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是非
白衣飄過,快似閃電。
她擋在了那一道冰錐和劍光之前。
公冶白大駭之下,大叫了一聲:“白師妹!”
就在這一刻之間,她就擋住了公冶白的身前。沒有了法術的驅使,攻擊而至的火鳳在靠近白羽薴身體的那一瞬間,巨大的烈火飛鳳一聲嘶鳴,就消散了。
可是那道冰錐,勢不可擋,直穿而過。
白羽薴的身軀一顫,她的胸前,一道殷紅灑出,染紅了白如雪的衣衫。那飛撲而來的身軀,就如同搖曳的風箏一般,搖搖晃晃。
一道帶著寒澈骨髓氣息的冰錐幻影,從那道殷紅之處,飛了出去。
公冶白大驚,一把保住了那搖曳落下的身軀。
她,竟然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自己施展“烈火冰焰”的“冰焰”。
公冶白接住了那落下的身軀,溫暖的身體帶著顫抖,輕輕的抽搐。
“白師妹,你,你這是做什麼!”
公冶白的眼睛,充滿了血絲,不可思議。
為什麼!
蒼白冰冷的臉上,,嘴角一勾,勾起了一抹淡然,她咳嗽了兩聲,一句話都沒有說。
公冶白抱著她降落在地。
兩聲落地聲響,公冶白的麒靈劍和白羽薴的神劍朱炎,落在不遠的地方。
“白師妹,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這一劍?”公冶白心亂如麻,比剛才他以為是吝朱遇襲那一份心焦還要慌亂。
白羽薴蒼白的臉上,深邃的黑眸注視著公冶白。
“你在武當,受過我一劍,我,我這就還給你,以後,我們互不相欠!”她說的很緩慢,一字一句,似乎都很艱難。但是,那張冰冷決然的臉,依舊毫無感情。
“我受過你一劍?我們之間互不相欠?我,我!白師妹,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啊!”
公冶白的聲音,帶著顫抖,手足無措。
“你,當初武當會武,受了我一劍,現在我還給你。”
公冶白終於明白了。
當初武當會武的時候,公冶白和白羽薴鬥法,緊要關頭公冶白體內噬魂邪珠發出黑色的妖氣,公冶白驚慌之下收了施展的法術,白羽薴一劍穿透了他的胸。
此刻,白羽薴又以這樣的方式來還他。難道這就是以命還命麼!這樣做,是不是太過殘酷和無情了。
“白師妹,我剛才不知道是你,我,我看到了金光,我以為是吝朱,我,我!”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白羽薴道:“你剛才沒有殺我,很好,我欠你的,也還了,我,我們之間,不再相欠。”
公冶白大驚:“我剛才沒有要殺你啊,我是,我以為是吝朱在這裡,白師妹,你不要誤會!”
白羽薴的眼睛,盯著公冶白惶急的臉,她掙扎著,站了起來。
公冶白想要扶住,白羽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公冶白伸出去的手,就頓在了半空,他說:“白師妹,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白羽薴那雙深眸看向他的時候,似乎有一些陌生。她的聲音也像她突然變得陌生的眼睛一樣。她說:“我為什麼要這麼說?呵,你是非不分,正邪不知,難道,我要感激你嗎?”
公冶白身子一顫:是非不分,正邪不知!這,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白羽薴要這樣說,為什麼她對他會如此陌生。
“白師妹,我沒有是非不分正邪不知啊。剛才,剛才我不知道是你啊!”
白羽薴緩緩地撿起了地上的神劍朱炎,以劍拄地,她看了一眼另一個方向,一言不發。
支撐著身軀的劍微微顫動,她的身體也微微顫動。
公冶白轉過頭去,看到了那個女子。
女子就站在不遠處。
一身青紗,披著黑色斗篷,一塊白布,從鼻樑往下矇住了半張臉。公冶白只看到齊眉劉海和一雙大眼睛。她的手中,拿著一把一尺長半月形狀的金色彎刀。這把彎刀刀身卻是空的,就只有刀鋒和刀背。
公冶白看向那女子,道:“你是誰?”
“我是誰?”女子一聲輕笑,道:“你又是誰?為什麼壞我的好事!?”這個女子的聲音倒有幾分甜美。
公冶白道:“剛才白師妹說我是非不分正邪不知,看來是指你了。”
女子道:“你倒是很自作多情的嘛。她是你的什麼人?”
公冶白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師妹,我們出自同門。”
女子呵呵一聲冷笑:“呵呵,她是你的同門,你卻對她下手。這位小姑娘說的沒錯,你真是是非不分正邪不知。”
公冶白道:“在下是是非不分,但是正邪還是分的。”
“是嗎?”一聲冷笑。
公冶白並不理她,走到白羽薴的身邊。
蒼白的臉,依舊蒼白,她的胸口,還流著血。她依然堅強的站在那裡,冰冷的深眸,注視著公冶白和那個女子。
公冶白想要說一些什麼,甚至,他想安慰一下,解釋一下。可是,他的嘴抿了抿。
是啊,欠命還命,難道這樣,就能夠還了嗎?
白羽薴欠公冶白的,是還了。可是,公冶白又欠了她的。
因為,在他的心中,寧願他欠別人的,也不要別人欠他的。
可是,白羽薴真的欠他的嗎?那個時候,他如果不收手,那麼,武當就不能容他了……
此刻……
公冶白看了一眼這個冰冷的女子,看向白麵蒙面女子,道:“不知道閣下究竟是誰?為什麼要與我武當之人為敵!”
女子輕笑一聲:“與武當為敵?呵呵,你說的好好笑啊。我與武當的人為敵?年輕人,你究竟真的還是是非不分啊。”
公冶白道:“請你明言!”
“你不問她為什麼和我動手,為什麼你突然出現在這裡!”
公冶白道:“對我而言,武當弟子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倒是姑娘你,蒙著面,是為什麼?”
蒙面女子道:“本派的聖鼎落入武當弟子手中,我們當然要找武當弟子索要了。不巧的是,遇到這個小丫頭,結果她不承認,還和我動起手來,你說,她是不是該教訓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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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白大吃一驚!
本派的聖鼎?
那是什麼?武當弟子所得?
難道?難道是?
公冶白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裡,因為他的懷裡,有一個小鼎。那個小鼎,是在十狐山的時候老十託付悟真交給他的。白兔說的這是玄木鼎。
女子說的聖鼎和他懷裡的玄木鼎,都是鼎!
公冶白的舉動,女子大感好奇,道:“你這是做什麼?”
公冶白道:“在下感到胃疼。”
“哼,花言巧語。”
此刻公冶白心中最奇怪的是,為什麼會有人找到武當弟子索要聖鼎?這個聖鼎是何物,又是誰知道,武當弟子得到了聖鼎呢?
莫非,謝亦冬他們得到了?
那湘兒呢?
她又在哪裡?她有危險嘛?為什麼白羽薴和她們分開了?
公冶白看向了白羽薴。
“白師妹,湘兒呢?她在哪裡?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白羽薴搖了搖頭,道:“五天前,突然出現了三個蒙面女人,她們說我們武當弟子得了聖鼎。然後就出*奪。可是我們幾個都沒有見過聖鼎是什麼東西。”
公冶白道:“三個女子?”
“都是蒙面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