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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 169 章

晉文帝第一時間在紫宸殿內召見了姚顏卿與馮百川, 姚顏卿進殿後只往上瞧了一眼便低下了頭,實是晉文帝身上的肅殺之氣太重, 讓人不敢直視。

晉文帝目光微斂,望著底下的眾臣, 除掉敬順王這個心頭刺後這天下才算是真正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他志得意滿一笑,叫了起,語氣中多了幾分關懷之色:“姚愛卿可有受傷?”

姚顏卿實未曾想到晉文帝會第一時間問這樣的問題,先是一怔,隨即道:“臣謝聖人關懷之心,臣並無受傷, 另敬順王在重玄門被誅, 遺體臣已命人抬到城中。”

晉文帝嘆息一聲:“敬順王雖為逆臣,可卻也是朕的兄弟,總要叫他入土為安才是。”

他話音剛落,便得眾大臣稱讚, 在經由這番腥風血雨之後, 晉文帝表現的仁善一面足以安撫文武百官的心了。

晉文帝話音一轉,又說道隨敬順王一同謀逆的六府,此等大罪自無可恕,滿門皆誅,對此百官自無任何異議,晉文帝滿意一笑,道:“此事涉及甚廣, 六府其母族、妻族皆先關押大牢。”

姚顏卿聞言一驚,不由抬起頭,見他左右之人亦難掩驚色,六府滿門皆誅倒無妨,可牽連母族與妻族不知該有多少人無辜喪命,姚顏卿心中一沉,倒謹慎的未曾諫言。

姚顏卿不語,卻有人站出一步諫言,果不其然惹晉文帝勃然大怒,百官當即跪拜於地,口呼“聖人息怒”。

晉文帝冷笑數聲,卻未叫起,只點了馮百川、霍瓊、姚顏卿三人之名,命其帶人去六府拿人,晉文帝話一出口,眾人不由一驚,不管是馮百川還是霍瓊都是武官,擔這差事倒也無可厚非,姚顏卿卻是文臣,怎能越職行事,只是晉文帝震怒在前,這一次卻無人敢提出異議。

三人領旨後分頭行事,姚顏卿出宮便帶人去往承恩侯府顧家,此時顧家亂成一團,誰也未曾料到承恩侯會背地裡與敬順王勾結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承恩侯老夫人年事已高,身子骨本就不好,訊息一傳來便暈厥在地,承恩侯夫人狠狠的掐了她人中幾回才將人喚醒,只是一口氣卻已有進無出,怕是熬不過今日了。

姚顏卿率金吾衛的侍衛破門而入,他身上血跡斑斑,大氅之下的廣袖無風而動,舉手投足已見當權者的雍容霸氣。

承恩侯府的女眷瑟瑟發抖的挨在一起,見這群殺氣騰騰的侍衛破門而入當即哭喊起來,姚顏卿長眉微蹙,倒生不出多少的憐憫之心,如若真叫敬順王成事,只怕如今這般境況的該是他的家人,真到那時又有誰為他的家人嘆息一聲。

姚顏卿抬手一揮,冷聲道:“全部帶走。”

這些侍衛哪會憐香惜玉,直接上手抓了人壓著便走,承恩侯府的女眷都是自小養尊處優,哪見過這等架勢,當即哭喊不休,連撕帶咬,其中一侍衛見狀便抬起手來,想要給這婦人一個教訓,姚顏卿見狀不由蹙眉,淡聲道:“將人押走便是。”

“是,大人。”侍衛放下了手,扯住那美婦人的手臂,那美婦人卻是哭喊不止,口出怨恨之語.

“將其嘴堵上。”姚顏卿冷聲說道,他負手立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模樣叫承恩侯府的人生出怨恨之心。

承恩侯夫人惡狠狠的朝他吐了口唾液,罵道:“我家侯爺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姚顏卿面上神色陰冷,淡淡的掃了承恩侯夫人一眼,那一眼森然寒冽,煞氣撲面,當即承恩侯夫人面色一白,嘴唇闔動,卻再不敢吐出一句辱罵之語。

顧府不過一個時辰便成了空,高掛在上的牌匾被拆了下來,叫人劈成了一半,顧家兩側的宅子有人探頭來看,只瞧了一眼便縮了頭回去,大門緊緊掩上,生怕招惹了金吾衛這群煞星。

顧六郎被兩名侍衛壓著從姚顏卿身邊走過,他神色複雜的瞧了姚顏卿一眼,曾幾何時姚顏卿不過是初來京城的小人物,他何曾把人放在眼中,不過短短幾年,當年的不聞一名的少年郎卻身居高位,他卻已為階下囚。

姚顏卿冷眸看了一眼顧六郎,便躍身上馬,帶餘下的侍衛去了安成侯府拿人。

牽扯上謀逆之事,不管府裡其他人是否是知情者,都難逃一個死字,這六府在先帝時亦曾風光無限,得先帝重用,然後一朝天子一朝臣,如顧家若如奉恩公府一般知曉進退,也未必會落得如此下場。

敬順王謀逆之事實是牽連甚廣,如顧家母族與妻族便牽連了十數府,因楊家大娘子嫁進了顧家,不免也受此牽連,只是是否是無妄之災卻也要審過後方知。

福成郡主因是皇室女倒免去了下大獄這一遭,不用受其罪,可楊家滿門受此牽連,兒女皆深陷牢籠,她如何能冷眼旁觀,當日便想進宮去求祁太后,然而時不待她,祁太后經由敬順王謀逆一事受了驚嚇,雖有太醫救治卻終沒熬過這一道坎,三日後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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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顏卿本以為祁太后薨逝晉文帝必會召雍王回京,未想晉文帝只叫人送了信函去西京,在這位鐵血帝王的眼中,母親之死也比不得江山社稷之重。

祁太后匆匆發喪,雖隆重,可其中有幾分真情實意卻也只有晉文帝自己清楚了。

在祁太后發喪後,晉文帝論功行賞,姚顏卿因鎮守重玄門剿殺逆臣有功,晉文帝賞其承襲父爵,襲安樂侯爵位,自此姚顏卿成為晉唐唯一一個未因軍功封侯之臣。

四月初八,西京大捷傳來,晉文帝大悅,當即下旨赦免受六府牽連的數十府人,其中並未有楊家,晉文帝雖是帝王,卻仍是凡人,亦有自己的喜好,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說的便是晉文帝,如他偏愛姚顏卿,便一再的提攜於他,他厭楊家滿門,便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聖人,福成郡主在宮外求見。”梁佶輕聲說道,作為晉文帝身邊服侍的人,對於帝王心性的驟變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今伺候起來便越發的小心翼翼了。

晉文帝聞言眉頭一皺,卻是一言不發,目光始終落在了棋盤上,近來他時常召了姚顏卿進宮下棋,今日這棋已下了三盤,姚顏卿一贏一輸,用晉文帝的話來說倒有了些進步。

“臣又輸了。”在晉文帝落下白子堵住他去路後,姚顏卿輕聲說道,語態中帶了幾分晚輩才有的親近之感,然後將捏在指尖的黑子放回了棋罐中。

晉文帝笑道:“倒比前些日子進步了稍許。”他接過梁佶遞過來的溼帕擦拭著手。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晉文帝眼也未抬的問著話,面上帶有幾分漫不經心。

梁佶道:“聖人,福成郡主又在宮外求見了,侍衛傳話說福成郡主以死相逼,若聖人不允一見,她便要一頭撞死在皇城牆上。”

晉文帝冷笑一聲,眉宇之間帶了幾分厭惡之色,他瞧了姚顏卿一眼,見他頭微垂,眸子斂著,倒未露異樣之色,不覺點了點頭,他始終不願瞧姚顏卿親近福成,福成那樣的人如何配做顏華之妻,又如何配為他誕下子嗣。

“聖人,可要奴才宣召郡主覲見?”梁佶試探的問道,總不好叫福成郡主真一頭撞死在皇城牆上。

“將其勸回,楊家與顧家勾結追隨敬順行大逆不道之事,朕為誅其滿門已是念在兄妹之情的份上了,她若在不知進退,莫要怪朕無情了。”晉文帝冷聲說道,端起蓋碗輕呷一口香茶。

梁佶輕應一聲,退了出去,沒多時又一頭薄汗的跑了回來,眼中難掩慌色:“聖人,福成郡主撞牆了。”

晉文帝眉頭一擰,臉上閃過不悅之色,道:“可鬧出了人命來?”

姚顏卿亦看向了梁佶,眸子幽深,實叫人看不出半分情緒來。

“回聖人的話,尚未,叫侍衛攔了下來,只是……”梁佶吱吱唔唔的,半響也不敢把福成郡主口中的咒罵之言訴之於口。

“只是什麼?”晉文帝沉聲一喝,已有怒意。

梁佶一咬牙道:“福成郡主怕是害了癔症,如今已是滿口胡話。”

福成郡主終究是晉文帝的胞妹,縱然滿口大逆不道之語,侍衛亦不敢將人押下,甚至不敢掩其口,只得稟了梁佶,讓他傳了話與晉文帝知曉。

晉文帝面上一沉,不用梁佶直言也知福成郡主必不會說什麼好話,由著她在宮外這般鬧到底不像個樣子,他看了一樣立在一旁的姚顏卿,眼底閃過若有所思之色,片刻後,沉聲道:“五郎,你隨梁佶去規勸她一番,若是在不知好歹,便叫侍衛將人押回府中看管。”

姚顏卿一怔,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聖人,她終究是臣生母,臣出面怕是有不妥。”姚顏卿不願沾惹這麻煩,如他所說,福成郡主乃是他生母,便是奉命而行,他免不得要惹來一些非議,如今他身居高位,不知多少人眼紅他的運道。

晉文帝似笑非笑的瞧了姚顏卿一眼,削薄的唇勾出了嘲諷的弧度:“她怎配為人母。”

姚顏卿聞言不敢在多言,只應了一聲,告退後隨梁佶一道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