百年前款式的帽子,就是丟在外在朱莉都會繞道走。想到它一會兒會戴在自己頭上,朱莉突然很羨慕赫敏的蓬鬆頭髮。

分院帽扭動了幾下,真奇怪,竟然沒有灰落下來。咧開縫開始唱起分院歌來。說實話,並不難聽,就是有點長。而且,聽聲音……這分院帽應該是個男的。朱莉盯著這個髒兮兮的傢伙突發奇想,不知道有沒有女分院帽,女分院帽應該會乾淨一點吧?

霍格沃茲的學生們非常給面子,分院帽歌聲一落,掌聲雷動,分院帽顯然是受到了鼓勵,扭的幅度更大了,可是行完禮卻立刻安靜下來,假裝文雅起來。真是個迕薄

麥格念到名字的地上前。朱莉的名字還算靠前,除了赫敏,其它認的人都在自己之後。叫到赫敏的時候,朱莉比她還緊張。這小姑娘太愛讀書了,朱莉很害怕因為自己出現這只小蝴蝶把她煽到拉文克勞去,沒有了萬事通小姐,哈利可是危險萬分啊!

緊緊盯著被分院帽蓋住臉的赫敏,心撲通撲通跳著,過了好一會兒,分院帽才大喊一聲:“格蘭芬多!”朱莉偷偷松了口氣。就在這時,朱莉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小聲地議論。

“喂,你有沒有覺得教師席上那個黑色長袍很陰沉的教授很象我們小時候看過的epans?”

“epans?那個死得很慘的巫師?那不是個女的嗎?”

“是啊,可是,你不覺得他很象嗎?”

“誒……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象呢,不知道他……”

朱莉整個人一滯,很想回頭大喊:“不象,不象,一點都不象,你別胡說八道~~”,但朱莉不敢。這個時候越是有人反對,越會被更多人記起。咬著牙,低著頭鬱悶地想撞牆!

“朱莉·霍爾!朱莉·霍爾!”

麥格教授連叫兩聲,直到後面的議論聲改為:“朱莉·霍爾?!真是巧!不但有epans,還有作者!”朱莉才猛地醒悟,已經叫到自己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錯覺,朱莉走上前的時候,覺得身後無數的目光象刺一下扎在自己背上,嗡嗡的議論聲突然大了起來,朱莉幾乎是用搶的一把把那頂髒帽子戴在了頭上,帽子很大,直接蓋住了臉。朱莉輕輕松了口氣。這……算掩耳盜鈴吧?

“哦?小姑娘,你有很多故事哦~~”一個細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朱莉一凜,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分院,此時竟然也聞不到這只髒帽子有任何異味了。沉下心來聽它繼續說:“還真為難呢,去斯萊特林吧,你是麻瓜種。去格蘭芬多吧,小姑娘……你並不是個勇敢的人呢。去赫奇帕奇吧,你也並不算忠誠。”

“那就去拉文克勞嘛。我很愛讀書的。”不想再被只破帽子打擊自信,朱莉打斷它的話,直接在腦中回了一句。

“唔……”分院帽沉吟道:“可是,你並不是自覺讀書,看你年輕不大,讀過書不少,但好象都是被人逼迫,被事逼迫著才讀的吧?你沒有體會到真正讀書的樂趣,並不是真正愛書之人。你是個完全實用主義享樂主義者,也許還是個投機主義者,可是,同時,你卻沒什麼野心。小姑娘……你讓我很為難呢……”

朱莉想吐血。分院帽也開始裝x了?這麼多的ism字尾,自己不過十一歲,想讓自己頭暈嗎?把自己說得一文不不值,可是朱莉卻沒辦法反駁,自己……確實是這樣的人啊。好想死……為什麼要來這鬼地方受一頂破帽子的羞辱啊?~

“我不是破帽子!我是頂魔帽!”分院帽突然扭動了幾下,很鬱悶地口氣道。朱莉沉默,不肯為事實妥協。過了好一會兒,分院帽才哼了兩聲,道:“下次要記得尊敬長輩!年級小並不是犯錯的理由。雖然我的樣子不起眼……”完全不帶重複地訓話,一直不停,朱莉面無表情心神不動地聽著,拿出當初被上司訓話時的精神,腦中一片空白地在訓話中休息。足足說了五分鐘,沒得到任何回應,分院帽不情不願地扭了一下,道:“不過,看你還算會學習,勉強分在……”分帽院的聲音突然放出來,大聲喊道:“拉文克勞!”

朱莉起身,把帽子從頭上摘了下來,狠狠地擰了一下,才向掌聲區走去。本能地回頭看了眼斯內普,果然如自己所想,面無表情。而小龍……則對自己笑了笑。哈利似乎是松了口氣地表情,咧開嘴大笑。

以為一切終於結束,朱莉微笑有禮地坐下來,就聽見隔壁座的女生轉過頭來問自己:“你好,你知道那個寫epans的朱莉·霍爾嗎?”

朱莉不知是不是錯覺,立刻就感覺到了斯內普冰凍的目光釘在了自己身上。緩慢地把拉文克勞的同學掃視一圈,一向很冷靜的拉文克勞同學竟然也非常八卦地全都停了手中動作,或側過頭,或用餘光看自己,或假裝無事地低著頭,但是明顯都豎起了耳朵,偷偷在等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