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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那又香又濃的烏雞湯姚顏卿還真沒有口福喝上一口, 只因宣德門前的登聞鼓被敲響,擊鼓之人卻是無人敢攔, 因這擊鼓之人乃是先帝時的廢太子恪順王的嫡女丹陽郡主燕輝。

丹陽郡主是京中有名的老女,她出生那年正巧是先帝廢太子, 封他為恪順王那年,人人都說她生而不祥,偏偏恪順王對這個獨女極為喜愛,後來丹陽郡主漸大,作為恪順王的女兒,丹陽郡主雖身份尊貴,可婚事卻被耽誤下來, 只因高不成低不就, 恪順王瞧上眼的人家不敢和他做親,怕招來晉文帝忌諱,和他做親的人家,偏偏恪順王又瞧不上眼, 這一耽誤便把丹陽郡主拖到了二十有一還尚未出嫁, 成為了不少人口中的笑話。

丹陽郡主身量比較尋常女子略要顯高挑,一襲杏黃曳地長裙,繡以栩栩如生的青蛟由背後蜿蜒而下,一雙藕臂微露出一截,雙手執鼓錘,有力的擊打在鼓面,她左右跪下一地的侍衛, 連連叩首,丹陽郡主卻不曾理會,直到晉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梁佶一路跑來,她才把鼓錘一扔,用一雙寒沁沁眸子的看向了梁佶。

梁佶一抹滿腦門的汗,上前恭恭敬敬的與丹陽郡主見了禮,口中道:“聖人請郡主進宮,您有什麼委屈只管與聖人說,他老人家必會為您做主。”

丹陽郡主腰身的直直的,冷颼颼的目光終於從梁佶的身上移開,提步上了梁佶使人抬來的帷轎,進了宮。

丹陽郡主敢敲響登聞鼓自是有冤有訴,這女子卻是非比尋常,見到晉文帝直直的跪了下來,極冷靜的說道:“今日一早侄女發現父王被人刺殺於房中,父王雖為廢太子卻也是先帝嫡長子,亦是聖人兄長,行兇之人敢如此猖狂行事必有依仗,侄女不敢悄然進宮,擔心那兇手會二度行事,對侄女不利,唯有敲響登聞鼓把事鬧大才可保全性命,還請聖人還我父王一個公道,尋出兇手,以慰我父在天之靈。”

晉文帝簡直不敢相信在這皇城之下有人敢如此行事,面上閃過一絲震怒,叫人扶起丹陽郡主,口中勸道:“丹陽只管放心,朕必還王兄一個公道,你且暫住在宮裡,朕倒要看看哪個賊人敢在宮中行兇。”

丹陽郡主謝過晉文帝好意,卻是執意出宮,她父王屍首未殮,她總要回府為父王操辦後事,晉文帝長嘆一聲,依了她的意思,命侍衛護送她回恪順王府,另留下百名侍衛護以護她的安危。

晉文帝震怒不是作假,當年奪嫡之後,他那三兄五弟也只剩下四個,前些年又病死一兄一弟,只有恪順王和敬順王尚在人世,他雖有忌諱可也不願意叫這僅剩的一兄一弟去了,以免顯得他過於刻薄,叫人以為他容不得兄弟,如今恪順王被人刺殺於府中,外人會如何看晉文帝不用想也知,大抵都會覺得是他下的黑手,這如何不讓他震怒。

姚顏卿被急召進宮,等他到了紫宸殿時,四位皇子已在殿中,刑部尚書劉思遠,大理寺卿徐學程,御史臺大夫李國維,金吾衛統領馮百川等人皆在,姚顏卿不由一怔,忙上前見禮,趁機虛窺了一下晉文帝的神色,見他面色陰沉,心下不禁一沉,明白是有大事發生。

三皇子把姚顏卿拉到一旁,趁機三言兩語把恪順王被人刺殺一事說與他知曉,姚顏卿聞言眼底浮上驚色,這事上輩子可是不曾發生的,恪順王可是熬死了聖人,甚至燕灝登基他上朝恭賀之時身子骨都很是健朗。

“堂堂一國親王叫人在府中刺殺身亡,馮百川你是怎麼負責京城治安的?今兒有人敢刺殺恪順王兄,明兒是不是就有人敢刺殺於朕了。”晉文帝厲聲喝道,案几被他拍的“啪啪”作響。

馮百川立即跪下請罪,額頭上的冷汗順著兩邊淌下,身上的官服亦被冷汗打溼,他連連叩頭,沒一會額上便見了紅,漢白玉鋪成的地面都被染上一層血跡。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漂櫓,殿中之人皆跪了下來,卻無人敢讓晉文帝息怒,皆俯身在地,頭抵在地面上,姚顏卿聽著耳邊傳來“砰砰”的叩首聲,額上也漸漸冒出冷汗來。

“這事是誰做的?你們告訴朕,誰有膽子敢做這樣的事,恪順王府是街頭的菜市場嗎?能叫兇手暢通無阻?”晉文帝冷聲喝道,冰冷的目光從大皇子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四皇子的身上。

被晉文帝目光掃的人皆打了一個寒顫,四皇子燕溥更是忍不住咳出聲來,用帕子捂住了口,而這個時候卻沒有人敢上前關懷一番。

“查,給朕查,朕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作出這樣的事來,不管是誰,朕都要誅他九族。”晉文帝顯然是氣的狠了,說話間便猛咳了幾聲。

晉文帝的話沒有人敢應,怎麼查,誰又敢查,不得不說晉文帝的料想沒錯,是人都有些疑心恪順王的死與他有干係,這樣的燙手山芋誰又敢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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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顏卿亦倒不覺得是晉文帝所為,現如今也只有恪順王和敬順王尚在人世,且還是活的顫顫驚驚的,留著這兩王正是能彰顯聖人仁慈之心,便是晉文帝動了殺意,也不會拿恪順王開刀,畢竟恪順王是先皇嫡長子,又曾為太子,他的存在可比敬順王的存在要重要多了,不過這事姚顏卿亦不敢接手,就像晉文帝說的,恪順王府又不是街頭的菜市場,怎可能叫人暢通無阻,若王府的侍衛如此廢物,三皇子早叫人刺殺四皇子了,還用如此大費腦筋,是以能作出此事的必是恪順王熟悉的人,才能叫他無所防備。

姚顏卿覺得天塌了也有高個頂著,他一個五品小官,兼的又是監察御史一職,這件事總不會輪到他的頭上就是了,眼下姚顏卿倒是有幾分慶幸,幸虧他沒有到刑部任職,這燙手的山芋輪不到他的手上。

“燕灝。”見人沒人應話,晉文帝勃然大怒,點了三皇子的名字。

三皇子幾乎清晰的聽見他身邊的大哥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心裡苦笑,卻不得不站出一步,恭聲道:“兒臣覺得這事必須要徹查個清楚,一來是還恪順王叔一個公道,二來也需安宗室們的心,以免大家惶恐不可終日。”

“廢話,屁話。”晉文帝沉聲罵道:“朕問你這事誰來查。”

三皇子想了一下,回道:“依兒臣之見此案重大,還需三司共同審查。”三皇子不好單獨拎出一人,索性把刑部、大理寺、御史臺都攪合進來。

姚顏卿聞言心下卻是一沉,三司同審通常御史臺都是叫察院出面,他身上正擔著監察御史一職,保不準這倒黴的差事就要把他攪和進去了。

“這還像一句人話。”晉文帝冷笑一聲,目光在三皇子的身上頓了一下,說道:“行兇之人身份怕是非同尋常,只令三司來查怕是會出紕漏,你們作為恪順王兄的子侄亦該盡一份心才是,你們幾個誰願意出面負責主查此案?”

只要不是個傻的都不會願意,四位皇子沒一人出聲,惹得晉文帝冷笑數聲,罵道:“遇事你們便成了縮頭烏龜,也配做皇子,也配是朕的兒子,我看你們不如都去皇陵給你們王叔守孝算了。”

大皇子小心翼翼的抬頭,對上晉文帝森冷的目光後脖子一縮,低聲道:“父皇也知兒臣是沒有這個腦子的,若是主查此案怕是難為王叔討回一個公道。”

晉文帝聞言大怒:“朕要你這樣的廢物有何用,是不是朕哪天被人賊人刺殺了,你也查不出兇手是誰,蠢貨,給朕滾出去。”晉文帝隨手扔了案几上的蓋碗過去。

大皇子被打砸了個正著,額頭上滲出了血來,也不敢拿手捂著,慌慌忙忙的退了下去,他寧願挨這一下子,不想接手這案子。

二皇子很是有些嫉妒的望著大皇子的背影,他也想挨這麼一下子然後滾下去。

晉文帝看著二皇子那窩囊樣子就來氣,不用想也知他心裡想些什麼,當即便罵道:“你也給我滾下去。”

二皇子不太確定的拿手指了指自己,險些樂出來,忙叩了個頭退了下去。

晉文帝闔了闔眼,他怎麼就生出這麼兩個蠢貨,一時間晉文帝生出了一點悔意,要是當年不曾為了嫡庶之爭把他們丟出京城,說不得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晉文帝的目光落在了四皇子的身上,他唯一的嫡子,自幼便顯露出非同尋常的聰慧,曾被他寄予了厚望,只可惜……看著他那病弱的身子,晉文帝的眼底露出了惋惜之色。

四皇子似乎沒有察覺到晉文帝的目光,他低頭猛咳了一聲,斷斷續續的說道:“父皇,兒…臣…願意……主…查此……案。”

嫡庶之爭的殘酷晉文帝是領教過的,是以才會把庶皇子扔出京城,可如今嫡子顯然已不能擔負起江山大任,他便不能叫老四壓過他兄長們一頭,以免將來讓他們兄長忌諱,反倒是害了他的性命。

“你身子骨弱,這事就不要操心了,且仔細將養身子吧!”晉文帝皺了下眉頭,聲音略顯出幾分溫和。

四皇子輕聲一聲後,又咳了起來,被他拿在手上的娟帕已染了些血跡,晉文帝見狀輕嘆一聲,叫內侍扶了他下去休息。

三皇子明白這個燙手的山芋他不接也不行了,心下苦笑連連,卻站出來道:“若父皇信得過兒臣,此案就由兒子主查,令三司從旁輔佐。”

晉文帝點頭應允,姚顏卿心裡的石頭落了下來,卻不想晉文帝突然點了他的名字,又與三皇子道:“當初肅州貪汙案五郎與你同理,這一次亦由他與你同理此案,三個月,朕只給你們三個月時間,務必要給朕查明真兇,還王兄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