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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 151 章

姚顏卿並未讓曹希貴與高儼久等, 過了一會便來到了大堂,他重新叫下人上了茶, 曹希貴與高儼見姚顏卿進來,忙起身相迎, 三人互相見了禮後方重新落座。

“曹四哥倒是時常來與四哥一道吃酒,今日來也不覺稀奇,倒是高七哥可是稀客,今兒竟和曹四哥結伴而來。”姚顏卿含笑開口,眼睛略彎。

高儼細品姚顏卿的話,覺得不像是譏諷之言,便笑道:“常聽曹四你府上有好酒, 今日便是厚顏跟來了。”

姚顏卿哈哈一笑:“高七哥這樣說, 今日必要不醉不歸才是,我已命人備下薄酒,高七哥只管敞開了肚子喝。”

高儼嘿嘿一笑,曹希貴卻是撂下了手上的蓋碗, 清咳一聲, 面上帶了幾分愧色,他們如今也算是無事無事不登三寶殿了,實是有些厚顏。

“不瞞五郎說,今日貿然來訪,實在是有事相求。”曹希貴朝著姚顏卿拱手說道。

姚顏卿面上笑意不變,呷了一口茶後笑道:“何事值得曹四哥稱上一聲求字呢!若有家中長輩不好出面的事,曹四哥只管說便是了, 若我能辦必不會推辭。”

曹希貴輕嘆一聲,神色有些複雜開口道:“是為了楊家的事,四郎如今一病不起,聽御醫說一時半刻是好不了,雖說聖人格外開恩,允了他病後好在上路,可肅州乃是貧瘠之路,路程又遙遠,以四郎的身子骨只怕沒等抵達肅州人就要折在了路上。”

姚顏卿將蓋碗撂在了小几上,手指摩挲著杯沿,眼底的笑意淡了一些。

“這樣的事曹四哥尋到我身子也是無用,有道是君無戲言,如今聖人能允四郎君養好傷勢在上路已是瞧在了太后娘娘和福成郡主的面上,曹四哥應知過猶不及的道理。”

“只是瞧著實是不忍,四郎到底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顧六如今更是毀的腸子都青了,恨自己當日不該邀了四郎出來吃酒。”曹希貴說道這件事,語氣帶有嘆息。

姚顏卿輕挑了下長眉,他倒不知這裡面還有承恩侯府顧六郎的事。

“雖讓人惋惜,可我也是無能為力。”姚顏卿輕輕搖了搖頭,又道:“曹四哥可曾去了雍王府上?他與四郎君慣來交好,又是嫡親的表兄弟,由著他出面說情怕還有轉圜的餘地。”

曹希貴聞言不由看向姚顏卿,目光中難掩探究之色,半響後,他苦澀一笑:“不怕五郎笑,顧六昨日就去了雍王府,只可惜連門都未進去。”

“這倒是奇怪了。”姚顏卿面露不解之色。

高儼嘆了一聲:“前兩年雍王殿下倒是與四郎走的頗近,後來卻是不大走動了,雍王殿下忙於為聖人分憂,哪裡會和四郎一起胡鬧。”說完,他瞅了姚顏卿一眼,斟酌一番後才道:“倒是五郎你常與雍王殿下一處,若可以,還勞煩五郎探探雍王殿下的口風可好?”

姚顏卿失笑道:“這是哪裡來的傳言,我不過是因公事才與雍王殿下有過幾次接觸,實無甚私交。”

曹希貴聽出姚顏卿話中的推脫之意,也知此事實是強人所難,自不好意思再提,便道:“當然五郎也在紫宸殿,不知聖人可是震怒非常?”

曹希貴想著,若聖人不過是一時之怒,倒也有轉圜的餘地,畢竟四郎是聖人嫡親的外甥,待怒火消了,總不會忍心瞧著他送了命去。

姚顏卿摩挲著杯沿的手指微微一頓,他不得不感嘆楊士英實在是好命,楊家到了如此地步尚還有友人為他奔走,如此便是送了命這一生也是值了,想他前世早亡,也不知有沒有外人肯為他落一滴淚。

姚顏卿自嘲一笑,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沉吟了片刻後,與曹希貴道:“若換成別人聖人連格外開恩的機會都不會有,藐視聖意實是無可恕的大罪,不成牽連滿門已是萬幸。”

曹希貴如何不知姚顏卿說的乃是實情,只是仍抱有一絲期望:“聖人到底是四郎的舅父……”

他話未說完,姚顏卿便出聲打斷:“君臣,父子,親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異姓的晚輩了,曹四哥應知這個道理才是。”姚顏卿想了想,念及四哥也受了他不少照拂的情分上,提點道:“曹四哥雖對友人有情有義,可也應拿捏好分寸,仔細一個不甚反倒牽連了府上。”

曹希貴未曾料到姚顏卿竟肯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不由面露感激之色,只是品他話中之意,心中不由一沉,若是旁人說這話,他未必肯定話中蘊含的深意,可姚顏卿乃是聖人身邊的寵臣,他的話自是可信非常,看來四郎的事果真是無脫罪的可能性了。

“五郎覺得若連名上摺子,可能叫四郎發配之地更變?”高儼皺眉問道,臉色有些凝重。

曹希貴眼睛一亮,不由看向了姚顏卿。

姚顏卿略覺好笑,有一點羨慕,能說出如此天真的話,可見平陽侯對這個幼子是何等愛護。

“能與不能就要看太后娘娘和福成郡主了。”姚顏卿微微一笑,似在指點兩人,可這句話卻有可能成為楊家的催命符。

曹希貴所有所思,倒覺得姚顏卿此話說的在理,若由福成郡主和太后娘娘出面,更變發配之地的可能性還是有的,總比他們無頭蒼蠅一般為四郎奔走要有用的多。

曹希貴心中微定,才想起了近日京中的傳言,與姚顏卿道:“不知五郎可曾聽說了京中一些流言?”

姚顏卿笑道:“曹四哥指的是?”

沒等曹希貴回答,高儼便快語道:“進來京中有人謠傳說是楊家落得這般底部都因你與楊家不睦向聖人進言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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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顏卿當即笑了一聲,譏諷道:“我若有這樣的本事怕是早進內閣了。”

曹希貴道:“我亦知五郎絕非這樣的人,可留言猛於虎,說的多了,少不得有人相信,到時朝臣對你只怕誤解良多,日後說不得會有人以此為由,參你一本。”曹希貴身上也是擔著差事的,絕非遊手好閒之輩,他又生於奉恩公府,自幼也曾見過府內的一些是非,自知小人若有心作祟,讓人防不勝防的道理。

姚顏卿薄唇輕勾,笑道:“與我相交者自知我的本性,至於那些流言,世人又有誰不被非議,只會非議他人的不過是庸才罷了,何懼之有。”

曹希貴覺得姚顏卿此言說的甚好,不由讚道:“五郎心胸實是寬闊,日後在遇人說你是非,我必將這話扔到他的臉上。”

姚顏卿微微一笑,正待要邀兩人去前廳用膳,便見文元急匆匆的進了大堂,面上焦急之色,心中雖疑,臉色卻當即一沉,斥道:“還有沒有規矩了?”

文元連請罪都顧不上,見禮後急急的說道:“郎君,出了大事了,鋪子上的夥計來傳話,說是四郎君出事了。”

姚顏卿聞言面上一寒,下一瞬已撐著寬倚的扶手起了身,厲色道:“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出事了。”

姚顏卿極少如此疾言厲色,文元不由打了一個寒顫,說出的話卻不敢有半分耽擱:“剛剛鋪子上的夥計說四郎君不知怎的與承恩侯府的郎君發生了口角,承恩侯府人多勢眾,竟將四郎君給打了。”文元臉上也帶著火氣,姚家的人也敢打,實是不把他家郎君放在眼裡。

文元話一出口,曹希貴和高儼面色當即一變,心中“咯噔”一聲,生怕是顧六這小子犯了糊塗,將四郎的事遷怒到了姚顏卿的身上,這才去尋了姚四郎的麻煩,若真如此,此事必是難以善了。

曹希貴常與姚四郎一處吃酒,自是沒少從他口中聽說姚顏卿的事,他知姚顏卿極看重家人,如今姚四郎招此橫禍,他怎會善罷甘休。

“哪個承恩侯府?”曹希貴幾乎和姚顏卿同時開口。

“祁……祁……”文元急的話都說不順溜,他抬手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才把話捋順了:“是太后娘娘的孃家,鋪子上的小廝也不敢和他們動手,只能護著四郎君,可到底還是叫四郎君吃了大虧。”

曹希貴半撐著的身子跌坐回了椅子中,不得不說他心裡松了一口氣。

姚顏卿聞言卻是怒極反笑,眼中好似凝結了萬年不融的玄冰一般,只是他面容實在又太過平靜,平靜的讓人打從心底生出寒意,誰也不知他將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二伯母可得了訊息?”姚顏卿冷聲問道。

文元回道:“尚未敢叫二太太知曉。”

姚顏卿微微頷首,之後與曹希貴和高儼道:“家中出了這樣的事,今日實不能招待兩位兄長了,改日我必宴請兩位兄長賠罪。”

曹希貴道:“五郎莫急,我隨著你一道走一遭,祁家竟敢動手打人,實是囂張太過。”

姚顏卿此時也無心與他多說什麼客氣的話,只抬手拱了拱,叫人備馬,人已像寒風一般刮了出去,他眉眼間帶著霜色,心裡殺意湧動,他如何不知此事透著蹊蹺,他四哥性子豪邁,極少與人結仇,更不用說與祁家結下什麼冤仇,如今無故招來這場橫禍必是受了他的牽連,好一個祁家,仗著太后娘娘的勢便敢對姚家的人動手,他若不扒下祁家一層皮,他枉姓這個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