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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捉蟲)

大年夜這頓飯, 宋英雄的態度如同破冰, 喻冬之後也會時不時跟著宋豐豐一起回家吃飯,逗逗小孩玩。

宋英雄仍舊不怎麼跟喻冬講話。但宋豐豐知道,他心裡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要讓自己的父親理解和接受自己將和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對宋英雄這樣傳統而老派的人來說。

宋豐豐不知道他心底要經過怎樣的思慮過程, 也不知道繼母和弟弟在其中發揮了怎樣的作用。對於宋英雄的這份理解和愛,宋豐豐非常感激, 並且決定以後都不會違抗父親的任何要求。

宋英雄:“你給弟弟做個表率, 吃一口。”

宋豐豐:“不吃。”

他把裹了麵粉和蛋液的炸茄盒推到喻冬面前:“你吃吧。”

再忤逆一次。宋豐豐心想,下次就不忤逆了。

他不喜歡吃炸過了的茄子,但是能接受燒烤的茄子, 口味很古怪。因為他不吃, 弟弟也跟著他學,噘嘴搖頭, 不肯接受碗裡已經切成小塊的茄盒。

“不跟哥哥學。”繼母哄著他, “你看喻冬哥哥,喻冬哥哥什麼都吃。”

宋豐豐:“喻冬不吃芹菜。”

繼母看了眼小孩碗裡的芹菜,厲聲說:“好了,誰都別想學。快吃!”

吃完飯得去散步,有時候喻冬和宋豐豐抱著小孩在小區裡溜達, 會碰上認識宋豐豐的鄰居,好奇地看著喻冬問一句:“這個是?”

“家裡人。”宋豐豐言簡意賅。

“喻冬哥哥。”小孩也學著應大人的問話,一隻手還抓著喻冬頭髮, 扯得他臉色都變了。

年假過去,宋豐豐要回學校盯著足球隊的訓練,喻冬則要開始著手處理公司的事情了。

公司的辦公地址並不在這個城市,喻冬收拾了一些行李,在外地呆了一小段時間。

喻唯英管理公司的時候,變更了一些規章制度,但公司的業務範圍卻沒有大的拓展。公司主要還是依靠喻喬山的企業鏈,並沒有很多獨立的業務。如今公司完全脫離了喻喬山那邊的支援,一切彷彿從零開始。

喻冬沒有再見過喻喬山或者喻唯英,這兩個人應該也不大願意看到他。他在公司附近又租了一間房子住下,用宋豐豐的話來說,兩人這就開始了異地戀。

宋豐豐沒辦法常常來看他,三中的足球隊要參加聯賽,他作為指導老師之一,是必須要陪同前往的。好在比賽的地點距離喻冬所在的城市不太遠,宋豐豐有空的時候就會買一張票,過來看看喻冬。

他基本沒什麼機會看到喻冬工作的樣子。

在宋豐豐的想象裡,喻冬工作的時候應該跟喻老師的形象是差不多的,又認真又嚴肅,拒絕所有打擾,連喝水都沒時間去。

對宋豐豐的來訪,喻冬沒表示出特別熱烈的歡迎。他白天在公司不停開會做事,晚上回了家還得繼續處理工作。只是在疲倦的時候,會抬起頭喊一聲宋豐豐。

宋豐豐會立刻給他端來茶水和吃的東西,湊到他身邊一起看看檔案和電腦,問他一些可有可無的小問題:麻不麻煩啊?表格怎麼這麼多?這個人我知道,他是不是有兩個私生子?

無論他問什麼,喻冬都會回答。等兩人吃完了夜宵,宋豐豐繼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戴著耳機看電視,喻冬繼續工作。

喻冬有時候也覺得奇怪,宋豐豐戴著耳機,怎麼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他問宋豐豐,宋豐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知道,但就是能聽到。”

他們還會一起商量買房子和買車的事情。宋豐豐說起車來頭頭是道,表示喻冬現在是喻老闆了,不能買太隨便的車,不能讓客戶小看。至於房子,宋豐豐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他和喻冬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買房子的時候最應該考慮的就是他倆共處的空間和各自的私人空間,因此臥室和浴室都得大,陽臺要視野開闊,書房肯定得有,他還想來個放健身器材的小房間。

喻冬聽得頭大,乾脆把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他去考慮。

宋豐豐一邊忙於應付學校的事情,一邊忙於思考這樣那樣關於未來的問題,突然發覺日子這樣過著,也挺有意思的。

周蘭和自己的一幫老姐妹去海南玩,在那頭住了一個月才回家,正好寒潮徹底過去,南部的沿海地區已經滿是春意。

喻冬放下了手頭的事情,特地回來接她,順便跟外婆炫耀一下自己的新車。

周蘭只知道這車子好看,漂亮,坐起來舒服,至於什麼牌子什麼型號,喻冬說了她也記不住。

回到了興安街,被七叔一家人養了一個多月的寶仔在門口東奔西跳,汪汪地叫,看著周蘭就依偎過去,在她的褲腿上嗅了又嗅。

當年還被宋豐豐和喻冬小心抱在懷裡的寶仔,現在已經成了一條肥寶。

七叔的孫子上了小學,平時遛狗餵狗的工作主要是他負責,七叔和七嬸也覺得省心省力,畢竟寶仔在興安街是出了名的忠犬,凡是跟別人提起,街上的人都要對它豎起大拇指:“一條好狗啊!能救人!”

然後把它當日在門口狂吠,最後讓周蘭被及時送醫的事情又說一遍。

肥寶不太認得出喻冬了,但喻冬一靠近它,它嗅了幾遍之後,也會猶猶豫豫湊上來。

喻冬已經把家裡打掃乾淨了,周蘭回來歇了一陣,又想出門轉轉。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喻冬總是勸她多出門玩,跟親戚啊,街坊啊,或者自己的老姐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陪著周蘭在興安街上走了一遭,喻冬看到龍哥的大排檔現在已經換了名號,大排檔前面的兩棵苦楝樹也被砍了,全都鋪成了可以停放車輛的水泥地面。

興安街上家家戶戶門口都習慣種樹,不是木瓜就是荔枝龍眼楊桃樹,春天到了,全都熱熱鬧鬧地發芽開花。龍眼和荔枝的花不起眼,一簇簇的,遠看彷彿絨絨的一大團。

周蘭家門前種的是苦楝樹,春天只開花。花瓣是白的,花芯是紫的,樹上沒長葉,全是一團又一團的花簇。

吃完了晚飯,喻冬在廚房裡洗碗,周蘭坐在門口逗肥寶玩。肥寶趴在她腳下,暖著她只穿了布鞋的兩隻腳。

南風天,空氣裡永遠沉甸甸地含著水分。塵埃多了,水分重了,便有細細的雨,像粉末一樣飄下來。

被路燈照得一清二楚,只是軌跡看不分明。

路燈就在苦楝樹邊上,一樹的花也是溼漉漉沉甸甸的,吃飽了水分,在春夜的輕風微雨裡顫動搖擺。

喻冬擦乾淨手,走出門外,拿過一張小板凳,坐在周蘭身邊。

這板凳還是鄭隨波的作品,木工協會的成果之一。宋豐豐家裡不怎麼住人了,他乾脆把這幾張板凳都給了周蘭。

“這個是我同學,現在在日本讀書。”喻冬把空著的小板凳翻過來,指著鄭隨波的名字跟周蘭聊起他的事情。

周蘭年紀是大了,喻冬記得自己以前說過的,但她已經忘記。

人喪失記憶的順序,總是從最近處開始,然後越是久遠的那些回憶,就越為清晰。

兩個人陪著一條肥胖的忠犬,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宋豐豐給喻冬打回來電話,周蘭也跟他說了幾句。宋豐豐不知道在那邊講了什麼,周蘭被逗得一直笑。

喻冬回去給她端水,在相框前又站了一會兒。

將近十年之前,相框裡放的都是舊照片,自己小時候的,母親小時候的。

但是現在,相框不僅多了兩個,而且多了許多新的相片。

有他和宋豐豐、張敬在教堂前的合影,還有他和周蘭過年時出門玩拍下的合照。而另外還有幾張,是他遠離家鄉的時候,宋豐豐和周蘭一起在門口拍的照片。

拍照的人是張敬,他知道,膠片機的質感很特別。知道宋豐豐居然還做過這種事情之後,喻冬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知道自己愛著他,然後也更加清晰地明白,自己也被人這樣認真仔細地愛著。

張敬和關初陽的婚禮終於定在了這一年的國慶,鄭隨波那邊也給他們發來了好消息。

喻冬很感激鄭隨波。鄭隨波在影片裡看起來總是不太精神,據他自己所說,是因為太累了。

“而且東西不好吃。”鄭隨波嘀咕,“不合我跟吳?擁目諼叮?頤橇┒際親約鶴齜鉤浴!?br>  吳?誘?刪馱謁?業某?坷錈ψ牛??剿?崞鸌約海??Σ糧刪皇峙艹隼矗??鞫?蛘瀉簟?br>  喻冬衝他擺擺手:“你好像瘦了。”

吳?用??約旱牧常??秩グ諗?k娌u氖悠瞪閬褳貳?br>  “不是我瘦了,是他胖了。”吳?悠沉酥k娌t謊郟?八?玫惱飧鏨閬褳酚忻闌?δ埽?訝肆潮涫蕁!?br>  鄭隨波抓起桌上的書在他肩膀上打了一記。

吳?右話訊峁?潛臼椋?鏡馗竊諫閬褳飛希??胖k娌頹住k??樂k娌ㄕ餿艘槐蛔約何巧暇腿恚ψ徘妝チ耍?庥濤淳〉仄鶘恚骸按蛭乙淮吻滓淮危?此?確?洹!?br>  “幼稚!”鄭隨波紅著臉擦嘴巴,“喻冬看著!”

“沒有沒有。”喻冬端著一杯茶坐回了電腦前,“我剛剛走開了,沒眼看。”

吳?癰呱?擔骸安換岣?憧礎!?br>  鄭隨波:“無聊。”

喻冬一直在笑,正要繼續往下討論,忽然聽到了叮的一聲提示音。

聲音來自自己的手機。

是一個颱風預警。

喻冬記得去年這裡也遭遇過颱風。那時候周蘭剛剛進醫院,他抵達的當天晚上,颱風眼橫掃過城市,留下一片狼藉。

他來到興安街的那天也是這樣的颱風天。最糟糕的氣候已經過去了,城市正在被修復,而藍天澄淨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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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豐豐已經放了暑假,除了每天花半天時間跟足球隊一起訓練之外,基本沒有別的事情。喻冬把手頭的事情安排好回了一趟家,把周蘭和肥寶從興安街接出來,到自己和宋豐豐租住的地方避風。

雖然住的樓層不低,好在這次颱風只是擦著城市邊緣過去,並沒有正面襲擊。

兩人安頓好周蘭和肥寶,立刻開車去超市囤貨。超市裡擠滿了人,大家都對去年的那場大颱風心有餘悸,生怕存貨不足,連水都喝不上。

“今年應該不會停水停電了。”宋豐豐一邊往喻冬推的小車裡放泡麵一邊說,“但颱風過後青菜會很貴,我們還是買一些吧。”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顯然還有數量龐大的阿姨師奶。宋豐豐在時蔬區搶了老半天,拾掇出兩捆模樣勉強過得去的空心菜扔給喻冬,悄悄擦了一把汗。

喻冬:“一會兒再去菜市場買吧。”

宋豐豐:“行行行。”

兩人離開超市後順路去了菜市場,又是一番爭搶。宋豐豐砍價厲害,可是這種供不應求的時候,他的技能毫無用處,只能看著賣家把青菜的價格使勁兒地往上抬。

喻冬以前和宋豐豐就曾經帶著釣上來的魷魚去市場賣過,他知道宋豐豐那一張嘴講道理不行,但是跟人講價砍價特別了得。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笑:“你還記得以前賣魷魚的事情嗎?有一次你跟人談價格,講了半個小時都講不通。”

“那是因為龍哥他把市場搞壞了,大部分魷魚都在他那裡,完全壟斷了。”宋豐豐不甘心,“今年我們還去釣嗎?”

“去啊。”喻冬打方向盤拐彎,前方天空已經開始露出陰沉沉的臉色,風也起了,“實在吃不完的,你就送回家或者給同事。”

“今年我要找條好一點大一點的船。”宋豐豐躍躍欲試,“除了釣魷魚還可以釣蝦。你釣過龍蝦沒有?釣上來直接煮,哇,那新鮮,都不知道怎麼講。”

“別說了!”喻冬餓壞了,“回家你做飯。”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颱風在鄰市登陸了,外圍影響到這邊,頓時狂風暴雨。

陽臺上所有東西都已經收拾回屋子裡,周蘭、喻冬和肥寶無事可做,也沒有電視可看,搬過沙發坐在屋子裡看風看雨。

宋豐豐做好了晚飯,三個人一起吃了,喻冬讓周蘭先休息。周蘭躺下之後,他又仔細檢查了房間的窗戶,確認不會有水滲漏進來。

周蘭沒有躺下,她問喻冬:“黑豐怎麼也過來了?他不回家?”

“他說擔心我一個人搞不定,所以陪陪我。”喻冬轉頭說。

周蘭又問:“你們住在一起?”

喻冬下意識地否定了:“沒有。這房子就我一個人。”

周蘭沒再說話了。喻冬給她留了一盞小燈,確認肥寶也好好在屋裡趴著之後,小心翼翼退出門外。

宋豐豐靠在走廊上等他,無聲地一遍遍重複他的話:就我一個人……就我一個人……

喻冬笑著把他推走了。

兩人還沒有睡意,蜷在沙發上戴著耳機看電腦裡儲存的影片。

雨簾密密麻麻從天而落,打在玻璃窗上啪啪地響。遠處的天邊有電光閃動,不知落到了何處的地面。

喻冬先困了,靠在宋豐豐胳膊上閉上眼睛。宋豐豐關了電腦,信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漫畫,調整坐姿讓他靠得更舒服些,自己則開始慢慢翻看。風聲雨聲雖然擾人,但也催生倦意,宋豐豐沒支撐很久,連連打起了瞌睡。

漫畫書落到地上的聲音驚醒了兩人。

不知何時,室內一片昏暗,所有的燈光都消失了。

“又停電。”喻冬撓撓頭,從沙發上跳下來,躡手躡腳走到周蘭休息的房間察看。

老人睡得很安穩,肥寶聽到他打開門,一下抬起了頭。

喻冬示意它繼續睡,又把門小心關上了。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他和宋豐豐撐不住了,乾脆回臥室睡覺。

“不會有事的。”宋豐豐安慰他,“你記得嗎,以前在興安街住的時候,我們也經歷過颱風。”

“就是窗玻璃破的那一次?”

喻冬當然是記得的。兩人連床板都拆了,就為了遮擋從破窗戶灌進來的雨水。

“你還救了我一次。”喻冬說,“是吧?”

“對。”宋豐豐笑起來,“你還記得啊?”

“當然會記得。”喻冬說,“你那麼英勇,是吧?”

宋豐豐:“是。”

喻冬:“你就是想聽我誇你……”

宋豐豐:“是!”

他抱著喻冬在床上蹭來蹭去,低低地笑。

颱風過去之後,喻冬和宋豐豐一起把周蘭跟肥寶送回了家。

宋豐豐家裡沒有人住,他跑回去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通,發現除了二樓多了一些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垃圾之外,並沒有任何問題。

最可憐的反倒是周蘭家門口的兩棵苦楝樹,幾乎所有的葉子都被捋光了,幾串青綠色的果子掛在枝頭瑟瑟發抖。

幹完活的喻冬跑過玉河橋,幫著宋豐豐清理家門前的積水,宋豐豐小聲問他有沒有跟周蘭說明兩人的關係。

“怎麼說啊?”喻冬用掃帚把水全都掃到街面上,“外婆,我跟男人在一起。我怕她又氣到中風。”

宋豐豐摸摸下巴,周蘭這邊倒是比自己父親那頭還難搞。

“那就不說了。”他跟喻冬講,“我倆在她面前小心一點,不要太親密。”

喻冬扭頭看他:“你需要小心,別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

宋豐豐:“好好好,我忍忍。”

喻冬很懷疑地打量著他。

兩人拿著掃帚回到周蘭那邊,開始幫七叔和七嬸清掃門前堆積的垃圾。掃到一半,一輛電動車噗噗噗從興安街上經過,車上坐著兩個男人。

“靚仔?”

喻冬和宋豐豐一起抬頭,赫然發現電動車上的正是龍哥和梁設計師。

龍哥捏著剎車艱難停下,抬手跟倆人打招呼:“又見面了哈。”

梁設計師露出個笑,衝他倆揚揚手。

因為網咖最近裝修,準備升級成檔次略高的網咖,方便把網費和各類小吃的價格翻上幾倍,龍哥和梁設計師這一個月來都呆在網咖那邊。

“你們現在打算去哪裡?”宋豐豐很好奇,這個方向的路是通往碼頭的。

“我的魷魚船翻了。”龍哥一邊說一邊罵髒話,“靠,還有這樣的事情!明明所有船都用鐵索連在一起了,獨獨沒連我的那艘!”

“好了好了不要罵人了。”梁設計師開口,“誰讓你不跟人打好關係。”

龍哥提高了聲音:“碼頭上的人都是勢利眼!”

七叔的兒子就在碼頭工作,管理船隻,聽到龍哥的話,重重“哼”了一聲,朝著外頭扔了一垃圾鏟的垃圾。

龍哥連忙用雙腿挪動電動車躲開。

去碼頭的路上現在滿是樹枝和垃圾,四隻輪子的小車根本開不進去,他只好問馬仔借了一輛電量不太足、剎車不好用的電動車。電動車的牌子叫“奧弟”,梁設計師表示可以,甚至感覺很滿意,這顯然是自己那輛奧迪的小弟。

龍哥譁啦譁啦罵了一通,告訴兩人,他已經決定要搞一艘更大更新的魷魚船。喻冬和宋豐豐飛快對視一眼,心想完了,今年的魷魚更難釣了。

臨走前龍哥又一次捏著剎車艱難停下:“對了,你們知道吧,烏頭山佛寺裡那棵大榕樹被雷劈了。”

“……什麼???”宋豐豐嚇了一跳,“怎麼可能!那麼大呢!”

“多大也沒見它裝避雷針啊。”龍哥撇了撇嘴,“媽祖像都裝避雷針了,就寺裡一直不肯裝。佛祖也保佑不了這種天災,所以這次被劈了。”

梁設計師打斷他的話,言簡意賅地說了重點:“那棵是許願樹,上面掛的許願牌掉了很多,聽說今天一早就有人去撿,你們掛過嗎?可以去看看。”

宋豐豐:“當然掛過。”

梁設計師:“我不信那種東西的。”

龍哥:“啊?你不信?那你上次去國外那個什麼橋,為什麼要買個鎖頭鎖橋上,鑰匙也不肯給我,直接扔了?”

梁設計師擰他的腰肉,龍哥嗷地叫了一聲,皺眉咬牙閉嘴,捏著電門繼續噗噗噗往前開。

喻冬看著宋豐豐:“去看看嗎?不過今天已經很晚,寺廟關門了。”

宋豐豐顯得有些焦灼:“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