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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 147 章

晉文帝這樣冷酷鐵血的帝王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他手中的權利, 哪怕生出窺視之心的是他的母親,他也會毫不猶豫亮出自己的獠牙, 給與她致命一擊。

在祁太后的心中,她始終將母子這份關係凌駕於皇權之上, 她忘記了晉文帝先是一位帝王,其次才是她的兒子。

晉文帝微微眯著眼睛,神色晦暗的看著誼訓怯生生的走到祁太后身邊,然後被祁太后攏進了懷中,他眼中透出冷漠的神色,甚至有一些冷酷的意味,似乎誰也不能讓他那顆玄冰鑄成的心融化半分。

祁太后並沒有看向晉文帝, 而是低頭和懷中的誼訓說著話, 她聲音溫和而慈祥,讓誼訓忍不住將身子往她懷中縮了縮,揚起的小臉掛著乖巧的笑,又帶有幾分依賴之情。

“這孩子可真乖巧, 讓我想起了你小時候, 也是這般被我攏在懷中。”祁太后目光落在了晉文帝的身上,她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透著柔和的神采,唇角勾出一絲淺笑,卻顯得苦澀。

祁太后的話並沒有讓晉文帝有分毫動容,他神情不變,只是扯了下嘴角。

失望之色在祁太后眼中一閃而過,她的手在誼訓的發頂摸了摸, 口中溢位一聲輕嘆,隨後讓人將她懷中的誼訓帶了下去,誼訓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什麼,他再三回頭瞧向自己的皇祖父,然而晉文帝的神情始終平靜的近乎冷漠。

“他是溥兒留下的唯一血脈,你想如何安置他?總不能讓他一直留在你身邊,你政務素來繁忙,宮裡的下人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祁太后溫聲開了口。

晉文帝聞言眸光閃了閃,淡淡的笑道:“母後不必操心這些,這孩子我必會妥善安排。”

祁太后對晉文帝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說道:“你幼時並不得先帝的喜歡,先帝卻待恪順如珠如寶,就像你待溥兒一般,我瞧著誼訓那孩子,免不得想起這些舊事,他當年好歹有我這個做母親的看護著,誼訓那孩子卻是孤苦伶仃,日後不知會落得怎樣的結局,讓人瞧著便心生不忍。”

晉文帝眉頭微微皺起,道:“他是皇室子弟,將來自有他的富貴,母後無需為他操這等閒心。”

祁太后笑了一聲,帶有幾分譏諷的味道:“自有他的富貴?你若真關心誼訓便不該將他留在你身邊,他是溥兒唯一的嫡子,你講他留在身邊教養無異於在他身上豎起了一道靶子,讓老三他們將其視為眼中釘。”祁太后聲音微顫,語氣帶了幾分悲痛。

晉文帝終因這番話神色出現了一絲變化,他用一種玩味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母親,臉上的笑容漸濃一些,半響後才道:“母后是想將誼訓接到身邊教養?”他眼神晦暗莫名,唇邊噙著讓人難以捉摸的笑意。

祁太后望著晉文帝如刀削斧刻的臉龐,她的兒子生的並不像他,也不像先帝,很多人都說他像他的皇祖父,那個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帝王,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祁太后心中一寒,顯得有些狼狽的將目光調轉到了別處。

晉文帝嘴角扯了下,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來,用近乎逼問的語氣道:“母後可是想將誼訓街道身邊教養?”

晉文帝臉上的笑容在祁太后看來刺目非常,她張了張嘴,只覺得喉間澀啞,讓她發不出聲音,許久之後,她臉上閃過一抹羞惱之色,反問道:“難道誼訓不該留在我身邊嗎?你若真為他好,便該讓他留下我身邊。”

祁太后像一個一心為晚輩打算的長輩一般,如果不是瞭解自己的母后是何種人,晉文帝想自己也許會有片刻動容,只是他的母親,充滿野心的母親,到這個時候都在奢望染指晉唐的權利。

晉文帝勾唇無聲的冷笑,目光寒意逼人,下一瞬,他眼底的寒意便被玩味之色所取代:“母後怎知誼訓想要被您養在身邊。”

祁太后抬手撫了撫銀白的鬢角,微微一笑:“將那孩子叫過來問問不就知曉了。”

晉文帝面上的神色難測,在祁太后脊背越發挺直以後,才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揚聲喚人將誼訓叫了過來。

祁太后口中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之後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對著被內侍趙喜牽著的誼訓招了招手,聲音柔和的說道:“誼訓,過曾祖母這來。”

誼訓眼底帶了幾許驚慌之色。他先是瞧了瞧已經鬆開他手的趙喜,目光又落在自己的皇祖父身上,猶豫了一會,在邁著小小的步伐朝著祁太后的方向走去,而祁太后臉上的笑容則越發的深了。

祁太后伸手將他攏進懷中,低頭看著小小的人,溫聲問道:“誼訓可想留在曾祖母身邊?”

誼訓遲疑了很久,他不知該如何作答,他只是在心中牢牢記住了父親的話,一定討得皇祖父的喜歡,若皇祖父不若父親那般喜歡他,便絕不可留在他的身邊,這是謹郡王留給兒子最後的教導。

誼訓想討得晉文帝的喜歡,他按照父親的教導,想要緊緊的抓住皇祖父,不讓任何人和他分享,可他敏感的察覺出皇祖父不若破父親那般喜愛自己,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永遠不像父親那般帶著溫柔的笑意。

“誼訓是不想留在曾祖母身邊嗎?”祁太后眼中的笑意冷了下來,她語氣依然溫和。

誼訓低著頭沒有言語,半響後他看向了自己的皇祖父,目光有些閃躲,又垂下了眸子,將身子膩進了祁太后的懷中。

祁太后眼中的笑意濃了一些,聲音越加溫柔的哄著誼訓,乾燥而溫暖的手牽著他的小手,讓誼訓想起了皇祖母。

晉文帝臉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不變,似乎誼訓的選擇未能讓他有絲毫的動容,他看了誼訓一眼,神情難測,之後與祁太后道:“既母後喜歡這孩子,便將他留在您身邊教養吧!”說完後,晉文帝起了身,再未曾瞧誼訓一眼,大步走出了昌慶宮。

梁佶跟在他的身邊,未敢言語,直到回了紫宸殿,他奉上一盞茶上前,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聖人,趙喜那邊傳來了訊息,剛剛在昌慶宮確是有人對小殿下說了威嚇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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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文帝嘴角勾了一下,將茶接過,低頭呷了一口,才冷聲道:“朕要的是一匹狼,而不是一條見了骨頭就搖尾巴的狗。”

不得不說,晉文帝對此感到有些失望,那個孩子像他父親一般心胸狹窄,卻未像他父親一般敏慧而無畏。

梁佶垂眸不敢應聲,晉文帝顯然也未想過得到他的回話,他將手上的蓋碗撂在了案几上,沉聲吩咐道:“既然母后想養著他,便當玩意養著就是了,日後不必再叫人盯著他了。”晉文帝嘴角勾出譏諷的冷笑。

梁佶輕應一聲,明白小皇孫已失去了唯一的作用,在他選擇窩進祁太后懷中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品嚐權利是何等滋味的資格。

“老三他倒是長進了不少。”晉文帝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伴隨著一聲輕哼。

梁佶頭壓的更低了,那聲不明意味的冷哼讓他心尖顫了顫。

“你說是老三的主意,還是五郎的主意?”晉文帝漫不經心的問道,唇邊甚是掛著淡淡的笑。

梁佶遲疑了一下,才道:“奴才以為未必是雍王殿下的主意。”

晉文帝長眉輕輕挑起,眯了眯眼睛:“那就是五郎的主意了。”

梁佶此時有些後悔,他的回答應該再謹慎一些才是。

“奴才以為也未必是姚大人的主意,自小殿下被您接到身邊,無人不知您對小殿下的寵愛,倒也生出了一些謠言,許是福成郡主自己動了心思。”梁佶小心翼翼的回道,藉著續茶的動作,窺了晉文帝一眼。

晉文帝嘴角勾了勾:“福成的手太長了。”

梁佶聽出了晉文帝的不喜,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定遠伯府如今守孝,倒甚少出席京中的席宴,福成郡主素來喜鬧不喜靜,待不住也是有的。”

晉文帝唇邊的笑意不變,梁佶見狀又道:“奴才聽說福成郡主眼下正為楊四郎君的婚事犯愁,等四郎君說了親事,郡主便該忙起來了。”

“楊家守的乃是重孝,不足三年焉能說親事。”晉文帝冷聲說道。

梁佶忙抬手照著自己的臉打了一下:“是奴才失言了。”

晉文帝眼中帶著冷笑,沉聲道:“不立業焉能成家,這孩子總慣著焉能成器,傳朕口諭給五郎,叫他擬旨後去定遠伯府傳旨。”

梁佶作出恭聽的姿態,等晉文帝將意思說完,不由一怔,讓楊士英去肅州任地方官可不是要了福成郡主的命去,誰不知道肅州貧瘠多旱,不知多少體弱的官員在那折了命去,以楊士英的身子骨,此行怕是有去無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