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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李大善人

賣身契的事情月牙倒也不是不關心, 當初替嫁的事情並非她所願,是被逼迫的, 試問但凡一個正常的人誰人願意嫁給一個好不相知,馬上就要死的人呢。月牙又不傻, 她也不願意替嫁。

只是她是李家的家奴,自己做不得主,加上又無父母,也無兄弟姐妹,自然也無人為她主張。比如月香,雖說兄長不是個東西,可是李家也忌憚啊, 害怕他兄長以月香為要挾從李家要錢。李家是做生意的, 將錢看的比什麼都要重要。自然不想有麻煩,最終就選擇了比較省事的月牙。當時李老爺說的都好,月牙嫁過去了,賣身契一併給了過去, 只是因害怕月牙逃了, 就將賣身契給了傅家。

可是月牙如今一想,賣身契肯定還在李家,畢竟當時傅家的情況,也不像拿了她的賣身契,而且傅春江也從未提及其實,傅家也沒有給她去官府入籍。

一想到這裡,月牙心裡就慌了, 若是她如今還是奴籍,很多事情那是由不得自己了。若是說她如今是傅春江的嫂子,傅春海不在世上了,她和傅春江若是在一起了,那還是有可能的。畢竟在大夏,上京這種事情很少,可是在山裡一些落後的地區,這種哥哥死了,嫂子和弟弟在一起的,也不是沒有。

可如果她現在還是奴籍的話,那以後的婚喪嫁娶還是由不得自己,關鍵以傅春江如今的身份,也不可能娶她做正妻的,關鍵月牙也知曉李家這家人最是容易記仇。當初傅春江是拒絕過李三小姐的,若是到時候李家以賣身契為要挾,不放她,那絕對是可能的,一想到這裡月牙差不多都要哭了。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月牙如今那是一點兒都睡不著,躺在床上好大一會兒,總是在想賣身契的事情,原來她現在還不是自由身。

“李家這的不是個東西,怎能如此欺我?”

月牙咬著牙恨恨的道,她如今沒了主張,只能去找傅春江,一刻都不能耽誤了。

傅春江這會兒和丁全英兩個人剛剛談完,說完話之後,丁全英那也是信心滿滿的,如今他也是透過了會試,再過殿試,得一個進士的話,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且他覺得和小仙女那也是有戲,如今他還要回去等小仙女的回信,自然不會在傅春江這邊久留了。

“咚咚咚。”

月牙最終還是敲響了傅春江的門,傅春江一開門就看到了淚眼朦膿的月牙,“月牙,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嚇到你了?你莫要怕,其實我……”

“二爺,我的賣身契還在李家吧,他們沒有給你吧。”

當時傅春海臥病在床,李家能給的那個人只有傅春江了。月牙如今還抱有一絲幻想,儘管她知道這種可能性不高,可是她依然相信一家人不會無恥到這種程度。

“賣身契?”

傅春江一聽,看著月牙的樣子,“月牙你不要著急,李家沒有將賣身契給我,賣身契定是還在他們家裡,這事情很好解決的,你莫要怕就是。其實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情。”

傅春江的腦子轉的很快,若是月牙的賣身契還在李家的話,那就是代表月牙和傅春海的婚事那是無實也無名了,原本想著是有名無實來著。如今在官府那邊都沒有入籍,這自然就不算真的成婚了,月牙還是未嫁女呢,那麼在大夏正常程式來說,要比之前對他和月牙有利。至於賣身契這種事情,李家若是不給的話,他有著法子去弄他們。

“二爺,賣身契,若是沒有賣身契,我還是奴,我不是自由身,我怕是還要被賣,我不想在被賣了。只想過幾年安生日子。”月牙自從被拐之後,一直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

雖說她對李家多有不滿,可是自從被賣到李家之後,總算是安定下來了。只是自古丫鬟命薄如紙,尤其是月牙這種賣身為奴的丫鬟,李家也從來沒有將她當人看。

“月牙,你不要怕,什麼為奴。你早就是我們傅家的人,你相信我,我即刻就修書一封,給李家,要了你的賣身契。若是他們當真不給,我自是有法子弄他們。李家一直都欺你太甚,如今你就不同了。”

傅春江忙安慰著月牙。賣身為奴對於月牙來說,那是一生的痛,又是傅春江三言兩語就安慰好的。雖說月牙也知曉傅春江從來都是一個有主意的人,辦事情也從來都是有主張,說到做到的人,可是她還是害怕。

“月牙,你就信我吧,我定是會將這件事情儘快給你解決。”

傅春江那是說到做到,就奮筆疾書寫了一封信給了李家。

等到李老爺接到書信的時候,他都差不多忘記這個事情了。當初月牙賣身契的事情,倒也不是李老爺沒有給。只是傅家一直沒有派人去討,就一直擱在這裡。

“徐管家,你去將月牙的賣身契給我拿過來,到時候一併給了仲安。”

李老爺倒是覺得這沒啥,想著月牙既是已經替嫁。這賣身契不給,確實是太不要臉了。他到底還是讀過幾年聖賢書,也在生意場上長混的人,犯不著和一個小丫鬟過不去。

“是。”

就在此時李三小姐從外頭趕了過來,近日來李老爺那是一直都在趕路,帶著李三小姐前往上京。李家人上京比月牙和傅春江那是快多了。月牙和傅春江那都是靠腳走的,他們則是坐馬車,速度自然是快。

“阿爹,你這是作甚?月牙的賣身契,我帶著呢?為啥要給她?”

李三小姐走了上去,揮了揮手示意徐管家趕緊下去,她有話要單獨和李老爺說。

“嫣如啊,你要月牙的賣身契作甚,只是一個丫鬟,而且月牙的賣身契於情於理都要給她的。當初她替嫁的事情,咱家做的已經是……”李老爺長嘆一口氣。

李三小姐則是一笑:“阿爹你什麼時候也這般的婦人之仁,以前你總是說阿孃乃是婦人之見。月牙怎麼了?那是她的命,她本就是被買入咱家的,為奴為婢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我們。我們也是拿了真金白銀買的。至於傅家的事情。阿爹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當初月牙也是以李家小姐出嫁的,那婚事辦的都體面啊。若不是這般,她一輩子怕都沒有這麼體面的婚事。再說,我們李家不是也有陪嫁。”

李老爺聽著李三小姐的話,不置可否,他只是一直坐在那裡默默的聽著李三小姐在說話。

“可嫣如,即便這樣,月牙的賣身契我們也沒有理由不給,她既是已經出嫁了,賣身契自然也是要跟著去了。”

“阿爹,此言差矣。雖說理是這樣的理,可如今傅春海不是已經死了嗎?既然她男人死了,月牙也沒孩子,月牙上也無公婆。我們李家不就是相當於月牙的孃家了。月牙嫁到傅家確實是我們李家不厚道。這月牙如今年紀也不大,如今賣身契在手,到時候給她再尋一門婚事,到時候人家不都說爹爹你是仁義之人。再說爹爹你也知曉,馬上我們和傅家就是一家人了。月牙和我算起來也是妯娌了,我們又是幹姊妹,到時候總不能我嫁了好人家,你就不管月牙了吧。”

李三小姐嘴巴那是真的能說,絕對是歪理一套一套的,李老爺如今竟然覺得李三小姐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

“只是仲安那邊,要賣身契這件事情。嫣如你看,這到底該怎麼回呢?”

李三小姐見已經說動李老爺了,立馬就展顏微笑,忙走到了李老爺的身邊:“阿爹,你瞧不日我們就到上京了,到時候我和仲安的婚事一定,月牙賣身契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什麼賣身契不賣身契的。我覺得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將月牙許一個好人家。到時候你就是李大善人了。”

李老爺被李三小姐這麼說的,那是心花怒放。因為替嫁的事情,李老爺在徽州商行備受排擠。畢竟怎麼說,大多數人都知曉那件事情不厚道。人心都是肉長的。

“這倒也睡,只是如今我手上沒有適合月牙的人,這門親事自然不能說的太差了。”

“阿爹,你記得我明表哥了,表嫂已經過世多年,一直都未娶親。他模樣也周正,膝下也無一男半女的,月牙嫁過去,肯定享福。你說是不是?”

“明表哥?你是說子明啊,子明這人倒是也不錯,就是好賭了些,他那家業大倒是大,再大的家業也止不住好賭啊。”

李三小姐口中的明表哥,就是張明遠,字子明,為人倒是長得還可以,家業也是有的,也讀過書,算是一個讀書人,就是在讀書上面造詣不高。

做生意上面還有那麼一點悟性,就是從小就好賭,這些年也敗了不少家業,只是此人生財有道,加上家業豐厚,倒是也還能夠勉強支撐著住。若是月牙嫁給他的話,從李老爺這個角度來看,那絕對是高攀了。

怎麼說月牙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孃家沒有一點幫襯。

“阿爹,那不是因明表哥沒人管嗎?這男人身邊沒個女人怎麼能行呢?想當初表嫂還活著的時候,明表哥你也知曉,他不是也不賭嗎?還不是被表嫂給管的。月牙若是嫁過去了,明表哥身邊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月牙,阿爹你也是知道的,多勤快的人,雖說家世弱了一點,蓋不過人家持家有方,你瞧傅家當年那種光景,月牙不是都撐下去了嗎?”

李三小姐這麼一勸說,李老爺這邊也是連連點頭。

“這說的也是,月牙是挺勤快的,這我知道,子明身邊確實是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到時候我出頭牽個線,就將月牙許配給他。到時候我們家在賠嫁妝,就權當做善事了。”李老爺覺得他準備賠嫁妝給月牙,那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了,畢竟以李老爺這種人,從來都是將錢財看得非常的重。此番他願意割肉,那就是莫大的恩典。

“阿爹,你就是心善,月牙若是知曉了,肯定會好生謝謝你。總算是有了一個好歸宿。”李三小姐說著就扶著李老爺出去了,她們還要趕時間,時間不等人,李三小姐也想快點見到傅春江。

主要是李三小姐很自信,她長得貌美,她覺得這天下男子皆愛美,上次傅春江拒婚,定是因為沒有看到她的長相,才將她拒絕的。若是瞧見她的長相,那定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想到這裡李三小姐心裡就美滋滋的,當然她覺得可以先和傅春江訂婚,等到他中了狀元,到時候在風光大嫁,那樣她才能夠有面子,也能將二姐壓下去。

而傅春江遲遲沒有收到李家的賣身契,李家倒是給他回了一封信,大致的意思李老爺和李三小姐起程來上京,到時候什麼事情可以見面詳談,不必著急,還說月牙的賣身契如今也在績溪老家,並未帶來了。

傅春江這等聰明的人,豈能不知曉李家的話那都是藉口,他心下也是著急,只是如今他還要準備殿試,一時間還不能回績溪處理事情,只能安慰著月牙。

只是月牙最近那是心事重重,一想到賣身契還在李家,那幹什麼都沒勁,總是丟三落四的,傅春江現在都看在眼裡,如今暫時也只能等了。

“月牙,你沒事吧,是不是你家婆母給你壓力了,怎麼魂不守舍的?”

傅春江不說,不代表四合院的其他人沒有瞧見,王嬸子這幾天算是發現了,總覺得月牙的神態不太對勁,就免不得問了。又想到如今傅春江高中,是貢生了,過了殿試,安就更是了不得。

王嬸子是過來人啊,這女兒家都盼著能嫁給好男人,有個靠頭。也都望夫成龍,可是一旦夫君當真成了氣候,就免不得擔心起來了,尤其是月牙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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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瞧著樣子,就是那種普通的小媳婦的,怕是識字也不多,王嬸子以前看大戲的時候,就看到那戲文上面唱的,什麼才子佳人,男人中了狀元,就開始嫌棄糟糖之妻,要和知書達理的小姐在一起,美其名曰是真愛。

王嬸子瞧著月牙如今也無孩子傍身,想著上次皇覺寺上香的事情,“月牙,你有什麼委屈,你就跟嬸子說,嬸子我年長你幾歲,若是你家當家的刀對你不好,我幫你去說。”

王嬸子最是不喜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月牙這才醒轉過來,忙說道:“王嬸子不是的,二爺待我極好。我就是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總是提不起精神來。”

“那你可嗜睡?”

月牙點了點頭,月牙最近晚上睡不著,愁的,白天自然是沒精打采,總是想要睡覺。

“有點。”

“哦,那是好事情了,月牙你真的是熬出頭了,我走了,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嬸子我。”

王嬸子對著月牙的肚子望了一眼,喜滋滋的出去了,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了傅春江從外頭回來啊:“傅相公人逢喜事精神爽,雙喜臨門。到時候可要請嬸子我喝喜酒啊。”

傅春江一聽,忙點了點頭,他是以為月牙和王嬸子說了他們的事情,以為月牙是答應他了,而王嬸子在看到傅春江點頭之後,就預設了,那就是月牙是有喜了。

這有的女子有喜了,就是嗜睡,精神不振之類的,王嬸子瞧著月牙就有點像呢。

“嬸子,自然不會短你一口酒吃。月牙可在裡面?”

“在的,傅相公,你家月牙不容易,如今這時候你可是要對她好點。好了,我也不多說了,你是讀書人,都懂。”

傅春江一聽忙點了點頭:“嗯,嬸子你說的我都懂。那我去找月牙了。”

“好,你去吧。”

月牙如今還在廚房裡面忙碌著,傅春江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月牙……”

“哐當”一聲,正在洗碗的月牙被猛地一驚,手中的碗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月牙低頭一看碗碎了,忙伸手去撿,傅春江看著這個樣子的月牙,知曉賣身契的事情對月牙的影響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