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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永遠不要跟敵人比心軟,因為會輸得很慘。

張纖樹敵無數,但誰是最恨她的呢?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也許她真的認為,沒有誰真的能傷害到她。

她是那麼驕傲,驕傲到忘記了自己其實是有弱點的。而隨著她的長大,她的弱點越來越鮮明。

就像是帶刺的花朵暴露在人前,顏色那麼嬌麗,銳刺那麼扎手,它以為足以避免被人採摘的命運,但其實只要有一把剪刀,剪掉根莖,就會輕而易舉的被帶走。

誰叫她是個女的呢。

誰能說韓肥蠢,他有時候能表現得比其他人更加的聰明,就像這一次,他一下子抓住了關鍵。

事情沒有那麼複雜,張纖的女兒身,本身就是她最大的弱點,想要得到她,就要先得到她的身體,郡主的身份是很高貴,所以更加無法容忍失身的事情發生,這樣的醜聞一旦發生,她將再也嫁不出去,成為全國的笑柄,如果不願孤獨終老,她只能嫁給失身於他的人,如果這個人有錢有勢有地位,還有一個皇宮裡最得寵的夫人當姑姑,幫他說項,誰又能說,他一定不能抱得美人歸呢?

他一開始並沒有這樣的打算,是那一封不知從哪裡寄來的信,告訴他郡主張纖背後對他耍的把戲,從他知道了張纖破壞他的親事,讓整個南都郡沒有女兒肯嫁給他的時候,他才覺得,也許郡主應該補償給他一個新娘,就算是個不聽話的新娘,男為天女為地,夫妻間的事兒誰又管得著,高貴的郡主也只能變成一隻任他為所欲為的小馬駒。

……郡主小心了,樹敵太多,終會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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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纖在混亂中被人帶走了,嚴格來說是拖走的,被捂了嘴巴,拖到混亂的人群中,塞進了棺材裡,現場就有一口棺材,而且是空的。

張纖就確定了,今天的確是掉進了別人的陷阱中。她在棺材裡大喊大叫捶打棺壁,也許是外面太吵,居然無人聽到她的呼救,棺材被人抬著走了一會,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抬棺材的一個人把她拽了出來,她掙扎著要逃,就被人捆了堵住嘴巴,又塞進一口大箱子裡。

那棺材太過打眼,為了怕從事發地出來給人盯上,這才迅速的把張纖轉移走,而那棺材繼續被抬著往另外的方向晃悠。

箱子被人抬走,裡面的張纖又驚又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綁架自己無非是索要錢財,只要是求財的,至少自己是暫無性命之憂。

不過不久她的希望就破滅了,當她再次被人拽出箱子,已經到了城外,眼前有一群人,紅衣紅轎,卻面露兇悍,正是之前在城裡遇見的那群迎親隊伍。

張纖是在最混亂的時候被擄走的,所以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既不知道這群人當時是怎麼脫身的,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現在有沒有找到線索來救自己。

這時候有個頭戴紅花的半老徐娘搖著扇子就湊到她跟前了,劣質的脂粉味道燻得她下意識的直皺眉頭,可惜她的嘴巴給人堵了,否則她真要訓斥這人了。

不過馬上這人的一句話,就讓她心如涼水潑了一般。

“哎呦,新娘子好俊呀。我做媒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俊的,來快,快給新娘子披上衣裳,可別誤了吉時。”

張纖被堵住了嘴巴,被來回拽扯亂了頭髮的樣子的確不值得誰誇讚,可是媒婆就是媒婆,醜的喊娘都能被誇出一朵花來,也算職業習慣了。

接著,就有兩個壯漢捧來霞帔,給她解開繩索,拉住雙手強行給她裹上衣裳,媒婆伸手給她扣好盤扣,束好腰,然後壯漢依然將她捆好,一絲逃走的機會都不留給她。

雖然只是加在面上,並沒有脫掉原先的衣裳,可是男人給她換衣是張纖從未有過的經歷,怒得滿臉通紅,嘴巴堵住了不能說話,眼裡又是憤怒又是恐懼。

媒婆又捧來鳳冠給她頭上妝戴,她拼命的扭頭,媒婆左戴又戴都戴不上,張纖趁機踢了那媒婆一腳,媒婆哎呦一聲,鳳冠掉在了地上。

媒婆吃痛,捂著被踢到的腰眼,自然大怒,可是馬上又想到什麼,不敢得罪,連忙換上笑臉,道:“哎呀呀,新娘子既然不肯戴,也就罷了,新郎官兒說了,只要人送到就成,別的不拘,新娘子還請上轎吧。”說罷那倆壯漢就將她塞進轎子裡。

一路吹打,張纖就這樣送到了地頭。

城外有一戶農家院子,張燈結綵倒像是真的在辦喜事,可若是仔細一看,總是有些什麼不對勁,張纖的轎子便是送到這裡。

停了轎,就聽到外面有人喊:“新娘子來啦。”便有人掀門簾把她拉出來,先解開她手上的繩索,然後架住她的胳膊,依舊讓她動彈不得,媒婆掏出一塊紅蓋頭蓋在她頭上,接著連拖帶拽的她就被拖進了院子裡。

農家小院並不太大,只意思意思的放了兩三張桌子,卻都沒有坐滿,因為賓客實在不多,不過十幾個人而已,卻都是些凶神惡煞,眉目兇悍之徒,若仔細看的話,其中大多都在之前城中鬧事時出現過,其餘的人大約是留在城內,混淆郡主護衛的追查,所以沒有過來。

外面的情況給紅蓋頭蓋上的張纖是看不到,只是越來越心慌害怕,若是說綁架她的目的只是為了勒索錢財倒也罷了,如今這架勢,卻是像逼親來著。對於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孩兒來說,最可怕的也莫過於此。

她是郡主,她身份高貴,也許一時低迷但是她從未放棄希望,她能夠有更加光鮮亮麗的人生,而不是這樣被一幫歹徒逼娶,今日之後,也許一炷香之後,她就徹底毀了。

張纖終於哭了,如果不是嘴巴被堵住的原因,相信從未求饒過的尊貴的郡主,也會不顧身份的用最軟弱的話語向這些歹徒求饒。

張纖的胳膊被架住,手指仍可以活動,經過門檻的時候總算抓到了門邊,因為太過用力,修磨得形狀美好的指甲被她自己生生抓斷,在門板上留下道道抓痕。

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她被帶到喜堂中間,隨著一聲呼喝“一拜天地”開始,就有人按住她的腦袋,強迫她完成夫妻叩拜之禮。

她低頭彎腰,透過蓋頭下的縫隙,她看到一雙男人的腳,還有新郎官禮服的下襬 ,有一個她都不知道的男人站在她身旁,跟她一同拜堂。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夫妻對拜完畢,紅色的蓋頭一瞬間被挑開,韓肥穿著大紅吉服喜笑顏開,面露得色的站在她跟前,無不諷刺的對她道:“郡主娘娘,沒有想到吧,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如意郎君了,哈哈哈哈。”

張纖看到新郎官裝扮的韓肥,含著眼淚,呆若木雞。

“送入洞房——”

韓肥大笑著,上前打橫抱起了張纖,韓肥雖然體胖,可張纖嬌小,這一處農家小院本就是強佔的一處偏僻地方,較為簡陋,從喜堂到廂房也不過幾步的距離。

張纖傻了,臉上淚水未乾,韓肥既然上前抱她,那麼之前架著她拜堂的人自然識相的鬆開了手,可是她實在是傻了,雙手得以解禁,竟然都忘記把嘴裡堵住的髒布取出來,直到韓肥身上噁心的體味飄到她的鼻息裡,她才想起拼命的掙扎捶打。

她的手指一劃,指甲抓傷了韓肥的臉,韓肥可不比那媒婆,敢怒不敢言,他一吃痛就怒了,原本還抱著張纖,就直接往地上一丟,張纖重重的摔在地上,而他還不解氣抬腳往她身上一踢,踢得張纖滾到了門檻邊。

張纖從出生起,哪裡被這樣待過,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狼狽的支起身子看著韓肥,又是委屈又是驚嚇,眼淚又流了下來。

旁邊的人只勸韓肥道:“這娘們不時好歹,三少何必和一個娘們計較,大喜的日子可別掃了興致。”

如今事情到了這地步,韓肥也是可進不可退,張纖的身份不比旁人,他既然做了就只能做到底,佔了張纖的身子就是她的男人,還有活路,放過了他就只是一個歹人,要受官府制裁。這也是他置辦一個草臺喜堂的原因,媒婆證人,拜堂喜酒都有了,其他的日後再補,胡攪蠻纏一番勉強也能說得出嘴。

韓肥是吃定了張纖,就算告了他逼-奸,她自個的一輩子也毀了。這個世道,本來就是女子吃虧一些。

張纖這才意識到雙手得到了自由,她掏出嘴裡的髒布,咬牙切齒的道:“韓肥……你好大的膽子,我饒不了你,我的母親也饒不了你,再不住手,你會後悔的!”

張纖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可是不管是操控別人還是搬弄是非,她擅長的那些都是“文鬥”,如果遇見“武鬥”,如現在這樣的,她如一隻被拔去牙齒的小母老虎那般無能為力了。

“韓肥?”韓肥冷笑,生平最恨人家說自己胖了,他走過去蹲下,伸手抓住張纖的下顎,狠狠捏著道:“娘子,你該叫夫君了……咱們也該入洞房了,不然你想當著這些人的面也行。”

“不——”張纖尖叫著掙扎起來。

韓肥上前一手揪住張纖的頭髮,一手拽著她的胳膊,生生的將她拖進了門裡,嘴裡還對外面的那群人道:“本少準備了酒菜,哥幾個先吃著,待咱辦了這娘們再來敬酒。”

外面的人轟然大笑起來,還有人道:“三少好急性,可別弄哭了嫂子。”

“我們且等著,三少不急,哈哈”

一溜的葷言葷語,不堪入耳。韓肥其人不正,結交的也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今日之事,請了一些黑道上的地痞混混幫忙,也準備好了酒菜帶過來,這些人見韓肥慌忙洞房,個個笑得極是猥瑣,又自行去廚房把酒菜搬過來,喝酒取樂。

“哐當——”一聲,韓肥用腳一帶,將門關上,竟然連栓都沒有拴,也不怕真有人偷看,或者他是無所謂的。

張纖被丟在地上,一身髒兮兮,頭髮散亂,落魄至極,哪裡有平日半點的尊貴,面對韓肥的步步逼近,她戰慄的向後退著,這一次,她真的絕望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她看不起韓肥,卻始終未想,有一天自己會栽在韓肥手上。

尊貴的郡主,你準備好迎接你悲慘的命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