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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傷

沒有經歷風雨,就不會成長。經過幸村生病這件事情,立海大網球部的眾人快速成長起來了,贏得三連冠的心,也越發堅定了。連小海帶都開始努力學習自己最爛的英語了,只為取得出賽資格,從而進軍全國大賽,因為學校規定:一門掛課者,取消參賽資格。

為了不打擾幸村休養,他們決定每週末一起去看他,平時每天下訓真田和柳總是代表大家去看他,報告大家的訓練進度,帶上大家的祝福和期待。

每天,雲子總是在部活時間去看望幸村,她參加的是有名的清水衙門—讀書社,每週交一篇讀書心得即可!!她的時間寬餘的很。

這天,雲子在去醫院的路上,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可行,幸村的房間太單調、太沒有生氣了!買只小狗送給幸村,這樣他就沒太多時間為自己的病憂愁。恩,就這樣,雲子越想越覺得可行,忍不住開心。今天看完他,自己去問問醫生,看醫院允許不允許?

買了些水果,帶著昨天就買好的要送於幸村的書,雲子走進了醫院,敲了敲病房的門,沒有人應聲,雲子推開門一看,沒人!

把東西放下,雲子有些疑惑,現在他會去哪呢?正在想的時候,一個年輕的護士進來了,好心的告訴雲子:病人現在在天台,他每天都去那裡,呆好久的。

對護士道了聲謝,雲子匆匆趕往護士所說的天台。

準備推開天台的門時,雲子愣住了。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她可以看見幸村孤單蕭索的身影,靜靜地立在風中。

此時的幸村,孤獨而決然,早已沒有慣有的笑容,沒有慣有的從容,眼中有著濃濃的悲傷,茫然的看著遠方……

永遠微笑著的幸村也有了這樣的表情,他是驕傲的王子,是被大家稱為“神之子”的人啊!!這樣的他,讓雲子感到心疼。

靜靜的看著幸村,雲子突然為前面的想法感到羞愧,自以為是的決定了什麼事情,完全沒有考慮到幸村的感受,只會給他增添麻煩罷了。

雲子沒有去打擾他,相信他也不想現在的樣子被別人看見吧。兩個人都這樣站著,一個門外,一個門內,似乎中間擱了一座山,無比遙遠。

過了好一會兒,看幸村似乎猛然回神,很快要轉身的樣子,雲子急忙閃身躲到一旁,並快速趕回他的病房。

幸村看著遠方穿著病服玩耍的孩子,他們的命運該如何?不要和他一樣的命運就好。就算手術,也只有不到30%的成功率,自己差不多已經被宣佈了死刑,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他還有好多的夢想沒有完成。

難道自己的人生就這樣度過麼?短暫而殘缺的一生。柳他們還在等著自己,他還能回到網球場上麼?他不甘心,好不甘心!什麼“神之子”,在他看來,是“神之棄子”還差不多。

他該怎麼辦?接受手術,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上天決定?別開玩笑了,他是被神拋棄的人啊!他有什麼籌碼可以去賭!!這半條命麼??

幸村低下頭,抿了抿嘴唇,露出苦笑,上天真會開玩笑啊!呵呵。

看天色不早了,他突然想起這幾天,雲子一般都是這時候來看自己,差不多是時候該到了,收起思緒,斂下所有不該有的表情,才轉身往病房走去。

當他走進病房時,發現雲子已經到了,正在專注地削著蘋果,連自己進來都沒有發現,彷彿天底下所有的事都沒有此時她做的事情重要,完全沉浸其中。

這樣的雲子,讓他想起以前見她坐在圖書館地上看書,自己去跟她打招呼的情形,當時抬頭的雲子茫然、醒悟、羞怯、懊惱、後悔、遲疑等種種情緒,都看在眼裡,那時自己才真正燃起對這個叫井藤雲子的女孩興趣,越發關注起她來,進而走進她的世界,慢慢地也把她帶入他們的世界。現在想起來,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剛才的煩惱也消減不少。

“雲子,你來了”幸村微笑,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聲音柔和溫暖,帶著一分不易察覺的溺寵,生怕不小心嚇著她。

“噫,你回來了,我馬上把蘋果削好,等一下啊”雲子眨眨眼,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幸村,繼續開始“工作”。

幸村緩步走到床前,坐在床簷邊,眼神溫柔地看著雲子,沒有說話。

雲子正糾結於儘快削蘋果的大業中,一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溫馨柔和的氣息在空氣中漸漸盪漾開來,一切那麼自然平和。

“好了,給你”雲子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幸村,臉上掛著滿足的表情,紫色的眼睛裡充斥著喜悅,好似完成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我又不是手不能動了,呵呵,謝謝”幸村接過蘋果,開玩笑的說著,順手從雲子手裡拿過小刀,把蘋果一分為二。

自己手中有一半,把另一半遞給雲子,笑著解釋:“辛苦了大小姐,這是獎勵”。語氣輕鬆詼諧,燦爛的笑容一如往昔。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最喜歡吃蘋果了呢”雲子沒有拒絕,接過來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說著。一邊努力壓住心底湧出的酸澀感覺,既然他不想讓大家操心,她就順著他的意好了。

微微一笑,幸村沒有說話,開始吃蘋果,他還有他們陪在身邊,真好。

雲子吃水果的樣子一向不怎麼淑女,一會就把自己的蘋果消滅完了。相反,幸村的吃相優雅,象個天生的貴族王子。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幸村,你前世一定是個英國王子,你無論做什麼動作都嫻熟優雅,渾然天成,另人賞心悅目”雲子盯著他的動作,忍不住開口稱讚,絕口不提生病的事情。

“呵呵”看見雲子一臉羨慕,眼神裡有著讚賞和對自己的不雅吃相的懊惱,幸村忍不住笑出聲,以自己對雲子的瞭解,他絕對有理由相信,下次她的吃相一定不會有所改進,再某些方面,她決不會因為別人的眼光而委屈自己。

“別笑我拉,再笑,再笑,過兩天,要帶給你的特別禮物就不給你了”雲子臉色有些泛紅,雖然知道自己的不雅吃相很丟人,但是也不要笑這麼歡快好不?很沒有面子哎!!但目的還是達到了。

“什麼特殊禮物?”幸村很給面子的沒有再笑出聲,掛在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抹不掉,顯示主人此時的心情很好。

“當然是我親自準備的拉,世上獨一無二的,你就等著驚喜吧!!”雲子說的很得意,這是她剛想到的方法,效果一定不錯。為了讓他早日脫離悲觀的心態,接受手術,她豁出去了,這次要“大出血”了。

“好,我就等著你給我的驚喜”幸村好笑的說著,看她得意自豪的樣子,顯然對自己的禮物十分滿意。心底不由地產生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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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雲子點頭,眉毛挑的高高,心情很好,自己也想知道她能做到什麼程度。突然想起她今天帶來的書還沒有給他呢!!

雲子從包包裡拿出來,一邊把它放到床頭櫃上,一邊對幸村說到:“這是我前幾天在書店看到的,知道你喜歡博嚴河也的書,這是他新出的短文集,你可以看看”。博嚴河也是現在日本比較有才氣和涵養的作家,被稱為日本新一代的文學巨匠,很有影響力。

幸村笑著道謝,博嚴河也的書很難買到,一般情況下,他的書剛一上市,很快就被搶購一空,能買到這本書,雲子肯定下了不少苦工夫。

“你喜歡就好,謝什麼啊”雲子看他有些欣喜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開心起來,說實話,拿到這本書對她來說很簡單。和她簽約的編輯社剛好也是發售這本書,她瞭解了這個情況,拜託了一下編輯社的老闆,很快這本書就寄過來了。

在一起又聊了一會,雲子起身告辭,她暫時不想碰到真田他們,難得他們來交流網球部的事情,自己又差不上嘴,呆在那裡只有徒增尷尬而已,而且他們給幸村的感覺不一樣,希望可以從另一方面影響幸村,就以上這兩個原因,自己還是早走比較好。

幸村他們顯然都明白雲子的部分想法,也都沒有說破,她有自己的想法,他們不能干預,而且她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都默許了她的行為。

雲子本就是個體貼溫柔的人,這點,他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