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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不得不說,姚四郎其實是一個妙人,宣平侯夫人問東他答西,問南他答北,問起三娘子何時回府,他一連三搖頭,照著姚顏卿的話說,三房的事您得問五郎去,我做不了他的主。    宣平侯夫人只覺得沒見過這樣的蠢人,險些氣了個倒仰,要不是見他一臉的蠢相,真當他是有意敷衍自己。    姚四郎喝了一盞茶,也不留在宣平侯府瞧那一家子的□□臉,當即就告辭,宣平侯夫人臉上神情略有一些變化,嘴張了張,似想挽留姚四郎,又抹不開面子,姚四郎卻是不等宣平侯夫人開口,起身一拱手便走人,至於來時他母親給的那三萬兩銀票他只字未提。    姚四郎從宣平侯府出來的時候,姚顏卿恰好被定遠侯府的門子迎了進去,福成長公主使了薛媽媽去迎他,見到姚顏卿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郎君可算來了,殿下一直惦記著你呢!快隨老奴進屋暖暖身子。”    姚顏卿客氣的拱了拱手,隨薛媽媽進了屋,未等小丫鬟近身便自行解了身上的狐裘斗篷,薛媽媽當即接了過來,交到小丫鬟的手上,姚顏卿道了一句:“有勞薛媽媽了。”    薛媽媽眯著眼笑,眼底的歡喜之色都要溢了出來:“郎君說的哪裡話。”一邊說著,一邊引了姚顏卿進了廳堂,福成長公主那廂已得了信,瞧見姚顏卿進來,臉上淺淡的笑意便加了深,抬手招了招,口中柔聲喚道:“阿卿,坐我身邊來。”    姚顏卿上前見了禮,順勢坐在了福成長公主下手的位置上,嘴角略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    “昨個四哥送了年節的禮進京,原應該隨我一道來給您問安,因五姐還在臨江衚衕住著,我便讓他去了宣平侯府,等明兒個在讓他來給您問安。”    福成長公主微笑的望著姚顏卿,臉上帶了幾許嗔意:“什麼禮不禮的,你二伯母也太客氣了些,說來我也十多年沒見過四郎那孩子了,明個兒只管讓四郎來府裡耍,正好讓你弟弟帶了他在京裡好生轉轉,都是自家兄弟,可不興生分了。”    姚顏卿微微一笑,卻沒有應福成長公主這話,只說道:“二伯母特意攢了一批紫貂料子,說是送給老夫人的,若眼下方便,勞煩您讓下人遞個話,我給她老人家請個安。”姚顏卿知楊老夫人不會見他,只是他既來了定遠侯府,場面上的話總是要說的,若不然,便要像前世一般傳他不知禮數,過府都不與長輩請安了。    福成長公主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輕聲道:“母親一早就去了廟上敬佛,眼下還沒有回來,你的心意到了便可,倒是你二伯母,我年前還遞了話給她,叫她不必這般,有什麼好東西留著孝敬老夫人便是了,侯府裡什麼東西都不缺的。”    姚顏卿微笑道:“這是姚家的一點心意。”    福成長公主見他臉上雖帶了笑,可語氣卻異常的客氣,忍不住有些難過,她素來是個要強的性子,若不然也不會生下這一對遺腹龍鳳胎,怎知孩子是生下來了,也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可姐弟兩個待她卻及不上遠親。    “阿卿,你就不肯喚我一聲母親嗎?”福成長公主紅了眼眶問道。    姚顏卿目光落在小几上的纏絲白玉碟子上,那纏絲似血一樣紅,滲在玉白的碟子上尤為扎眼,竟有一種詭異的妖豔感,像極了他前世被血浸透的白綢褲。    “您是定遠侯府的當家主母,我是姚家三房的長子,身份有別,自是不敢高攀。”    福成長公主聽了這話,眼淚一連串的落了下來,薛媽媽拿著帕子給她拭著淚,眼底帶了幾分不贊同,輕聲開口道:“老奴託回大,郎君實不該這般傷了殿下的心,難不成郎君只記得養恩,便忘記了生恩嗎?”    姚顏卿眼眸挑起,看著福成長公主梨花帶淚的臉上,卻始終無動於衷,他前世臨死前也想問問,他既是她親生的,為何就忍心讓他為楊士英擋災,只因他不曾養在她的身邊嗎?虎毒尚且不食子,她這般狠下心腸在他死後可曾有過悔意。    “媽媽別說了,怨我,當年就不該把他姐弟兩個送回姚家。”福成長公主泣聲說道,語氣中難掩怨憤之意,她只當姚顏卿與她如此生分,必是聽信了姚家的挑撥,若不然親生母子何至於此。    姚顏卿微垂著眼眸,遮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只從懷中掏出了裹了油紙的小包來,放在桌面上後朝著福成長公主的方向推了推,說道:“這是二伯母讓四哥帶來的,您還請收好。”    福成長公主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在,清咳一聲,眼淚漸漸止住,讓薛媽媽擰了帕子來擦了臉後,才溫聲道:“這是你在京裡過的第一個年,我想著你孤身一人住在臨江衚衕那邊不免孤寂,便使了周管家去接你過來,不想去了幾回你都不曾在家,可見是不巧了。”    姚顏卿嘴角輕勾了一下,說道;“因春闈在即,我學問又不紮實,便常常出府去請教兩位師兄。”    “雖說討教學問是對的,可也該看顧著點身子骨,眼瞧著馬上就是年節了,鬆散鬆散也是無礙的,你弟弟雖讀書不成氣候,可京裡交好的人卻是不少,年節免不得在到各家走動一二,正好讓他帶了你同去,多介紹一些人與你結識。”福成長公主溫聲說道,原也是好意,卻忘記了姚顏卿的身份哪裡能入得了那些皇親國戚的眼,若真跟了楊士英一道去,攀附權貴四字便要落在了他的頭上,讓他出仕後如何有臉在同僚中立足。    姚顏卿眸光微微一閃,搖頭婉拒道:“身份有別,還是不勞煩四郎君了。”    福成長公主聽了這話忍不住輕嘆,蹙眉道:“你我本是骨肉至親,我不知你是聽了何人的讒言才我生分至此,可你細想想,不說你進京之前,便說進京後,我何曾有哪處對不起你,我自知是欠了你的,生而不養本是無臉見你,可你到底是我十月懷胎所生,我如何能不牽掛,我這做母親的只有盼你好的,難不成還能害了你,你雖書讀的好,可在京裡做官難不成就不需要人脈?你隨四郎在京裡多走動走動,日後入了仕自也有親朋可提攜於你,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我性子迂腐,實不善與人交談,您實在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了。”姚顏卿輕聲說道,寧願落得不識抬舉的名聲,也不願意在如前世一般叫人奚落。    福成長公主聽了這樣的話忍不住有些著惱,可姚顏卿不曾養在她身邊,她便是張口訓斥也實在開不了這個口,只臉色微微一沉,輕斥道:“你這孩子,性子怎就這樣執拗,罷了,別的人家你不願意走動,元之那卻是要走動一二的,你再胡來也是顧著前程不是,姚家的指望可都在你一個人身上。”    福成長公主口中的元之正是三皇子,姚顏卿聽了這話,心裡忍不住冷笑,他若與三皇子走動只怕小命又要休矣。    “春闈在即,我實不敢登三皇子府邸。”    福成長公主眉頭輕輕一皺,說道:“話雖是如此說,可你們本就是表兄弟,走動一二誰又敢說什麼,你這孩子就是太謹慎了些。”福成長公主不免覺得姚顏卿被姚家養的小家子氣了些,難得生了這樣一副相貌,可行事卻這般畏首畏尾,實在有失風範。    姚顏卿微笑不語,他若這輩子還不知謹慎二字如何寫,當真是辜負了老天爺讓他兩世為人的恩賜。    福成長公主見姚顏卿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秀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半響後,才把心裡堵住的那口氣咽了回去,嘴角牽出了幾分笑意,只是略顯得有些勉強。    “你的事你心裡有主張便是了,我說的再多你也未必聽,將來總會明白我的苦心,只一點,你姐姐的事可由不得你胡鬧,打你進了京就把華娘接回了臨江衚衕,這都多少日子了,眼瞧著都要過年節了,你也不懂事了些,還不把華娘送回宣平侯府去,前些時候宣平侯夫人還到我這來了一趟,話裡話外都暗指你行事不妥,雖叫我用話頂了回去,可她的話卻也無錯,再沒有出了嫁的女娘還在兄弟家住這麼多日子的。”    姚顏卿唇邊的勾著的淺淡笑意頓時顯出了幾分冷意,他起身拱手一揖,沉聲道:“宣平侯府有心接五姐回府,怎得就不曾見到五姐夫登我姚家的門,莫不是我姚家的門檻太低,才叫宣平侯府這般輕慢了五姐。”    福成長公主一怔,倒是不曾想到這一層,或者也可以說,在她潛意識裡,三娘子雖也是她的女兒,可姓的卻是姚,是商家女,嫁進宣平侯府亦算得上是高攀,這才覺得出嫁女不該在兄弟家住上這麼久的日子,若換做六娘子楊蕙,她的婆家敢當著她的面這般說,她必要震怒,叫她知曉一番厲害。    姚顏卿對福成長公主已然失望透頂,這就是他的生母,但凡她顧及五姐一些,怎會不知五姐在宣平侯府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又怎會任由宣平侯府的人這般輕賤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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