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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 28

鼓浪嶼上的慢遞明信片

我忍著怒氣聽她一股腦兒地說話,心想她舌頭怎麼不會打結,好不容易抓住她換氣的間隙:“你是不是問樵曙東要錢了?”

她聽到炸起來:“哎呀呀你這孩子,怎麼能叫要錢,我好好一個外甥女嫁給他,都是自家外甥女婿,問他借點錢等過兩年你姨父公司運轉進入正軌我連本帶利地還他,你這孩子也太沒心眼了,沒爹沒孃的嫁到那麼大的家庭,別人都是外人只有我這個姨媽是自己人,你罩著我總不會錯,萬一你有什麼事我也幫襯著點替你拿個主意那是不在話下…”

“姨媽,五千萬不是小數目,你這樣我在樵家會很難做人,你也有兒子媳婦,如果你兒媳婦拿著這麼多錢給孃家,你會怎麼想?”我真想不通樵曙東到底是怎麼想的,人的貪念就是來自得到太容易。

“呔!難怪人說女心外向,胳膊肘往外拐,五千萬對他們樵家不就是九牛一毛?曙東跟我說話還是好聲好氣,你這親外甥女倒是攔在裡頭不肯幫著孃家,別以為你現在嫁得得意,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不趁現在年輕揩點油水,等你過幾年人老珠黃看你男人還瞅你一眼不!”

我心中非常不快,正好另一通電話打進來,我氣憤地掛了姨媽的電話。打進來的正是樵老太太,第一句話便是:“凝夕,你嫁進樵家這麼久,我從不在國內住,把國內這麼大的事業放心交給曙東和你,我是很信任你的,在錢上從沒有防著你,如果你們孃家有什麼困難我也很樂意幫忙,但是五千萬這麼大的數目曙東和你居然一個字也不跟我提,這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

樵老太太口氣雖算柔和卻是極其嚴厲,她從來不曾這麼責罵我,她說得的確很對,如果有天我當了婆婆,兒媳婦真金白銀地拿回家這麼多錢我也會生氣,我難過極了:“對不起媽,我以後不會了…”

我還沒說完手機被樵曙東奪了過去:“不關凝夕的事,您要罵就罵我,錢反正已經給了,就算您再責怪我們也於事無補,下不為例,已經在吃降血壓的藥就別為這種小事氣壞身子。”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望著他:“媽正在生氣,你就不會說兩句好聽的哄哄她嗎?”

“老太太就是吃硬不吃軟的脾氣,照你的脾氣跟她道歉說到明年她都不會原諒你,還不如乾脆跟她說錢反正沒了不可能追回她反倒能夠諒解,你就是心太軟對人太寬容,反倒有人對你不服氣。這次的事是我處理不當,反倒害你更難做人,害媽誤會你。”

“樵曙東,這筆錢你根本沒必要給她的,以後不要這樣了。”

“沒有下次了,別數落我了。”他來拉我的手,“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我沒有心情,姨媽這一借錢,似乎又在我身上上了一道無形的枷鎖,就算我現在想,也開不了口離開樵曙東,我望著他,自己對自己說:“其實你根本不想離開他的吧,所以總拿別人做藉口。”

他見我望著他,笑道:“你不會又想說我是個好人吧?”

我一愣:“以前你自己說過的,你真不是壞人,至少對我不是。”義大利他再次向我求婚那晚在醫院。

“虧你還記得,”他也記起了,“對你一定要拿捏住好壞的分寸,如果太壞沒機會接近你,但如果太好又簡直對你做不了壞事,”他看我一臉迷惘,在我耳邊補充,“尤其在床上。”

他顧自大笑,我卻一臉沉默的尷尬,我還在想要怎樣挽回樵太太對我不好的印象,樵曙東摟著我用鬍渣癢癢地蹭著我的臉:“別想了,跟我出去玩兩天吧,我會讓你原地復活不打折。”

這次我們去的地方很近:鼓浪嶼,y城到廈門的飛機不到兩小時,我睡了一覺起來就到了,到飯店已是夜間,我們沒有報旅遊團,一是不喜歡旅遊團安排行程,二是要別人知道大明星樵曙東去鼓浪嶼,那座年年遊客猛漲不堪負重的島嶼就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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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當上萬遊客湧上鼓浪嶼時我和樵曙東還在飯店呼呼大睡,每當夜幕降臨遊客漸少,樵曙東就帶我乘船夜遊,回望萬千霓虹的廈門。

樵曙東熟路熟路地帶我到處遊覽,我問:“你以前來過這裡吧。”

“以前來過幾次,幾年前也來過。”

旅遊真的能讓人忘記現實和困境,我和樵曙東渾如墜入人間遊戲的精靈在塵世流連忘返。廈門慢遞明信片很有名氣,我們在島上轉來轉去終於找到有對情侶強力推薦的慢遞店,經營這家店的是一位大叔,當時店裡人不多,他很熱情地招呼我們,看到戴墨鏡的樵曙東他馬上說:“我見過你。”

我心一驚,難道被認出來了?誰知大叔不緊不慢地說:“你幾年前來過。”

樵曙東一愣:“你認錯人了。”

倔強的大叔彷彿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嚷道:“我這店在島上開店十年,不要以為你戴個破墨鏡我就認不得,每個來這裡寫過明信片的遊客化成灰我都認識!你等著——”他說著轉身取出鑰匙在一格格按時間分類的郵箱翻找,嘀咕著:“應該是五六年前…要求十年後寄出的…”

大叔促狹地揚著那一枚小小的明信片:“找到了!”

六年前,你能記得六年前發出的一條簡訊,六年前寫過的文字嗎?

恐怕樵曙東也記不得他當年在上面寫了什麼,明信片背面是普通的風景畫,不解風情的大叔啊,他不明白相愛的男女對彼此的過去知道得越少越好,還在為他超人的記憶力沾沾自喜,我艱難地用手指將明信片翻到正面,手心已生出冷汗。

會有怎樣甜蜜的、炙熱的、溫柔的情話?

沒有字。

明信片正面是一幅畫工粗糙的小漫畫,畫的是一位少女低著頭像是在看書或是寫字,寥寥數筆,那側臉的弧線卻與樵慕白暗房的照片一模一樣,如此生動,樵曙東不是畫家,但我相信這種天賦只需心中有愛,因為對方的一顰一笑已在心間。

收信人處寫著“丁享潔收”。

命運真是殘酷,既然那個想要等到的人已回不來,為什麼這張塵封的明信片還要留在世間?會不會在樵曙東心中也有一份以為遺忘永不觸碰卻永遠存在的感情?

我望著樵曙東意外震驚的神情,大叔得意地說:“是你寫的吧,看你自己都忘了,我不僅記得你寫的明信片,我還記得陪你來的那位小姐寫的明信片!”

樵曙東似乎想要去搶明信片,大叔直接將那張明信片的正面翻過來,上面只有一行字:“你還在等我嗎?”

開頭沒有稱謂結尾也沒有署名,是寫給誰的呢?

我看到位址列上寫著“q大教師公寓”依然沒有寫要寄給誰,但我明白她是要寄給樵慕白,樵慕白以前在q大當過老師,她是對過去與樵慕白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念念不忘,我問大叔:“沒有名字的明信片也能寄到嗎?”

大叔說:“她根本沒有要寄,這張慢遞片的時間是永久,永遠不寄出。”

永遠不寄出,為什麼我那麼想要流淚,我想象著丁享潔就坐在我和樵曙東之間的那張椅子,微低著頭,樵曙東注視著她,神情溫柔,他拿著筆卻寫不下一個字,因為知曉她並不愛他,她在等著另一人,他說什麼都是枉費心機,他說什麼她都聽不到,所以他只能在明信片上畫下她此刻的面部表情,他一直在等待,他一直在希冀她能回頭看他一眼,他將一切的答案交予時間,只要她待在他的身邊就好,如果她一直、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意,十年後的某天當她突然收到明信片時她就會瞬間明白,他對她的愛。

可是他等不到了,他永遠等不到那一天,她永遠不會知道,他愛她。

突然覺得,與樵曙東對丁享潔的愛相比,他對我的愛實在是微不足道。

誰說旅遊能讓人忘記現實和困境的?連這座鼓浪嶼上都有丁享潔的幽靈。

那一夜樵曙東沒有碰我,那一夜在夢中模糊地聽到他喊了一個名字。

丁享潔。

回到y城心彷彿歷經滄海桑田,我更加無以復加地迴避樵曙東的示好和求愛,每次他想要我時我會以各種理由推辭,因為我不知道我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分量,他摸不著頭腦,但能猜到是因為島上發生的事,他一再向我強調那是過去的事,但他的言辭閃爍,目光迷離,我實在不能信服他說的話。

我們又開始莫名其妙的冷戰,有一天下班時他來找我:“走吧。”

“去哪?”

“晚上我們出去吃飯。”他不由分說拉我上車,車開到一家叫“夢の物語”的懷石料理店,料理店的氣氛很不錯,窗玻璃上琉璃般的流水潺潺,絲絲陰涼,走過去每個隔間都用很雅緻的屏風隔開,壁上懸掛著一幅幅日本暗色調油畫。

在大廳裡我們遇到了樵慕白,他身邊的女人不是萱妮,我和樵曙東都不認識,樵慕白也不介紹她,樵曙東望著那個女人的背影說:“我怎麼感覺那個人有點熟悉,像是常常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