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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姚顏卿回臨江衚衕時已有醉意,臉上飛上了幾許紅霞,三皇子讓人攙著他進了姚家大宅,三娘子因姚顏卿未歸併沒有歇下,撐著眼皮子等在大廳,聽見響動後,忙讓香冬過去打探,知是姚顏卿由三皇子送了回來,忙讓人取了斗篷相迎。    “三表妹。”三皇子瞧見三娘子有些驚訝,笑著打了聲招呼,又指著被人攙扶著的姚顏卿,解釋道:“五郎和平陽侯府高七郎幾個吃多了酒,表妹讓人備了醒酒湯來吧!”    三娘子瞧著微蹙著長眉的姚顏卿又是氣惱又是心疼,免不得埋怨了一句:“無事吃那麼多酒做什麼,受罪的還不是自己。”說完,招呼了香冬,讓她去去大廚房要兩碗醒酒湯來了,還不囑咐在衝一壺蜜水來。    三皇子與姚若華亦有過幾面之緣,對這個三表妹的印象只停留在模樣極是出挑,性子溫婉柔順,話並不多,總是跟在眾人身後不言不語,若不是生了一張芙蓉面,只怕難叫人注意到,今兒才發現,原來這三表妹還有這樣爽利的一面。    “麻煩殿下送五郎回來了,殿下還請上座,歇歇腳,也喝一碗醒酒湯,免得酒氣上頭明兒個還頭疼了。”三娘子輕聲說道,又讓人把姚顏卿架起了起來,放到寬倚上,把掛在臂彎上的斗篷蓋在他的身上。    姚顏卿雖吃醉了酒,還不至於不省人事,闔眼眯了一會,便半睜開了眸子,目光落在三娘子的身上,撐在額角的手指揉了揉,說道:“五姐自去歇著吧!我喝碗醒酒湯便好了。”    三娘子哪裡放得下心來,只道:“等我瞧了你喝完再說,你也是的,喝這麼多酒做什麼,如今府裡沒有人拘著你,更不該由著性子行事。”    三皇子聞言不由一笑,出言道:“是我的錯,合該勸著五郎一些才是。”    三娘子轉身微微一笑:“與殿下無關,五郎的性子我這做姐姐的最是瞭解不過了。”    三皇子聽著三娘子的話,便低低的笑出聲來,拿眼瞧著姚顏卿,含笑問道:“五郎莫不是素來就貪杯吧!”    三娘子抿嘴一笑,回頭瞧了姚顏卿一眼,笑道:“倒也不是,想來是今兒遇到意氣相投的友人才會多吃了幾杯酒。”    說話間,有小丫鬟端了醒酒湯來了,三皇子倒是一飲而盡,面不改色,姚顏卿喝完卻是微皺著斜飛入鬢的眉,連著喝了兩小碗的蜜水,才把苦味壓了下去。    三皇子這才注意到姚顏卿生了一副飛揚入鬢的眉,都說生得這樣長眉的人性子最為桀驁不馴,他卻此言頗虛,只觀姚顏卿便知一二,他雖只與他打過兩次交道,卻發現此子脾性狡黠圓滑,與之交談大有如沐春風之感,這樣的人,他日入朝為官怕是會如龍得雲,青雲直上。    三皇子送姚顏卿回府時已經是半夜,又喝了一碗醒酒湯,吃了一杯茶,眨眼間已是下半夜,他明日還要上朝,便提出了告辭,姚顏卿一碗醒酒湯灌下肚,也清醒過來,便親自送了三皇子離開。    三皇子上了馬車,卻突然探出半個身子,夜色下,哪怕藉著燈籠也瞧不大真切站在匾額下的姚顏卿臉色的神色,他眯了眯眼,突然問了一句:“可是我有何處得罪過五郎?為何五郎獨獨對我如此如此冷淡,你我本是表兄弟,本該親近才是正理。”    姚顏卿幾乎想要冷笑,他竟不知自己是何處入了三皇子的眼,竟與他這般特殊的待遇,若說表兄弟,這京裡想與他攀親的不知幾何,他又算得上什麼,還是真當他好欺,前世耍弄了他一番不算,這一世還想讓他重蹈覆轍。    “殿下說笑了,您是天潢貴胄,身份與在下有著雲泥之別,是以顏卿才不敢放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姚顏卿也是如此,任你心高氣傲又如何,終究逃不過權勢二字的壓迫。    三皇子微微一笑,放下了車簾子,卻透過簾子傳了一句笑語出來:“我允許你放肆。”    冷眸目送馬車離去,姚顏卿轉身回了府,並吩咐明日起關門謝客,他要在家中讀書,以備春闈科考。    三娘子對於姚顏卿的做法極是贊同,一早親自去大廚房做了姚顏卿愛吃的小菜,又讓廚娘熬了一盅濃稠的碧梗粥,一併送到昆玉軒去。    因是在姚家大宅,三娘子並未著華服,僅是穿了件窄袖羅裙,頭上鬆鬆的挽著髻子,簪了一支白玉嵌翠碧璽花簪,外面罩著一件雪狐裘,進了屋便把雪狐裘遞到了香冬的手上。    姚顏卿放下手上的書本,起身迎道:“五姐怎麼不睡一會。”    “我慣來這個點都已起身了,倒是你才應該多睡一會才是,昨個吃了那樣多的酒,下回可是不許了。”三娘子抿唇一笑,讓小丫鬟把早膳置好,用頗期待的眼神望著姚顏卿,笑吟吟的道:“我給你做了幾樣小菜,你嚐嚐看可還適口。”    姚顏卿聞言卻是心裡微微泛起了異樣,面上卻微露聲色,只笑著入座,夾了小菜每樣嘗了幾口,隨後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好吃,還不知道五姐何時有了這樣的手藝。”    三娘子眼睛彎彎,笑了起來:“好吃便多吃一些。”卻是只字未提她何時有了這樣好的手藝。    姚顏卿極善察言觀色,若不然上輩子也不會僅用了四年的時間便成為了刑部侍郎,雖說與他手段不俗大有相關,可其本人卻也是極善於討今上歡心,若不然也不會為被委以重任,畢竟朝中不乏能臣幹吏,以他當年之齡能受到如此提拔重用,可謂是簡在帝心了。    用過早膳後,姚顏卿尋了一個藉口,讓三娘子幫著他找出繡了桂枝紋的軟絲衾,又留了香冬為他斟茶,等三娘子走遠了,才慢條斯理的問道:“五姐是何時學會的這些?”無怪他覺得奇怪,三娘子原在廣陵時亦是養的金尊玉貴,不說姚老夫人,便是姚二太太,那也是捨不得讓她動一針一線的,更不用說學做羹湯了。    香冬不敢欺瞞姚顏卿,當即便道:“是宣平侯夫人讓大廚房的媽媽教的,她說娘子在孃家時是嬌客,躲懶些也是無妨的,可嫁了人,哪怕府裡不缺伺候的下人,可作為媳婦兒,也該學做幾樣拿得出手的菜品,也好孝敬公婆。”    姚顏卿聽了此言,不由冷笑:“堂堂宣平侯府還缺了做飯的婆子不成,當真可笑。”    香冬深以為然的點著頭,說道:“宣平侯夫人就是想磋磨娘子,可憐娘子自小也沒手過煙燻火,進了許家門反倒是受了罪。”香冬想著這幾年來三娘子受的委屈,便紅了眼眶。    “郎君,您留娘子多住些日子吧!只有在您這娘子才展了笑顏,您不知娘子有多久沒這樣高興過了。”香冬紅著眼睛哀求道,她知三娘子是出了嫁的婦人,本不該長留在孃家居住,可她實在不忍讓三娘子回宣平侯府受那等閒氣。    姚顏卿自不會輕易讓三娘子就這般回去,既已遞了話到宣平侯府,便是回去,也該許四郎親自來接才可,若不然,還真叫他們以為姚家也是好欺的了。    “五姐與福成長公主平時來往可多?”姚顏卿淡聲問道,卻是連一句母親也不願喚上一生,雖福成長公主為他生母,他欠了她一條命,可上輩子,他已還了她,替她心愛的兒子抵了命,這一世,只願再無瓜葛,各自安好。    香冬似乎沒有想到姚顏卿提到福成長公主會用這樣冷淡的語氣,不免一怔,回了神後,才低聲道:“來往並不多,娘子出嫁好想要出門極是不易,宣平侯輕易都不允,說是,說是怕……”    “怕什麼?”姚顏卿見香冬不敢言語,聲音便冷了下來。    香冬一咬牙,哽咽道:“說是怕娘子在外失禮,丟了宣平侯府的臉,這回還是娘子知您要進京的訊息,求了宣平侯夫人許久,才被允了出門。”    姚顏卿怒極反笑:“好,好一個宣平侯府,好大的規矩,我倒要見識一下宣平侯府是何等尊貴的人家,既這般瞧不上我姚家的女娘,怎得就不嫌拿了我姚家的銀子髒了手。”    姚顏卿不敢深想,在他死後,三娘子在宣平侯府會過什麼樣的日子,當年他死的並不光彩,被太后施以杖刑,被抬回來時也只剩了一口氣,他心心念念的人卻陪著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在圍場打獵,陪在他身邊的只有這麼一個姐姐,他那時一口氣有進無出,連一句話遺言都已交代不出,卻真真切切的聽見五姐撕心裂肺的哭聲,她那樣柔順膽怯的性子,卻一聲聲的咒罵著太后,咒罵著新皇與福成長公主,可他在那時,才看清了真相,他曾自詡為聰明人,可笑卻栽在了“情”上,而他的生母明知真相,卻為了一己之私讓他命喪黃泉。    香冬原還不能確定姚顏卿是否肯為三娘子得罪宣平侯府,如今見他這般說辭,且一副動怒的模樣,心裡一鬆,在無顧及,索性把三娘子在宣平侯府受的委屈一五一十的說與姚顏卿知曉,只盼他能為三娘子討回一個公道。    姚顏卿這才知三娘子這幾年來受了怎樣的委屈,他何止是有眼無瞳,前世他簡直是叫豬油膏子蒙了心,白白活了那些年,才會叫五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受這樣大的委屈,此番他若不能討回一個公道,又怎對得起五姐當年護他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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