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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第 140 章

小廝奉了姚顏卿的令請了徐二郎去了偏廳, 又奉上了香茶,徐二郎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 才等到了姚顏卿。

“學生見過林大人。”徐二郎拱手與姚顏卿見禮,他身上是有秀才功名的, 自稱一聲學生倒也適宜。

姚顏卿微微一笑,伸手將人托起,道:“徐二郎君何必如此多禮,你乃老師的愛婿,與我自該平輩論交才對。”說罷,抬手一指自己下首的位置,笑道:“咱們坐下說話。”

徐二郎輕聲到了謝, 聽姚顏卿提及自己的岳父, 忙道:“岳父一直惦記著大人,前些日子我攜娘子回去探望他老人家,岳父還說起了姚大人南海剿匪一事,對大人稱讚不已。”徐二郎這話倒為真, 沈先生雖怕姚顏卿走上歪路, 可見他在朝中行事極有章法,又得晉文帝信重,亦為姚顏卿感到高興。

姚顏卿聞言便笑了起來,溫聲問道:“老師身子骨可還好?我到廣陵本該第一時間去探望老師,只是此次隨同雍王殿下而來,又忙與鹽價一事,一時不得分身前去看望老師。”

徐二郎笑回道:“岳父若知大人如此惦記他老人家, 心中必感怡悅。”

“說起來當日我還曾祝你早日重振家聲,不想一別再見,徐二郎君已為彭城鹽商中的翹楚了。”姚顏卿淡淡一笑道。

徐二郎卻從這話聽說了幾分不尋常的味道,他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回道:“這都是託了大人的您的福,若非當日您與我一張引路手書,也絕無學生今日。”

姚顏卿輕輕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徐二郎,道:“你有今日全因你當日明白何為審時度勢,就不知道徐二郎君今日可還能明白這個道理?”

“學生絕不敢望大人提攜之恩。”徐二郎拱手說道。

姚顏卿聽他如此說心中卻頗有些失望,當日的徐二郎雖落魄卻還有幾分書生志氣,今日的再見,他已不像是個讀書人,反倒更像一位極善鑽營的商賈。

“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徐二郎君今日來此怕不單單是為了謝我當日的提攜之恩吧!”姚顏卿態度有些冷淡下來,甚至帶有幾分漫不經心。

徐二郎被點出心思臉上的笑意不免一僵,頗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回道:“大人神機妙算,學生此番登門一為感謝大人當日的提攜之恩,二為海鹽一事。”

姚顏卿調整了一下坐姿,端起蓋碗呷了一口香茶,口中溢位一聲冷哼:“海鹽價格上調打頭的可是彭城的鹽商,你們倒是好本事,這個頭一打逼的翁大人都束手無策,只能遞了摺子到御前。”

徐二郎見姚顏卿語氣中未帶多少火氣,心中微微一動,回道:“不瞞大人說,這是無奈之舉,去年下半年開始海鹽便短缺,一直到今年翁大人赴任,分到咱們手上的海鹽比照往年少了一半還有餘,可引稅卻絲毫未少,是以提高鹽價也是迫不得已才為之。”

“白大人在任時可是將鹽屬的存鹽都放給了你們,那些鹽足夠兩淮百姓吃上兩年,你們現在和我說海鹽短缺?”姚顏卿涼涼的看了徐二郎一眼,唇角勾出了一絲冷笑。

徐二郎未曾料到姚顏卿對此事知之甚詳,不免一怔,正待尋一個事宜的藉口,就聽姚顏卿冷聲道:“本官和徐知府已說的分明,你們再拿話搪塞本官,是打量著本官與翁大人一般好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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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不敢。”徐二郎急忙說道,翁顯春與姚顏卿自不能相提並論,翁顯春雖年長可怎比姚顏卿簡在帝心,天子近臣就是讓他們和天借了膽子也不敢輕視於他。

“好不一個不敢,分明是口是心非,雍王與本官抵達廣陵已有多日,來意你們不會不知,可兩淮的鹽價可有分毫變化?這不是欺本官年少又是什麼。”姚顏卿冷笑說道,眸光一閃,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幾上,震得桌幾上的蓋碗輕輕晃動,杯身和杯託相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徐二郎被姚顏卿突如其來的怒火驚得心頭一顫,慌忙的從座位上起了身,躬身道:“大人就是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對大人生出輕視之心,還請大人明鑑。”

姚顏卿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下巴輕輕點了點,叫徐二郎起了身,似隨意般的開口道:“當真不成?”

徐二郎雖起了身,卻不敢落座,身體甚至微微供著,他雖是站姿,比姚顏卿要高出一些,可姚顏卿的氣勢神態卻高高在上,以一種睥睨之姿俯視著徐二郎。

“當真不成。”徐二郎輕聲說道,身子下彎的角度更低了一些。

姚顏卿抬了抬手,臉上帶上了幾分笑模樣:“徐二郎君坐下說話,不必如此拘束。”

徐二郎輕應一聲,顫顫驚驚的坐了下來,此時幾位後悔自己為了那點利益便做了出頭鳥。

“適才徐二郎君不是說此番是為了海鹽一事二來,如此便說說吧!”姚顏卿下顎微抬,淡淡的開了口。

徐二郎將腹中之話一再斟酌,方才敢開口說話:“學生此行也是代表了彭城鹽商前來給大人問安,出了這樣的事情,鹽商們心中都頗為惶恐,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處,想請大人給一個機會,讓我們彌補一二。”

姚顏卿薄唇輕勾,手指曲起點在桌幾上,淡笑道:“人誰無過,只要明白知錯即改的道理本官也不會做那惡人。”

“大人如此體量民心實乃我等的福氣。”徐二郎小心翼翼的奉承道,見姚顏卿神色尚可,又道:“彭城的鹽商會長是陶致庸,在彭城商人中他也是其中翹楚,學生來前他託了學生給大人帶了一些禮物,還請大人笑納。”徐二郎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錦匣,然後放到了桌幾上。

姚顏卿眼皮一撩,伸手出來撥弄了那錦匣一下,將蓋掀了起來,錦匣放著一支渾體通透,翠綠欲滴的鐲子,姚顏卿唇角牽了牽,將鐲子拿到手上把玩著,屈指輕輕一敲,音色清脆悅耳,這個一支鐲子沒有萬兩白銀可是拿不下來的。

“陶會長說這是送您的新婚賀禮,還請大人不要嫌棄才好。”徐二郎輕聲說道,見姚顏卿將那玉鐲拿在手上把玩,心頭暫且一鬆,只要心中有私慾便能給他們留下一條財路可走。

“這鐲子品相倒是上佳,拿到市面上萬兩白銀倒能輕鬆出手,徐二郎君幫我算算看,這樣一支鐲子可能還回來多少海鹽。”姚顏卿將玉鐲放回了錦匣中,挑眉看向徐二郎。

徐二郎心頭一驚,一時間竟不敢回姚顏卿的話,右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心中越發惶恐。

姚顏卿笑了一聲:“徐二郎君算不出來是嗎?那本官給你算算,一鹽引原本可換四百斤的海鹽,白銀四十兩,白大人曾以五十二兩的價格將鹽放出去,這支玉鐲按照世面上的價格也可換八擔海鹽了。”他將匣子一扣,反手退了回去,聲音一冷:“告訴陶致庸,這禮本官收了,本官用這個換他八擔海鹽,問他給是不給。”

徐二郎不敢得罪姚顏卿,卻也不願得罪陶致庸,若是將陶致庸得罪狠了,他恐難以在彭城立足了。

“大人。”徐二郎面上帶有幾分慌色,如何也不敢將那錦匣拿回來。

姚顏卿冷冷一笑:“怎麼?他陶致庸能託徐二郎君辦回事,本官就請不動你的大駕了?”

“學生不敢。”徐二郎聲音中都帶了顫音,他緩緩的伸出手,手剛摸到那錦匣,就聽姚顏卿道:“聽說這一次徐二郎君代不少人都給本官帶了新婚賀禮,本官知他們的情,這心意便受了,不過還得勞煩徐二郎君辦一件事,將這些東西折算成銀價給本官換幾擔海鹽回來。”

徐二郎知自己若是將話帶到,必是會把人得罪狠了,當即將手一縮,人便跪了下來:“還請大人高抬貴手,給學生一條生路可走。”

姚顏卿卻是笑了起來:“徐二郎君這是何故?有道是男兒膝下有黃金,況且你既非戴罪之身,本官可擔不起你這一跪。”

“大人,容學生說句放肆的話,您若真將學生帶來的東西退回,無疑是將這些鹽商逼上絕路,他們若拼死一搏,大人遠在京城倒是無礙,可姚家的生意只怕是要受挫。”徐二郎咬了咬牙,眼下這個時候他不管做什麼選擇都是走上一條死路,反倒不如放手一搏。

姚顏卿聞言臉色當即一沉:“這是威脅本官不成。”

“大人,您又何必要犯眾怒,鹽商們願拿出部分海鹽來一解眼下僵局,還請大人也高抬貴手,留下幾分情面。”徐二郎顫聲說道。

姚顏卿怒極反笑,一字一句道:“且回去告訴這些鹽商,我給他們三日時間,三日後我若見不到鹽價下調,本官就要他們這輩子也不必再吃一粒鹽了,盡可以讓他們把本官的話當成耳邊風,本官若不言出必行,這身官袍也就不必在穿了。”說罷,姚顏卿不顧徐二郎的哀求,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