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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震憾

“雲萱,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麼?”束瀟然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就那樣盯著我,眼中有著期待。“你前些日子那樣躲著我,是不是證明,你的心裡也有我?不然你也用不著怕見到我。”

“誰說躲著你就一定是喜歡你了!這是哪兒來的歪理!”被他那樣盯著,我有些不自然,反駁一句掙扎著要離開。沒想到束瀟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力氣卻是很大,我的掙扎一點作用也沒起到,總不能現在就露了功夫,用內力震開他吧!想想還是放棄,反正親也親過了,握握手又有什麼關係,說起來被這麼英俊的青年揩油,也說不清是誰更吃虧。

他笑得賊賊的,將我們兩人緊緊交握的手舉起:“我都這樣……”然後嘴唇又在我的唇上輕碰了一下,低聲說道:“還有這樣,你如果不喜歡我,早就給我一巴掌了,還會由著我胡來?”

我心頭一跳,若不是礙於他的身份,自己確實不討厭他,甚至於他溫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時,還隱隱有些歡喜,不過難道因為這樣就要放棄自己的初衷?

我硬著心腸說道:“你也知道這是胡來?你是王爺,想做什麼還不是隨你的意,我一介平民,哪裡敢動王爺!”

“你真這樣想?”他收起了帶著些俏皮的笑容,專注的目光含著懊惱。剛才的那份親暱被我一句話擊破,瞬間便被風雪凍成冰冷。

“是!”我看著他,忽略心頭因他失望的眼神而觸動的一絲柔軟,沒有退縮地說道。

他緩緩地鬆開了我的手,沉默片刻後忽而笑道:“好,我不會強迫你!我們不早就是朋友了嗎?你為何還要在意我的身份?雲萱,不管怎樣,我等著你!”

話都到了這份上,我還能說什麼!不過令我奇怪的是,假如我答應了他,我們這個兄妹關係如何轉換?想到他說的那句“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做到”,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種問題的答案,還是少知道為妙!

“該回去了,見到你我久不入席,一會兒他們該疑心了!”我說罷轉身往來路行去,束瀟然默默地跟在後面。

剛走幾步就看到端木抱著雙手斜倚在前面的迴廊上,靜靜地盯著夜空出神,也不知他在這裡多久了。我皺了皺眉,他會不會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束瀟然叫道,“要和我們一道回去麼?”

端木轉向我們,清澈的目光平靜無波:“好!”

這人可真會節省,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個字!我們三人各自出來,卻是一同回去,我在中間,束瀟然和端木一左一右,並排而行,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兒,倒像是他們兩的老大,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

看到我們三個同時回來,束元晦倒沒有什麼,平王和康王卻都疑惑地看著我們,眼神晦澀難懂。我心下暗嘆,堅持自己的立場還是對的,早點把該辦的事辦完就離開吧,跟著這些人光猜心思都要把人給折磨死!

“雲萱,你們三個一前一後緊跟著出去,現在才回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開了,可是要罰酒哦!哈哈哈!”寧親王調侃地笑道。

我和束瀟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瞟向端木,再在空中碰撞一下,各自收回。

“來來來,先喝三大杯咱們再接著行酒令!”寧親王大手一揮,隨侍一旁的下人馬上換了大杯為我們三人滿上。天啊,寧親王府的這酒可是烈酒,小杯我都喝得吃力,換大杯可怎麼得了,今日我可沒帶苦淚給我的解酒藥丸!

我正在這裡愁眉苦臉,隔著一個束元晦,端木和束瀟然同時伸手過來,一個說道:“我替她喝!”一個說道:“雲萱喝不了酒,我來!”空氣彷彿停滯了,兩隻手伸到了我的面前頓住,我很感激他們,可是我只有一杯酒。

束成孝挑起了嘴角,斜著眼睛看過來,一幅看好戲的表情;束連成低頭抿了一口酒,恍若未見;束元晦被兩隻手擋得向後靠了靠,微帶驚訝。本人眼睛一掃,把這幾個人的表情全部眇了個一清二楚,其實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

束瀟然的手挨得近些,按理我應該給他才對,可鬼使神差地我把酒杯遞到了端木手中:“多謝!”

束瀟然縮回了手,笑著說道:“的酒量比我好,有他代勞更好了!”說罷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時,面上笑容已是不見。

我調開了眼神,心頭有些悶。王妃拉過了我的手笑道:“看來老五和兒是真把我們萱兒當成了妹妹,你說是不是呢,王爺?”

“好!要罰三杯,既然兒幫萱兒喝了第一杯,第二杯就老五喝!”寧親王哈哈笑著,讓侍從給束瀟然又滿上了一杯,看他仰頭喝盡。之後他看向平王和康王說道:“你們兩個也是萱兒的兄長,誰來代她喝了第三杯?”

平王和康王互相對看一眼,都沒有出聲。

寧親王說道:“老二老四,你們倆恁不痛快!難道還要萱兒親自請你們不成?”

他兩人聞言剛要開口,束元晦順手端起我面前的第三杯酒,一飲而盡,嘿嘿笑道:“王叔怎麼忘了我,我對雲萱可是比哥哥們要好!”

寧親王很是高興,連連誇束元晦,並將他叫到身邊坐下,下人來撤了空椅子,於是我和束瀟然比鄰而坐,之間再無間隔。緊接著寧親王讓人蒙了眼睛擂鼓,我們在鼓聲中傳著繡帕,玩起了類似於擊鼓傳花的遊戲。寧親王起了個“樂”字,鼓聲停時,繡帕在誰手中,便由誰飲酒一杯,並任意選擇吹拉彈奏一曲,或是作詩、作詞、唱戲、歌曲均可。

每次從束瀟然手中接過繡帕,我都能感覺到他手上的體溫,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有些燙。那個擊鼓的人真是高手,好似能知道繡帕傳到誰手中似的,他們每一個都被鼓點中過,只有寧親王和我一直沒有中招,我估計那人也是想點我的,但每次在他鼓聲將停之前,我總能靈巧地避過,及時將繡帕丟到王妃手中。

王妃喜的戲唱得很好,字正腔圓,非常有韻味。束連成和束成孝都是選的作詩,反正我不大懂,何況萬古傳的李杜詩篇都聽過了,也不知道他們作的算不算好。

我聽過端木撫琴,確實是琴中高手,今日他竟舍琴不奏,向寧親王要了枝毛筆,要寫字。早聽說他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我歪了頭看著,難掩心中的好奇。

“雲萱說一句詩,我將它寫下來,行麼?”他忽然對我說道。

“啊?”我愣了一下,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口中叫出,不知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我不會作詩,真的,分不清那些平仄!”我擺手說道,但是此人顯然不信,竟對我笑道:“沒關係,不必講求格律,隨便說一句就行!”這是他第一次對著我笑,而且態度那麼溫和,我一時蒙了,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絕。

“好吧!”我只得想了想,心中裝的全是名句,不好拿出來顯擺,自個兒作的話又沒那麼神速,而且怕難登大雅之堂,惹人笑話。看著室中炭火熊熊,聞到酒香陣陣,忽然想到白居易的一首小詩,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以前看書的時候經常看到別人引用,便緩緩念了出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端木一氣呵成,我唸完,他亦寫完,筆墨濃厚,字跡龍飛鳳舞,果真寫得一手好字!

“這詩倒是應景,真正是好詩呢,萱兒還說不會作詩,倒是自謙了!”王妃慈愛地笑看著我說道。

我忙解釋:“我真不會作詩,這詩乃是無名氏所作,我聽人念過而已。”我不敢說出白居易的名字,怕他們又要叫我去把人給找出來,我上那兒找去!

束成孝不知到寧親王跟前說了什麼,下一次我沒那麼幸運了,當我和束瀟然手碰到一起的時候,那鼓聲恰恰停了。猜也猜得到,他們是故意的。

我說應該是束瀟然,他們卻說繡帕在兩人手上,兩個人都得喝酒,我們只得一人喝了一杯。節目是不是要合演呢?我瞟了束瀟然一眼,他也看著我,眼中笑意儼然。

“萱兒,你可是我的女兒,可別讓他們幾個小瞧了,露一手絕活給他們看看!”寧親王興奮地說道。他倒挺信我!

我不禁也起了好勝之心,對寧親王說道:“父王,借劍一用!”當日劉奇在端木的伴奏下舞劍的情形浮現在我眼前,今兒我也來效法一番。

寧親王滿懷不解,卻還是將令人拿了把輕巧的佩劍過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我玩什麼花樣。我轉身束瀟然說道:“既是兩人都被點中,咱們也不用分開獻藝,你吹簫,我舞劍!”

束瀟然微微一笑,頷首答應,竟是毫不驚奇,反觀其他眾人,一徑地不敢相信。他將簫湊到唇邊,我捏了個劍決,擺好姿勢。簫聲起,劍光寒,我隨他的簫身舞動,腰肢一扭,足尖輕點,在屋內旋轉如電,劍身去勢迅疾,如飛虹在天,似流霞飄散。

一曲終了,全場震撼!我持劍立於當場,笑看向寧親王:“父王可還滿意?”

寧親王笑容滿面:“滿意滿意,想不到萱兒竟然會舞劍,跟誰學的?”

隨著這聲問話,每個人都向我丟來一個問號。“雲萱從小在潞州野慣了,文章詩詞沒學過什麼,這些個江湖玩意兒倒是沒少見,看別人耍著感興趣,自個兒慢慢也就學會了,我還會說書呢,父王要是嫌悶的時候,我還可以說書給你解悶兒!”

似故意似無意地瞟向端木,他的臉上難得地露出欣悅之色,見我看他,笑著點了點頭。我回了一笑,心中想到,會舞劍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會用劍殺人呢!

“萱兒可真是個寶貝,王爺,我可顧不得了,反正她都要來這個家,凌家要是來要人,我可不給了!”王妃最愛聽說書,這下給她揪住了。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氣氛無比輕鬆,火盆內的木炭散發著橙色的火苗,燃出一室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