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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姚顏卿的話讓三皇子心中有了成算, 只是他未曾先從福成長公主身上入手,而是選擇了曲氏, 當日曲氏言行舉止雖看似鎮定,卻有可疑之處, 他命人緊盯承恩侯府,果不其然露出了馬腳,一個婆子趁夜從後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身上裹著一件黑色斗篷,若不仔細瞧,只當她是個肥胖婦人,可被三皇子派來盯著承恩侯府的侍衛, 一個個皆是武藝不凡, 眼力極佳,便是夜裡也能瞧出其中的古怪之處,其中一侍衛打了一個手勢,隨後跟上了那婆子, 一路尾隨, 直至這婆子走到亂葬崗處,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那侍衛才動手把人抓了個現行,奪過那婆子手上包裹一抖,約有五六盞燕窩從裡面掉落下來。

那婆子被嚇得臉色發白,身子不停的打顫,沒等開口求饒, 已叫那侍衛一掌劈在頸處,人頓時暈了過去,那侍衛把地方的燕窩重新裝好,單手拎著那婆子抗在了肩上,腳尖一點,人便遠了去。

三皇子未等天亮便叫人來驗了那幾盞燕窩,那燕窩雪白雪白,誰又能料到它不曾滋補了安固縣主的身子,而反倒送掉了她的小命。

重刑之下,要什麼口供沒有呢!更何況那婆子本就心虛,幾板子下來便一五一十的招了,原來這燕窩是曲氏所給,命她拿出府去尋一個妥當的地方處理了,這婆子膽子也大,竟想到了亂葬崗這麼個地方,只可惜棋差一招,還是叫人抓了個正著。

三皇子直接命人上承恩侯府拿曲氏問話,三更半夜的,一群侍衛將承恩侯府圍了個水洩不通,嚇的門房的小廝話都說不清楚,那群侍衛亦是如狼似虎,門一開,便一窩蜂似的湧了進去,便連承恩侯的面子都不給,直接進院拘人,可憐曲氏養尊處優多年,哪裡經過這樣的陣仗,心中又怒又慌,腦子“嗡”的一聲,人便暈了過去。

承恩侯便這變故弄的不知所措,他何曾想過竟有人敢上承恩侯府來拿人,可瞧著領頭侍衛掌心上的令牌,他卻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瞧著長媳被架走。

但凡進了刑室的人,便不拘男女,不論身份,如曲氏這般昏迷不醒的,只管一盆冷水潑下去,人便醒了。

三皇子坐在上位,居高臨下的望著曲氏迷茫的臉龐,把案几上的毒燕窩扔了下去,隨之冷喝一聲:“曲氏,你且瞧瞧這是何物?”

曲氏叫這一聲冷喝驚醒,目光隨即落在扔到腳邊的燕窩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不用想已知事情出了紕漏,當下六神無主,嘴唇上下闔動著,卻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三皇子笑意冰冷,目光森然,似擇人而噬的猛獸,陰森森的問道:“莫不是要說你不識眼前之物吧!”

三皇子的話到像是提醒了曲氏一般,她神色一變,驚異的說道:“殿下是何意?為何要人把我帶來這裡?”

三皇子笑了起來,輕撫掌心,譏諷道:“我竟不知承恩侯府娶得長媳竟是得了失心瘋的婦人,容我提醒你一遭,這可是從你心腹媽媽手上拿到的,你若不知此物為何,倒也好辦,我叫人煲一碗來正好與你當頓夜宵了。”

曲氏雖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眼底卻難掩慌色,人似受了驚一般,目光倉惶的收了回來,手指不自覺的用力抓緊袖擺,駭人的青筋在蒼白的手背上顯得尤為猙獰。

三皇子臉上的笑意越發冰冷,露出的潔白牙齒在暈黃的油燈下泛著森然的冷光,他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驚堂木突然重重的往案板上一拍,冷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可不是一個聰明人的選擇,我勸你還是痛快的招認為好,也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曲氏在厲害也是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本就又驚又懼,一股急火上來,話沒說上兩句,一股子腥甜湧了上來,嘔出了一口鮮血,人便又暈栽了過去。

衙役瞧著三皇子,拿不定主意是否再一盆冷水潑過去,若是尋常犯人自不必叫他們這般為難,可這位到底是承恩侯府的長媳,身份不同,再者,這些養尊處優的貴夫人身子骨可弱的很,說不得兩盆水潑下去,在丟回牢房裡,一夜過去就能要了她半條命。

三皇子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下,到底沒人潑了冷水過去,只揮了下手,叫他們先把人帶了下去,一轉身就去了臨江衚衕,和姚顏卿狠狠的抱怨了一通。

姚顏卿笑了一聲,道:“殿下是婦人之仁了。”

“到底有皇祖母在那,不好真用了大幸,到好似我嚴刑逼供一般。”三皇子嘆了一聲,他從祁家拿人已是打了皇祖母的臉,在動了大刑,只怕會叫老四因此參他一本了。

姚顏卿垂眸笑著,他睫毛濃密長翹,如同為一雙桃花眼著了濃墨重彩,輕輕一眨,便流瀉出溢彩流光。

“對這樣的刁婦,其實也無需動大刑,只需抓緊她的命脈便可叫她吐了實言。”

三皇子心中一動,知姚顏卿必是有了主意,便笑著長身一揖,道:“五郎既有良策,不妨助我一二,只要撬開了曲氏的嘴,我必有重謝。”

姚顏卿細白的手輕撫著杯身,輕笑道:“殿下拿什麼來謝?”他眸子輕挑,眉眼之間帶了幾分慵懶的春色。

三皇子含笑問道:“以身相許可好?”

姚顏卿挑眉上下打量著他,口中溢位一聲輕哼:“這禮可太寒磣了些,臣可沒有這個福氣娶個五大三粗的婆娘。”

三皇子哭笑不得,搖著頭道:“你這張嘴呀!也難怪父皇叫你到御史臺當值。”

姚顏卿眉梢輕揚,手上的茶杯輕撂,起了身。

三皇子被他這舉動弄的一怔,道:“五郎何去?”

姚顏卿神情似笑非笑:“殿下剛剛不是還讓臣助你嗎?這一次只當殿下欠我一遭了,暫且記在賬上,將來總有還的一日。”

三皇子與姚顏卿並肩一處,微微俯身,笑道:“還是不還的好,如此可叫五郎記我一輩子了。”

姚顏卿低聲一笑,眼尾輕揚,意味深長的道:“被人記一輩子也未必是一件幸事。”

三皇子未曾領會姚顏卿話中的意思,只笑道:“若被五郎放在心上一輩子,必是一生之幸事。”

姚顏卿扭頭望了他一眼,眼神幽深,唇角翹了下,蕩起淡淡的笑來,他本就生的一副桃花之相,這一笑,越發顯得人如寶珠般璀璨生輝,惹得三皇子的眸子暗了暗,忍不住伸出手去,卻不想摸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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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低頭瞧了瞧自己落空的手,忍不住笑了,緊接著提步跟了上去。

姚顏卿前世用了四年便爬到了刑部侍郎這個位置,可見他的手段與心計絕非旁人可比,坐在三皇子下首,他淡淡的望著下面的曲氏,下顎輕輕一揚,道:“搬一把椅子來。”

衙役瞧了三皇子一眼,見他微微頷首,才去搬了一個六角椅來。

曲氏驚疑不定的望著姚顏卿,卻見他伸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口中道:“坐,這是三皇子賞你的最後體面。”

曲氏一驚,渾身抑制不住的抖了起來,顫顫驚驚的坐了下來,比起三皇子這個還算是熟知的人,顯然姚顏卿這個生面孔更叫她驚懼。

姚顏卿一笑,不疾不徐的開了口:“人證物證俱在,大少夫人招與不招並不能改變什麼。”說道這,看向了曲氏,見曲氏眼底閃過驚疑之色,才繼續道:“大少夫人是掉包了福成長公主的燕窩,還是為某人遮掩罪行,這其中的區別我以為你應知才對,若不明白,我倒可為你解說一二。”

姚顏卿微微一笑:“聽說大少夫人的女兒具以出嫁,倒禍及不到出嫁女了,只可惜了你的長子,本是嫡長孫,卻將受其母所累,莫說襲爵,便是在仕途上也要止步不前了。”說著,姚顏卿口中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似為其惋惜一般。

曲氏眸光微微一閃,坐在六角椅上的身子動了動。

“我記得大少夫人尚有一幼子未曾婚配?都說親上加親方能和美,就不知你這一去,他可還能說上一門貴女為妻?或者,福成長公主念及多年的情分,會把她膝下的五娘子楊蕙下嫁到祁家,如此倒是應給大少夫人道喜才對,用一己之死為幼子換來一樁金玉良緣倒也是一樁合適的買賣。”姚顏卿笑眯眯的說道,他真不認為僅僅是“嫉妒”二字,便可叫曲氏冒著這般大的風險而為福成長公主遮掩罪行,其中必有極大的誘因,他不得不做如此猜測,福成長公主以五娘子楊蕙為餌,誘使曲氏飛蛾撲火。

姚顏卿微眯著眸子望著曲氏,她此刻的反應正說明了他的猜測不錯,他唇角微挑,轉頭看了三皇子一眼,接下來便無需他來問話,從容的起了身,姚顏卿朝著三皇子一拱手,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