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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 109 章

楊老夫人的死讓晉文帝措手不及, 雖一時保住了定遠侯府的富貴,可長遠看來, 又何嘗不是在晉文帝的心上扎進了一顆刺,讓他一直記著他曾因定遠侯府而妥協了兩次。

三皇子跪在地上, 身姿如青松般挺拔筆直,只是頭略低著,畢竟這案子是交由他來負責,出了這樣的意外,他自是要擔了晉文帝的遷怒之火。

姚顏卿避讓在一旁,也覺得定遠侯府這樁事無解,楊老夫人已死, 若在繼續追究下去不免讓百官心寒, 尤其是勳貴人家,怕有唇亡齒寒之感,況且,姚顏卿實不認為晉文帝是那種一意孤行的帝王, 若不然, 也不會用溫水煮青蛙的法子,慢慢的移除定遠侯府對軍中的影響,讓楊家這麼多年都安枕無憂。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一頭撞死在了城牆上,你們都是吃閒飯的?連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太太都攔不住?”晉文帝厲聲呵斥。

三皇子低頭告罪,心裡也覺得冤枉,他又不管著禁衛軍,哪裡能及時攔下楊老夫人, 況且,他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提前曉得這老太太敢一頭碰死宮外。

“禁衛軍的人都是吃幹飯的不成?連一個老太太都看不住,朕還能指望他們什麼,哪一日有人衝進宮裡來,朕是不是還得親自上前抗敵。”晉文帝手在案几上拍的“啪啪”作響。

這話實在太過嚴重了,姚顏卿當即就站不住了,跪了下來,口中道:“還請聖人息怒。”

晉文帝冷笑一聲:“息怒,朕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是臣之錯。”姚顏卿低聲說道,這個時候不管晉文帝如何遷怒,都得認罪,總不能把責任往他的身上推,帝王無過,這是恆久不變的真理。

晉文帝冷冷一哼,也知自己是遷怒在了他們的身上,暫壓了幾分火氣,抬手叫兩人起了身,把難題拋了出來:“如今楊老夫人把罪都擔在了自己的身上,外人瞧著倒好似朕為了福成逼死了她,你們說說眼下該怎麼辦?定遠侯放是不放?”

姚顏卿沒敢言語,這話不好回,按照事情如今的發展,定遠侯必然是要放的,可按下明擺著聖人不願意,誰又敢在這個時候觸這個黴頭呢!他見三皇子瞧著自己,心下一個“咯噔”,眼珠子一轉,先下手為強,免得叫他給賣了,當即道:“回聖人的話,這案子臣眼下也是一知半解,到不好妄下論斷。”

晉文帝微微頷首,他自是曉得這案子姚顏卿未曾插手,便瞧向了兒子,道:“元之,你說說看。”

三皇子心裡苦笑一聲,含含糊糊的說了一番,和沒說也相差不了哪去,惹得晉文帝火氣又上了來,罵道:“朕讓你們說一點正事,一個個推三阻四的,日後又能指望你們做什麼實事,虧得你們一個是朕的兒子,一個是朕的外甥,身上都擔著實差,朕看你們連個地方官都不如。”

姚顏卿低頭不敢言語,等晉文帝罵夠了,才小心翼翼的說道:“臣以為定遠侯不適宜在繼續拘起來,楊老夫人是畏罪自殺,她這一死已叫人議論紛紛,若在不放了定遠侯,只怕會有人上摺子為其說情。”姚顏卿覺得真到了那個時候聖人的臉上更不好看了。

晉文帝冷笑一聲:“那就是放了?”

姚顏卿心中一嘆,輕聲說道:“其實放了定遠侯也無妨,楊老夫人身死,定遠侯府總要為其服喪,丁憂三年已足夠叫定遠侯府一門無法在朝中立足,況且,三年後用與不用全憑聖人之心。”

在朝為官者,不論哪個只恨不得讓父母能長命百歲才好,朝中的職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離了這個另一個馬上補上,一旦丁憂,誰還能留著位置等著你三年後復起不成,除非你是簡在帝心,能叫聖人記得你的好,三年後朝中才會有你的立足之地,很顯然,定遠侯不止不是簡在帝心,反倒是惹晉文帝厭惡,姚顏卿覺得定遠侯府一門的前程已斷,再無復起的可能性了。

晉文帝沉聲一哼,姚顏卿見其沒駁也沒應,心裡多少有了數,又道:“定遠侯卻也不是無過,雖說楊老夫人畏罪自殺,可定遠侯持家不嚴,也難逃其過,臣以為應削爵以示警戒。”

晉文帝眼底眸光一閃,唇角翹了翹,怒色稍退,緩緩的撫摸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半響後道:“還算說到了點上,不過楊家到底也是功勳之家,不好太過苛責了,反倒顯得朕不容人一般。”說道這,晉文帝頓了一下,望向了姚顏卿。

姚顏卿忙介面道:“聖人寬和仁慈,誰又敢說您苛責了定遠侯府。”

晉文帝嘴角勾了勾,說道:“不敢是不敢,心中怕都是如此想的,罷了,朕又豈能與他們一般見識,定遠侯雖有罪,可念及老侯爺的功績,便只降爵一等吧!”

說完這事,晉文帝說起了另一樁事來,南海近來海匪越發的猖獗,不知打劫了多少過往的船商,因那些海匪都是流亡的倭人,起初南粵總督洪樺也不甚在意,誰不知幾年過去這些海匪竟成了氣候,奈何南粵的海軍尚未正式建立,幾番交手反倒是叫洪樺吃了大虧,眼瞧著海匪越發的猖狂,洪樺不得不上摺子請罪。

姚顏卿是個文官,上輩子雖隨著三皇子上了戰場,可卻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到底對打仗不甚精通,是以在海匪這等事上他只管多聽少說,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晉文帝也沒有指望姚顏卿能精通這些,打擊若要靠文官才是一樁笑話。

三皇子直接請命去南海剿匪,讓晉文帝露出了一絲笑來,讚許的望著三皇子,道:“這些流亡倭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亡命之徒,若不能一舉殲滅,到時更會禍害一方百姓。”

三皇子沉聲道:“兒臣必叫他們有來無回。”三皇子摩拳擦掌,他已有幾年未曾領兵打仗,如今想想都熱血沸騰,只恨不得立刻就去了南海,給那些倭人一個教訓。

晉文帝見他在京多年依舊銳氣不減,心中也豪氣頓生,笑道:“朕以雍王之位等著你凱旋而歸。”

三皇子聞言不由一怔,晉文帝見他面露驚訝之色,不由大笑,他年紀到底大了,有些事再心軟不得,必須作出一個抉擇,而南海剿匪便是一個適合的機會,可令老三在眾皇子中脫穎而出,封以親王之尊也可服眾。

“兒臣遵命。”三皇子朗聲說道,興奮之色難掩。

姚顏卿心有所動,面上不由露出難掩的驚色,上輩子三皇子是以皇子之身登基為帝,之後封兩位長兄為王,如今聖人竟許以雍王之位,“雍”的封號乃是聖人未登基之時的封號,可見聖心已決,四皇子再無奪儲的希望。

“此次朕讓五郎隨你一道去,也讓他長一些見識,年輕人總是該出去走走才能成長。”晉文帝語重心長的說道。

三皇子有些驚訝的望著晉文帝,口中應了一聲,倒是領會了他的意思,讓一個文官去剿匪,無非是為了分一些功勞罷了,可見晉文帝的私心,三皇子倒不介意分一些功勞給姚顏卿,只是驚異於晉文帝待他的愛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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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顏卿亦有些驚疑,他雖自負,可也有自知之明,讓他去海上剿匪無異於讓一個武將任大學士一職,只可用方枘圓鑿來形容。

兩人領旨一道出了宮,姚顏卿臉色微有些凝重,惹得三皇子輕笑出聲,說道:“這樣的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你怎得反倒像是要上了斷頭臺一般。”

姚顏卿睨著三皇子,說道:“臣倒忘了恭喜殿下了。”

三皇子“哈哈”一笑,神情難掩得意之色:“同喜同喜,待南海之行回來五郎必也要高升。”

姚顏卿勾了一下,倒未曾露出多少欣喜之色,此次南海之行若可以他真不想去,實是有難言之隱,口中溢位一聲輕嘆,他抬手揉了揉額角,問道:“不知到了南海殿下可準備讓臣隨您上船?”

三皇子有些失笑,這問的叫什麼話,父皇既叫他同行,便是為了讓他分去一半的功勞,到時若不上船,剿匪的功勞又該如何安在他的頭上。

“五郎只管放心,我也算是行軍打仗多年,必會保你平安無憂。”三皇子只當姚顏卿未曾上過戰場,他又是一文弱書生,免不得心有顧慮,忙出言安撫。

姚顏卿乾笑一聲:“有殿下的話臣就放心,到時還請殿下多多照看臣才好。”

三皇子見姚顏卿語氣難得和順,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溫聲道:“我不照看你還能照看誰呢!”

姚顏卿心中一嘆,對著三皇子拱手以示謝意,卻不覺得他能照看得了自己,這暈船的毛病別人又如何能幫得上忙,他尚記得當初來京之時,途中他整日久待船艙起不來床,還是眼瞧著將靠了岸,他才被人扶著上了船頭,吹了一陣涼風才算是把暈眩的症狀緩和了些許。

三皇子自不會想到姚顏卿有暈船的毛病,畢竟兩人初次見面姚顏卿負手在船頭,袖袍翻飛,身如修竹玉樹,風姿端得雋秀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