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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chapter 75

樵曙東, 我恨你,我恨你!

那晚我睡到半夜翻身時突然感覺有人壓在我身上, 樵曙東身上的酒氣噴在我的臉頰上,我難受得想吐, 我的妊娠反應非常大,我推開他衝進衛生間嘔吐,水龍頭的水淅淅瀝瀝地放著,我撲了點冷水在臉上,望著鏡中那個陌生的自己。

三年前,我想起了三年前在車上那個令人作嘔的晚上,因為下著雨門窗緊閉, 窗外是隱隱的雷聲, 要下雨了。秋老虎逆襲,車裡的空氣憋悶得無法呼吸,雨點啪啪打在窗戶上,車裡沒有打空調, 空氣都是蒸過的, 熱敷敷地裹在身上簡直難以忍受,更難以忍受的是和樵曙東肉貼著肉的挨近,那又溼又黏的汗液也不知道是他身上還是我身上,總之散發著一種讓人豁出命去壓服的厭惡氣息。

往事不堪回首——果然。

樵曙東出現在鏡中:“丁享潔,既然這麼厭惡我,當初何必嫁給我?”

我目光無焦點地望著遠方,他用力晃著我的手臂:“告訴我為什麼, 為錢為名為利你都不像,否則我向你求婚你就會答應,你告訴我為什麼最終選擇了我?”

我費勁地掙脫他的雙手,最後冷冷地看著他:“我沒有選擇,我有選擇的權利嗎?從一開始不是你強迫我的嗎?”

他眼中閃過我不懂的驚痛,他終究勃然大怒:“你就忘不了當初是我強迫了你!你後悔了是不是,後悔跟了我三年,後悔嫁給我,後悔懷了我的孩子,還是這根本就是樵慕白的孩子?!”

再也沒有眼淚,我往後退聲嘶力竭地喊道:“樵曙東,我恨你,我恨你!”

我不顧而去,他遽然抓住我的手:“丁享潔,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經過這幾天的發洩我已經想明白了,當時那種情況你不可能是自願的,只要你告訴我是他強迫你的,我答應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從來這樣恨過一個人,恨到心臟也無力,他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惡魔,我趁他猝不及防,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我的拖鞋飛了出去,沁涼的大理石磚,擠擠挨挨的暗花中央是一朵白花,我不顧一切地衝下樓,一盞一盞的壁燈猶如天邊的寒星,撲面而來又離我遠去。

只是一個轉身的瞬間我一腳踏空,心臟驟然往下墜,樵曙東眼睜睜看著我仰面滾下樓去。

那一瞬的時光我在想,如果我沒有從樓下摔下來,我會不會留著那個孩子呢?

我想不會,因為我真的太恨太恨樵曙東了。

可是我分明還記得,拿到寶寶的第一張b超四維照片,我在傻笑,我已經許多年不曾那麼笑過,我想要一個親人在我身邊陪我度過一生那樣漫長的時光,我不想總是一個人。

我想我會的,我會全心全意地留下這個孩子,就算和樵曙東離婚,就算一個人,我也會全心全意用全部生命來愛它。

粘稠的液體洶湧從我腿間溢位,冗長無際的甬道猶如生命的旋轉樓梯永無止境地延伸,越來越不堪,比原來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還要不堪。

我逐漸遲鈍的聽力聽到有輪椅“咕嚓咕嚓”在我身邊停下,在寂靜的夜裡分外驚悚,樵繆芻大喊:“還愣著幹嘛,快打120叫救護車!”

不知過了幾個世紀的時間,樵曙東才手足無措地抱起我,我從沒見過這麼慌亂的他,他的雙手都在發抖,他倉皇失措地望向我,罪魁禍首竟然敢這麼望著我,我真想把這個世界毀了,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這麼清醒,我用指頭尖戳著他心臟那個地方,我也要讓他知道知道疼是什麼感覺,絕望是什麼感覺,“樵曙東,你給我聽好了,如果我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保管把你一起拖下地獄裡去!”

我再也不覺得疼了,身體遲鈍的痛覺懸浮在溫熱的血液之上,我只有偶然的片刻才有虛無的思考,在與世隔絕的時空裡連心臟跳動的聲音,身體裡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也清晰得可怖。外界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耳廓灌進來,那扇門時而被洶湧的風強行關上,這時疼痛才緩慢地降臨,在黑暗中緩慢地切割著我,我無法擺脫,只能一下一下受著。

有太多太多的雜音,我拼命拼命辨析著,我要聽醫生說孩子還好好的在我肚子裡…那一陣陣的痛再次襲來,緩緩凌遲著我的神經,我恍惚感覺閉上眼瞼上照著一片燈光,那痛逐漸才消退。

四肢像是被綿軟的雲朵承載著飛往未知的地方,然而,器械是冰冷的,生硬地捅進身體裡,好半天我才知道疼,麻木的疼,並不是很疼,我隱約猜出他們在做什麼,我想哭卻哭不出也叫不出,不去想,反正我好像也不能做什麼,我的孩子…它都有心跳了…它都有心跳了…我又睡過去了。

醫生大概對這種場面很熟稔了,這只是他們要扼殺的萬千生命中的一條,算不上什麼的,我快要被他們逼瘋了,冰冷的金屬像是肆意逃竄,他們一下一下地掏著,彷彿要把我的內臟我的靈魂都掏出來,空蕩蕩,我的世界像是一顆蛀空的牙。

隨著一陣劇痛浩浩蕩蕩地佔領我的身體,那種痛在我的身體爆炸,再糾纏著每個細胞,爆炸再糾纏,爆炸再糾纏,這些痛像是小溪小河匯入我的心臟。迷糊中我想到了我的第一次,其實比第一次還令我痛不欲生。

我想,以後每當看到孩子,我都會想起這個孩子,想起我曾是一個母親。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燈火如熾,卻仍是黑夜,耳畔傳來樵曙東的聲音:“你醒了?”

我困難地回想,我怎麼會在這裡?

……

樵曙東抓住我的手,我給了他一個耳光,我摔下樓去了…

我脫口而出:“孩子怎麼樣了?”問完我就後悔了,我從來就是膽怯的人,現在我還沒有勇氣承受,其實我明明知道,他的聲音嘶啞,他說:“丁享潔…孩子…”

我捂住耳朵不去聽,他抱住我,我的眼淚漫漫淌下來,我以為那是血液從心臟流出來,他真是個禽獸,他把我這個人都毀掉了,可是我仍是那麼想要那個孩子,他卻這麼不介意不在乎,我不在意我在樵曙東心中的分量,但他不可以不在乎我們的孩子,我真是高估他了,因為他連這麼一點點人性也沒有。

不,哪怕不在乎也是好的,豈知他根本不信這個孩子是他的!

女護士走過來:“手術很成功,孩子都四個月了只能引產了,引產跟普通人流情況不一樣建議多休息不要勞累,禁止性生活,儘量保持樂觀的心情,注意調理別落下月子病,你們都還年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來日方長。”

樵曙東艱難地開了口:“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是啊,孩子已經成形,很可能是男胎。”

護士走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不可能沒有感覺,”他頓了頓,“你是為孩子才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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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若冰霜地微笑:“你不是不喜歡孩子,你不是說,如果你是它,在這樣畸形的家庭出生,你寧願當初沒有被生出來嗎?”

他錯亂地說:“那是因為我以為它是…”

殘缺的句子戛然而止,他誠惶誠恐地望著我的表情,我繼續微笑:“你以為這個孩子是你的?虧你還肯挺身而出做這冤大頭!你別忘了我以前每次都吃了避孕藥,因為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孩子!四個月前你是我什麼人?這事也怪不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這種事情你也見多了,你搞得清楚這個孩子姓什麼嗎?!”

他抓住我的手指甲深深陷進我的肉裡,我們的眼神對峙著,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孩子不是我的…”

我的手上還吊著點滴,針頭斜刺進血管,點滴針頭刺在手背上原來是疼的,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在暢快淋漓的大笑中流下了眼淚。

他一下子把我按在床上壓緊我,他搖著我的肩膀:“好,好,你就是把我當個白痴來耍!你以為我會相信隨你稱心如意!你tm給我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你告訴我,我都快被你逼瘋了!!!”

衛斯理破門衝了上來,一時情急說了許多英文,然後用生硬的中文說:“樵先生,剛出來的化驗報告說明經過三年治療你的死精症已經痊癒,而且以太太的操守和你如此嚴密的監控,太太怎麼可能懷別人的孩子?”

他還沒說完,樵曙東,不用看他的表情我也知道他瘋狂到想要殺人!他瞪著血紅的眼睛:“你給我滾!一切都晚了!”

原來是這樣…

我漸漸明白了,不可一世的樵曙東居然也會有男人不可為他人道的隱疾,我心裡痛快極了,他都是自找的!他親手殺死了可能是唯一的最後的傳宗接代的可能,他不會為我難過,不會為孩子難過,也要為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和使命感到羞恥。

我一直盯著他看,這樣不齒的事,讓我知道,恐怕比殺了他還讓我痛快。看得他心裡發毛,我嗤嗤地笑起來:“樵曙東,你活該斷子絕孫!!!”

“誰斷子絕孫?丁享潔,你給我說清楚,”進門說話的是樵老太太,在她身側的是樵繆成,“真是家門不幸,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夫妻,結婚才幾天,三天兩頭吵架這日子到底還過不過了?!我真是低估了韓櫻,沒想到就算她死了她的女兒也能登堂入室在我辛辛苦苦撐起來的家裡興風作浪!”她儼然把我當做我母親的替身來發洩感情,“原本念在你懷了曙東的骨肉想對你客氣點,現在孩子沒了剛剛好,想來想去你做樵家傳宗接代的工具資格還是差點,你開個價吧,多少錢你願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