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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153

“他說, ‘重生讓我擦亮了眼睛, 這輩子我不會再好壞不分,上輩子我傷害了你的,這輩子我要加倍的給你補償回來’……”

宓星悽慘地笑了一下, 一臉的淚水讓原本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臉糊成一團。

“我說這小子怎麼突然轉了性呢……怎麼會在被砸到腦袋以後像變了一個人那樣動不動就黏著我、對我好……”

“原來是因為他知道我會在他落魄的時候對他好,他走上邪路我會勸他改邪歸正。我會盡我所能地去幫他、護他、愛他……”

“可我不是他嘴裡那個‘上輩子’的宓星啊!!”

宓星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兒地都爆發了出來。已經破潰決堤的感情化為語言從她的口中奔湧而出, 帶著她所有的痛楚往外四溢。

“我不是那個拯救了他的宓星!我也不是那個縱然被他屢屢傷害、依舊給他溫情和溫暖的宓星!我沒有在他落魄的時候對他好!也沒有在他要走上邪路的時候攔著他,沒成功攔住他也要死命抓著他不放!”

“我沒有拯救他於水火之中!我也不是那個在他被世界所厭棄的時候如女神一般無償地支撐他的女人!”

“端木鳴喜歡的那個不是我!”

“不是我!不是!!”

尖銳的叫喊讓握住休息室門把, 正要開門進來的端木鳴肩頭一顫, 鬆開了握住門把的手。

“端木鳴喜歡的是拯救了他的那個女人……”

“不是我。”

“不是宓星。”

白啟站在端木鳴的身邊,也聽見了宓星的聲音。

“不管重生是不是真的。不管端木鳴是做了一個夢,還是預知了未來, 又或者他真的經歷了一次他所說的那種人生……”

“為了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而喜歡我……那不就是說, 如果他的夢裡,他的預知裡, 他經歷的那次人生裡, 做了這些的事別人,這輩子他會喜歡上的就是別人。”

“而我,在他面前的我。他連一次也沒有好好地正視過。”

溫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勸慰的話,她想不出來, 因為這個瞬間,她想到了白啟。想到了白啟那太陽般融化了她身心的感情。

然後也意識到了一個自己始終在逃避的問題。

白啟為什麼喜歡自己?這輩子和自己完全沒有交點的他,對自己一無所知的他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就因為那一碗紅油鍋貼?

如果說真的只是因為那一碗紅油鍋貼, 那在自己施捨白啟之前,那些對白啟無微不至的女孩子們呢?白啟長著那樣的一張臉,別告訴她白啟不受歡迎。畢竟那麼多的女孩子光是衝著白啟那張臉就肯付出無數的金錢、時間與精力去關心白啟的一舉一動,甚至把白啟捧成了流量小生。

那麼是因為自己做的飯菜?可即使和白啟在一起了,自己也不是每天都給白啟做飯做菜。自己賴床的時候,白啟總是主動承擔了包含做飯在內的家務。而白啟外出拍戲,自己前後只去探過一次班,還只做了一頓飯給白啟,這頓飯還因為自己的妨礙白啟都沒能趁熱吃完。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呢?因為自己對白啟說過一些類似教訓的話?因為自己沒有收白啟給的鉅額小費?因為……

我不是什麼白騎士啊!

白啟的喊聲似乎還在溫巖的耳廓裡迴盪。那有些悽慘的聲音成了溫巖用來自欺欺人的最好藉口。

溫巖總是用白啟的這聲喊來告訴自己“白啟和白騎士是不同的人”,“白啟和白騎士不一樣”。然而現在回過頭去看,溫巖發現那些自己一直在迴避的答案,其實一直都在那裡。

如果白啟就是白騎士萊恩哈特,如果白啟有萊恩哈特的記憶,如果白啟知道自己就是聖女愛瑞斯的轉生,如果萊恩哈特覺得自己愧對了愛瑞斯……

看,一切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溫巖的心墜落了下去。她卻不是像宓星那樣對端木鳴心中的那個“宓星”嫉妒不已。

她是自我嫌惡,嫌惡自己一邊把白騎士萊恩哈特當作是仇恨的物件,一邊又對著萊恩哈特戀戀不忘、念念不捨。

這樣看起來,她對萊恩哈特的恨意不就像是因為萊恩哈特無法回報她同等的感情而產生的惱羞成怒嗎?那麼她父親母親、弟弟妹妹們的血海深仇又算是什麼?那麼她對白之國、白之國王室的報復又算是什麼?僅僅是殃及池魚?

她化身為黑聖女難道僅僅是因為一己之私的感情,僅僅是因為不滿自己被欺瞞利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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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為“聖女”的矜持究竟在哪裡?她身為“聖女”的大義究竟在哪裡?

她難道就是這麼小家子氣、這麼毫無志氣又只會用冠冕堂皇的說詞來裝點自己的人嗎?

哪怕她轉生在了異世界,她也依然在自欺欺人。她騙自己白啟與萊恩哈特毫無干係,她騙自己白啟對自己好只是基於她這個人,只是因為對她產生了感情。她把自己騙得團團轉,接著就這樣安心地沉溺在了自己編織的謊言裡……

宓星還是被端木鳴給找到了。至於他們倆單獨相處時都說了些什麼,他們倆今後會怎麼發展,這就不是溫巖能知道的了。

島上交通不便,因為離去的記者媒體太多,許多賓客們又是娛樂圈中人,不想和媒體還有記者扎堆,所以大凡不趕時間的賓客都在酒店裡訂了房間。溫巖和白啟也是一樣。

雖然溫巖和白啟沒有公佈同居的訊息,可是在酒店房間緊俏的時候還訂兩個房間以表“清白”也太刻意了。所以溫巖和白啟還是住到了一起。

同處一室,兩人都有些喪氣。宓星的話就像是一顆小石子投進了心湖之中,搖曳出一連串的波紋漣漪。這一連串的波紋一圈圈地擴大,哪怕小石子已經消失了,漣漪也依舊搖曳個不停。

白啟扯開了領結,溫巖坐在梳妝檯前把耳朵上的耳環取了下來,然後開始拆盤起的長髮。

白啟見了便坐到溫巖的身邊,替看不到腦後的她拆她後腦勺上的髮卡。一開始他很笨拙,生怕自己力氣用大了拽到了溫巖的頭髮,弄疼了溫巖。拆了兩、三個髮卡之後,白啟熟練了不少,也有自信多了,不再那麼畏手畏腳。

溫巖任由著白啟撫~弄自己的頭髮,乾脆也不動手了。她從鏡子裡看了一眼認真的白啟,像是感慨那樣道:“沒想到端木是重生的……還那樣念念不忘前世。”

“要是能記得前世,誰願意忘呢?”

白啟給溫巖拆著頭髮,他的感慨倒是由衷地出自於真心。

是的,他不願忘記前世,不願忘記那些騎士與聖女的過往。因為這份隱秘的記憶是他對自身和溫巖感情的最大自信。

他沒有魏邵然那樣的錢和勢,也不像魏邵然那樣和溫巖有著聯絡其兩人的溫子賢。他現在還一文不名,還是一個沉浮在演技世界裡的新手菜鳥小蝦米。雖然他會努力,卻不能口出狂言地許以溫巖光輝璀璨的未來。他能相信的僅僅是自己和溫巖之間有著特別的羈絆,特別的聯絡。

前世,那如夢似幻,那說出來就像是童話故事一樣的前世是白啟唯一的自信來源。從前世便已經開始的糾葛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與溫巖共有的。

溫巖垂下的眼睫微微動了動。

“我們前世沒能在一起呢。”

“也不算呀?起碼最後的一刻,我們是在一起的啊。”

白啟剛一把話說出口就“啊”了一聲,手裡剛取下來的髮卡掉落在了地毯上。

他望著溫巖,開闔了好幾次嘴巴。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先道歉說“對不起,我之前說我不是白騎士不是有意騙你的”,還是該先道歉說“我是挨了你那一劍之後才逐漸想起前世的事情來的”。總之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都像是有口無心的狡辯。

溫巖俯下了身,撿起了那個掉落的髮卡。她把髮卡放在桌上,散著半邊長髮回頭去看白啟。

“疼嗎?”

白啟肩頭一顫。溫巖問的沒頭沒腦的,他卻是理解了溫巖在問什麼。讓他意外的是溫巖的平靜,像是完全不怪罪他的隱瞞與欺騙的平靜。

“已經不疼了。”

握住了溫巖輕輕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白啟熾~熱地吻著那只冰涼的手。

他是真的害怕被溫巖發現他就是那個曾經讓她厭惡怨恨到極致的騎士,也怕溫巖無法容忍他的欺瞞,一氣之下要與他恩斷義絕。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他無法忍受再失去她第二次。

“……那個時候,一定很疼吧。”

溫巖喃喃,猶如自言自語。

白啟攬了她的腰,手指滑入溫巖的指縫之中,再引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胸口。

“阿巖多親~親我,我就不疼了。”